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奇葩寵物店、[綜漫]不打算攻略的攻略者、星際擼貓指南、那年微風(fēng)正好、醫(yī)帶漸寬、孤女在六零、皇家撩寵記.、天下第一少女攻[重生]、師尊,看我演技[修仙]、大壞蛋捶你胸口[快穿]
“好?!壁w佑霆道:“我明日便要動身回京,不如你來送我?我就住在寒山客棧?!?/br> 沈嘉禾問:“什么時辰?” 趙佑霆道:“巳時左右?!?/br> “我記住了,”沈嘉禾道:“到時一定去送你?!?/br> 二人出了城隍廟,信步走在街上。 趙佑霆道:“既然我們現(xiàn)在是兄弟了,稱呼就得改一改?!?/br> 沈嘉禾表示同意。 趙佑霆道:“我在家排行第九,弟妹都喚我九哥,不如你也……不妥不妥,還是換一個罷?!彼窒肓藭?,道:“我名佑霆,字展,你便叫我展哥哥罷?!?/br> 沈嘉禾其實覺得“展兄”更莊重些,而“展哥哥”似乎有些太過狎昵了,可既然趙佑霆想讓他這么叫,他便只好乖乖喚道:“展……展哥哥?!?/br> 這一聲“展哥哥”入耳,趙佑霆只覺半邊身子都麻了,他笑著“哎”了一聲,道:“你的表字是什么?” 沈嘉禾略略一頓,答道:“懷顧,‘念彼共人,睠睠懷顧’的那個‘懷顧’?!?/br> “懷顧”是他父親沈鐸的表字,他不愿用裴懿給他取的字。 “懷顧,懷顧……”趙佑霆沉吟片刻,道:“不如‘嘉禾’好聽,我以后就叫你‘嘉禾’好不好?” 沈嘉禾道:“好?!?/br> 二人分手時,天色已晚。 趙佑霆不死心地勸道:“嘉禾,你真的不跟我去京城么?你可以把你娘一起帶上,我會好好照顧你們,不讓你們再吃一點苦?!?/br> 沈嘉禾十分歉疚對他撒謊,可誰能想到,不到半天時間,他們就從陌生人變成了結(jié)拜兄弟。他不想讓趙佑霆覺得他是一個滿口謊言的人,只能繼續(xù)撒謊:“我娘年事已高,又體弱多病,實在受不得顛簸?!?/br> 趙佑霆嘆了口氣,道:“豐澤城與京城相去幾千里,明日一別,我再想見你一面就難了。” 沈嘉禾安慰道:“我們可以書信來往啊,見字如面。” 趙佑霆無奈笑道:“也只能如此了。” 沈嘉禾目送趙佑霆走遠(yuǎn)。 他真想接受趙佑霆的提議,跟他一起去京城。 可是,他不能連累趙佑霆。萬一他逃跑失敗,被裴懿抓住,必定會禍及趙佑霆。獨自上路是最好的辦法。等他逃到了京城,再去找趙佑霆,這樣才穩(wěn)妥。 忽然想起正事還沒辦。 裴懿應(yīng)該快回王府了,他須得抓緊時間。 沈嘉禾收斂心神,快步朝著車馬行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所以更新晚了,抱歉。 明天的更新時間延遲到14:00,明天見。 ☆、第8章 世子無賴08 沈嘉禾回到王府時,已是月上柳梢頭。 他徑直去了裴懿院子里,卻沒見到人,尋了個粗使丫頭詢問,才知道裴懿還在王妃院子里沒回來。沈嘉禾便去廚房找吃的,隨便吃了幾口冷飯,又回裴懿住處準(zhǔn)備洗澡水。調(diào)好水溫,備好衣物,裴懿正好回來。沈嘉禾見他滿面不豫之色,料想又是為了婚事煩惱,卻也無心勸慰,便只默默為他寬衣解帶。誰知剛脫了外袍,裴懿忽然把他扯進(jìn)懷里緊緊抱住,低頭埋在他頸間,也不說話。 沈嘉禾摟上他的腰,柔聲詢問:“怎么了?” 裴懿不作聲,沈嘉禾便也不再說話,只靜靜抱著他。過了片刻,沈嘉禾低低嘆息一聲,將裴懿推開一點,抬手捧住他的臉,湊上去啄吻他的唇,一下,兩下,三下……裴懿被撩起性致,一邊撕扯沈嘉禾的衣服一邊狠狠地回吻他。最終,沈嘉禾被裴懿拽進(jìn)浴桶里結(jié)結(jié)實實地干了一場。然后,裴懿的心氣兒就順了許多。果然,魚水之歡就是安慰裴懿最有效的方法。 裴懿抱著沈嘉禾低低喘息。 沈嘉禾輕撫他赤裸的脊背,輕聲道:“累了?” 裴懿道:“心累?!?/br> 沈嘉禾道:“有什么我可以幫到你的么?” 裴懿歇過勁來,挺腰用力一頂,道:“寶貝兒,讓我干你一整夜,好不好?” 沈嘉禾沒有回答,只是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第二天,裴懿依舊早早就不見了蹤影。 