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5月16日

    4、控制

    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一會兒，感到懷中人依然在輕輕顫抖，「萊斯」

    安撫道：「不用那么害怕，我保證，只要你聽話，我就會好好對你，你在這里的

    生活不會比在王宮里差到哪里去。」

    這句話擺明了是要將自己當(dāng)寵物圈養(yǎng)嗎？希雅的身體更加僵硬，因為屈辱而

    感到頭暈?zāi)垦?，差點又暈過去，可是聽了魔王剛才的威脅，她又不敢說出反抗的

    話語。

    真是可恥啊，人類的勇者，理應(yīng)是最為英勇之人，卻因為仇敵的幾句話就嚇

    破了膽……少女的心因絕望和羞恥而開始分崩離析。

    說到底，神會挑上她就是個錯誤吧？明明還有著更為合適的人選，如果是更

    加勇敢堅定的jiejie，從小作為戰(zhàn)士長大的jiejie，一定會比她做得更好吧？jiejie一

    直相信著自己會被選為勇者的，可最后卻……啊啊，jiejie對她又懷有怎樣的感情

    呢？少女的心中響起悲嘆。

    會怨恨她嗎？像那個悲聲指責(zé)她的同伴一樣，恨她奪走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卻把一切都搞砸了嗎？

    「有想要的東西了嗎？就像我剛才說的，只要是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的事，

    不管什么我都會答應(yīng)你?！?/br>
    希雅抬起濕漉漉的眸子，望向魔王。是房間里的光線太昏暗了嗎？為什么他

    的面容看上去那樣柔和，聲音也是……好像真的很在意她一樣。大家都拋棄她了，

    可這個敵人卻對她……

    少女的心靈像燭光一樣搖曳著，找不到一個著力點，她的眼神在「萊斯」臉

    上飄忽了一陣，然后閉上眼睛，輕聲問道：「之前有一個給我療傷的女奴，叫伊

    莉絲，能不能放了她？」

    「可以?！?/br>
    聽到了想要的回答，希雅卻高興不起來，她有些恍惚地呢喃，「你在騙我，

    等過幾天，你又要說因為什么原因，還是不能放了她……」

    「萊斯」有些頭痛，希雅現(xiàn)在對他全無信任，他罕見地感受到了魔法的局限

    性，魔法能做到很多事，卻不能用來展示自己的真心。

    「那，這段時間我讓她呆在這個房間里，等你傷好得差不多了，我?guī)銈內(nèi)?/br>
    迦南地界，在你眼前放了她如何？」

    「……好?！钩聊艘粫海Ｑ泡p聲應(yīng)道。這樣也好，不管魔王最后會不

    會放了伊莉絲，至少這段時間伊莉絲不會受到折辱了。

    「還有其他的嗎？我都會答應(yīng)你的?！埂溉R斯」用溫柔的語氣問道。

    「我想……想吃rou?！?/br>
    「可以?！?/br>
    「很無聊，想看書。」

    「可以，我過會兒就給你帶來?！?/br>
    「想出去看看?！?/br>
    這樣也許能找到逃脫的機會。

    「萊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可以，等你傷好些，我?guī)愕酵ピ豪镒咦摺！?/br>
    「……鎖鏈的間距放長點，現(xiàn)在我什么都做不了?！?/br>
    「能讓你做到什么的話，就沒有拘束的意義了吧？」

    希雅含著淚怒視「萊斯」，但「萊斯」只是平和地看著她。

    她再次捏緊拳頭，覺得無力極了，魔王如果像之前一樣向她施暴，她還能好

    好地憎恨他，但他擺出這樣親近的態(tài)度，她就覺得發(fā)出去的力都打到了棉花上，

    而且總有種是自己在無理取鬧的錯覺。

    不是無理取鬧，不是無理取鬧……想要自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厭惡殺人如麻

    的魔王更是她身為人類應(yīng)該做的事。她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

    「那，以后不要對我做那……那方面的事?！?/br>
    「雖然我很想答應(yīng)你，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還能活幾十年，我實在沒信

    心能忍這么久啊，但我可以承諾，在你傷好之前，我不會碰你?！?/br>
    少女的臉色有些發(fā)白，不只為終有一天會被侵犯，更為余生都將在這里度過

    感到恐懼。

    如果未來只能以這種不自由的狀態(tài)生活，那還不如……可汲取過能量的身體，

    現(xiàn)在更加不愿選擇死亡，她懷疑自己能不能義無反顧地自裁。

    「你殺了我吧。這樣活著，實在沒什么意思。」希雅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

    睛，平靜地說，「還是說你一定要折磨我嗎？」

    「我沒有想折磨你?！?/br>
    「說這句話是馴化的一環(huán)嗎？」

    「我是說真的，我從沒想過要折磨你?！?/br>
    「你到底想怎么樣？如果你是我，你會相信這種話嗎？！」

    有一瞬間，「萊斯」甚至想將真相告知少女，這樣的話，不僅是信任，說不

    定還能得到她的理解，可能還有更多的……但他又謹慎得近乎病態(tài)，他不斷地懷

    疑，少女會不會有機會和他人接觸，并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

    于是他什么也沒有說。

    這種態(tài)

