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你繼續(xù)說!說完!”魏舒的聲音很低沉,透著一股無力的悲哀還有憤怒。 墨白愣了愣,不懂他為什么執(zhí)意要他說完,今天是跟說故事杠上了? “后來,渣男動用了很多勢力,強行要把他搶過來,他就舊病復(fù)發(fā)了。他為了甩脫他,就和家里人一起演了場戲,死遁了,告訴渣男他為了他死了。其實是出國動手術(shù)了……渣男差點瘋了,再后來……”墨白頓住,不太想說下去了。 他說的是之前的任務(wù)目標——妹夫薛北初的故事,后來薛北初被虐挺慘的。 因為沒見到他的最后一面,他家里也不告訴薛北初他葬在哪,所以薛北初給他立了衣冠冢,每天都在衣冠冢旁邊坐兩個小時跟他說話。 算起來薛北初應(yīng)該是被虐的最慘的幾個人之一了,墨白在那個世界待的時間也很長,幾乎偷偷盯梢了薛北初十年,直到薛北初自殺。 那時候一開始墨白沒走是因為每天都有自動刷新的虐戀值,后來墨白看薛北初每天沉浸在失去他的痛苦里,墨白心里也挺難受的,心想反正虐戀值已經(jīng)撈夠本,不如就對他好一點算了。 可誰知道他只是在薛北初家里放了點東西,還留下一封勸他的信,薛北初就以為是死去的他又回來了,發(fā)了瘋似的找他。 周圍的人當他精神失常,他卻一反之前的頹廢變得很開心,各種找道士,法師。 墨白那時候看著心里難受,然后就離開了。 以后的事情他也就不清楚了。 『墨白先生,剛才目標掉落了一千五的虐戀值!』 墨白怔了怔,這虐戀值怎么會這么多? 墨白看著捂著胸口倒在沙發(fā)上的魏舒,有點懵逼,“系統(tǒng)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額……”系統(tǒng)不知如何解釋,“不知道。虐戀值已經(jīng)夠了,請問墨白先生是否選擇離開?” 墨白猶豫了半晌,看著一臉痛苦和迷茫的魏舒,“再等等吧?!?/br> “好的,墨白先生?!?/br> 墨白把魏舒扶起來,“你沒事吧?” 魏舒盯著他,痛苦而狠厲的眼神看得墨白渾身發(fā)毛,但是魏舒看著看著,竟然紅了眼眶。 墨白心頭一怔,莫名覺得有點揪心,他也很吃驚,猜不透魏舒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過了一會兒,魏舒躺在沙發(fā)上露出殘忍頹憊的笑,他坐起來伸手摸上墨白的臉,“你就沒有愛過我嗎?” 墨白眼里閃過一絲暗色,沒有說話,他其實想說沒有,但不知怎么就是沒說出口。 但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答案就是沒有,魏舒閉了閉眼,終究還是將墨白抱緊。 他的下巴放在墨白的肩膀上,墨白不敢動,渾身緊繃著。 “你很怕我?” 墨白搖頭,魏舒將他抱得更緊,他覺得骨頭都被他勒緊了喘不過氣來。 墨白又疼哭了,他自己也不想這么嬌氣,可是真的好疼,墨白的精致的五官皺成一團,有點難看。 “魏哥,你松開我好不好?” “不好?!蔽菏婀虉?zhí)地說,將頭埋在他的身上,悲傷情緒如同潮水般朝他涌來,他站在灰藍色的大海邊,潮水淹沒了他的赤裸的,毫無遮擋的身體,只剩下一雙眼睛空洞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墨白。 這悲傷也不知道是屬于他的,還是屬于記憶里那個人的,他能感受到那個人和他是同一個人,要不然他不會那樣輕易接受,而且他們都愛上了面前這個男人,多變的,狡黠的,總是給人殘忍的溫柔。 墨白的眼淚在燈光下閃爍著光,滑過他的臉頰留下透明的痕跡,魏舒不由自主地吻了上去,將他柔軟的唇咬在嘴里,卻怎么也舍不得用力了。 魏舒的手撫摸著墨白短短的碎發(fā),緩緩摸著墨白的耳垂。 “你就留在這,哪也別去了好嗎?!?/br> 墨白僵了僵,眼淚都被嚇得止住了。 聽他的語氣,這根本不是個問句。 “魏哥,你……”別開玩笑了! 魏舒將他放在自己腿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 墨白掙扎著推開他,從他懷里跳出來,往門口逃去。 魏舒上前幾步就拉住他,認真的眼神里有淡淡的涼意:“你要去哪?” “我……我,我不想待在這?!蹦滓皇炙浪雷еT把手,卻又一次被魏舒拖過去。 魏舒的力氣很大,弄得墨白疼得不行,墨白忍無可忍地爆發(fā)了,拼命地甩開他的手,“你放手啊,我討厭你!你是不是有病啊。” 魏舒動作一滯,竟真的松手了。 『墨白先生,目標又掉落了三百虐戀值。』 墨白掙脫出來,門把手一擰脫兔般逃走了。 