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顧摯挨了這不輕不重的一巴掌也沒生氣,捏了捏他臉頰上的嫩rou,“不洗澡了?” “不洗了,睡覺……困……” 無奈,顧摯只好端來水盆和毛巾,簡單給他擦了擦,全程陳再睡得迷糊,任由顧摯擺布。 第二天一大早,陳再就醒了,顧摯正站在落地鏡前打著領結,落地窗前的陽光剛好灑落在他腳邊,他身側陽光里,沉浮著細小又璀璨的顆粒。 陳再半瞇著眼看他認真的模樣,大清早剛睡醒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的,看顧摯時,覺得格外順眼,甚至還隱隱覺得顧摯帥到爆炸,散發(fā)著nongnong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陳再赤腳下床,惦著腳尖,猝不及防從身后緊緊抱住了顧摯,貪婪的呼吸著顧摯身上獨特的氣息,淡淡的香味還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 “顧叔叔,早?!?/br> 顧摯回身在他額頭輕輕一吻,低聲道:“早。” 這一瞬間,顧摯卻覺得,沒有什么比眼前這一刻更加美好、更值得珍惜的時刻。 為了守護這種時候,他愿意為之付出一切去守候。 * 公司對陳再的后期安排幾乎排滿了他的行程,當顧摯親手將接下來的行程交給他時,陳再一邊看著顧摯,一邊拿著筆,還小心翼翼的問他,自己能改嗎? 顧摯笑著點頭,沒問題。 陳再每改一個行程就和顧摯有商有量的,他倒是聰明,循序漸進,溫水煮青蛙,一個行程一個行程改,到最后竟然將一個月的行程改成了足足三個月。 顧摯看著那張行程表,哭笑不得。 “你這還想紅呢?一個月的通告被你足足改成了三個月,懶得你!” 陳再振振有詞,“這些個娛樂節(jié)目我根本就不想上,我就想好好演演戲,你看你給我安排的這么多的節(jié)目!” 那些通告都是陳險一手安排的,陳再是圈里的老人,自然知道怎樣才能讓藝人加大知名度,也知道怎么才能更好包裝明星。 陳再臉好,演技不錯,現(xiàn)在欠缺的,只是曝光度而已,行程表上的幾個娛樂節(jié)目和真人秀,都能給他帶來不少的知名度。 “真不想去?” 也是奇怪,陳再以前要什么沒什么的時候,這些通告節(jié)目,是他夢寐以求想要上的,就算只是露個臉,那也是心滿意足的,可他現(xiàn)在要什么有什么了,偏偏他又不想去了。 但他也不是什么無理取鬧恃寵而驕的人,顧摯最近公司加班,回來的一天比一天晚,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他也不是非得要讓顧摯替自己cao心。 “我就是不想天天在外面跑,忙得腳不沾地,都看不到你。” 顧摯失笑,“這么不想離開我?” 陳再翻了個白眼。 “好,既然你不想……” “誰說我不想!”陳再連聲否認,“這些節(jié)目可是我以前夢寐以求的,我就隨便說說而已,時間不早了,你先去洗澡休息吧,我再研究研究這通告?!?/br> “別忙太晚。” 陳再不耐煩的揮手,“我知道了,去吧去吧?!?/br> 等顧摯上樓了,陳再這才唉聲嘆氣看著行程單,三天之后,他就有一場娛樂節(jié)目的錄制,是時下收視率較高的幾個節(jié)目之一,不少當紅的明星都去過,若是放在以前,陳再想都不敢想,但是現(xiàn)在…… 陳再看著三天后要錄制的節(jié)目單,上面清晰的標出了參與的嘉賓以及一些大概的臺詞。 公司主推他,自然不會讓他給其他人做配,字里行間,都是以他為中心為話題,只是這嘉賓除了他之外,還有葉晉和蔣宴清。 陳再看到這兩個名字,真的躊躇了良久,倏然,電話響了,陳再接過一看,竟然是許久沒聯(lián)系過的蔣宴清。 “喂,蔣導,您找我?” 蔣宴清聲音似乎沒四年前那么冷清,倒是低沉中含了幾分笑意,“好久沒聯(lián)系你了,怎么樣,最近還好嗎?” 陳再揚眉一笑,“還行,電影已經(jīng)殺青了,接下來就是幾個月的通告,三天之后我好像和你要上一部娛樂節(jié)目,蔣導,希望到時候咱們可以合作愉快?!?/br> “嗯,這事我知道,不過我今天打電話找你,可不是為了這事?!?/br> “那你……” “我新寫了一個劇本,想找最近風頭無兩的你當男一,怎么樣,有沒有興趣?!?/br> 蔣宴清寫的電視劇劇本那都是正常的,但寫的電影劇本,陳再覺得自己還是好好研究研究,琢磨琢磨。 “蔣導又寫了新劇本?什么題材的?” 蔣宴清似乎知道陳再的那些小心思,低聲笑了聲,“你放心,是能在電影院里放映的電影。” 陳再松了口氣,“那行,那您把電影劇本給我看看?!?/br> “怎么?現(xiàn)在紅了,開始挑劇本了?” “哪能啊,以您蔣導的名聲,我哪敢挑挑揀揀的,我就是想提前看看您蔣導的劇本,學習學習。” “那這事答應下來了?” 陳再總覺得不大對勁,但略想了想,既然能在電影院放映,題材應該沒問題,咬牙一口應承道:“行!答應了!” “那行,三天之后咱們在芒果臺見面,把劇本帶給你。” “好的,沒問題?!?/br> 一個電影主角就這么被蔣宴清給連哄帶騙的給拿下了,陳再心里不踏實,但想想自己又沒簽什么口頭協(xié)議,就算蔣宴清江郎才盡,寫出了亂七八糟的劇本……他也得咬牙給接了。 上芒果臺節(jié)目的前一天,陳再和羅蘿一行人低調(diào)上了飛機,當天晚上入住在酒店,巧的是,就住在蔣宴清隔壁。 他和蔣宴清大概也有好幾年沒見過了,雖然這些年蔣宴清的名聲越來越大,他也時常在各種電視節(jié)目上看到或聽到他的名字,第一次見面,還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 “蔣導,這么巧!” 蔣導心里不覺得巧,可臉上還偏偏故作驚訝,“你住這?” “是?。 笨匆娛Y宴清,陳再就想到他之前給自己說的那個劇本的事情,凝眉想了想,“蔣導,您之前不是說有個新電影劇本?要不您給我看看?” 蔣宴清看他急不可耐的模樣,稍加打趣道:“這么迫不及待?” “名導的新作,我當然想提前看看,觀摩觀摩,學習學習?!?/br> “我記得你之前可是說過,答應出演我這個電影的。” 陳再心底暗道不好,蔣宴清這么毫無底氣的說,自己怕是要栽在蔣宴清這部劇身上了。 強扯了幾分笑意,“蔣導說笑了。” 蔣宴清回房取了劇本,遞給陳再,“看看吧。” 厚厚的一本,陳再接過,稍稍翻了翻,開始的興致勃勃,到后來臉色越來越尷尬,最近竟然還有些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蔣宴清。 而蔣宴清也好整以暇的坐在他對面,看著他。 劇本粗略看完,陳再合上放一邊,尷尬笑了兩聲,“蔣導,您這名導的名頭可真不是吹得,這電影好,不錯,大格局,大制作,但是吧,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不是說我出爾反爾,而我是想起我最近得陪我哥出國復健,您也知道,我哥身上傷的不輕,還是因為我,我怎么可能不陪在我哥身邊,這多不孝啊,你說是吧,所以……這主角,我怕是不能勝任,不過您放心,我給您舉薦一人,包管您滿意?!?/br> 陳再長篇大論的,蔣宴清眼皮都沒抬,淡淡道:“你這說來說去,意思就是說不演?” 陳再嘆了口氣,極為為難,“本來忠義無法雙全,您對我有知遇之恩,可我哥對我那是救命之恩,我不能撇下他不管,您的知遇之恩,我只能下部電影來報答了,不過您仔細算算也不虧,您下部電影的時候我只怕更紅了,那時候我更能理直氣壯演您的電影,口碑票房雙豐收,多好!