    度讓希雅更是崩潰，憤怒壓過了恐懼，如果不是沒有力氣，她真想揪

    著魔王的衣領(lǐng)大喊。

    「真見鬼……你到底想干什么??？之前不是說要讓我看到地獄嗎，現(xiàn)在這樣

    是想養(yǎng)寵物玩？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不會如你的意，現(xiàn)在你不殺了我，總有一天

    我會取你的命！」

    「我不會殺你的。」

    「所以說為什么??？」

    因為情緒激動，希雅的胸膛劇烈起伏，「萊斯」看著她，鄭重地、一字一頓

    地說出了自己能說的話：「因為我重視你?！?/br>
    「……」希雅呆住了，她用宕了機的腦袋艱難地分析這句話的含義，感覺明

    白是什么意思，又好像不明白。

    她想露出嘲諷的笑容，但嘴角僵硬，扯得整個面容都變得扭曲起來，「不要

    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br>
    「那你為什么重視我？因為好玩？」

    「不是?！?/br>
    「那是為什么??？」

    「我……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重視你?！?/br>
    兩人沉默著對視了一會兒，希雅沒有從他臉上看到撒謊的痕跡，但她還是揚

    起一個冰冷的微笑，「你有病吧？」

    「萊斯」沒有再多做糾纏，等他離開房間后，希雅將頭埋進被子里，胡思亂

    想著，不知不覺竟流下了眼淚。

    這事很可笑，她自己也覺得無比荒誕，但在聽到魔王說他重視自己的時候，

    她確確實實感到了喜悅。

    小時候，侍女會給她講睡前童話，有個故事是關(guān)于和親公主的，她聽后縮成

    了一團，侍女搞了好半天才明白她在害怕什么，失笑道，「殿下最不用擔(dān)心的就

    是這個了，這世上沒有比迦南更強盛的國家，就算要和親也是他國向我們送人呀。」

    那如果迦南不再強盛了呢？

    「更何況，陛下這樣疼愛您，他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疼愛她嗎？應(yīng)該是吧。她知道親人們很愛自己，她能夠感受到那份愛，從父

    母溫柔的目光里，從jiejie過保護的舉動里……但那只是「知道」，她心里總隱隱

    懷疑著，事實是否真的如此。

    「jiejie，你、你……你愛我嗎？」

    也曾這樣問過總是不茍言笑的jiejie，但jiejie只是皺著眉頭反問，「干什么？」

    「就是……就是想問問……」

    她天生就是個不太有安全感的人，總想著從他人的話語中獲取力量，總覺得

    將什么話堅定地說出來，才能成為確定事實，而如果不說出來，可能就只是自己

    的自作多情。

    可jiejie沒有給她她想要的答案，她鍥而不舍地問了好多次，得到的不過是一

    句「這種事哪需要問，你好煩?！?/br>
    現(xiàn)在想來，竟沒有一個人用那樣認真的表情和口吻對她說過，「我重視你」。

    等到她確實地被拋棄了，在感到失望痛苦的同時，內(nèi)心卻有種石頭落地般奇

    妙的安定感——果然他們并不那么在意自己吧。

    「無聊……」她小聲嘟囔。

    一直期待著的東西，竟然是由毀掉她人生的敵人給予的。

    真是無聊到令人發(fā)笑，可她的眼淚卻怎么也停不下來。

    哭過后，希雅抱著被子翻來覆去，心里煩躁極了。

    她不明白魔王為什么要這樣對她，就好像當(dāng)初穿透靈核的那一劍把他砍成了

    精神分裂。

    除了突然發(fā)怒的那一次，他甚至一直在她面前自稱「我」，這也太過奇怪。

    她突然想起曾經(jīng)在哪里聽過的流言，說是魔王種可能會有復(fù)數(shù)的存在。

    但這不過是傳言，相比起來，讓她對他產(chǎn)生好感，再極盡侮辱之能事的可能

    性不知要大多少倍。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將心底泛起的酸楚壓下。

    希雅沒有糾結(jié)多久，就看到臥室門被打開，魔王帶著伊莉絲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魔王跟伊莉絲說了什么，她一副不安的模樣，但面上還是有著一絲

