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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今天這傷不會白受的!外公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外公來了,我看誰還敢在我面前橫!別哭了,曦曦你一哭,不是更疼了嘛,別哭別哭,先冰敷,啊,乖?!?/br> 嗯。 原來長成叉燒的根兒不在傅清輝和方珺珺這對父母身上,而在寵溺無底線的方勁松身上。 被兩個人圍在一起連哄帶勸許下無數(shù)諾言之后,傅曦才停止了哭嚎,腦袋靠在方勁松的肩上,恨恨地看著謝宴二人,眼神里滿滿當當都是對兩人的惡意和即將大仇得報的期待。 看著小外孫已經(jīng)被醫(yī)生處理好了傷口,又端著水給孩子喂了止疼藥以后,方勁松這才有功夫把注意力放到對面并肩坐著的兩人身上。 當看到那個年紀偏小,勾著嘴角似笑非笑的少年時,方勁松恍惚了。 就像是時間流突然出現(xiàn)了交疊,讓他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自己,正坐在他對面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 方勁松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鋒銳漸漸柔軟緩和了下來,他剛想開口跟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外孫說兩句話,就聽到傅曦因為疼痛不住地發(fā)出嘶嘶聲。 聽到這個,方勁松剛剛緩和的眼神又尖銳了起來。 方老爺子早年喪父喪母,中年喪妻,女兒女婿忙起來一個個都跟陀螺似的,老爺子自然就把兩個孩子接到自己身邊來養(yǎng)了。隔輩親這話是真的沒錯兒,當初女婿父親早逝,他當半個兒子教養(yǎng)的時候,那是真狠得下心,有哪兒不對馬上咬牙給掰過來。 但是,面對兩個大外孫,老爺子的一顆心就只剩下柔情了。 他也知道自己疼孩子疼的有點過,以至于大外孫有些偏執(zhí),小外孫就更是驕橫霸道了。但是,知道歸知道,總歸還是下不去狠手給擰回來,他想著,孩子還小嘛,等長大就好了。 今天曦曦被打成這樣,方老爺子理智上知道,小孫子肯定有哪兒做的過頭了,才惹得謝辭聲不顧兩家交情,對曦曦動了手。但是,理智知道歸知道,看著傅曦的慘樣兒,方老爺子的感情接受不了! 心疼??! 他扭頭直直地看向謝辭聲,問他:“小謝,當初我還沒去養(yǎng)老院的時候,咱們兩家算是鄰居,我是看著你出生長大的,以我跟你爺爺外公還有我女兒跟你mama的關系,你叫我一聲爺爺都是應該的。咱們算是半個世交,雖然到了你們這一代,幾個孩子見面很少聯(lián)絡不多,但是,交情在這里放著,你今天讓人打曦曦,就是在打我的臉啊。” “我想問問你,這件事,你要給我一個怎么樣的交代?” 嘿,這是什么奇行種的糟老頭子? 宴燈毛了,你特娘的來了就知道哄孫子,哄好以后也不問問你孫子到底干了點啥,就先問上我謝哥的罪過了? 您跟您兩位孫子的叉燒屬性,那可真是一脈相承嘿! 宴燈剛想懟回去,謝辭聲伸手攔住了他,而后沖著方老爺子微微躬身點了點頭,而后道:“我不會給您什么交代,反而,我需要傅曦,給我,給宴燈一個交代。” “嘶,我憑什么,嘶,憑什么要給你和那個小雜種一個交代!”之前被打慫了的傅曦仗著左外公右哥哥,那股子囂張勁兒又回來了。 “呵呵?!毖鐭粜α?。 他看著聽到小雜種三個字之后臉色扭曲怪異的爺孫倆人,笑著舔了舔嘴唇,有些幸災樂禍道:“唉,其實吧,不管你們想要怎么折騰,我本來就不想知道,也不想摻和。你們想要瞞著他,保護這個無辜的孩子脆弱的水晶般的心靈,那也隨你們?!?/br> 傅曜急了,趕忙道:“今天是曦曦不對,他不該跑來找你麻煩。他現(xiàn)在挨了打,你們氣也出了,這事兒就了了吧?” 說著,用哀求的眼神看了一眼謝宴二人,然后看著方勁松道:“外公,咱們帶曦曦去醫(yī)院吧?” 方勁松之前一直以為,是宴燈看女兒女婿非但沒有認他回家,反而還一走了之去了美國。他心有不甘,就只好挑釁傅曦,請了謝辭聲做幫手,來找場子出口氣的。 但是,對于一個被家人弄丟,受過大磨難的孩子來說,這么做也無可厚非。 方老爺子不忍心把矛頭指向宴燈,只好遷怒動手的人。 所以,他一開始才會那么氣勢洶洶地責問謝辭聲。 這會兒,聽到小外孫理直氣壯、得意洋洋地罵宴燈是小雜種,老人的臉色如同被人掐著脖子,硬生生喂進去一口shi。 謝辭聲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的茶杯都跳了跳。 他皺著眉,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傅曦,而后問另外兩人,道:“我現(xiàn)在,覺得之前自己還是有點心慈手軟了。他這樣,我卸他兩條胳膊,不過分吧?” “曦曦!” “怎么了!” 傅曦聽到傅曜大聲吼他,委屈極了。 他捂著紅腫的臉,抽了抽鼻子,一手指著對面的宴燈,吼道:“我哪里說錯了!宴燈就是個小雜種狗雜種野種!要不是因為他,mama能被氣病,爸爸能為了他豬油蒙心天天找你的麻煩嗎?我來幫你出氣,被打成這樣,你不幫我報仇,居然還吼我?!哥,你還是我哥嗎?” 方勁松看著暴跳如雷的小孫子,捂著胸口不住地喘氣,嘴巴開開合合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傅曜趕忙過去從老人的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送進老人口中,輕輕地幫老人拍著胸口。然后招呼自己帶過來的人,“帶上二少爺,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