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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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路上奔波,幾人都是一身塵土。 夏暁洗漱好出來看紫衣紫杉幾個也風塵仆仆便叫她們都去洗洗:“用了飯就都去歇一歇,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做?!?/br> 幾人風餐露宿是慣常,但主子如此和善她們心中也是感激。不過都不是善言之人,將小博藝遞到夏暁懷中默默行了禮便出去了。 紫杉端了吃食上來就去歇息夜里是紫衣守著。 夏暁親自養(yǎng)孩子這一個月如今很有了為人母的自覺。下意識地先喂飽了小博藝自己馬虎地吃了些準備歇息了。 屋外的天色已然全暗下來家家戶戶已漸漸點了燈。 戌時一刻,街道上的喧囂也靜了。隔壁隱約傳來說話聲兒,夏暁一愣,是那個要求兩個良家子陪寢的公子哥兒。沒想到他竟然在她隔壁,皺了皺眉她暗道,也不知這客棧的隔音怎么樣。 公子哥兒果然不出意外,鬧了大半宿。 不過路上委實辛苦,即便聽見些許聲兒,夏暁黑甜一覺睡到次日早上。倒是苦了外間守夜的紫衣面,本就是個不茍言笑的性子,這下子臉都僵成一塊。 夏暁可憐她又有些想笑,習武之人就是累在耳朵太靈敏。 好在那一行人就住一晚,早上夏暁抱著博藝下樓,他們正好要走。 章賢懶懶地搖著扇子,步履從容地跟在一個身材很高的青年身后。聽見樓梯上聲響,扭頭看過來。 他認得阿大阿二,視線在兩人身后的夏暁臉上沾了沾,眼里驚艷之色一閃。他立即彎了眼睛笑,剛要拿扇子敲敲青年的背叫他看,又瞥見夏暁梳著婦人髻,懷里還抱著個粉團子,戲謔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嘖,已為人婦了啊…… 悻悻地收了扇子,章賢頓時對夏暁一行人失了興趣。 阿大阿二對視一眼,只覺得這個中年人莫名其妙。 擾人清修的一行人走了,客棧一下子少了二十多人,立即就清靜了。 夏暁準備歇上幾日再走,抱著小博藝在大堂用早飯,邊吃著粥便沉思。她們這一路走過來,身后不見半個人追上來,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周斯年根本沒有在找她。 如果真是如此…… 夏暁心中,突然有些不知滋味。 雖說早做好了周斯年不會追她的準備,可當真發(fā)現事實如她所料,夏暁免不了有些灰心喪氣。周斯年這個人,當真無情。 幽幽將胸中的郁氣吐出來,她默默掐掉了心里藏著的那一絲絲僥幸。 罷了,她也得好好思索今后的路該怎么走。 休整了幾日后,幾人啟程繼續(xù)往南走。 夏暁收斂了漫不經心,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她生活了三年多的世界。不可否認,不管她愿不愿意融入進來,她已經是這個世界平凡人中的一個了。再繼續(xù)消極地排斥外界,于她來說有害無益。 畢竟,她已經是一位母親。 看著安安靜靜盯著自己看的小博藝,夏暁的心突然變得沉甸甸的。 她想,如果周府認定了博藝夭折,那往后,小博藝的成長就是她來全權負責。夏暁自己可以得過且過,但不能容許孩子也跟她一起得過且過。撥了撥小博藝rou嘟嘟的臉頰,夏暁下定了決心。 “最起碼,不能委屈了你啊……” …… 京城定國公府里,冷凝的氣氛越演越烈。 握瑾居與雙禧院兩位主子是真的鬧上了,下人們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霉頭被拎來泄火氣。周斯年聽暗衛(wèi)說還未找到夏暁母子,沒忍住大發(fā)脾氣。 最是冷靜持重的世子爺,這一個多月竟是將一年的火氣都發(fā)完了。 但發(fā)怒也無用,人沒找到,只能繼續(xù)找。 …… 今年的除夕正好趕在了朝堂更替之時,京城百姓都沒能過上一個好年。 新帝特準元宵節(jié)大辦,元宵夜才樂呵過,準皇后母族張家又鬧出了一出笑話。 按常理,新皇繼位,明媒正娶的嫡妻明郡王妃張氏理應榮登鳳位。誰知新帝定下舊府女眷分位,青樓出身的寵妾夏氏貴為淑妃,偏唯獨漏了張氏。 且又下了一道很令人遐想圣旨,皇后之位待定,選秀。 張氏竟是連個妃位也沒撈著。 圣旨一下,一片嘩然。 張家人自然氣不過,不敢到蕭衍的跟前鬧,張氏母親林氏連跑未央宮十多次,想盡方法鼓動女兒討公道。 張氏雖說心中有鬼,可一日未被揭穿她便僥幸蕭衍是不知情的。 也怪林氏太會拿捏張氏的軟肋,句句話都將將好戳到她的心坎上。一次兩次的,她還能堅定不去,幾次三番的,心就被鼓動了。 “母親說的是?!睆埵显较朐接X得有底氣,“本宮堂堂正妃,又育有一子,陛下這般未免太過有失公允!” “可不是!” 林氏贊同:“娘娘您定要為自己也為小皇子打算。就算往日夫妻不睦,可這禮法陛下也該顧及吧?陛下漏著正經嫡妻,鳳位懸著是個什么規(guī)矩?