    壓不住的喜悅。希雅知道她在高興什么——她穿了一件衣服，即使長度僅僅沒過

    大腿。

    看著伊莉絲緊緊捏著衣服下擺的手，希雅露出淡淡的微笑。

    「萊斯」看著她的臉，好一會兒沒有回過神。他見她哭過太多次，這是第一

    次見她真心展露笑顏，即使那弧度幾不可見。

    能再多笑笑就好了……但這是不可能的吧。

    他垂下眼睛，命令伊利斯：「你去浴室呆著，沒本王的允許不準進來?！?/br>
    等到伊莉絲順從地走進了浴室，「萊斯」坐到床邊，從懷中掏出金屬制的銀

    色項圈。

    不顧希雅驀然瞪大的雙眼，他輕松地按住她，將項圈套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輕輕一合，便鎖死了，連著鎖鏈的另一端被他拴在了床頭。

    「你……」

    突然被戴上

    這種侮辱性的道具，希雅都快氣瘋了，但一個字都沒說完，突然

    感到脖頸處傳來巨大的壓力，好像有什么人在死死掐著她的脖子，但那觸感比手

    掌更冷硬殘酷。

    她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一個字也說不出，連氣也喘不上，只能無助地摳

    著脖子，白皙的手背因用力泛起青筋，手銬和項圈相互撞擊著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她隱隱意識到壓迫感來于項圈，但不管怎么努力，也無法將其扯松一點點，

    她的臉憋得通紅，眼神渙散，淚水糊了一臉，嘴也無意識地張開，流下津液。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頸子上的壓力松了下來。原來她的脖子沒有斷掉啊…

    …希雅劇烈地喘息著，覺得自己好像在死亡邊緣晃了一圈。

    從仿佛很遠的地方傳來魔王的聲音。

    「我會如同我承諾的那樣，這段時間把伊莉絲放在這個房間，等你傷好了，

    在你眼前放了她。但我得采取些措施，以防你們密謀什么?！?/br>
    「這項圈的效果你也感受過了，只要你想說出有意義的語句，它就會縮緊?！?/br>
    「萊斯」不緊不慢地說著，他還記得費利西斯的建議，要想讓希雅對他產(chǎn)生

    依賴，就得切斷她與他人的交流。

    他能感受到希雅的怒火與痛苦，但他不覺得這算什么過分的事，只要之后對

    她好一點，她遲早會軟下來。

    然后如同他希望的那樣，信任他，依戀他，理解他……

    「萊斯」又掏出些束帶，將希雅的手指都綁在一起，不讓她能夠?qū)懽只蚴谴?/br>
    手勢。

    希雅渾身發(fā)抖，好不容易見到伊莉絲，她有很多話想同她說，卻被置于這種

    境地，她已經(jīng)不知道心里是憤怒還是悲苦更多。

    難道真的不能與伊莉絲說話嗎？她不要這樣！——可話到嘴邊，又心有余悸

    地咽了下去。

    「那我也去做我的事了。對了，我給你帶了些書，可以讓伊莉絲讀給你聽，

    她識字的?！?/br>
    「不……」

    眼見魔王站了起來，希雅情急之下又叫出了聲。

    這次，還未平復(fù)呼吸的她，干脆地被勒暈了過去。

    「真的是學(xué)不乖啊……」

    「萊斯」看著少女因窒息而微微泛紅的身體，無奈地嘆了口氣，在項圈上擺

    弄了幾下，將其放松了一丁點。

    這玩意兒當(dāng)然也是他從萊斯的收藏室里找到的，除此之外，還有很多他能想

    象到用途，或是想象不到用途的器具，其中有一些連他看了都有些冒冷汗。

    看著即使陷入昏迷依然蹙緊眉頭的少女，他第一次如此慶幸自己在終戰(zhàn)時站

    了出來，不然若是她真落入萊斯手里，還不知道要受什么苦。

    說來還得感謝一下他這個便宜弟弟，給他留下這樣一個禮物。

    「萊斯」俯身貼近少女的臉頰，嘴唇在她仍紅腫的眼角摩挲。

    而現(xiàn)在，她是屬于他的。

    睜開眼時，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希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但那深沉的黑色沒有散去一點。她想出聲詢問，但

