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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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征戰(zhàn)混亂,我不想讓孩子生下來顛沛流離,如今天下大局已定,也該延綿子嗣了?!蹦饺萘尹c頭,拉她起來,自己坐下后,又把她抱到了腿上,環(huán)著她的腰,握著她的手,帶她寫字。 “若是公主,朕許她一生榮華,可住在宮外,自擇夫婿,如何?” 顏千夏也想自擇夫婿,她當然不敢說。他的手掌緊緊地包裹著她的小手,暖暖的。 “叫慕容慧佳吧?!鳖伹哪盍藗€名字,回家,作夢都想回家。 “只要不是慕容公主四個字,你喜歡就行,不要弄得我多沒水準,讓世人嘲笑我取出慕容公主這樣的名字來了。” “那我還要給我兒子取名叫慕容將軍呢!慕容將軍、慕容大爺、慕容天下無敵,是我兒子,我想怎么取就怎么取。”顏千夏嗤笑一聲,在紙上一頓亂寫。 慕容烈曲了指,在她額上彈了一下,“沒規(guī)矩,這是皇家子孫,讓你這樣糊弄?我不罵你,他們長大了也會罵你?!?/br> 顏千夏突然就很想知道這個寶貝長什么樣子,像她,還是像慕容烈? 是公主,還是小王子? 原本很難啟齒的話題,就在兩個人的斗嘴里說開了,顏千夏感覺到自己也不是很難堪,他也表現得很平淡,可是只有慕容烈自己知道,他背上都濕了一層汗,是緊張的。 他怕,顏千夏突然會跳出一句:我早把孩子給弄掉了,你就死心吧…… 到時候,他是掐死顏千夏呢,還是掐死自己呢? 他非常期待這個孩子的降生,這種感覺遠勝于得到端貴妃和殊月懷上皇子時的感覺,不,是完全不同,他喜歡顏千夏,希望她給自己生個孩子,從此安安靜靜,不再想逃,不再想別的男人。 那么,他這一生,殺伐天下,也算有了能陪他同看江山的人。 “皇上?!蹦赍\在外面敲窗,聲音急切,“您最好出來一下?!?/br> 慕容烈放下了筆,快步出去。 “你看前面?!蹦赍\指著大江前方,只見逆行過來一艘大船,上面飄的卻是魏字旗。 “為何暗衛(wèi)未來報?”慕容烈低聲問道,年錦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是端貴妃?!?/br> “什么?她不是在宮里安胎嗎?” 慕容烈愕然,年錦往后退了一步,慕容烈立刻明白過來,他以往最寵司徒端霞,且她又是他登基時的功臣之一,她在宮里一向橫行,但是對他絕對忠誠,所以有些事,慕容烈也交給她去辦,她有令牌在手,她要喬裝出宮,可比別人容易多了。 如今魏王之事,定已傳進她的耳中,依著她的火爆性子,斷不會在宮里等消息,估摸著,都去魏國轉過一圈兒了,今兒定是來找他要人的。 可是,魏王他已經交給了寧王帶走,是生是死,全在魏王親生兒子手里。 兩船漸近,舢板搭了起來,司徒端霞穿著一襲白裙,小腹已隆起,他們已出來兩月有余,算日子,她已有六月身孕。 “臣妾見過皇上?!彼鲋替氖郑蛄讼氯?。 “起來吧?!蹦饺萘覕r住她的手臂,未讓她跪下。 “臣妾擅自出宮,請皇上賜死。”她掙脫手,又跪。 “好了,無需如此?!蹦饺萘覕Q起了眉,語氣有些凌厲。除了顏千夏,還未有女子可在他面前沖撞無禮。 端貴妃抬眼,眼眶紅紅的,突然就揮拳往他胸前輕輕錘去,“妾身陪你出生入死,你怎能如此對妾身?就算你不再念著妾身的好處,也要想想……妾身腹中孩兒。” 她掩著芙蓉面,直接哭著偎進了慕容烈的懷中。 啪……慕容烈身后的窗戶關上了。 顏千夏用力地拉著窗子,心跳急促難耐。 她坐下來,扯了兩團紙塞住了耳朵,抓起筆重重往剛剛寫的字上劃去,很快,紙上就出現了幾團碩大的墨坨坨。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散去,端貴妃的軟語聲也沒了。她丟了筆,又抓了畢老先生的那本醫(yī)書看。 “娘娘?!本乓糨p敲了門,端了一蠱靈芝茶進來,輕輕地放到她的手邊,擔憂地說道:“奴婢聽說過這端貴妃,非常跋扈,又得皇上寵愛,您要小心呢?!?/br> “有什么好小心的,我還怕她?”顏千夏淡淡地說著,端起了靈芝茶,這茶味道并不好,可前段時間殫精竭慮的,身子虧了不少,為了腹中孩子,她便每天喝上一點。 “你是不怕,可是……”九音不敢明說,只往她肚子上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鬧別扭,都不明說,可她一看就明白了,一個讓人送酸蘿卜,酸梅子過來,一個又成天研究如何養(yǎng)身,又總吐個天翻地覆的。 “皇上寵你不錯,可就怕有人興風作浪,你我都生于皇家,這還看少了嗎?” 九音小聲提點著她,顏千夏放下了茶碗兒,沉思不語。吳國后宮妖魔橫行,司徒端霞,顏殊月,葉嬪,全不是省油的燈,倒是那個蘇錦惠,一直看不出是什么人。 她是逃不掉了,只能迎面闖過去。 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她還有孩子……孩子啊,你干嗎這時候跑過來,難道你也是個攀龍附鳳的主兒,要有個當皇帝的爹? “只要本宮活著,誰也別想和本宮爭寵?!蓖蝗淮巴庥猪懫鹆苏f話聲,不慌不忙,卻帶著幾分嘲諷。 司徒端霞敢當著眾人說這話,她就是有種的人! 她的腳步聲從窗口過去了,接著,便響起了開門聲,居然是住到了她的隔壁。 “在說您呢?!本乓魢@了口氣,小聲說道:“魏國卻一向富庶,聽說她想要金銀,魏王都以船拖過來的,可娘娘您都沒了娘家了,以后怎么辦呢?” “你娘家給你多少陪嫁,給你撐了多少腰?這年頭要靠自己?!鳖伹牟痪o不慢地說著,又扯過一張紙,慢吞吞地寫了一句話,難得的,她這一行字十分工整……舊恨新歡相半。誰見?誰見?珊枕淚痕紅泫。 女人不爭氣,要爭男人。 可后宮的女人不爭,連氣都會沒有。 顏千夏想,誰都可以沒氣,但她不能,她要活得萬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