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那人突兀的出現(xiàn), 讓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驚, 一瞬間兵器相交的聲音消失, 四周一陣安靜。 “你是何人?”寧王世子姜成弦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原本離長儀郡主的馬車只有一步之遙, 馬上就能將人抓在手中, 沒想到半路被這么一個男人攔住了。 這個男人一身黑布衣,樣式雖然普通,料子卻并不普通, 能看得出他的身份非富即貴。他的身材高大,容貌俊美, 但是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他身后跟著同樣一群黑衣人, 面無表情, 卻訓(xùn)練有素,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護(hù)院或者是手下,反而更像是軍隊(duì)!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人,究竟是誰?! 葉素素坐在馬車?yán)铮揪o張地抱著瓷瓶, 如果寧王世子姜成弦敢靠近她一步, 她絕對會讓他好看的!可是, 正當(dāng)她緊張不已時,忽然從外面?zhèn)鱽淼囊坏朗煜さ穆曇簦骸皼]錯,這世間規(guī)則,只有成王敗寇!” 這道熟悉的男聲, 正是她魂?duì)繅衾@的聲音,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要聽到的聲音!可是,這聲音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聶鐸真的來了嗎? 聶鐸坐在馬背上,手里長刀橫出,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fù)踉谌~素素的馬車前,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他冷笑道:“成王敗寇,你們好自為之吧!” “你是什么人?”李征也反應(yīng)過來了,這個陌生的男人是奔著長儀郡主而來的。 葉素素再一次聽到聶鐸的聲音,已經(jīng)確定此刻在她的馬車外面的人就是聶鐸。她急得放下手里的瓷瓶,伸手想要掀開簾子去看聶鐸。 馬背上的聶鐸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覺察到馬車?yán)锶~素素的意圖,竟然在她想要掀開簾子之前,長刀一動,直接把她的簾子壓住,故意冷著聲音道:“不許動!” 葉素素的心瞬間一提,不明白聶鐸這玩得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聶鐸沒有繼續(xù)在葉素素身上糾纏,冷著聲音開口說話,聽他的說話語氣,葉素素猜測他應(yīng)該是跟李征還有寧王世子姜成弦說的。 “平郡王次子和寧王世子雙方交戰(zhàn),兩敗俱傷,我可以坐得漁人之利了!今日,我就讓你們知道,什么是成王敗寇!” “你究竟是什么人?”李征和寧王世子姜成弦異口同聲質(zhì)問。 雙方人手剛剛交戰(zhàn),已經(jīng)是兩敗俱傷,如今出來一個兵強(qiáng)馬壯的第三方,他們根本毫無還擊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南郡聶家,可曾聽過?” “你是聶家人!南郡聶家!”李征和姜成弦皆是一驚,他們就算是沒有見過南郡聶家的人,但也知道,當(dāng)年南郡王聶胤然曾經(jīng)率領(lǐng)聶家軍直逼京城,逼得皇上龍位不穩(wěn),不得不提出潦河以南歸南郡聶家所有,南郡聶家不再屬于大原國,但與此同時,皇上也下了圣旨,令南郡聶家人不得踏入大原國半步,違者殺無赦! 這里雖然是已經(jīng)出了京城,但是卻還是大原國境內(nèi),南郡聶家人公然出現(xiàn)在這里,所有人瞬時覺得不妙! 聶鐸道:“成王敗寇,愿賭服輸,不過兩位既然一位是西北的將軍,以為是寧王的世子,我聶鐸絕對會手下留情,繞你們一條性命,待日后西北和寧王封地相遇時,我們再決一勝負(fù),不過,今日的戰(zhàn)利品我就帶走了,回去告訴你們大原國的皇帝,他的龍位要坐不穩(wěn)了!” 聶鐸說完,也不給其余人反應(yīng),直接一聲令下,有人立即縱身一躍,躍到了葉素素的馬車上,馬韁一勒,長鞭一甩,葉素素的馬車就被帶走了。 