    昏過去之前的經(jīng)歷讓她本能地將話語咽下。

    她伸手摸了摸眼睛，驚訝地碰到了金屬制的什么東西。

    那個混蛋！居然連視力也……

    希雅很快明白過來，感覺肺都快氣炸了，與此同時還有著揮之不去的絕望—

    —她完全受制于人，一言一行，甚至是呼吸都處于控制之下。

    不知出于何種緣由，魔王現(xiàn)在對她有著堪稱詭異的包容度，但如果哪一天他

    不發(fā)神經(jīng)了……

    刺瞎眼睛，割掉聲帶，廢掉四肢，不間斷地給予痛感或快感——他曾說過的

    話又在腦中浮現(xiàn)，讓少女不自覺地顫抖。

    如果會變成那種局面，那還不如現(xiàn)在就……但她現(xiàn)在能做到的，就只有咬舌

    自盡吧？可據(jù)說那不一定能置人于死地……

    「您醒了？」

    從身旁傳來伊莉絲的聲音，雖然仍感到惶恐不安，但同族的陪伴還是讓希雅

    稍微平靜了一點。

    「……嗯?！?/br>
    希雅試探性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欣喜地發(fā)現(xiàn)，這樣的語氣詞似乎不會讓項圈縮

    緊。

    而在意識到自己竟會因這種事感到開心時，她的心中又泛起難言的苦澀。

    「魔王大人說您現(xiàn)在不能說話和視物，唔……這里有一些書，要我讀給您聽

    嗎？」

    希雅想要點頭，但項圈緊緊卡著脖子，難受極了，她只得又嗯了一聲。

    其實更想和伊莉絲聊聊天，不管什么都好，哪怕是只聽伊莉絲說都好，但她

    什么訊息都傳達不出去……那就這樣吧，她呆呆地想著，只覺得無比疲憊，不愿

    再思考了。

    昏昏沉沉間，她感到自己的腦袋被抬起，被放在了什么柔軟的東西上。她疑

    惑地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那是伊莉絲的大

    腿。

    「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這樣會比較舒服……」從頭頂傳來伊莉絲略

    帶羞澀的聲音，「要是不舒服的話，您就搖頭哦?！?/br>
    「……嗯。」

    「魔王大人和我說了，說過一段時間就會放我回去，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我已經(jīng)很久沒穿過衣服了，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了。老實說，就算馬上

    把我丟去喂怪物，我都覺得沒有遺憾了……」

    「而這一切都多虧了您，真的很感謝您。但我也沒什么能為您做的，就又覺

    得很抱歉?！?/br>
    希雅想說不用謝，不用道歉，但無法傳達，她想搖頭，又怕這意思被誤解。

    她只能像具尸體一樣，躺著，沉默著，被動接受生者的思念。

    「之前您叫我jiejie，其實我很高興的！小時候我可希望有個meimei了，如果您

    不介意的話，把我當(dāng)成jiejie也可以！」

    「我知道這是僭越，也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的話，就……嗯……

    就做出生氣的表情吧！」

    伊莉絲很用力地說著，還使勁拍了下胸脯，聽到這飽含心意的響聲，希雅不

    覺露出了微笑。

    「啊，您笑了！……您笑起來好可愛啊。」

    伊莉絲伏下身體，靠近希雅的臉龐。希雅能感受到她溫?zé)岬谋窍?，也隱約察

    覺到，她好像也笑了。

    就像哄小孩一樣，伊莉絲輕輕撫摸著希雅的發(fā)絲，從頭頂?shù)桨l(fā)尾，一遍又一

    遍?；秀遍g，希雅覺得好像回到了童年時，她側(cè)翻過身，將腦袋埋進了伊莉絲的

    懷抱。

    「不用擔(dān)心，不用擔(dān)心……都會好起來的?！?/br>
    這真是再愚蠢不過的安慰了，落到這種境地，不管怎么想，都不會有什么希

    望。

    「……嗯?！?/br>
    可人心比這句話更愚蠢，明知沒有任何出路，也還想再堅持看看。

    在這之后，伊莉絲去浴室打了盆水，給希雅洗了頭發(fā)。后腦被浸在略有些燙

    的水中，頭皮被輕柔地按搓，希雅只覺得渾身的每個毛孔都張開了，不自覺地發(fā)

