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過的事，你讓我解釋什么？你又想聽到的是什么？……畢竟在你們看來蒼白無力的“我沒有”，其實就是最真實的回答。

    緒最低谷的時候也曾經(jīng)想要放棄，但是被某人揍醒之后也清醒了過來——

    有些事，怕，就要輸一輩子。

    感謝我沒有放棄。

    *最后：本人高中時代第一部 長篇小說《命犯桃花與劍》將會在三日后，稍作整理草稿并精心修改后在微博同步連載，修改稿和原稿會給出圖文形式對比……

    這對我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中個原因晝顧宣先生的訪談節(jié)目里也略有提到，如今拿出來不是要給盼望著我早點死的人一個解釋，而是要給那些始終相信我的人的一個交代。

    以上。

    周末愉快?！?/br>
    ……

    晝川的微博發(fā)出后，不僅晝川的手機炸了，就連初禮的手機也炸了——

    【蔥花味浪味仙：《命犯桃花與劍》我們必須拿下，哪怕是微博同步連載也沒關(guān)系，你去拿來，不惜一切代價，八月刊的《月光》上必須出現(xiàn)這本書的連載?！?/br>
    【蔥花味浪味仙：其他條件好說?！?/br>
    【蔥花味浪味仙：讓我個人或者元月社公開道歉都可以?！?/br>
    【蔥花味浪味仙：視頻內(nèi)容已經(jīng)取得公正固定，相關(guān)律師函已經(jīng)發(fā)送給新浪微博平臺……這件事影響很大，現(xiàn)在整個實體出版業(yè)被牽扯進來，背后又有作協(xié)坐鎮(zhèn)，平臺那邊也給予了相當(dāng)重視，現(xiàn)在正在等待工作人員回應(yīng)，他們答應(yīng)最晚明天上午十二點之前給予答復(fù)?！?/br>
    【蔥花味浪味仙：根據(jù)我對平臺的了解，一般這種糾紛平臺為了免責(zé)或者遭受輿論指責(zé)，最后肯定會把用戶信息公布，你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蔥花味浪味仙：這些進度告訴晝川，現(xiàn)在估計所有出版商和出版社都在盯著這本書了，這本還沒發(fā)話題就那么足——必爆。被別家拿走，大家都不要干了?！?/br>
    【蔥花味浪味仙：我們現(xiàn)在是劣勢，至少得拿出態(tài)度來。】

    最后一條是時隔兩個小時后，梁沖浪發(fā)來的。

    【蔥花味浪味仙：晝川回你信息了沒？】

    梁沖浪最后的一條留言里充滿了一種濃郁的絕望感。

    初禮在念這條短信的時候，正手軟腳軟地趴在晝川床上，背后墊著晝川的枕頭，腦袋枕著他的胸，整個人像是八爪魚似的八在他身上。

    “梁沖浪快急得跳樓。”

    “倒是跳。”

    “連愿意讓你微博同步連載我們也要簽下來這種狗話都說出來了，”初禮嘖嘖兩聲，“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早點站出來解決你的事把鍋自己背好，說不動你一個感動就獨家授權(quán)我們了。”

    “亡羊補牢向來是貴社傳統(tǒng)美德。”

    初禮動了動腦袋，抬起頭頂著男人的下巴：“能補不？”

    晝川沒說話，看著是有點猶豫——如果不是初禮問出這句話，這會兒他怕是直接要讓那人滾了……奈何佳人在懷，枕邊風(fēng)什么的，吹兩口，還真是有點架不住。

    見晝川不說話，初禮自顧自地將手機拿起來——

    【猴子請來的水軍：一，幕后始作俑者揪出來；二，五十萬首印?！?/br>
    【蔥花味浪味仙：……你是不是瘋了？】

    【猴子請來的水軍：喔，那沒得談?！?/br>
    【蔥花味浪味仙：你真的是瘋了，五十萬！】

    【猴子請來的水軍：罵我干嘛，又不是我說的，晝川開口就是這個數(shù)……誰去都一樣吧，不愿意就算了，我也覺得特別高，不劃算啊！咱們撤吧，給新盾當(dāng)著這冤大頭去?！?/br>
    【蔥花味浪味仙：…………………………等等！我考慮一下！你先別回絕！】