盡管去討要公道,張家就是娘娘您的后盾!” 送走林氏之后,張氏便盤算起跟蕭衍討要封賞一事。 左思右想,等蕭衍親自來未央宮再說,是肯定不可行的。 蕭衍那人她心里有認知,心思詭譎,又對她十分厭惡。想等他來她宮里,且還討要到封賞,指不定去做夢更容易些。所以只有出其不意去御書房鬧一場,叫朝臣們逼他給出一個說法。 不過這般想著,起初她還底氣很足,可等沐浴梳妝穿戴好之后,張氏又躑躅了起來。 若逼他不成,反惹了一身sao怎么辦? 屋內反復踱了幾圈,到底沒那個膽氣去。 好賴張氏沒被鼓昏頭,御書房里正為著鳳位之事吵成了一團。 心思各異之人為著各自的利益各執(zhí)一言,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從引經據典的文斗誰也不服誰,漸漸演變成上手上腳踹打的武斗,一群老爺們,臉紅脖子粗地折騰了兩個時辰還沒個定論。 長榮帝冷眼看著,往地上丟了一個茶杯才叫這群朝中大員閉了嘴。 …… 皇帝不悅,誰也不敢再鬧。 長榮帝冷笑,擺了擺手就叫他們都退下。 蕭濯看了好一番熱鬧,只覺得十分好玩。一群老頭子為了名利,什么丑惡嘴臉都露出來。他瞥了眼身旁與他一起熱鬧的周斯年,本以為會有些共鳴,誰知一轉頭,只有一張冒著冷氣的假仙臉。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些日子這家伙都快冷成冰了! “皇兄,那張氏你預備如何處置?” 張氏跟她那孩子有鬼的事兒,蕭濯跟周斯年都心知肚明,“那等不安分的婦人和父不詳的孽種,一杯毒酒灌下了事,虧你還好心還留了這么久……” 那孩子可不是父不詳。 蕭濯只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張氏那孩子從一出生便那般得廢帝的愛護,各種好藥好物時時賞賜,說跟他沒關系,是不可能的。說到底,這也是廢帝心思惡毒,故意私心羞辱人。 周斯年眼眸動了動,瞥了眼上首長榮帝,果然臉冷了下來。 蕭衍并不想談論此事。 此事于哪個男人來說,都是恥辱,更何況一國之君。蕭衍的心胸再寬廣,這事兒也是扎在心中的一根刺。關系到他男人的尊嚴,即便是親兄弟,這般被拿在嘴上說,他面上也掛不住。 “張氏如何處置,朕自有打算,你就別瞎cao心了!” 狠狠瞪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亂的蕭濯,蕭衍冷冷道:“還有,這次選秀不只是朕,十五你也不小了,趁著選秀你也自己掌掌眼,挑一個合適的回府伺候?!?/br> 蕭濯話出口了也意識到越了界,吐了吐舌頭,立即將話跳過去。 他連連搖頭,抗拒道:“臣弟才十四歲,還小呢!” “十四哪里???” 蕭衍冷笑,“朕十三就有司寢女官了,你比朕當初還大一歲。也是父皇與你母妃去得早沒人給你張羅,這次,就叫淑妃幫你相看一個!” 蕭濯玩心還重著呢,當然不愿意,就拿眼角一直脧周斯年。 周斯年垂著眼簾,無動于衷。 蕭濯這般活潑的做派,倒是將蕭衍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他想著這假仙家里還一團糟呢,好心道:“若不然也給你指兩個?你府中也太冷清了……” 周斯年半點不領情,當場拒絕。 誰知中午留膳,蕭衍還是給他準備了四個美人。身材單薄,眉眼艷麗,鳳眼高挑,一身火紅裙裝……四個蕭媛的翻版。 周斯年臉都綠了,呼吸一瞬間都要噴出冰渣子。 怎么誰都覺得他對蕭媛愛的瘋魔了! 火氣蹭一下冒上來,世子爺一掀下擺跪下,咬牙切齒道:“陛下,臣有事請求。請陛下下旨,準許臣與長公主和離!” 第七十八章 和離兩個字從周斯年口中吐出來,比什么都叫人震驚。 “你說什么?” 蕭濯瞬間瞪大了眼一副吃驚的模樣。湯匙松手碰到了碗碟發(fā)出砰地一聲輕響。周斯年跪下來的突然他皺著臉繞他幽幽轉了一圈忍不住道,“你真的要跟蕭媛和離啊?玩笑的吧?” 周斯年懶得理他,冷靜道:“陛下惠德帝已廢,長公主之事不會影響大局。請陛下下旨準許臣和離。” 蕭衍也沒料到他會這般鄭重的請求,都愣住了。 反應過來揮手叫四個宮女先退下,打量著周斯年的眼神多了絲玩味:“真舍得?”好歹求而不得了十多年,這人沒吃到嘴里就放手不虧得慌? “為何舍不得?” 周斯年反問,嘴角的笑意有些冷“臣并非強求之人。長公主心有所屬臣自來心知。當初若非昭陽皇后下懿旨賜婚臣也不會尚主。如今不過撥亂反正又何來舍不得之說?” 這確實是若非周斯年這廝渾然天成的高傲秉性,跟蕭媛兩人也不至于僵持了這么些年,一點和緩之勢都沒有。 他挑了挑眉,半真半假的戲謔:“蕭戰(zhàn)才倒你就要跟蕭媛一刀兩斷,不怕旁人說你周家落進下石?” 筆直跪著的男人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臣自有考量?!?/br> 蕭衍這才明了他的認真,笑意收住,眉頭慢慢皺起了起來。 “再等上三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