    出舒服的哼哼聲。

    水盆是魔王帶進來的，這家伙搞不好還挺居家的。身體上的舒適讓希雅放下

    警戒，她有些不合時宜地這樣想著。

    「身體也要擦一下嗎？」

    希雅點了點頭，之前窒息時出了一身汗，現(xiàn)在衣服粘在身上挺難受。

    但她馬上就又些后悔這個決定了。

    衣服被脫下，肌膚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時，她不禁緊緊捏住手指。雖然相信伊

    莉絲不會傷害她，但現(xiàn)在的她渾身赤裸，目不能視，不知道伊莉絲在用什么眼神

    看著她，也不知道伊莉絲會做什么，這讓她不安極了。

    微熱的毛巾突然覆在身上，希雅不由地打了個哆嗦，小巧圓潤的腳趾也蜷縮

    起來。

    「怎么了？是覺得燙嗎？」

    希雅搖了搖頭。

    「唔……」伊莉絲皺緊眉頭，努力思索著可能性，她突然想到自己曾經(jīng)被蒙

    著眼睛侵犯的經(jīng)歷，于是恍然道，「?。∧摬粫潜粐樀搅税?？」

    希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不用怕，不用怕……」伊莉絲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我過會兒不管做什

    么都會告訴您的，不要怕?！?/br>
    「毛巾有點涼了，我再浸一下水，您等一下?！?/br>
    「先從手臂開始哦，您做好準備了就嗯一聲。」

    「接下來是胸口。」

    「接下來是腹部?！?/br>
    聽著伊莉絲事無巨細地報告她的行動，連同自己身體每個部位的名稱，希雅

    的腦子都要被羞恥感充爆了。即使對伊莉絲的動作有一定的準備，當(dāng)她的手落在

    肌膚上，還是感到難言的刺激。

    希雅渾身都泛起紅潮，她使勁咬著下唇的軟rou，才沒有扭捏起身體，發(fā)出奇

    怪的呻吟聲。

    「接下來是……rufang?！?/br>
    粗糙的毛巾掠過乳尖，希雅猛地彈起上身，扯得鎖鏈嘩啦作響。

    「嗚哇！」伊莉絲發(fā)出驚呼，急忙將她按住，「您的傷還沒好，不要做這么

    大動作??！」

    「嗚嗚！」

    「不想被碰這里嗎？雖然也不是一定要清洗……」出于經(jīng)驗，伊莉絲湊近希

    雅的胸部聞了聞，溫?zé)岬谋窍娫诿舾械娜槭咨?，讓希雅又顫抖起來，「但好?/br>
    被舔過，您確定不要擦一下嗎？」

    希雅呆住

    了，她想起魔王確實舔過那里……要是不清理一下也太惡心了！

    猶豫了一會兒后，她還是點了點頭。

    「那我就繼續(xù)啦?！?/br>
    伊莉絲捏住毛巾的一角，劃著圈兒，小心地擦著少女的乳暈和乳尖，她盡力

    將動作放輕柔，哪知這反而帶給少女更大的刺激。

    「嗚……嗚嗚……」

    希雅還未經(jīng)人事，比起大力的揉搓，似有似無的、輕微的觸碰更叫她心癢難

    耐。之前她的身體因處于瀕死狀態(tài)而遲鈍麻木，而到現(xiàn)在她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的乳

    首似乎超乎尋常的敏感，毛巾每次劃過乳尖帶來的酸澀感都讓她想要跳起來，想

    要流淚尖叫。這詭異的觸感還不會立刻消失，而是黏著在身上一般，怎么努力清

    空大腦也揮之不去。

    這還不如用力點，還能盡早結(jié)束呢！她捏緊了拳頭，心焦地想，但這樣有著

    復(fù)雜含義的語言是無論如何也傳達不出去了。

    「抱歉，抱歉，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咦？」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伊莉絲發(fā)覺正擦拭著那點突起比之前小了些，她好奇地

    按了按，就見少女的乳尖好像感到害羞似的，完全地陷入乳暈中。

    「咦？咦咦——？是內(nèi)陷嗎？好神奇，我也是聽別人說過?！构硎股癫畹?，

    她捏了捏那處凹陷，「奇怪，擠不出來的嗎？」

    「嗚嗚嗚！」

    希雅劇烈地掙扎起來，之前那些觸碰她勉強還能忍受，但突然被不輕不重地

    捏了幾下，她只覺得意識都要被吹飛了，下身也好像有什么想要流出來，讓她驚

    慌得并攏雙腿。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我我我之前都沒見過，一時好奇……抱歉！我

    之后不會這樣了?。　?/br>
    伊莉絲重捏起毛巾，然后有些尷尬地開口：「抱歉，那個……完全陷進去了

    ……要擦到里面的話，得用力一點……您忍著點。」

    她用兩根手指扒開那塊凹陷，用了些力，將撥開的乳rou向下按壓，好讓中間

    的紅櫻能突出一點。

    希雅再也忍不住這詭異的酸脹感，她想推開伊莉絲，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為了清洗方便而被置于頭頂?shù)男∈峙蝿恿藘上?，還是沒法勝過手銬帶來的沉