而且我給您舉薦那人,肯定也不會砸了您招牌?!?/br> 蔣宴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你說說,你給我舉薦誰?” 陳再略想了想,義正言辭道:“葉晉葉哥,就是和我一起出演了《審判者4》這部電影,如果您有看這部電影,您一定注意到了葉哥精彩的表演,演技比我好太多,人也比我紅,您選他,一定比選我好?!?/br> 蔣宴清聽他鬼扯,伸手將劇本拿在手里,“真不再考慮考慮?” 陳再堅決搖頭,但拒絕得似乎格外艱難,“我是真想出演您這部電影,但是我是真的沒辦法?!?/br> “我明白了?!?/br> “蔣導,不好意思啊,辜負了您的厚愛,這部劇主演我可能沒辦法參加,不過如果需要我搭個配角,我一定愿意效勞!” 蔣宴清瞅了他一眼,緩緩道:“可是我前幾天才看過文宣,我似乎在他的復健計劃里,沒看到有你的存在?” 陳再凝眉,煞有其事問道:“是嗎?我哥沒和你說?” “沒有。” “哎,其實這件事吧,我哥其實還挺反對的,畢竟我現(xiàn)在在上升期,這么好的時間,不搏一把實在是可惜了,我哥硬不讓我去,可蔣導你說,我是那種人嗎?我能不去嗎?” “說的還挺有道理?!?/br> 陳再一拍大腿,“蔣導,還是你懂我!所以這次真的抱歉,這部電影,我真的……不是不想演,是真的沒機會演,下次,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參演!” 蔣宴清起身,居高臨下審視了他一圈,“行,既然你要去國外,那這電影的事先擱置下來,等你回來再說?!?/br> 陳再聽了這話,登時楞了。 什么叫,等你回來再說? 眼瞅著蔣導要出門,陳再連忙將人叫住,“蔣導蔣導,您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等我回來再說?” 蔣導握著那劇本,低聲笑了笑,“在我心里,你是最符合這劇本主角的演員,除了你,我還真想不到有其他人更合適這個角色,你知道的,我容不下一點沙子,吹毛求疵的事也沒少干,電影嘛,不急于一時,好電影,永遠都不會過時?!?/br> “可……可是您這四年都沒導什么電影了,您這……好不容易有個劇本,我這,我哥那情況您也知道,沒個一兩年,估計也難回來,您再蹉跎個一兩年……” “沒關系,我等你回來?!?/br> 這話一說,陳再倒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低眉,猶猶豫豫,躊躇道:“那……那要不我再想想,這個電影的事情?” 蔣宴清也不說話,就看著他。 陳再嘆氣,“那您還是把劇本給我吧,我晚上再看看?” 蔣宴清依言,將劇本遞給他。 陳再拿著那劇本,覺得是燙手的山芋,扔不好,不扔也不好。 等蔣宴清離開,陳再又將劇本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只覺得頭都開始疼了。 他也想演蔣宴清的電影,蔣宴清名氣多大啊,從前的電影哪一部不賣座叫好,哪一部沒把演員捧紅? 他腦子又沒進水,如果不是這劇本實在是……他也不會拒絕蔣宴清這么徹底。 演吧,顧摯只怕會把自己艸得死去活來。 不演吧,自己怕是會良心不安。 夜深人靜,陳再還在床上打滾,思來想去也不知道怎么選擇。 第二天,幾乎是一晚沒睡,頂著兩只黑眼圈,草草被羅蘿收拾了一番,坐車前往芒果臺錄制節(jié)目,一路上,看都不敢看蔣宴清一眼。 “昨天晚上沒睡好?” 陳再一愣,神經(jīng)緊繃,唯恐蔣宴清又說那劇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