墨白走后魏舒坐在沙發(fā)上,腦子一直回響著墨白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睡著了。 —— 他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很真實,在夢里,他叫薛北初。 夢里他愛一個叫邵清昭的男人。 邵清昭是個脾氣很不好的貴公子,還是他的小舅子。 他是跟他上了床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可那時,他已經(jīng)中了他的毒,沒有解藥。 在他的猛烈追求下,邵清昭同意和他在一起了,兩人經(jīng)常吵架,但是薛北初就是愛他,愛他愛到無以復(fù)加。 邵清昭特別愛玩游戲,特別是一個叫亡者農(nóng)藥的手游,還經(jīng)常玩游戲不理他,薛北初不知道生了多少氣吃了多少醋,但也沒辦法,他脾氣大,邵清昭脾氣更大,還又臭又硬,一生氣就得他哄好幾天。 薛北初無奈之下就跟著他一起玩,這樣邵清昭好歹還能理一理他。 可是他玩游戲?qū)嵲跊]天賦,按邵清昭的話來說,就是太坑爹了,坑比,辣雞,小學生都不如。 薛北初被他罵的那個氣啊,但每次忍無可忍爆發(fā)之后,結(jié)果都是自找罪受。 “你眼瞎嗎?會不會看地圖?隊友人都死了你還回頭?!鄙矍逭蚜R他。 “我還不是想救你!”薛北初有點理虧但還是嘴硬。 “我要你救?你個脆皮,對面猴子打你兩棒子你就死了,你回個屁頭?!鄙矍逭芽粗叩厮煌茪獾貌恍?。 團滅了,主宰也被對面打了,好好的順風局,都怪這人浪。 薛北初不說話了,臉色很難看。 邵清昭哼了兩聲,忍了忍沒再繼續(xù)說。 過了一會兒,大家大龍被清掉了,邵清昭發(fā)了個信號,集合埋伏集合埋伏。 誰知道薛北初跑去打紅buff被捉了,另一個隊友去救他也死了。 剩下三打五,又被團滅。 邵清昭氣死了,“你到底會不會玩,你他媽瞎跑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躲在草叢里?!毖Ρ背跻埠啊?/br>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個屁?!?/br> “……” 水晶被推的時候,薛北初復(fù)活了。 他沖上去就是打?qū)γ鏀橙恕?/br> 邵清昭急了,“打你媽的人,打小兵!水晶都被小兵打沒了!” 話音剛落,小兵已經(jīng)把水晶推掉了,而薛北初也死了。 “艸!” 薛北初尷尬地放下手機,邵清昭直接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薛北初你他媽是不是傻逼?” 薛北初知道這時候要忍,隨他說,說兩句就過去了,回嘴的話這事兒就沒完了。 “你說說,你都打了多少次了?哪次你沒坑我?” “……”薛北初不說話,臉色很臭,拿出煙抽出一根放嘴里就要點。 邵清昭最煩薛北初這樣。屁話不說就點煙,好像他說錯了,他不耐煩就用抽煙來表示不滿。 邵清昭推了他一下,從他手里搶了煙,可打火機已經(jīng)打著了,火舌一下燒到了邵清昭的手指。 邵清昭疼得嘶地叫了一聲,薛北初急了,趕緊上前抱他,抓住他的手放到嘴邊要吹,邵清昭甩開他,“你走開!” 邵清昭甩臉子就走,還喊了一句,“別跟著我。” 薛北初頓了一下,沒及時跟上去,邵清昭就跑到次臥把門關(guān)上了。薛北初追上去想要開門進去,邵清昭死死拉著門打了反鎖。 “清昭!”薛北初哭笑不得地喊了一聲。 邵清昭不理他,脫了鞋往床上一躺,手指疼得厲害,指腹紅紅的,火辣辣的疼。 “清昭你開門!” “邵清昭!”薛北初急了,大聲喊。 邵清昭一聲不吭,房間里靜悄悄的。 “邵清昭,你再不開門我可就撞了。” 邵清昭低聲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 薛北初沒聽見,倒數(shù)三聲,“一……二……清昭!” “三?!?/br> 砰的一下,門被撞的發(fā)出很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嚇人。 邵清昭皺著眉,看著門被撞得往里彈,他想到薛北初兇神惡煞的樣子有點怕。 門被三下就撞開了,門鎖板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邵清昭扭過頭去,看也不看他,還低聲罵了一句:“有病。” 薛北初氣得不行,“你他媽說什么?” “說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