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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能一直這么像的話……邵闌覺得自己額頭又隱隱作痛起來。他大度地決定道:只要沈清江跪下來賠罪,他就不和對方計較。 然而洛九江并不遂他的意。 洛九江拖長了聲調(diào),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自己反省一下,當(dāng)著情敵的面認(rèn)錯了人,是不是很不禮貌啊?” “那我就原……啊?” 邵闌艱難地反應(yīng)過來洛九江話里的含義。 他目瞪口呆,他瞠目結(jié)舌。 “你說什么?!” 第7章 替身情人白月光 在聽懂了洛九江話里意思的那一刻,邵闌寧愿自己其實什么都沒聽懂過。 他艱難地把洛九江的言語加以排列組合,試圖將其拼湊成不一樣的形狀。 然而無論他究竟怎樣擺弄這句話的字句,現(xiàn)實依舊如鮮血一般,淋漓地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就像是那句被拆分的話語一樣,一時之間,邵闌只覺得自己連三觀都已經(jīng)瀕臨破碎邊緣。 ——怎么會這樣呢?邵闌張口結(jié)舌。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邵闌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瞬間,天地都是旋轉(zhuǎn)的,高懸的宮燈散出柔和的光線,燈光透過旋轉(zhuǎn)的仕女畫外殼輕柔搖曳著,是一場紛飛之下的光雨,每粒雨點都像是邵闌腦子里晃悠出來的腦漿。 在某一個片刻,邵闌隱隱覺得自己頭昏腦漲,氣得天靈蓋發(fā)涼。 他下意識去摸自己的頭頂,以為自己禿了。 然而下一刻,他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自己沒禿,自己是綠了! 邵闌開口,他自己沒察覺到,然而他連說話都是哆嗦的。他沖洛九江抬起一只手,不可置信地罵他:“你、你簡直不知廉恥!” 洛九江驚異地看著他。 “挺有自知之明的嘛,這是你的自我介紹?” 一堆嗡鳴的念頭瘋狂地涌入邵闌的腦海,每個念頭都帶著拖長的端倪,可每個念頭他只能草草地摸到一點緣由。 在強大的刺激之下,邵闌的邏輯終于徹底崩堤。 “你是我的男朋友!”邵闌大叫道。 “小聲點。”洛九江不輕不重地提醒他,“分了,早分了,你那杏仁兒大的腦殼是不是不記事兒啊。” 邵闌愣了下,又痛心疾首地說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也就那樣吧。除了欺騙出軌監(jiān)禁還有三天不給飯吃外,你目前還沒機會干出更多人渣事?!?/br> 邵闌的嘴唇哆嗦了兩下,他胡亂在空中抓了一把,似乎想要抓住某道凌亂的思緒。 “千嶺是我喜歡的人,他是我男朋友……” 這句話中途就被一個聲音從背后冷冷打斷。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霎時之間,猶如一股剛剛解凍的冰水當(dāng)頭灌入邵闌的周身百骸,他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竟然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 在他身后站著的,是身長玉立,穿一件和洛九江同款風(fēng)衣的寒千嶺。 寒千嶺微微皺眉,他輕輕整了整自己的衣領(lǐng),略微向后仰著身,是一個對邵闌厭惡至極的姿勢。 他說話的語調(diào)還算客氣,只是聲音寒冷如冰:“邵先生,我覺得,我一直以來的表現(xiàn),應(yīng)該不至于得到這樣的誤會?” 明明口里念著一個疑問句,卻生生被寒千嶺念出了陳述句的語調(diào)。 邵闌的嘴唇一時間都白得沒有了血色,他失魂落魄地轉(zhuǎn)過身來,才站正就被寒千嶺身上和洛九江同款的風(fēng)衣狠狠地扎了一下眼。 “保持禮貌,邵先生?!焙X警告道,“你剛剛對著吼的這個人,他是我的朋友?!?/br> “……” 場面一時寂靜得如同墳?zāi)梗€是剛剛一直站在寒千嶺身后的經(jīng)理上前兩步,打破了這種沉默。 “抱歉,寒先生,剛剛這位先生在這里喧嘩,他訂座時曾經(jīng)說過是您的朋友……”經(jīng)理低聲幾句,解釋自己為何要請寒千嶺過來。 “被我宴請的人當(dāng)然是我的朋友。”寒千嶺冷淡地說道。 邵闌剛剛驚喜地抬起頭來,就又被寒千嶺一句話戳穿了心肝脾肺。 “但這一位——我是見過他,可難道隨便街上見過誰,我就要為誰的行為負(fù)責(zé)嗎?” 邵闌:“……” 寒千嶺隔著邵闌,沖洛九江招了招手:“走了,”停頓一下,他換了個稱呼,“江江?!?/br> 洛九江噗嗤笑出聲來,他嗯了一聲,快步越過了邵闌,完全沒理睬那人胳膊肘不自然的一下抽動,不管邵闌那一刻是不是想在擦身而過時拽住自己。 經(jīng)理恭敬地送走了寒千嶺和洛九江,再回頭對著邵闌時也放緩了神色。 出入這家私房菜館的客人們都非富即貴,他們也知道這點,所以總不至于把邵闌抬著扔出去。 經(jīng)理只是客客氣氣地贈送了邵闌一張貴賓卡,說今天多有得罪,只是這條長廊兩側(cè)包廂里,還有別的客人在用餐,因此還是禁止喧嘩。 他見邵闌臉色不太好,還免費附贈一壺冰片花茶,然后委婉地詢問邵闌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是否還適宜用餐。 邵闌要是堅持吃飯也沒辦法,但是包廂門口得多放兩個保安服務(wù)生提防著,免得這人再抽起風(fēng)來,突然暴起大喊“日過地球我就是地球男朋友”什么的。 邵闌哪還有心思吃飯!他吃氣都要吃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