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旁邊陸續(xù)不知在搗鼓什么,她淚眼迷蒙地抬頭,發(fā)現(xiàn)他把手機收了起來。 “別給霍正希打電話?!?/br> 他這兩天出差,顏色不想讓他知道這個事兒。出了車禍,記者們肯定聞風(fēng)而動,他要出現(xiàn)在這個場合,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陸續(xù)點頭:“我知道。他才在采訪里撇清你們倆的關(guān)系,我也沒那么傻?!?/br> “什么新聞,撇清什么?” 陸續(xù)正要說,手術(shù)室門開了,醫(yī)生護士出來了好幾個,顏色顧不得管別的,直接沖過去問情況。 幸好沒有生命危險,就是出血比較多,需要在醫(yī)院住上一陣子。 陸續(xù)聽了直呲牙:“這怎么回事兒,怎么突然就出了這事兒?!?/br> 說完就打電話,讓人查事故原因。不管對方有意無意,這事兒都得掌握細節(jié)才行。否則回頭記者一問,都不知道該怎么答才好。 他那個工作室原本不溫不火,靠著顏色突然興旺起來。錢是掙了不少,各方面人手卻沒跟上,以至于現(xiàn)在一出事,就顯得捉襟見肘。 顏色知道魏雁沒事兒,緊張的心終于落回原處。她這才想起剛才陸續(xù)說的話,就問白霜。 “他說的什么娛樂新聞?” “你沒看啊?;粽=邮懿稍L,說跟你沒關(guān)系,以前沒談過戀愛,現(xiàn)在也沒有?!?/br> ☆、喜歡 顏色一個人坐在床頭, 拿著手機看網(wǎng)上的視頻。 晚上播出的娛樂新聞這會兒已經(jīng)有視頻可看,她挑出其中的一段,反反復(fù)復(fù)來來回回看了好多遍。 差不多一分鐘的新聞, 霍正希從頭到尾也沒說幾個字。可就是那幾個字, 顏色每聽一遍心里就暖一點。 這個男人怎么這么好。永遠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最適時的伸出援手。 明明那么想和她結(jié)婚, 可是為了她的事業(yè),寧愿跟全天下的人撒謊。萬一以后被人扒出點什么, 他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 都能被人拿來當作攻擊他的武器。 可他還是說了。就像每一個保護公主的騎士那樣, 不為自己留一點后路,勇往直前只為為她披荊斬棘。 顏色聽了一晚上,聽到最后眼睛都濕了。 夜早就深了, 她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霍正希。一天沒打通的電話這會兒終于通了,電話那頭霍正希還沒睡,聲音有幾分疲憊。 “我以為你早就該打電話來了。新聞看了嗎?” “看了?!?/br> “以后就別擔心了?!?/br> 顏色受傷的手隱隱作痛,可心里特別暖。她吸了吸鼻子, 突然問對方:“霍正希,你是不是傻?” 對方心領(lǐng)神會:“是啊,我真的挺傻的??墒菦]辦法, 誰讓我喜歡你呢?!?/br> “可你對記者說我們沒戀愛,萬一以后被人發(fā)現(xiàn)是說謊,該怎么辦?” “那就再出來道歉?!?/br> 顏色笑了,眼淚有點不受控制, 從眼睛里滾落下來:“干嘛對我這么好,我以前不是挺煩人的,你那時候被我追得有過受不了的感覺吧。” “怎么說呢,完全沒有是騙人,我騙全世界也不騙你。不過后來想想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你為我做了那么多事兒。” 從小到大,追霍正希的女生沒有一千也有五百,但像顏色這么用心的人真的絕無僅有。 “我有為你做什么嗎?” “有啊,那時候以為我沒錢,天天變著花樣請我吃飯,給我做飯?!?/br> 不光給做,還要盯著吃完。 ☆這種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大概就是從沈繼生日會過后吧。 顏色突然開始誤會他沒錢吃飯,然后開始全方位多角度的“接濟”他。 比如早上出門,顏色看他要開車,就主動提出搭他車。車開到一半要加油,霍正希剛把加油槍擱回去,顏色拿著錢包就進了便利店付油錢。 付完還特認真地跟他說:“我常坐你車,車錢我就不給了,以后我常給你加油吧?!?/br> 霍正希算了算,她統(tǒng)共也沒坐他車幾回吧。再說了,本來也是順路,就是她不坐,這油也是要加的。 這小姑娘又在打什么鬼算盤? 車子繼續(xù)開,兩人不可避免地會聊到林琳和沈繼。 林琳的心情變化很快,不高興也只是一會會的事兒。那天從酒吧回來后她睡了一覺,第二天又跟沒事人似了。 只是偶爾不爽了就會罵洪進,從頭罵到腳。