    初禮放下手機——

    這時候還他媽想討價還價。

    抬起頭看晝川，男人垂著眼，一言不發(fā)看著她在那假傳圣旨、造謠生事，完了摸摸她的頭：“我也覺得你瘋了，五十萬。”

    “我早就說了，不能白遭罪，”初禮淡淡道，“如果成了，那你得記住，今天你是踩著梁沖浪和那些黑的尸體，爬上你夢寐以求的金字塔尖，然后你得坐穩(wěn)了，把世界當(dāng)做自己的腳墊?！?/br>
    第134章

    晝川摸著初禮的頭發(fā), 感慨：“感覺自己像是被霸道總裁包養(yǎng)的小寫手, 莫名其妙就要走上人生巔峰, 從頭到尾什么也沒干, 就出了一根……”

    一根什么？

    初禮手往下探了探, 捉住所謂“一根”。

    然后嘆了口氣：“晝川老師，你還記得我們互相表白那天，你害羞到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肯出來見我這件事嗎？那些天你連吃飯都是埋頭苦吃不敢多看我一眼……”

    初禮縮回手：“現(xiàn)在怎么和流氓似的？”

    晝川想了想：“昨晚我在秋名山輸給一輛1991年產(chǎn)法拉利，她用慣性飄移過彎, 她的車很快, 我只看到她有個元月社編輯的招牌, 你知道嗎？如果你知道她是誰的話，麻煩你跟她說一聲，以后每天晚上, 我會在秋名山, 脫好褲子, 等她?！?/br>
    “……”初禮抬手“啪”地拍了他的臉一巴掌。

    右臉被一巴掌拍的麻酥得很, 晝川反手捉住初禮的手腕, 一臉嚴肅：“剛弄完，你別又換著法子勾引我, 年紀輕輕被你榨干, 以后我還怎么寫書, 成為和赫爾曼肩并肩的男人？”

    “說到赫爾曼……你不是總羨慕赫爾曼像是天生有神助力，寫一本紅一本平步青云嗎？”初禮拍拍男人的胸口，“你的神正躺在你的懷里, 膜拜吧?！?/br>
    晝川反手也同樣的頻率拍拍她的背：“過了?！?/br>
    “……”初禮點點頭，“喔?！?/br>
    此時晝川看了眼手機——

    自從他在微博宣布《命犯桃花與劍》的存在后，各大出版社聞風(fēng)而動。

    稍微老實點的，就問：大大，微博說的新文有沒有大綱和前三萬字樣稿，我們這邊很有興趣呢！

    稍微老司機點的，就問：老師，微博說那本還在嗎，我們這邊挺想做的。

    稍微臭流氓點的，問都不問了，直接留言：《命犯桃花與劍》我們要，首印、點數(shù)你開，別家開多少，我們比它開的多一個點。

    熱鬧程度，和當(dāng)年他被黑代筆時，群巢出動求取消合作的動靜不相上下——

    這些晝川甚至都懶得理會，也就適當(dāng)挑選了幾家當(dāng)初他被黑的時候，沒有落井下石還在老老實實跟他談生意的出版公司寒暄了下，然后再用諸如“還沒考慮好怎么做這本書”這類理由暫時打發(fā)走。

    初禮看著他一頓cao作，手指之下亡魂無數(shù)，然后冷酷無情地放下手機，關(guān)機。

    順手將懷中人性質(zhì)昂昂挺著的腦袋摁自己胸口上，言簡意賅：“睡覺?！?/br>
    沒有了手機的光，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來。

    晝川掀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黑暗之中，兩人沉默片刻，初禮想了想剛才晝川回復(fù)書商的語氣，突然也有些沒底……很顯然這本書對晝川來說意義重大，絕對不會隨隨便便就定下哪家圖書出版公司或者出版社就出掉。

    “你可以直接回他們，五十萬起。上不封頂?！背醵Y一邊說著，捉住男人的指尖，心想就是這個萬惡的手指破碎了無數(shù)編輯的美夢啊……現(xiàn)在被我拽在手上。

    晝川沉默了下道：“……你比我更清楚現(xiàn)在出版行業(yè)有多慘，五十萬，你讓他們賣內(nèi)褲來給我出書？”