李征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葉素素被“陌生人”帶走,一個躍身,也不顧身上的傷,朝著馬車就追了過去,手里的長刀毫不留情地朝著聶鐸劈了過去。聶鐸面不改色,長刀一舉,正面迎下了李征的攻擊。 他盯著李征,瞇著眼睛,目光危險:“李征,若不是看在西北百姓的份上,今日我定然讓你身首異處!你回去告訴大原國的皇帝,我今日不僅要了他的郡主,不日之后,也會要了他的疆土!你感激我手下留情,快滾吧!” 他騎在馬上,抬腳一踢,長靴直接踹在李征胸口,毫不留情,李征瞬間一口血就噴了出去,整個身體像是一個破舊的麻袋般,被踹的直接飛了出去,幸好他忠心的手下眼疾手快接住他,否則李征怎么掉下去,很快就會被四周驚亂的戰(zhàn)馬踏在蹄下。 聶鐸的人看起來并不起眼,可是真的跟李征和姜成弦?guī)У哪切┤私皇种?,很快就占?jù)了上風(fēng),姜成弦嚇得屁滾尿流,抓著自己謀士讓他帶自己盡快離開,李征倒是捂著胸口,朝著葉素素被帶走的方向去追,可是剛追了幾步,就不得步停了下來,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 聶鐸那一腳,雖然沒有要了他的命,卻讓原本受了傷的李征雪上加霜。 李征并不認(rèn)識聶鐸,他卻覺得,聶鐸剛剛那一腳,絕對是公報私仇! 他若是知道,當(dāng)初因?yàn)樗诨噬厦媲肮蚯笠ラL儀郡主才讓聶鐸和葉素素的姻緣如此波折,:又因?yàn)樗缓煤冒凑章欒I的安排統(tǒng)一西北,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攪亂聶鐸的計(jì)劃,聶鐸如今還能留著他的命,完全是他造化好! 李征傷勢嚴(yán)重,捂住胸口忍著疼痛,最終承受不住,暈了過去。他在昏迷之前,只有一個念頭,那個一嗔一怒的小姑娘,那么柔柔弱弱,被這么個“陌生人”帶走了,會不會哭?會不會怕? 郡主,是我李征對不起你,明明把你從京城帶了出來,卻沒有能力保護(hù)你…… . 坐在馬車?yán)锏娜~素素看著聶鐸演了這么一出,頓時一頭霧水。 剛剛聶鐸跟李征和姜成弦講的那些話,話里話外,根本不是搶親,更像是偶爾遇到交戰(zhàn)雙方,又因?yàn)榕c皇帝有仇,順便坐收漁人之利掠走了他。 可是,打死葉素素她也不會相信,今日聶鐸是剛巧路過順便劫走她的! 果然,離開了那片混戰(zhàn)之地,馬車停了一下,馬車簾子被掀開,葉素素看清外面駕車的人是陌暮,他正回頭朝著葉素素咧嘴一笑,顯然心情大好,好像是土匪劫道,干完了一票大生意似的。 葉素素還沒有來得及想好以什么樣的表情面對陌暮,馬車門口的光線忽然被擋住,聶鐸走了進(jìn)來。 他進(jìn)來之后,順手就把馬車簾子放了下來,隔絕了葉素素看向陌暮的目光。 葉素素坐在馬車?yán)锩驿仢M大紅綢緞的長凳上,仰著頭不由地望向了聶鐸。 聶鐸進(jìn)來之后,并沒有繼續(xù)向前靠近,只是找了個離葉素素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停下,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柔聲問道:“素素,嚇到了嗎?” 有些人,看不見的時候,心里對他是慢慢的思念和牽掛,可是當(dāng)你看見他時,那些思念牽掛卻又瞬間就變成了心尖上的甜蜜,想要把他緊緊地?fù)磉M(jìn)懷里,不讓任何人把他奪走。 聶鐸就是葉素素心尖上的這個人。 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要說話,可是千言萬語,她卻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她下意識地微微張嘴,還未等她說話,聶鐸忽然上前,長臂一伸,手掌直接扣住她的后腦,將她整個人往前一帶,欺身而上,低頭封住了她的口。 突如其來的被親,葉素素毫無準(zhǔn)備,整個人撲在聶鐸的懷里,任由聶鐸的唇在她的唇上肆無忌憚。 聶鐸的這個吻很瘋狂,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般,雜亂無章,毫無章法,卻完全是本能的侵略,根本不給對方任何逃離的機(jī)會。葉素素很快就敗下陣來,想要逃跑,可是她的后腦被聶鐸如鐵鉗一般的手固定著,后背抵著馬車墻壁,根本毫無退路。