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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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與長公主不歡而散后,周斯年連嫡妻的體面都不愿給她維護(hù)了。出了門便親口定下夏暁往后不必去朝暉堂請安。 夏暁說不準(zhǔn)自己什么感受但大體是高興多一點。 夜里世子爺看她后背上好幾處青紫臉拉了下來。 夏暁會對長公主心存愧疚卻不會憐惜一個沒事找她碴的老虔婆。他問了她張口就將方嬤嬤做的事全給抖了出來:“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逮著機(jī)會就背地里下死手地掐我!” 她不知道為什么世子爺卻猜到一點。 世子爺眼里的冷光閃爍披了件衣裳下床沉著臉去柜子里取了一個小瓷瓶過來。夏暁是覺得就一點小印子擦不擦藥都無所謂。不過扭頭見世子爺那般專注的模樣眨了眨眼隨他去。 修長的手指捏著紅色的小瓷瓶,白皙襯著紅底兒活色生香。他垂著眼簾食指勾了一些藥膏點在夏暁的身上,一點點幫她抹勻。 “往后給爺再機(jī)靈些?!边@般說著,他想起夏暁曉得留下綠蕊去叫他也算是個機(jī)靈的了。這般還挨了打攔不住的怎么著也攔不住,“罷了,過幾日爺把阿大阿二叫回來?!?/br> 夏暁趴在枕頭上乖巧地點頭,心里卻不以為然,叫回來也沒用! 不過那日朝暉堂鬧了一場之后,又安靜下來。 蕭媛那個人是個什么性子,周斯年再熟悉不過。這般不聲不響的一點不像她的作風(fēng),覺得奇怪,他倒是派人盯了朝暉堂一段日子。 不過盯了一個月,見朝暉堂是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世子爺方才將信將疑地放了心。 日光荏苒,夏天的日頭尤其長。 轉(zhuǎn)眼過了五月,日頭烈了起來。京城的夏季熱得仿佛火烤,刺耳的蟬鳴整日縈繞耳邊,日日擾人清夢。 懶散地賴著,又是一個月。 吃好睡好的雙胞胎早就褪去了一身紅皮子,變得又白又胖。 托孩子父母長得好的福,兩小子自小就展露了過人的容貌。就跟粉團(tuán)子捏出來似得,漂亮的不像話。 眼睛又黑又大,睫毛濃密像刷子似得又長又密。藕節(jié)般的粗短四肢總是歡樂地?fù)]舞,就沒見兩小子哭過。不過性子還是差很多,老大性子像他爹,安靜,黑亮的瞳仁看人專注的不得了,老二比老大活潑些,整日見人就笑。 雙禧院的下人們,尤其是喜歡孩子的丫鬟,見了兩小子都邁不動腿。 陳氏日日雷打不動地來看兩小曾孫,嘴上連夸都是她金孫長得好,心中是認(rèn)可了閔氏說的話。尤其更多像孩子娘的老二比老大更漂亮些,心中冷哼,那夏氏,也就這點拿得出手了。 自從養(yǎng)了兩小的,閔氏更是把周斯年這個鬧心的兒子,直接丟到了腦后。 雙禧院日日歡聲笑語的,閔氏是一頭扎了進(jìn)去。 不僅陳氏閔氏,連帶著素來為人嚴(yán)謹(jǐn)?shù)膰珷斠矏鄣貌恍?。日日下了朝,正事兒不做先去隔間抱兩大胖孫子,被小家伙揪了胡子也舍不得撒手。 夏暁時不時去看孩子,總會弄些新奇的小玩意兒給兩個孩子。 閔氏原就覺得她合眼緣,現(xiàn)如今因著孩子愛屋及烏就時常與夏暁說說話,發(fā)現(xiàn)這丫頭逗趣又知分寸,免不了更喜歡夏暁了。那些小玩意兒,看著古怪卻又意外的有趣,也就隨了她。 兩孩子能時常見到夏暁,母子天性,跟夏暁親近得很。 就是陳氏有些不滿,雖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強(qiáng)接受了她,卻見不得她與兩個孩子太親近。有時候來了撞見了,總要斥夏暁兩句。 久了,夏暁左耳朵進(jìn)又耳朵出,應(yīng)付自如。 這份厚臉皮與沉穩(wěn),倒是叫閔氏刮目相看。