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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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她還慶幸過,好在自己遇見了徐逸舟。 可這次不一樣,她丟得恐怕是命。 南歌鼻子泛起酸意,這次她怕是沒那么好運了,徐逸舟哪能每次都恰好出現(xiàn),又不是會算卦的活神仙。 其它的來不及想太多,南歌覺得有些暈。 恍惚中她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南歌!” 徐逸舟朝她跑來,灰頭土臉的,難有得狼狽。 南歌想她肯定是出現(xiàn)幻覺了。 響當當?shù)男炷猩瘢杀冗@模樣帥多了。 如此腹誹著,腦袋一抽抽的疼痛讓她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驀然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 這些天的所有片段在腦海中不斷重放。 如同掙脫不去的枷鎖,牢牢捆住她,她哆嗦著從這片夢境中緩過神來,自以為是一場噩夢,又轉(zhuǎn)眼看見秦珩就目光灼灼的站在她的身后,一笑連帶著眼角也爬上細紋,笑得猙獰。 南歌是從尖叫中蘇醒過來的。 她瞪著眼珠子,滿頭大汗。 一轉(zhuǎn)眼,南歌就看見了朝她伸過來的手,她下意識躲開,對方開口的瞬間南歌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熟悉眼睛。 徐逸舟說:“別怕,是我?!?/br> 對方眸中的情緒復(fù)雜,似喜似憂。 南歌睜大眼,咽了口唾沫,張口卻沒能即時發(fā)出聲音。 徐逸舟安撫她:“沒事了,我在?!?/br> 凝神片刻,南歌這才啞聲道:“徐逸舟?” “嗯?!?/br> “我不是在做夢?” “不是?!?/br> 不待對方完整把話說完,南歌撲向他的懷里,扯動點滴掛瓶,把徐逸舟嚇了一跳。 徐逸舟目光掃過南歌臉側(cè)與脖頸處的傷口,輕輕拍她的背:“別亂動,好好休息。” 南歌固執(zhí)的拉住他的衣角,露出手腕處的青紫的傷痕:“你不會走對嗎?” 徐逸舟拉住她的指尖,緩聲:“放心吧,不會了?!?/br> 南歌安靜下來,只是手依舊沒能松開,擺明了不相信他的話。 又或者是不相信此刻便是現(xiàn)實。 這回她入眠的很快,再次沉沉睡去,許是累極了。 半晌后元美玲推門,見南歌還沒醒,小聲催促徐逸舟回去躺著。 詳細的情形她終是不了解,只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當時形式有多兇險,南歌昏死在受傷的秦珩懷里,很顯然,那一刺并沒能如愿將秦珩困住,反倒讓他失了智,以南歌為要挾,企圖逃出這圍籠。 聽說徐逸舟毅然決然用自己將南歌換出的時候,元美玲覺得她簡直就快要急瘋了。 那一天她度日一年,仿佛只二十四小時,便已經(jīng)走過幾載春秋。 直到東方泛白—— 她守在南歌的病床前,陸堯直接開門闖進來,還大汗淋漓的喘著氣:“快,元姨!” 陸堯臉色慘白:“徐逸舟在搶救室?!?/br> 作者有話要說: 阿遙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722 21:50:37 heaven2011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724 06:38:06 nothing2730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724 06:47:57 阿遙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724 10:04:22 感謝美少女們的地雷投喂~~~~~~ ☆、正文完結(jié) 元美玲覺得自己大概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心情。 陸堯著急沖進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元美玲不自覺晃了神,待反應(yīng)過來, 徐逸舟已經(jīng)重新將目光鎖定在了南歌的臉上。 比起初進醫(yī)院時的狀態(tài), 小丫頭的臉色雖仍不算好,但比起當時來講已經(jīng)恢復(fù)不少了。 倒是徐逸舟…… 從未有過的虛弱及頹敗出現(xiàn)在對方的臉上, 作為母親, 元美玲心里到底是心疼的。 她不能想象,要是那日徐逸舟真沒能挺過去…… 元美玲不敢往下想, 也不愿再想下去了。 她一記起徐逸舟蒼白如薄紙的面容就心慌。 元美玲走近探了探徐逸舟的額頭,已經(jīng)遠不如當初的guntang, 但還是有細密汗珠。