她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向聶鐸求饒,聶鐸的眼眸里帶著喜悅和興奮,像是置死地而后生了一般,葉素素心里瞬間咯噔一下,她似乎明白了此刻聶鐸為何會如此瘋狂……那是失而復(fù)得的喜悅,壓制不住,不由地心疼他。 她緩緩緩緩抬起手,摟住了聶鐸的肩膀,這樣一個輕微的動作似乎給了聶鐸更大的勇氣,他的吻更加地瘋狂,仿佛要連著葉素素的皮rou骨血都吻到他的唇中,讓她永遠(yuǎn)只屬于他一個人…… 等聶鐸放開她時,葉素素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手腳無力地靠在聶鐸胸膛前,大口大口的喘氣,馬車外面是有條不紊行進(jìn)的馬蹄聲,聶鐸一手?jǐn)堉难皇州p輕地在她的臉上摩挲,唇角禁不住地掛著笑,滿足又愜意。 葉素素悄悄抬眼,偷偷看向聶鐸,聶鐸一低頭,把她的小動作抓了個正著。他先是“噗嗤”地笑出了聲,然后低頭又朝著葉素素的額頭親了一口,輕聲感嘆:“我的素素化了新娘的妝容,真是太美了!” 葉素素活了兩世以來,是第一次化這樣艷麗的新娘妝容,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妝容新奇,更別說身為大男人的聶鐸。他一邊笑著一邊靠在葉素素的肩頭,貼著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語氣里卻帶著壞笑:“素素,你這樣真美,如果不是此刻地方不允許,我真想就地辦了你!” 葉素素已經(jīng)回憶起上一世她和聶鐸之間的事情,她也不是什么都沒有經(jīng)歷過的小姑娘,聶鐸話里的意思她自然是聽明白了,瞬間就臉紅能滴血,大眼睛怒氣沖沖地瞪向聶鐸。 聶鐸卻一點(diǎn)都不害怕她的怒視,摟在她身上的那條手臂又緊了幾分,另一只手點(diǎn)在她的鼻尖上,故意裝出一副惡霸的模樣,目光落到她渾身通紅的嫁衣上,惡狠狠地說:“小娘子,今日你落到了我手里,你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葉素素朝著聶鐸瞪了一眼,氣鼓鼓地問:“那么說,你這是搶親了?” “當(dāng)然,我要搶了郡主殿下去做我的壓寨夫人,不給我生十個八個娃娃,我連屋子都不會讓你出!” 葉素素被聶鐸這一副無賴樣弄得,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氣鼓鼓地在聶鐸懷里掙扎了幾下,隨即又放棄了。 她忽然瞇了眼睛,瞪向聶鐸,臉上的表情一變,故意噘嘴生氣,頗有點(diǎn)翻舊賬的味道:“你不是跟我說,讓我安心嫁人嗎?怎么現(xiàn)在又跑來搶親?” “安心嫁人”是聶鐸寫給葉素素的紙條,當(dāng)時聶鐸身受重傷,葉素素終于下了決心要跟他走,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顧,從此天涯海角,與君白頭偕老??墒?,聶鐸不僅不告而別,還托人給她那樣一張紙條,那上面的字就是聶鐸的親手寫的,葉素素橫眉怒目,她倒是要聶鐸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若是,若是她知道聶鐸今日會來搶親,也不至于日日夜夜以淚洗面了。 提到那個紙條,聶鐸終于收起了笑容,正襟危坐,表情嚴(yán)肅地望向葉素素。 葉素素被他這樣的表情看得有些不安,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手指不由地揪在一起,不安地互相絞著。聶鐸低頭,輕聲一嘆,大掌張開,把她的兩只小手都包裹在手心里。 他說:“素素,我說過,我最后一次問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給我的答案是不愿意?!?/br> 葉素素一聽,頓時就急了,滿臉焦急地想說:“鐸哥哥,你只要再問我一次,我就愿意了?!?/br>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聶鐸就朝著她搖了搖頭,抬起手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唇,安撫她說:“素素,別急,你聽我說?!?/br> 葉素素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吸了吸,乖巧點(diǎn)頭,沒有急著往下說。 聶鐸道:“素素,我說過,那次是我最后一次問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日后絕對不好再問你愿意還是不愿意了。