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奇葩寵物店、[綜漫]不打算攻略的攻略者、星際擼貓指南、那年微風(fēng)正好、醫(yī)帶漸寬、孤女在六零、皇家撩寵記.、天下第一少女攻[重生]、師尊,看我演技[修仙]、大壞蛋捶你胸口[快穿]
魏衍走到沈嘉禾身旁,解下披風(fēng),蓋在他身上,然后落座,拿起酒壺想倒杯酒喝,壺中卻空空如也,不由失笑。放下酒壺,微微側(cè)身,以手支頭,斜倚桌側(cè),目光落在沈嘉禾的睡顏上。 造物者實在太過偏心,竟將他雕琢得如此完美,尋不出一絲瑕疵來。 魏衍伸手撥開垂在他頰邊的一縷亂發(fā),指尖不意觸到他的肌膚,滑膩溫軟,如緞如玉。不由自主便將手輕輕覆在他臉上,輕柔地摩挲。 只是如此簡單的觸碰,便激起了欲念。 魏衍自認是個冷情冷性的人,愛欲寡淡,床笫之事于他一向可有可無。他已年近而立,與人歡愛的次數(shù)卻屈指可數(shù),對一個男子生出欲望更是從未有過。沈嘉禾是第一個挑起他欲望的男子,更是第一個讓他生出如此強烈的情欲的男子。真是不可思議。 “嘉禾?!蔽貉艿统恋貑镜?。 沈嘉禾緩緩睜開眼睛,眼神迷離,怔怔地望他片刻,驀地流下一滴淚來,又慢慢閉上了眼。 流淚的模樣也美得勾魂攝魄。 只是不知這滴淚是為誰而流。 魏衍傾身過去,吻去那滴掛在唇邊的眼淚。 即使是美人淚,也是苦澀的。 魏衍彎腰將沈嘉禾打橫抱起,沉睡的人兒柔順地倚在他胸膛上,像一只乖巧的貓。 進了屋,將人放到床上,蓋上被子,轉(zhuǎn)身欲走,手卻忽然被拉住。那只手很涼,讓人心生不忍,想要將它攏在掌心給它溫暖。 魏衍猶豫片刻,在床邊坐下來,將那只白皙的手包裹在雙手之間。 沈嘉禾并沒有醒,如花瓣般嫣紅的嘴唇微微翕動著,低聲囈語著什么。 魏衍附耳過去,依舊聽不清他在咕噥什么,只隱約聽到一聲裴懿的名字。 魏衍勾唇一笑,直起身來,望著沈嘉禾的睡顏靜坐片刻,然后抽出手來,起身離開。 未得到撫慰的欲念依舊在血液中奔流,灼燒著身體。 他沒有回房,徑自出了院子,輕車熟路地穿過歡宴后寂寂無聲的王府,最后進了世子妃的院子。 公羊素筠今夜也吃了兩杯酒,散席之后,洗漱一番便睡下了。 她一向睡得淺,稍有一點動靜便會醒來。 開門聲將她吵醒,她背對著門側(cè)躺著,微聲道:“是述芝么?我有些口渴,倒杯茶來?!?/br> 雖沒聽到應(yīng)答聲,卻聽到了倒茶聲,然后是腳步聲。 公羊素筠翻過身來,睜開眼,看見坐在床邊的人,又驚又喜,道:“你怎么來了?” 魏衍笑而不語,徑自喝了口茶,然后傾身過去,吻上公羊素筠,將茶渡進她口中,待她將茶咽下,他順勢深吻,翻身上床,手如蛇般鉆進她的睡裙里,貼著她溫?zé)岬钠つw蜿蜒向上,握住飽滿的雪乳,力度適中的揉捏,激起嬌喘連連。過了片刻,手輾轉(zhuǎn)往下探去,觸手一片濕滑。他翻身覆到她身上,解開腰帶,褪下褻褲,露出昂揚之物,正欲頂入,公羊素筠忽然后退,緊聲道:“不、不要!會傷到孩子的?!蔽貉軉÷暤溃骸拔視⌒男??!闭f完,直接入巷。 云散雨歇之后,公羊素筠枕在魏衍肩上,默然良久,道:“你今夜有些不尋常。” 魏衍摩挲著她的手臂,輕笑一聲,道:“哪里不尋常?” “我說不出,”公羊素筠道,“只是感覺。” 魏衍道:“這是你們女人的通病,總愛胡思亂想?!?/br> 公羊素筠摟住他,道:“如果能永遠這樣和你在一起就好了?!?/br> 魏衍偏頭吻她,道:“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br> 公羊素筠黯然片刻,道:“戰(zhàn)事如何了?” 魏衍道:“已經(jīng)兵臨潯陽城下,勝利在望?!?/br> 公羊素筠道:“若是勝了,逍遙王是不是就成了皇帝?” 魏衍道:“那是自然?!?/br> 公羊素筠嘆息一聲,道:“我真希望他們敗了?!?/br> “你怎能作此想?”魏衍道,“別忘了,你的父兄也在其中。” “我只是……只要想到以后的日子,便覺得生不如死。”公羊素筠抱緊他,“什么榮華富貴我全都不想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br> 魏衍道:“會有那一天的?!?/br> 公羊素筠絕望道:“真的會有么?” 魏衍翻身看著她,道:“等逍遙王成了皇帝,裴懿自然便是太子,而你肚里的孩子則是皇太孫,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等我們的孩子成了皇上,你便是皇太后,想要什么便有什么?!?/br> 公羊素筠悲切道:“待到那時,時光老去韶華不再,即便擁有一切,又有什么趣味?!?/br> 魏衍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伸手將公羊素筠擁進懷里,柔聲道:“莫要胡思亂想了,睡罷,我也該走了?!?/br> 公羊素筠道:“等我睡著了你再走?!?/br> 魏衍道:“好?!?/br> 沈嘉禾醒來時,只覺頭痛欲裂。 念念坐在旁邊看著他,道:“沈爹爹,你終于醒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沈嘉禾坐起來,看向窗外,果然已是艷陽高照。