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等了大概五分鐘,確定這幾人都離開后,顏色才開門出去。她轉(zhuǎn)頭沖霍正希道:“你就別出來了?!?/br> 她走到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突然覺得緊急出口處似乎有人影閃過,嚇得她重新跑回了霍正希家里。 “怎么了?” “不知道,樓梯口好像有人,不會又有變態(tài)吧?” 霍正希把她往身后拉,一個人過去查看。樓梯口空蕩蕩,什么人也沒有。 “你酒喝多了眼花吧?!?/br> “不會是他們幾個沒坐電梯走的樓梯吧。” 可那也不對,他們再怎么頹廢,這么點路也不至于走那么久。 估計真是她眼花了。 自打出了個變態(tài)后,她的神經(jīng)時常會緊張。 接下來的幾天,她再沒跟霍正希有過接觸。兩人各忙各的,彩排那天也只是匆匆見了一面。 一直到周六比賽,兩人才在后臺撞見,當著很多工作人員的面,客套了幾句。 倒數(shù)第二期比賽,所有的人既累且興奮。離總決賽終于只差臨門一腳了。這一場如果能取得領(lǐng)先,下一場只要正常發(fā)揮,進總決賽的機率就相當大。 所以大家都把這場看得很重。 顏色被大家建議著選了一首難度很高的歌,高音低音來回穿插,唱完的時候她整個人幾乎快累死在舞臺上。 觀眾反應(yīng)不錯,她覺得十拿九穩(wěn)。 下來卻沒看到沈婷和白霜,只有她一個人往后臺走。 攝影機一直跟著她,出了演播廳的門,外頭零星有人走過。顏色還沉浸在興奮中,冷不丁被人扯了一把,拉到了角落里。 白霜笑瞇瞇去跟攝影師聊天,沈婷看她的臉色卻很不好。 又出什么事了? 顏色今晚倒數(shù)第二個登臺。 她下來的時候,最后一個選手正在臺上深情款款地唱著。歌聲透過門縫鉆進她的耳朵里,小情小調(diào)本是讓人心思浮動的東西,她卻一點兒體會不到。 她拿著沈婷的手機,看某篇新聞報道里的圖片。 拍得真是太清楚了,真想問問這記者,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相機。 她宿醉醒來臉都是腫的,還是素顏,拍得這么清楚,要她以后怎么面對粉絲啊。 倒是霍正??雌饋硗瘢褪撬巧硪路茄?。居家服什么的,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之前發(fā)生過什么吧。 在粉絲和吃瓜群眾的眼里,居家服等同于睡衣。 顏色撇撇嘴,把手機塞回沈婷手里,一句話不說轉(zhuǎn)身往休息室走。 直播還在繼續(xù),她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 沈婷焦急地跟著她:“現(xiàn)在怎么辦,你跟霍導過夜的照片讓人登出來了?!?/br> “陸續(xù)怎么說?” “白霜聯(lián)系的,我也不清楚。你說這事兒怎么會這樣,他們怎么這么神通廣大,你們就在霍導家門口吧?!?/br> 顏色腳步一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里來來往往總有人,她不想把事情弄得更糟。 雖然目前的情況,已足夠糟糕。 顏色在休息室里心不在焉地喝果汁,旁邊的人還不知道發(fā)生的事情,一個個談興甚濃。見她半天不說話,吳宇洲還特意cue了她一回。顏色淺笑兩聲,回了句“緊張”。 這話一出,旁人的情緒也受了些影響,再沒人管她。 顏色一個人默默地思考對策。 想來想去,竟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 是啊,大清早她從霍正希家里出來,兩人都穿著居家服,要說沒發(fā)生點什么,誰會信呢? 只能怪她自己太不謹慎。 她剛跟霍正希做鄰居的時候,其實也小心過。生怕被人拍到點什么。 但這么久以來,一點消息也沒走漏,她也放松了警惕。 所以那天早上樓梯間真的有人。 哪里來的王八蛋!