因?yàn)?,不管你愿不愿意,下一次我都會帶你走!我,聶鐸,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嫁給別人,除非我死。” “鐸哥哥……” “素素,你聽我說,”聶鐸目光堅(jiān)定,道,“素素,其實(shí)在皇上沒有給你賜婚之前,我已經(jīng)計(jì)劃著如何能名正言順地把你帶走,如何能逼得大原國皇室把長儀郡主嫁給南郡聶家又不連累葉太傅和葉家人。素素,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姑娘,你愿意不計(jì)一切地跟我走,但是你絕對不愿意因?yàn)楦易叨B累到你的父母兄嫂!如果皇上沒有給你賜婚之前,你詐死隱姓埋名跟我去西南,這個辦法是可行的。但是,后來皇上要親自替你的親事做主,甚至選定了何恩新,那么就算是你詐死,也不能走得名正言順?!?/br> “所以,你要搶親?”葉素素越聽越發(fā)懵,她一直想要跟聶鐸在一起,可是她設(shè)想過所有辦法,也沒有想到名正言順的辦法,她完全不知道聶鐸會有什么法子。 聶鐸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低頭在葉素素緊鎖的眉頭上親了一口,搖了搖頭,道:“素素,你錯了,搶親的不是我?!?/br> “不是你?”葉素素越來越發(fā)懵了,或許因?yàn)槁欒I就在身邊,她覺得倍感安心,連腦子都轉(zhuǎn)得慢了許多,一時間沒明白聶鐸的話。 聶鐸笑道:“當(dāng)然,搶親的人明面上是李征,暗地里是太子趙從嘉,皇上要發(fā)怒,也會沖著這兩個人去的。長儀郡主殿下在被搶親之后,半路被劫,劫她的人是寧王世子姜成弦。 李征為了保護(hù)長儀郡主,和姜成弦兩敗俱傷,南郡聶家人不過是順道路過,坐收漁翁之利帶走了長儀郡主。不論這件事如果清算,受害最大的是長儀郡主本人,其次是丟了女兒的葉家?!?/br> 聶鐸話音未落,葉素素瞬間就明白了,原來聶鐸之所以剛才在李征和寧王世子姜成弦面前演上那么一出,是為了讓她和葉家在長儀郡主被搶親這件事中撇清,讓她的家人不會被皇上的怒火燒到! 長儀郡主和何恩新一樣,在這件搶親事件中是受害者,葉家也因此失去了女兒,就算是長儀郡主被南郡聶家的人帶到了西南,皇上也只會向搶親的趙從嘉和李征、向半路打劫的寧王世子發(fā)怒,對于寵臣葉家,皇上只能進(jìn)行安撫。 葉素素明白其中的關(guān)鍵之后,心里一個念頭忽然劃過,她側(cè)頭去打量聶鐸,他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神情里全是篤定和得意,這更加確定了葉素素的想法。 她問他:“鐸哥哥,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jì)的吧?太子趙從嘉和李征為什么會一起聯(lián)手抗旨搶親,遠(yuǎn)在寧王封地的寧王世子為什么碰巧就出現(xiàn)在這里攔截李征?這些都不是巧合吧?都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吧?所以,你給我的紙條上寫的是‘安心出嫁’,因?yàn)槟闼械挠?jì)劃和算計(jì),都是基于我能乘坐上郡主出嫁的喜轎上!” “我的素素就是聰明,一點(diǎn)就透?!甭欒I笑著承認(rèn),他逼不得已,算計(jì)來算計(jì)去,所有辦法中只有葉素素是半路被搶親才能名正言順,也更有利于他接下來的計(jì)劃。 葉素素先是震驚,片刻之后,就是憤怒,瞪圓了眼睛想要跟聶鐸生氣,可是她又不舍得和他生氣,只能小聲抱怨:“那么,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讓我這么心驚膽戰(zhàn)?” 聶鐸如實(shí)回答:“不告訴你,一是因?yàn)檫@個計(jì)劃中也有許多變數(shù),趙從嘉會不會答應(yīng)和李征聯(lián)手搶親,寧王世子會不會真的如我所愿,出來攪和這蹚渾水。我怕途中有變,而你身體又不好,經(jīng)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如果計(jì)劃失敗,我?guī)Р蛔吣?,我倒是寧愿你能嫁進(jìn)何家,何恩新雖然懦弱無能,知道他對你還有一份真心。” “計(jì)劃失敗?”