他急忙起床,一面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屋的。 和念念一起吃過早飯,囑咐他乖乖在屋子里看書,沈嘉禾去找魏衍。 魏衍正在看書,頭也不抬道:“今日無事,你歇著罷?!鄙蚣魏陶?,卻聽魏衍又道:“既然不勝酒力,以后便少喝些,免得傷身。” 沈嘉禾一愣,道:“昨夜……是你把我送回房的?” 魏衍點頭。 沈嘉禾尷尬地道了聲謝,轉(zhuǎn)身走了。 出來時,卻正碰上魏凜。 沈嘉禾早已適應(yīng)了他的冷淡,正打算一如從前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卻沒想到魏凜竟開口叫住了他:“等一下?!?/br> 沈嘉禾的心臟頓時漏跳半拍,站定,看向魏凜,惴惴開口道:“有事么?” 魏凜冷淡道:“跟我來。” 沈嘉禾不知他意欲何為,但他很高興魏凜肯與他說話,于是乖乖跟上。 一前一后進了一間屋子,魏凜找出一個包袱遞給他,道:“你的東西。” 沈嘉禾瞧著那個包袱的確有些眼熟,疑惑地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有幾件女子衣裙,一把匕首,一卷畫,一沓銀票。他想起來,當時在清平鎮(zhèn),他被薛煉擄走,包袱便落在客棧里。卻沒想到,魏凜竟幫他保管到現(xiàn)在。 “多謝?!鄙蚣魏逃芍缘?。 魏凜面無表情道:“你可以走了?!?/br> 沈嘉禾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魏凜注視著他的背影,眼中盡是痛苦。 “咦?”念念捧著一本《三字經(jīng)》,納罕道:“怎的這么快便回來了?” “今日無事,放假?!鄙蚣魏谭畔率种邪ぃ此谎?,無奈道:“書拿反了?!?/br> 念念忙低頭看去,果然拿反了,索性撂開,蹬著小短腿從椅子上下來,道:“既然放假,我們就出去玩罷!整天待在屋子里,我都快悶死了。” 沈嘉禾搖搖頭,道:“不行?!痹趹?zhàn)事結(jié)束之前,這座王府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出了王府,危險便無處不在。 念念道:“那我可以去找景叔叔學(xué)武功么?” 沈嘉禾嘆口氣,道:“你想去便去罷。” 念念歡呼一聲,一溜煙似的跑走了。 他那日在氣頭上,錯怪了景吾。 景吾只是聽令行事,何錯之有呢。 沈嘉禾打開包袱,先是拿起那把匕首。這是踏雪送給他的,曾不止一次救過他的性命。然而物是人非,東西還在,人卻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沈嘉禾摩挲片刻,將匕首收好,然后拿起了那卷畫。畫卷緩緩展開,魏凜的畫像展露出來,往日種種隨之倏忽閃現(xiàn),沈嘉禾微微笑起來,心中卻只覺酸楚。 身后忽然響起腳步聲。 沈嘉禾急忙將畫紙卷起來,回頭看去,來人卻是云清,不由松了口氣。但瞧云清臉色蒼白,看起來很是不好,忙打手語道:你怎么了?是病了么?臉色這般難看。 云清搖搖頭,抬眼看他,眸中盡是惶惶不安。 沈嘉禾從未見他這般神情,心中一緊,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清卻只是一味搖頭。 沈嘉禾快速道:你快告訴我,別讓我著急。 云清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去關(guān)上門窗,這才用手語道:昨夜亥時,我看見……魏大公子進了世子妃的院子。 沈嘉禾驟然一驚,道: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云清道:我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錯。 沈嘉禾驚得說不出話來。 深更半夜,魏衍去世子妃那里做什么? 即使是青天白日,魏衍一個外姓男子,也沒有踏足女眷居所的道理。 沈嘉禾驚疑不定,沉默良久,才道:此事實在非同尋常,你切不可再同旁人提起,否則會惹上殺身之禍。 云清用力點頭,道: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頓了頓,他又道:你覺得,他們是何關(guān)系? 答案實在顯而易見。 沈嘉禾卻搖搖頭,道:他們是何關(guān)系同我們沒有半點關(guān)系,你就當什么都沒看到,不要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什么都別說,什么都別做,將這件事徹底爛在肚子里,知道么? 云清點頭。 沈嘉禾見他滿眼血絲,道:昨夜是不是一夜沒合眼? 云清搖頭。 沈嘉禾道:要不要在我這兒睡一會兒? 云清搖頭,道:這里是魏大公子的地方,我害怕。 沈嘉禾道:那便趕緊回去睡覺,別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