顏色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那天學(xué)校餐廳里吃飯,洪進湊上來跟林琳咬耳朵說的是什么。 “他問我有沒有來例假!” 顏色當時在切菜,恨不得抄起手里的菜刀,直接把洪進剁了下酒。 “顏色,你說他該不該罵?!?/br> “不該罵,他該挨打才對。” “可我打不過她,也只能罵罵他了?!?/br> 但林琳天性善良,難聽的話也說不出來,翻來覆去就那幾句話。 “聽得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鳖伾滩蛔「粽1г?。 “那你會罵人嗎?” “我當然會啊。” “你罵幾句我聽聽?!?/br> 顏色挺胸收腹恨不得再叉?zhèn)€腰,蘊釀了一會兒卻突然xiele氣:“還是算了,我不會罵人?!?/br> “我不信。那天那句罵得就很有氣勢?!?/br> 就是那句又當又立,顏色當時就很窘,這會兒一聽更加尷尬。 “大哥,給我留點面子吧。我好歹也在追你,讓我保留一點可愛的形象好嗎?” “我就喜歡你直接的性格,不做作?!?/br> 顏色一聽美上了天:“你剛剛是在說喜歡我嗎?” 霍正希不上當,特認真地點頭道:“是性格?!?/br> “性格不是我這個人的其中一部分嗎?” “是,那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喜歡你這個人其中的一部分?!?/br> 一部分就一部分,總比不喜歡來得好。顏色因為他這句話,一整天上課都跟打了雞血似的。 晚上回到家興沖沖地給霍正希做飯,烤了個材料滿滿的披薩,拿到隔壁去請他“品鑒”。 華三多本來有點郁悶,一看有吃的就什么都忘了,后來吃得高興還在那里拍霍正希的肩膀:“霍,你真的應(yīng)該把顏色追到手。這樣以后我們就天天有美食了?!?/br> 霍正希白他一眼:“她要成了我的女朋友,才不會讓她動手天天侍候你們這幫男人?!?/br> “正希你這話說得真是……”沈繼笑得十分夸張,“你丫是不是要出手了?” 霍正希給了他一個“關(guān)你什么事”的表情,拿起剩下的半張披薩直接回房。 客廳里沈繼和華三多面面相覤,華三多不住哀嘆:“希希怎么變得這么小氣,大家還是不是兄弟啊?!?/br> 沈繼吃干凈手里最后一點餅皮,拍拍手道:“今天我就教你一句中文,聽好了啊。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以斷手斷腳,但你不能裸/奔出行。明白了嗎?” 說完起身進廚房洗手,剩下華三多一個人在那里犯傻。 明白什么啊,中文太難學(xué)了吧。 接下來的幾天,顏色又陸續(xù)給霍正希送過幾次吃的。有時候是色拉,有時候是自己烤的rou串。有一次她端了一整個烤好的豬腿過來找霍正希,把他嚇一跳。 當時家里就他一個人在,他跟顏色面對面坐餐桌邊,中間就擱著那只腿。對方熱情地讓他嘗嘗,霍正希遲遲沒有動刀。 想了半天,他還是忍不住問:“顏色,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沒有啊,怎么了?” “如果你覺得游泳的時候我對你太嚴厲了,那我下次溫和一點。我其實是為了你好?!?/br> “不會啊,你教得很好,我都快學(xué)會了。” 霍正希輕咳兩聲沒有點破。顏色的水平離學(xué)會還有點距離,充其量也就是能升個班而已。 “不是游泳的事兒,那是下個月期末考的事兒?” 六月是霍正希一年中最忙的兩個月之一,還有一個是十一月。學(xué)弟學(xué)妹們每到考試前,就會提著大包小包上他家來求教。剛開始他是有什么答什么,后來發(fā)現(xiàn)這樣不行,因為實在答不過來,只能改成開班授課。 “你有什么學(xué)業(yè)上不懂的問我就好,不用給我送吃的。你烤這個東西花了很長時間吧。” “嗯,超市豬腿打折,而且有教怎么做,我就買回來試了試。你嘗嘗看好不好吃?!?/br> “你吃過了嗎?” “還沒有?!?/br> “所以你是拿我當試驗品?” 這么一想霍正希就豁然開朗了。 他切了一片下來擱嘴里一咬,外面的皮被她烤得很酥很脆,里面的rou還是嫩的,咬一口有汁水流出來,不比他在餐廳里吃的水平差。 他給顏色豎起了大拇指。 顏色高興壞了:“真的好吃嗎?” “嗯,你自己試試。” “不用了,我吃過飯了?!鳖伾呎f邊把整個腿推過去,“都給你吧,明天吃一天沒問題。你有沒有蔬菜,沒有的話我給你炒兩個吧,我買了很多菜?!?/br> “顏色,其實我吃不了這么多。” “那你請室友吃,然后你就吃他們的,大家交換嘛?!?/br> “那我是不是也該拿什么東西跟你交換?!?/br> “不用不用?!鳖伾B連擺手,“這是我送你的,你不用還我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