葉素素挑眉,顯然不信聶鐸的借口,小聲戳穿他:“騙子,以你的謀算,就算是趙從嘉不肯跟李征聯(lián)手,寧王世子不肯參與這件事,甚至李征沒有搶親的念頭,你都能把他們逼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 葉素素如此肯定,聶鐸很是意外,笑了笑,低頭又朝著她的唇角偷香一口,抿著唇意猶未盡地道:“沒想到,我的素素竟然這么了解我。你說得對,就算是他們不愿意,我也會想方設(shè)法讓他們愿意的。不過,我們的運(yùn)氣比較好,他們這些人,我?guī)缀鯖]有費(fèi)半點(diǎn)心思?;蛘哒f,我家的長儀郡主魅力實(shí)在是太大了!” 聶鐸半真半假的開玩笑,想要逗樂葉素素,葉素素卻不吃他這一套,伸手去抓他的衣襟,小腮幫鼓鼓的:“你不要逃避我的問題,既然你計(jì)劃這么完美,為什么不告訴我,讓我蒙在鼓里?” 聶鐸無辜地摸了摸鼻子,低了頭,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做出了一副認(rèn)錯的表情:“這就是我說的其二?!?/br> “嗯?” “皇上圣旨賜婚,你不讓我殺何恩新,也不努力改變結(jié)局,一心認(rèn)命地準(zhǔn)備嫁給何恩新,甚至還把自己弄病了。素素,我很生氣,也很吃醋,所以,我一賭氣就沒有告訴你?!彼D了頓,望著葉素素滿是愧疚的那張小臉,嘆氣道:“素素,你不知道,你夜晚睡熟之后,我去過你的閨房看過你多少次,每次看著你傷心難過的病容,我的心如滴血。明明直接殺了何恩新就是這件事最快的解決辦法,可是你卻偏偏不讓,還要把自己連累的生病,我怎么可能不生氣?我怎么可能不心疼?” 葉素素明白聶鐸的怒氣,聶鐸雖然看起了平易近人,可是他曾經(jīng)是南郡王世子,后來南郡聶家獨(dú)占西南之后,他是南郡聶家的繼承人。李征總說西北天高皇帝遠(yuǎn),聶鐸在西南又何嘗不是一個土皇帝呢?他想要的東西,哪一樣不是輕而易舉得到?唯獨(dú)喜歡上她葉素素這件事,弄得幾經(jīng)波折,甚至只要一刀殺了何恩新,他們之間就還會有可能。偏偏因?yàn)樗?,他又不能用那么簡單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只能咬著牙忍著,難免會有些怨氣。 不過,葉素素卻也明白,聶鐸不把這個計(jì)劃告訴她,也不只是因?yàn)橐退€氣。畢竟,這件事要cao作起來,跟許多方面都有關(guān)系,聶鐸想要把這件事做得完美無瑕,恐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也是怕她擔(dān)心,他才會猶豫最后隱瞞的。 想起上一次兩個人在大明寺最后一次見面時,聶鐸身受重傷,不告而辭,葉素素立即就開始擔(dān)心他:“鐸哥哥,你的傷好了嗎?” 聶鐸笑道:“都過了這么久,早就好了?!?/br> “真的?”雖然上一世,聶鐸也受過這樣的傷,后來也恢復(fù)的很好,沒有留下什么后遺癥,但是這一世的葉素素還是忍不住去關(guān)心他。 聶鐸看著葉素素那一副滿臉擔(dān)憂的模樣,故意壞笑,逗她說:“素素,你是不放心嗎?要不要,我脫給你讓你親眼看看?” “你……流氓!”葉素素又氣又急,這都什么時候了,他竟然這么厚著臉皮和她開玩笑? 聶鐸還真不是說說,竟然真的摸上了自己的腰帶作勢要解開,葉素素嚇得尖叫,直接從聶鐸的懷里躲開。 可是她躲開之后,又覺得自己躲得實(shí)在是太多余了,上一世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是那么親密,她甚至都已經(jīng)給他懷過一個孩子,他渾身上下哪里又是她沒有看過的呢?她此刻又在羞怯害怕什么? 葉素素逃跑到了一半,又做到了聶鐸身邊,目光落到他搭在腰帶上的手,也學(xué)著他的模樣,露出了壞笑,道:“好啊,既然如此,那么,你就脫給我看吧!”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我還欠你個名正言順 葉素素一臉壞笑地望著聶鐸, 挑著眉毛, 故意說:“好啊, 既然如此,那么, 你就脫給我看吧!” 聶鐸原本只是逗一逗葉素素, 還以為會把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弄得臉紅心跳的,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竟然瞪著眼睛滿眼帶笑地挑釁他。一層紅暈迅速地怕傷了聶鐸的臉頰, 讓他搭在腰帶上的手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