有時候抱著更像夏暁些的小永宴忍不住嘆氣,若不是身份低了,真是比蕭媛強(qiáng)了不知多少倍! 周斯年時常來看兒子,聽過一兩句母親的嘀咕,低垂的眼簾下眸子幽沉。 …… 今年的秋闈,夏青山果然應(yīng)了鐘敏學(xué)的話,沒參與。 這段日子,他跟在蕭濯身邊見識的多,心下的觸動也越來越多。如今更是清晰地明白,誠如鐘敏學(xué)所說的,他是差的太多。許多時候所思所想,行事見識,連蕭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都不如很多。即便僥幸考中了進(jìn)士,也做不好官。 夏青山明白了自己的短處,下了狠心地多看多學(xué)。 十五王府中有各類書籍應(yīng)有盡有,蕭濯當(dāng)初因著好玩兒將夏青山弄來身邊,如今覺著他心性不錯,腦子還算可以。便看在蕭衍的份上,將書房對夏青山開放了。 夏青山就不是個笨的,有人引導(dǎo),他很快便成長起來。 待人處世生疏不要緊,他日日學(xué)著鐘敏學(xué),學(xué)著十五王爺身邊的謀士,漸漸也有所感悟。學(xué)識單一不重要,他耐下性子將只讀圣賢書擴(kuò)展到兵法,諸子百家學(xué)說,傳記,游記,雜說各類別都不排斥,海乃百川。 才幾個月,就有了點樣子。 蕭濯看得嘖嘖驚奇,這夏青山?jīng)]準(zhǔn)是塊璞玉。 有次去蕭衍府中玩,他開玩笑似得要把夏青山送來蕭衍的手下磨礪磨礪。蕭衍手下均是能人,夏青山目前還不夠資格,便直接拒了。 蕭濯聳聳肩:“那算了,璞玉你都不要,真沒眼光。” 說罷,晃悠著起身走了。 蕭衍笑了笑,拿著這件事去了夏花的院子,故意說與她聽。 “本王拒絕調(diào)教你哥哥,花兒生氣么?” 歪在窗前的軟榻上,他那雙邪飛的眼睛里波光流轉(zhuǎn),手指勾著夏花的一縷長發(fā)放在鼻尖輕輕地嗅著,嗓音慵懶而低沉,“吶……有沒有覺得本王無情?” 夏花眸光閃了閃,溫順道:“哥哥沒能得王爺您的眼,是他沒本事?!?/br> “花兒當(dāng)真這般想?”蕭衍挑了挑眉,好似不太滿意她的反應(yīng),“吶,花兒不誠實,本王的一腔好心都喂了狗呢。” 夏花眼角一跳,微微抬起眼簾,笑:“花兒多謝王爺愛護(hù)家兄。” 得了她這句話,蕭衍才滿意地將人摟到懷里。 夏青山?jīng)]能去成明郡王府,蕭濯也早膩歪了。夏青山雖說跟著蕭濯,實際也沒為他做過什么事兒。漸漸的,他也知道這十五王爺膩歪了他,想起了鐘敏學(xué)叫他出去游學(xué)見識的事兒,干脆請辭。 能力所限,十五王爺?shù)脑耘嘀魉浽谛纳?,只求日后再報?/br> 蕭濯不留他,隨他去了。 夏青山在書房外,給蕭濯鄭重磕了個頭,只帶了些手抄的書便出了府。 臨走之前,想著兩個未曾謀面的小外甥,便又去跟定國公府跟夏暁道別。夏暁看著漸漸顯露出睿智之態(tài)的夏青山,只覺得欣慰不已。 她家哥哥,一點一點站起來了。 夏青山不會說太重的承諾,只撫了撫夏暁的頭,說了句等他回來。 離京當(dāng)日,正是秋試之時。 夏暁礙于身份,沒能來送。夏花更是如此,來送行的,只有夏春跟歡歡兩人。 夏青山拒絕了夏春的銀兩,面有羞愧之色:“大姐,弟弟已經(jīng)二十有三了,總不能老問你們伸手,也該試著自己養(yǎng)活自己。” 夏春看他做足了吃苦的準(zhǔn)備,想著自家相公的交代,便嘆著氣將銀兩收回去:“那你好好照顧自己,三年后,jiejie要你全須全尾的回來。”夏春不求他能有多大出息,只求他別一去不回。 夏青山紅了眼,信誓旦旦:“暁兒花兒還等著我撐腰,父親母親還等著我光耀夏家門楣,弟弟這次,一定不叫你們失望!” 說罷,輕裝簡行,清瘦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官道的盡頭。 夏春一直看著他走遠(yuǎn),眼淚撲簌簌地下來。只希望她家青山歸來時,學(xué)識滿載。 …… 一場秋雨過后,日頭漸漸轉(zhuǎn)寒了。秋試張榜當(dāng)日,萬人空巷。 徽州學(xué)子鐘敏學(xué),進(jìn)士頭一名。殿試一甲,狀元。 官府報信的人鑼鼓還未敲到鐘敏學(xué)所住的街巷,夏春便放了攤子上活計,喜極而泣地跟著報喜之人一路,小跑著回了自己家。 那報喜的人一看俊美雅致的狀元爺家中竟有這般貌美的嬌妻,又看了眼她身后背著的仙童似得娃娃,暗暗可惜:這下,怕是有不少閨中姑娘要抹淚了! 雙手拱著于夏春作揖,幾人笑出了一臉的褶子,恭賀的話不要錢的往外倒。 夏春連忙從懷中摸出了幾錠銀子爽快地報信人一人塞了一兩,喜得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她們家,總算苦盡甘來了! 第七十一章 鐘敏學(xué)因殿試優(yōu)異被留京,被授予京兆伊簽判一職。 官職雖不高但留任京城這算是得圣上看中了夏春是喜不自勝。不管鐘敏學(xué)對此隨意她是怎么也要辦一場酒席樂呵樂呵的。 鐘敏學(xué)不跟她犟左右她高興就好。 鐘敏學(xué)本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除了夏春娘家人無旁的親眷。如今夏父夏母歸鄉(xiāng),夏青山離京京城只剩下夏花夏暁兩個姨妹子。夏春象熱鬧便只好宴請了他走得近些的師友熱鬧一場。 知道嬌妻日日念叨兩個姐妹他更是親跑了明郡王府、定國公府一趟說通了兩個男人準(zhǔn)夏花夏暁出門。 夏暁得知此事兒高興壞了! 擺宴當(dāng)日,破天荒起了個大早。世子爺還未起身她就已經(jīng)梳妝好了。 到底是年輕恢復(fù)的快夏暁的身子變得比未開懷前更誘人。世子爺總見她的影子在眼前晃半瞇著眼撐坐起來,墨發(fā)流水般灑落在枕頭上。視線在她身上纏著他有些不放心。 京城的登徒子多,夏暁這模樣這身段身邊不帶護(hù)衛(wèi)不行。 于是囑咐道:“帶上侍劍酉時前回府?!?/br> 夏暁的心早已飛了出去哪兒還管帶人不帶人?喜滋滋地挑揀外出的衣服,她頭也不回,胡亂嗯了一聲。 世子爺不滿意她態(tài)度敷衍下床掐著她的下巴將臉扭過來,咬了下去。 夏暁:“……” …… 夏春鐘敏學(xué)的新住處在南城,是一處三進(jìn)的院子,離定國公府只有三條街的路程,算是很近了。周斯年派了馬車給夏暁,侍劍駕車,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夏暁下車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 鐘敏學(xué)的同窗們具是年輕男子,且?guī)вH眷的少。她一出現(xiàn)在門口,格外現(xiàn)眼。不過鐘敏學(xué)愿意相交的自是人品不錯,驚鴻一瞥后,都知禮地避開了去。 夏春一見她來,連忙擦了手從后廚來迎。 上回夏暁生產(chǎn),她剛巧有事兒沒能去看望,心里便總惦記著。今日見了面,上下打量了夏暁好久,見她氣色養(yǎng)得好,眼里便露出了些滿意。 夏暁來,帶了半車的賀禮。 綠蕊侍劍還在門外馬車邊,將物件兒一件件搬下來。這一擺出來,夏春心里頓時就一咯噔。她不是沒眼力的人,這些東西,件件都值了大錢。夏暁這一股腦兒都送來,明擺著是搬了夫主家的東西。 夏春從沒想從夏暁手上摳什么,只求她少惹事,過得好。 瞥了眼立在馬車邊的侍劍,見他身高馬大面容冷硬不似尋常人,猜到了這怕是她幺妹男人身邊辦事兒的。今兒個不管這些東西是夏暁要來的,還是人家自愿給的,她都得把不貪求的態(tài)度表示做足了。 于是當(dāng)著面兒,狠斥責(zé)了夏暁好一頓:“你搬來這些物件做什么?別搬了別搬了,自家jiejie姐夫還要你這點子?xùn)|西?都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