沈嘉禾和沈落玉一起用過早飯,交代一聲,出了王府,徑直往寒山客棧去了。 到客棧的時候,就見趙佑霆獨自牽著一匹馬站在大門前,一見他來,立即笑起來。 “展哥哥?!鄙蚣魏绦邼貑镜?,這個稱呼他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趙佑霆卻非常受用,滿心歡喜,道:“你來了?!?/br> 沈嘉禾左右看看,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趙佑霆道:“我爹和商隊先走了,我待會兒追上他們就行?!?/br> 沈嘉禾不疑有他,點點頭,道:“那我送你出城去罷,免得誤了時辰?!?/br> 趙佑霆笑道:“如此甚好?!?/br> 二人并肩而行,一個英挺如玉樹臨風(fēng),一個俊逸如霞明玉映,惹得路過的小娘子紛紛紅了臉。 趙佑霆忽道:“嘉禾,你成親了么?” 沈嘉禾搖頭,苦笑道:“小弟家貧如洗,自顧尚且有虞,何必再累及他人?!?/br> 趙佑霆既高興又心疼,摟住沈嘉禾肩頭,道:“我們昨日結(jié)拜時當(dāng)著天策將軍的面立過誓的,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哥哥我雖非大富大貴之人,可但凡我有一口rou吃,就絕不會委屈你喝湯。從今往后,我不會再讓你吃一點苦頭。嘉禾,你信我?!?/br> “這話你昨日便說過了,”沈嘉禾心中有幾分感動,雖然他并無依靠他人的打算,但為了滿足趙佑霆旺盛的保護(hù)欲,他依舊微微笑道:“我相信你?!?/br> 趙佑霆信誓旦旦道:“嘉禾,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br> “嗯?!鄙蚣魏谭磫査骸澳悄愠捎H了沒?” 趙佑霆忽然有些不敢看他,微微偏過頭去,道:“沒有。”稍傾,他回過頭,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定定看著沈嘉禾,語聲沉沉道:“我若娶,定要娶真心所愛之人?!?/br> 沈嘉禾道:“該當(dāng)如此。那你可有心儀之人?” 趙佑霆臉上驀然浮起惆悵之色,道:“我生長在一個寡情薄意之家,夫婦,兄弟,姐妹,個個虛情假意,唯利是圖,我的心腸早被磨礪得又冷又硬,原以為此生都不會為什么人動心動情,卻沒想到……”他忽然停下來,勾唇淺笑。 “沒想到什么?”沈嘉禾不由追問。 趙佑霆看著他,道:“卻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教我遇到一個人,第一眼看到他,便知道我的這顆心是該交到他手上的?!?/br> 沈嘉禾為他感到高興,笑道:“姻緣天注定,半點不由人。那你和那個人現(xiàn)在如何了?” 趙佑霆道:“我正想方設(shè)法一步一步往他心里走?!?/br> 沈嘉禾笑道:“那我什么時候才能喝上你的喜酒?” 趙佑霆亦笑道:“這個不好說,不過一定會讓你喝上就是了?!?/br> 二人有說有笑,不多時便出了城門,到了分別的時刻。 往來車馬不絕,二人站在道邊說話。 沈嘉禾從懷中取出一塊帕子,打開,里面包著的正是那塊許諾要送給趙佑霆的麒麟玉,他道:“這塊麒麟玉雖不貴重,卻是我沈家祖?zhèn)髦?,聊表我心,望哥哥勿要嫌棄。?/br> 趙佑霆接過來,道:“自即日起,這塊玉于我而言就是這世上最貴重的寶物。”他重新將玉包好,珍而重之地收進(jìn)懷里,然后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遞給沈嘉禾,道:“我把我家的地址寫在了紙上,你一定要給我來信?!?/br> 沈嘉禾接過來,覺得荷包微有些沉,里面絕不止一張紙而已,他猜到里面還裝了什么,卻什么都沒說,只道:“我會的?!?/br> 趙佑霆道:“一有機(jī)會我就會回來看你?!?/br> 沈嘉禾原本并沒有什么離愁別緒,此刻卻驀然有了幾分傷感。 