    初禮道：“……怎么，你還以為我剛才在開玩笑故意嚇梁沖浪？其實我不是在故意整他，我始終還是元月社的編輯，怎么可能胳膊肘朝外拐坑他們——只是事到如今，圍繞這本《命犯桃花與劍》已經(jīng)鬧了那么多事，話題無中生有，熱度在那，元月社甚至扮演了臺上一起演出的丑角兒，鬧得滿堂熱鬧，你說說，這本書，要個五十萬首印怎么過分了？實體書行業(yè)再落寞，餓得死要站在金字塔尖的那一小撮人嗎？這兩年實打?qū)嵸u上百萬首印的也有一兩本啊不是嗎？清醒點，你的職業(yè)生涯都差點兒栽進去了……”

    “……”

    “所以你別覺得怎么樣，無論是元月社還是新盾，誰來找你你都開五十萬，一口咬死，愛要不要?！?/br>
    “就想到那么遠的事了，梁沖浪還不一定答應(yīng)五十萬首印量的事兒?！?/br>
    “他必須答應(yīng)，除非他不想干了，為表示和解誠意，元月社也會硬著頭皮簽下你這本給作協(xié)大佬們一個交代。”初禮很有信心，“梁沖浪現(xiàn)在沒立刻回答，就是本性難移，那種扣扣索索的本質(zhì)深入骨髓，還以為自己能砍價呢？”

    “你也愛砍價，當(dāng)初拿著個五萬都不到的首印合同逼著我簽……”

    “對，臭商人本性難移——所以我現(xiàn)在不是用五十萬補償你了嗎？講什么講喔……手拿開，睡覺了摸哪呢，明天上班的！”

    “……”

    晝川想了想，覺得初禮說的也有道理——

    實體書行業(yè)落寞至今，尋常言情，哪怕是網(wǎng)絡(luò)連載成績不錯的最多也就二、三萬首印撐死；

    倒閉的圖書出版公司一家接著一家；

    跟著倒下、不得不改制的還有無數(shù)曾經(jīng)輝煌的實體書印廠……

    這些人快成為時代的眼淚。

    腐敗的氣息彌漫基層。

    然而。

    金字塔上層的空氣卻該是清新的，真正站在頂尖位置的那些作者，其實根本沒有受到太大影響……你要說現(xiàn)在真沒有個首印上百萬的書了嗎？

    也有。

    只是兩三年才作為一個頂級ip曇花一現(xiàn)罷了。

    那么問題來了，同樣是談話，別人能做，他晝川憑什么不行？

    “行，五十萬就五十萬?！?/br>
    “嗯？”已經(jīng)迷迷糊糊有些要睡了的初禮抬起頭，“……所以，干嘛突然莫名其妙要用‘決定好了，明天去搶銀行’的語氣宣布這事？”

    “五十萬，梁沖浪一口答應(yīng)下來，這本就是元月社的了，我可以不計前嫌?！?/br>
    “喔，”初禮打了個呵欠，“晚安?！?/br>
    “嗯?！?/br>
    ……

    第二天，周一。

    全員到齊。

    晝川和元月社都在掌握之中，初禮開啟上帝視角意氣風(fēng)發(fā)——相比起《月光》雜志社其他人略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她和準備離職的于姚已經(jīng)算是最淡定的二人。

    前往會議廳的路上，阿象還在碎碎念：“你說這波有沒有美編的鍋？我覺得沒有，我就是個作圖佬啊，什么也不知道的美工！”

    ……一般出版公司的封面設(shè)計都非常有骨氣，相比起“美工”更喜歡被人稱作是“美編”，更有被叫“美工”覺得不被尊重因此而大發(fā)雷霆的事件出現(xiàn)——如今阿象為了撇清關(guān)系，如此口不擇言、饑不擇食，自降逼格為“美工”，初禮也算是嘆為觀止。

    初禮：“能有多大事，當(dāng)初于姚老大不是勸了梁沖浪要站出來為晝川說一下話?。∷桓砂?！還想捂著，捂什么捂都不知道的……”

    正說這話，腳后跟被人踩了一腳。

    踉蹌著往前跳了兩步，回頭一看是抱著文件夾一臉慌慌張張的小鳥……見初禮回頭看著她，她連忙道歉，繞道向前一路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