    重阻力。

    「不……嗚……」

    她開口想叫伊莉絲住手，項圈立刻緊緊勒住她的脖子。被「萊斯」調(diào)試后，

    項圈鎖緊的力度不至于讓她覺得骨頭都被勒斷，但窒息感卻是少不了的，和著從

    胸口處傳來的，仿佛直接撫摸心臟般奇妙的觸感，超過了承受限度。少女胡亂地

    蹬著腿，翻起白眼，嘴也無力地張開，流下津液。

    「啊啊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洗了?！?/br>
    伊莉絲驚慌失措地抱住了她，不住道歉。

    她剛才的確隱隱存了些惡作劇的心態(tài)，想知道希雅被玩弄時會露出什么表情。

    毋庸置疑，希雅是她的恩人，可她偶爾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希雅能再努力

    點，是不是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自由之身了。

    更重要的是，進了魔王的房間好幾天，希雅居然還是完璧之身，盡管伊莉絲

    對她也是充滿憐惜，但心里時不時地還是會冒出嫉妒之意。

    稍微欺負一下她也無所謂吧？只是稍微那么一下而已。被異族滅門，被兇手

    侵占了身體的每一寸，被當(dāng)作玩具、泄欲工具、廁所，被無數(shù)次打破尊嚴，只能

    套上順從的面具……經(jīng)歷了這樣悲苦的人生，想在他人身上討回一點點東西也是

    正常的吧？反正魔王對希雅那樣好……就算是神，也會原諒自己的吧？

    可看到希雅這樣激烈的反應(yīng)，伊莉絲慌亂得不知該怎樣面對，只能抱著她不

    斷道歉。

    聽別人說，內(nèi)陷會更敏感，可作為一個奴隸，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呢？

    也許她將度過比自己更凄慘的人生吧……伊莉絲說不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感情，

    同情，亦或是隱約的幸災(zāi)樂禍？她狠狠咬了咬下唇，直到滲出血來。

    「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小心的。」她帶著哭腔說。

    「萊斯」扶著額頭，在走廊上慢慢走著。

    吸收魔力的進度比他想象得更快，副作用卻也更強，他時不時地就會覺得頭

    腦暈眩，仿佛身體中住進了兩個靈魂，互相撕扯著，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剛才不甚清醒時，正好遇到了一個部下，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很好地偽裝過

    去……想到這里，「萊斯」握緊拳頭，狠狠砸向墻壁。

    該死的！為什么一定要偽裝，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恐懼中?。克臼裁炊?/br>
    沒有做錯，這樣的不甘與怨恨，根本沒有人能夠理解！

    好想毀掉一切！等取回了力量，一定要將這座宮殿，將萊斯所有的手下全部

    毀滅！還有那個勇者…

    …

    他用力搖了搖腦袋，把那些瘋狂的念頭壓下。

    草草將出的汗擦掉后，伊莉絲為希雅穿上衣服，剛穿完，「萊斯」就回到了

    房間。

    「你們在干什么？」

    看著一片狼藉的床單和不斷喘息的希雅，「萊斯」皺起眉頭。

    「給、給勇者大人擦下身體……」伊莉絲低下頭，哆哆嗦嗦地回答。

    「擦身體擦成這樣？算了，你先去浴室呆著?！?/br>
    為難她的話，等會兒希雅又要和他鬧，「萊斯」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放下粥碗后，「萊斯」取下希雅身上的項圈，眼罩，還有手指上的束帶，柔

    聲問她：「感覺怎么樣？」

    感覺很恨你。

    她很想這樣說，又覺得逞口舌之快毫無意義，于是闔上眼睛閉上嘴，就當(dāng)這

    討人厭的家伙不存在。

    雖然沒法做出什么像樣的反抗，但至少能讓他感到些許不如意吧？

    「剛才伊莉絲對你做什么了？她照顧你照顧得怎么樣？」

    希雅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伊莉絲給她擦拭rufang時，那惡作劇一般的

    動作……她能查覺到，里面隱隱含著一絲惡意。少女有那么一瞬間的猶豫，要不

    要將這件事告訴魔王，雖然這話聽著很可笑，但也許，現(xiàn)在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

    但她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吃飯嗎？有你想要的rou?！?/br>
    她的確饑腸轆轆，隱約飄來的rou香誘人極了，只覺得胃都抽痛起來，不斷抗

    議著叫她不要不識時務(wù)。她狠狠咬了好幾下嘴唇里側(cè)的軟rou，才堅持住沒睜開眼

    睛。

    「想喝水嗎？」

    渴當(dāng)然也是渴的，但希雅依然以沉默的態(tài)度對他。

    「萊斯」早料到她會生氣，也沒指望與他人隔離僅僅半天便能讓她把自己當(dāng)