元美玲說:“你應(yīng)該去躺著?!?/br> 徐逸舟沒動, 以沉默做回答, 元美玲擰眉:“你還想把身體弄垮,真去閻王殿報道么?” 人一急就容易口不擇言,話說出口后元美玲一頓, 后怕的感覺讓她背脊一涼,卻見徐逸舟面不改色, 無力將臉埋在了南歌手邊的被褥里,對方閉上眼,隨著胸口的起伏輕輕呼吸著。 她當然知道此時的徐逸舟有多虛弱, 精神狀態(tài)也極為不佳。 因毒品吸食過量而猝死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加上徐逸舟從未碰過那玩意兒,情況有多危險自是不言而喻,就算說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回來也不為過。 元美玲從別處聽說了, 徐逸舟提出以自身換回南歌,這要求是秦珩提出的附加條件。 沒想到徐逸舟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便答應(yīng)了。 后來她看見躺在推車上被人從搶救室里搶回一條命來的徐逸舟,眼淚刷的下就流出來了。 徐逸舟的手還使力抓著推車上的護欄,骨節(jié)分明,能清楚看見手背上爆出的青筋。 身邊人告訴她,徐逸舟就是以這種狀態(tài)反手將秦珩鉗制在地上狠打,那種姿態(tài),分明就是想要秦珩死在自己手上,像瘋了一樣。 若不是被及時救出,秦珩這條命也許當時就沒了。 可惜秦珩的目的到底是沒能達成。垂死掙扎之際想拉個墊背,估計他也沒想到,徐逸舟還能活下來。 腦袋里如同一團亂麻,等元美玲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徐逸舟已經(jīng)趴在床邊睡熟了。 只是夢里的徐逸舟看起來似乎并不安穩(wěn),還緊緊蹙著眉心。 元美玲取了一條毯子為徐逸舟披上,門外有人輕敲門,元美玲急忙起身,在開門的同時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陸堯一愣,看了眼睡著的徐逸舟與南歌。 陸堯放低聲音:“怎么樣了?” 元美玲搖頭,接著問:“那邊情況怎么樣?” 陸堯嗤笑:“暫時死不了。” 稍作一頓,陸堯補充:“但也逃不掉,如今已經(jīng)立案偵查,除了制造毒品外,從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手機里數(shù)據(jù)恢復(fù)情況來看,林晏的死似乎是跟他有關(guān)系?!?/br> 元美玲訝異對上陸堯的眼,陸堯頷首,同元美玲一起往外走:“錄音音頻是南歌與林晏的一段對話,江隊的意思是等南歌情況好些了會再來找她問問情況?!?/br> 如此說著,陸堯不免多看了南歌一眼,只短短幾天時間而已,對方瞧起來瘦了一大圈,這林黛玉的身形,不想居然還有這本事。 當查到秦珩的躲藏地點有可能就是曾經(jīng)用來制毒的廢棄工廠,一眾人想方設(shè)法破門而入,如果當初不是因為秦珩與南歌廝打而不得空,他們或許沒那么輕松找到那暗室。 誰能想到只單單一小作坊,居然還能與地下防空洞相連。 掩上門,元美玲問:“徐志文怎么說?” 陸堯嘆息道:“徐叔叔的意思,秦珩他自己的欠下的債就讓他自己還了,不準備插手?!?/br> 元美玲輕笑了一下,沒再多說什么。 徐志文如今就剩下徐逸舟這么一個兒子,就算是想插手這件事,恐怕也無力回天。 天漸漸暗下去,病房內(nèi)亮起燈。 南歌是被渴醒的。 口干舌燥的滋味讓她忍不住輕喚出聲,睜開眼簾,最先看見是雪白的天花板,呆呆凝視許久,見四周安靜無聲,南歌側(cè)過去瞧了幾眼。 入眼的是徐逸舟熟睡的樣子。 對方將頭埋在被褥中,靠在她的手邊。 南歌動手想摸摸徐逸舟的頭發(fā),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有些麻。 南歌忍不住咬牙悶哼了哼,隨之而來的是手腕及肩膀上的疼痛感,提醒著她在秦珩處所受的傷,粗略回憶了一遍,南歌全身冒著冷汗,突然記起自己的一個夢。 她夢見自己脫困,睜眼便是徐逸舟憂心忡忡的模樣,沒有過分的驚喜,只一個勁的安慰她,道是已經(jīng)沒事了,他在。 那是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如今想來,南歌忽然有些分不清那一段記憶究竟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了。 只是這都無關(guān)緊要。 現(xiàn)在她很清醒,徐逸舟此刻就在她的身邊,真真切切的。 足夠了。 南歌費力想坐起身,不料驚醒徐逸舟,對方抬頭,漆黑的眸中還透著略微驚恐之色。 南歌笑:“你做惡夢了嗎?” 徐逸舟怔怔看著她,南歌愣了愣,見徐逸舟沒作聲,狐疑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