顏色在心里痛罵了這人一頓,心里的郁結(jié)一點兒沒消。 上臺聽名次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最后得了第幾都不知道,還是下臺的時候沈婷和她說的。 第四,不上不下的位子。下一場要是演砸了,直接就可以滾蛋走人了。 或許不用等到下一場,她就要提前退賽了。 這新聞登在了最主流的媒體網(wǎng)站上,她剛剛看的時候新聞大概出了十幾分鐘,評論已經(jīng)過萬。 不用想,等到明天早上,這絕對是一枚震驚娛樂圈的重磅□□。 熱搜第一,跑不掉了。 她在心里自嘲了一路。 到家后她就進了房,誰都沒理。沈婷幾次想跟她說話,似乎是被她的嚴肅給嚇著了,終究還是沒能開口。 顏色進屋后不急著洗澡換衣服,她無聊地歪在床頭,打開了電視。 電視如今的速度比不得網(wǎng)絡(luò),這么大的事兒至少也得明天的娛樂新聞才會播。她也想上網(wǎng)去看看,又擔心自己承受不了。 都不必去門戶網(wǎng)站,只要打開她的微博,下面必定腥風血雨。 她家這回又能蓋棟十層大高樓了。 節(jié)目不好看,或許也跟心情有關(guān)。顏色換了一圈的臺也沒找到合適的,最后停在了夜間新聞上。 報道里有敘利亞的□□襲擊事件,幾個渾身是血的人從眼前跑過。滿目斷瓦殘垣,空氣里煙塵亂舞。 和他們一比,顏色覺得自己這都不叫事兒。 她這不還全須全尾地活著嘛,錢也掙了不少。 用她媽朱麗琴的話來說,娛樂圈有什么好混的,還不如回家替她爸管理公司呢。不累,錢還多。 在她這條咸魚的人生路上,也就唱歌這一項能她稍微奮進兩下吧。 現(xiàn)在看來,這么點奮進也快沒有了。 沈婷終于還是過來敲門了,問她吃不吃宵夜。顏色一聽就來勁兒,興沖沖去開門。 對方直接把手里的大袋子遞了過來,重得顏色一個趔趄。 “怎么買這么多?” 粗粗看了下,炸雞、披薩、薯條,全是特別不健康又容易發(fā)胖的東西。 沈婷瘋啦。 “不是我買的,有人送來的?!?/br> 看顏色一臉不信的樣子,她又補了一句:“真是別人送的,外賣。估計是誰點了給你的吧。這人跟你有仇吧,點這么多高熱量的東西。” 顏色也覺得這量有點大得過分了,就想分沈婷一些。結(jié)果人家特瀟灑來了句:“不用,我怕胖。” 施施然走了。 顏色關(guān)上門,一個人細細研究這一大袋的東西。 除了剛才發(fā)現(xiàn)的,還有隨套餐一并送來的飲料。整整一大瓶,要是全喝下去,今晚就不必睡了。 沈婷說得對,誰跟她有這么大的仇,深夜不僅放毒,還直接喂毒。 心情不好正適合暴飲暴食,顏色沒管那么多,先挑了塊炸雞啃起來。 剛啃得只剩骨頭,手機響了。她滿手的油不方便接電話,沖進洗手間洗手。外面電話很有耐心地響著,半天也不掛斷。 顏色洗完手拿起來一看,樂了。 她的緋聞男友。 接起來就撒嬌:“霍導啊,我這有宵夜,要不要過來一起吃?” 都被人寫成那樣了,顏色索性破罐子破摔。 霍正希在電話那頭笑:“謝了,我不愛吃炸雞。你少喝點飲料,半夜跑廁所睡不好?!?/br> “所以東西是你送的啊?!?/br> “是,想讓你吃了之后,心情好一點?!?/br> “沒用。這東西治標不治本。這會兒是痛快了,明天早上起來嗓子難受體重升高,所有的痛苦都加倍回來了。” “你不是吃不胖嘛?!?/br> “那也不能這么深夜塞rou啊。再說比賽期間吃油炸的不好,這不是你說的嘛?!?/br> 霍正希又笑:“沒事兒,反正你也快退賽了。” 一說起這個,顏色就沒好氣。 “那個家伙給我等著,我非把他揪出來不可?!?/br> “揪出來之后打算怎么辦?” “生吞活剝。” “太血腥了吧,也不衛(wèi)生?!?/br> “那就煎炒烹炸,反正非把他弄死不可。”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顏色被他這么一搞,以后能不能在歌壇混都不好說,當然氣得恨不得把人給宰了解氣。 但聽霍正希的聲音,似乎并沒受太大影響。 “你不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