明明剛認(rèn)識沒多久,交情也沒有多深,怎么就忽地生出不舍來了? 趙佑霆定定注視他片刻,猛地伸手將人拽進(jìn)懷里,用力抱住,在他耳邊道:“珍重?!?/br> 話音方落,趙佑霆便放開他,翻身上馬,一扯韁繩,夾緊馬肚,大喝一聲:“駕!” 馬兒嘶鳴一聲,揚(yáng)蹄狂奔而去,濺起一地灰塵。 沈嘉禾目送趙佑霆絕塵而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長路盡頭,才轉(zhuǎn)身離開。 打開趙佑霆給他的荷包,里面除了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不出所料,還有一沓銀票,加起來竟有上千兩之巨。這實在是一筆過分慷慨的饋贈,教人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待他去到京城,再想法子還給他罷。想到此處,竟略有些心安。因為他在京城不再是舉目無親,而是有了可依靠之人。 之后的幾日,既要籌備裴懿的婚事,又要做好進(jìn)京的準(zhǔn)備,整個逍遙王府忙得不可開交。 越是臨近婚期,裴懿的脾氣便越是暴躁,稍有不順心便大發(fā)雷霆,使得院子里的人皆避之唯恐不及,只剩沈嘉禾和沈落玉敢近身伺候。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沈嘉禾對沈落玉越來越刮目相看,他終于知道裴懿為何會將她帶回王府留在身邊。她是一個外表柔若蒲葦,內(nèi)里卻堅如磐石的女子。沈嘉禾總覺得,只要是她想做到的事,沒有做不到的。 轉(zhuǎn)眼之間,已是二月二十三。 明日便是裴懿大婚之日,萬事皆已籌備妥當(dāng),只待明日。 裴懿忙了數(shù)日,終于得閑,命人在花園中涼亭里擺了一桌酒菜,與好友公羊溪林把酒言歡。 逍遙王府與驃騎將軍府倉促結(jié)親,驃騎將軍公羊誠遠(yuǎn)在京城,沒辦法趕回豐澤,只得讓駐守天水的長子公羊溪林回來主持meimei的婚事。天水源自蒼云國天屏山,一路東流,出蒼云入夏國,在嘉隆城境內(nèi)被支離山阻隔,一分為二,成為漓水和湫水,漓水向東北流去,湫水則向東南流去,途徑潯陽,最后匯入東海。公羊溪林駐守之地,便是嘉隆城。嘉隆城距豐澤城不過八百里,在此乘船是去往潯陽最快捷的途徑。裴慕炎計劃的便是走水路,只消十日左右便可抵達(dá)潯陽,還能余出幾日休整一番。 酒過三巡,裴懿和公羊溪林都有了幾分醉意。 他二人乃是至交好友,說話自然隨意,只聽公羊溪林道:“子蒹,你若敢對我meimei有半點不好,我便舉兵踏平你們逍遙王府!” 裴懿笑道:“有你這么兇悍的大舅子,我哪兒敢啊?!?/br> 其實公羊溪林的外表并不兇悍,甚至生得十分俊秀,像個文雅書生,但周身氣勢凌人,整個人透著一股冷峻,教人不敢小覷。 你來我往幾句,公羊溪林收起玩笑語氣,肅然道:“此次進(jìn)京,定然兇險異常,你可有什么打算?” 裴懿不答反問:“你明知兇險,為何還愿意將meimei嫁給我?” 公羊溪林滿飲一杯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我置喙余地。”他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縱然我有決策權(quán),我也是愿意將素筠嫁給你的,你比京城那些只知尋歡作樂的酒囊飯袋強(qiáng)上百倍。” 裴懿挑眉:“你這是在夸我?” 公羊溪林道:“你聽著像嗎?” 裴懿道:“我就當(dāng)你是在夸我?!?/br> 二人笑著對飲一杯,裴懿道:“你方才問我有何打算,我只能說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實在走投無路,大不了翻個天唄!” “呵!”公羊溪林笑道:“你好大的口氣!” 裴懿挑眉:“你以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