    作浮木，但見少女對自己不理不睬，還是有些惱怒，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惡念，

    飄飄悠悠地又從意識深處浮現(xiàn)。

    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幾口氣，但沒有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是感覺自己

    腦中一半清醒，一半混沌。

    就算有著些許人類的心，他到底還是魔王，天生就有著暴虐的本性。在吸取

    萊斯的魔力后，他總得在密室中再呆幾個小時，好消化完那些戾氣，即使如此，

    他還是好幾次差點失控，如果不是魔王城里用來泄欲的奴隸多的是，他早就不知

    道將少女毀成什么樣了。

    「那，看來你也一定不想上廁所了吧?！?/br>
    他不懷好意地按了按希雅的小腹。

    自上次的意外后，「萊斯」吸取了教訓(xùn)，有事沒事就給她喂水喝，看時間，

    她應(yīng)該快撐不住了。

    希雅也確實要到極限了，只是之前被項圈拴在床上，想解手也沒辦法。在無

    防備的情況下被「萊斯」重重按了兩下，只感覺身體自顧自地就要開閘放水，她

    的臉都嚇白了，緊緊并攏雙腿蜷起身體，手掌腳掌張張合合了幾次，好不容易才

    忍住。

    「怎么樣，想上還是不想？」

    和吃飯喝水不一樣，尿可是憋不住的，她糾結(jié)了幾秒，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

    上完廁所再不理他。

    「想、想上……」

    少女的聲音軟軟的，聽上去委屈極了，可「萊斯」被陰暗的情緒上了頭，不

    管什么反應(yīng)都是在他的心上燒一把火。

    「有訴求的時候才開口，沒訴求的時候就不理人，你很大的排場??？」他露

    出冰冷的微笑，大手在少女的小腹處滑動，時輕時重地按壓，希雅想將他推開，

    但雙手立刻被固定在了頭頂，「我是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明明想要溫柔地對你，卻總是不識抬舉。

    「想上廁所的話，總得表現(xiàn)點誠意吧？讓我想想……」少女不知所措的表情

    讓他更感愉悅，「叫我主人，不然就直接尿在床上，怎么樣，不是什么過分的要

    求吧？」

    希雅連罵他或是瞪他的余裕都沒有了，只因為一個不注意，就會忍不住尿出

    來。她緊緊握著拳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得幾近透明，全身虛汗直冒，心底一片

    冰涼。

    作出那樣和善的樣子，到底還是要羞辱她嗎！

    她比常人更怕羞，更矜持，尿在床上是萬萬不可的，她根本無法想象這種事，

    更何況還是在魔王面前。

    可是叫他主人……這……這怎么可能？！

    但是憋不住了……馬上就要憋不住了……肚子好疼，好酸，誰都好，來救救

    我吧……

    因這兩難的抉擇，少女的眼中又蒙上了水霧。

    「怎么總是哭啊？」「萊斯」狀似無奈地大嘆了一口氣，「你在戰(zhàn)場上也是

    這樣嗎？我真懷疑他們給我送錯人了?！?/br>
    戰(zhàn)場上……戰(zhàn)場上當(dāng)

    然也很痛苦啊，不想受傷，也不想讓別人受傷，可這和

    現(xiàn)在不一樣……

    少女死死咬著嘴唇，直到下唇潰爛流出血來，她的小臉蒼白，發(fā)絲黏在汗津

    津的臉上，眼睛濕漉漉的，長長的睫羽上掛著一顆淚珠，要掉不掉的樣子?？蓱z

    極了，又因可憐更加可愛。

    「萊斯」覺得自己的下體也要失控了，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伸手探入少女

    的大腿內(nèi)側(cè)。

    「不……不要！」

    她尖叫，但并不大聲，聲音有一半都堵在嗓子里。她也不敢掙扎，只因稍一

    激動，就憋不住了。

    「不要什么？你那里可不是這么說的?！埂溉R斯」輕輕捏了捏少女粉嫩小巧

    的陰蒂，看她哆哆嗦嗦地翻起白眼，然后將指腹按在緊閉的xiaoxue處摩挲，時不時

    曲起手指，稍微探入一點點，在敏感的xue口內(nèi)壁畫著圈兒。

    「都濕透了……」他手上動作不停，同時伏下身體，細細啃咬她瑩潤的耳垂，

    呼出溫?zé)岬臍庀?，「是已?jīng)尿了，還是說……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你那個樣

    子……該不會是擦一下身子就爽到了吧，你還真是……」

    「萊斯」的面容因糾結(jié)而扭曲了一瞬，他頓了頓，努力把「yin蕩」兩個字咽

    了回去。

    他知道，他在欺負她，在侮辱她，可他又不想將情勢搞得太不可挽回……到

    底是為什么呢？

    「叫一句主人而已，至于做出這樣堅貞不屈的模樣嗎？我們實際不就是這種

    關(guān)系嗎？真不愿意的話就干脆地尿出來，浪費時間干什么呢？」

    「不……我不……」

    她氣都喘不勻了，但還是固執(zhí)地搖頭，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來，下身的刺激混

    合著尿意，讓她的意識都要崩潰，恨不得現(xiàn)在死了才好。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遲早會

    憋不住，現(xiàn)在再怎么倔都毫無意義……可是不好好堅持到最后的話，她不會原諒

    自己。

    「萊斯」才不管她心里的糾葛，只是癡迷地吻著她不斷流淚的眼睛，一只手

    在她下體不斷撥弄著，又心懷惡意地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她的小腹。

    希雅驚恐地感到下身好像滲出了幾滴尿液。

    「不……不不……」一瞬間，將要失禁的恐懼蓋過了恥辱，她意識模糊地哭

    叫，「主人，我要尿尿……我……」

    糾結(jié)了幾秒，「萊斯」還是將兩只手從她身上移開，他簡直要驚嘆于自己的

    自控力了，可少女還沒來得及舒口氣，尿道就因為突然的放松失去控制。

    「不……不……」

    她嚇得面無血色，拼命夾著兩腿，但這不過是讓水流變成斷斷續(xù)續(xù)的一小股

    一小股，卻怎么也停不下來。

    她就這樣喘著粗氣，不盡興地尿完了，將床單染上一大片淡黃的水痕。

    「……」

    少女完全呆住了，不僅是思考，她連呼吸都停止了。過了好久，她才抬起頭

    怯怯地窺視魔王的臉，又小心地看了眼床單，好像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似乎

    想扯出一個微笑，但面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她沒能一直逃避現(xiàn)實，下半身濕漉漉的觸感還是讓她回過神來。

    「嗚……嗚嗚嗚……」

    明明都放下自尊叫他主人了，卻還是……為什么……少女覺得心都碎了，捂

    住臉，哭了起來。

    她不管什么矜持和尊嚴了，扯著嗓子嚎啕大哭，淚珠撲簌簌地落下來，像一

    場不會停的暴雨，哽咽間夾雜著幾句「都說不要了」、「為什么要這樣」，說完

    后又哭得更厲害，纖細的身體像是要折斷一般地劇烈顫抖。

    「萊斯」手足無措地看著她，一開始還因為那些淚水生出些許欲望，可見她

    嗓子都叫啞了，不斷打著哭嗝，就覺得心和下身都被雨打蔫了，軟了下去。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萊斯」輕輕拍她的背，他的聲音和動作都極盡溫柔，恐怕初為人母的女子

    安撫啼哭幼兒時都沒這樣用心。

    可希雅哭得更凄慘了。

    她當(dāng)然是想有人能夠安慰她的，希望被人擁入懷中，希望能被人保護，希望

    這一切都是噩夢。被魔王輕拍后背時，有那么一瞬她感到了安心，但理智又立刻

    提醒她：這就是害她落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禍首。她覺得心都被撕裂開了，甚至不

    知道自己在為何而哭。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萊斯」想將她摟進懷里。希雅的體力本就沒恢復(fù)多少，被惡意地玩弄一番，

    又哭了這么久，身體冷得像冰一樣，他本能地想要溫暖她。

    「不要、不要……！臟的……」

    她拼命推著「萊斯」，不讓他靠近，不僅是因為厭惡他，更因為她的下半身

    還粘著尿液，她不想別人也沾上。

    「沒事的

    ，沒事的，我不嫌你臟，我不嫌棄你?！?/br>
    希雅覺得心臟都停跳了一拍，耳膜鼓動，她抬起頭，呆呆看著魔王的臉，小

    嘴微張，像是驚訝到了極點，又不知為何而驚訝。趁著她不再反抗，「萊斯」緊

    緊抱住了她。他隱隱意識到對方想要什么，于是他鄭重地重復(fù)了一遍。

    「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br>
    快要止住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希雅從不知道自己能流下這么多眼淚，她用

    力抓著魔王的衣服，將腦袋埋進他的懷里，抽泣嗚咽，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發(fā)

    泄出來。

    她知道，魔王只是在貓哭耗子，但她現(xiàn)在真的好需要一個擁抱，一個「我永

    遠不會嫌棄你」的承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