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俞鈺:“你說你這孩子, 悶在家里打什么游戲???” 洛颯:“別人都上班,我也沒地兒去。” 俞鈺:“那你找你五哥玩呀, 他不用坐班,時間自由。” 洛颯:“...” “洛洛?” “聽著呢。” “這回你五哥幫了你不少忙,有空了請他吃頓飯?!?/br> “嗯?!痹趺纯赡?! 結(jié)束了通話, 洛颯重新進入游戲,上一局已經(jīng)結(jié)束,毫無懸念的,她們戰(zhàn)隊又輸了。 她也沒心思再打, 退出了游戲,把手機扔一邊,直接歪倒在沙發(fā)上。 一個人在家,很靜。 像是被放逐到了沙漠里,荒無人煙。 這段時間都有蔣慕錚在耳邊嘮叨,一下子耳根清凈了,竟有絲不習(xí)慣。 如果不是有意邀約見面,他們之間估計不會再有什么交集。 就像是兩條交線,相遇過后,便會越走越遠。 洛颯瞇上眼,什么都不再去想。 第二天,洛颯銷假上班。 其實他們正常的年假單位也就只會批一周這樣子,因為太忙,一旦有休假的,隊長就抓狂,需要重新排值班表。 洛颯的假期有十多天,是因為她節(jié)假日會替別的同事值班,特別是中秋節(jié)和除夕夜,誰都不想值班,但洛颯會主動替他們執(zhí)勤。 這五年,大家心照不宣的,每次她休假,他們都會替她多值幾天班,讓她的假期稍長一些。 要不是這回趕上了射擊集訓(xùn),她還能再多休兩天。 到了單位,周妍已經(jīng)早早到了,給她帶了早餐。 洛颯邊吃早餐,邊跟周妍閑聊,無意間看到她手腕上的鏈子:“什么時候買的?挺漂亮的?!?/br> 周妍把衣袖朝上拉拉,自己又看了看,“我妹給我的,說是今年的生日禮物,上周末來我家就提前給了?!?/br> 她生日在十二月初。 洛颯:“我本來也看中一款手鏈,準(zhǔn)備送你的,既然有了,就換一個,你想要什么?” 她和周妍之間送禮物,都是詢問對方缺什么,或是想要什么。 周妍:“要不送腳鏈給我吧?!?/br> 上班時不能帶,但周末去逛街可以臭美一下。 洛颯掃了眼周妍粗粗的腳脖,搖搖頭:“懸吶,買最大號估計都不一定戴上 去。” 周妍:“...” 捂著心口,抬腳踹了下洛颯。 “說點好聽的會死啊?!?/br> 洛颯:“會的,會心肌梗塞。” 周妍又踹她一腳,洛颯笑。 兩人嬉鬧著,辦公室的同事陸陸續(xù)續(xù)進來,洛颯一一跟他們打招呼。 辦公室開始閑聊起來。 十多分鐘后,隊長召集他們?nèi)h室開會。 剛出辦公室,收發(fā)室的保安正好過來送報紙,他叫住洛颯:“小洛啊,有你一封信?!?/br> “信?”洛颯駐足,接過信封:“謝謝啊?!?/br> 周妍湊過來,掃了眼信封上的字:“靠,誰給你的信啊,字這么好看,不會是哪位暗戀你的車主吧?!?/br> 洛颯經(jīng)常在執(zhí)勤時接到表白,好幾次有人就在路口送玫瑰,搞的洛颯措手不及。 洛颯搖搖頭:“不知道?!?/br> 周妍拍拍她的肩膀:“拆開看看,我先去會議室給你占遠一點的位置啊?!?/br> 她不確定是誰的信,牽扯到隱私,她自覺給洛颯讓出空間。 洛颯走的很慢,小心撕開信封,歪頭看了眼信封里面,一張信紙,還是粉色系的 她拿出信紙,打開。 洛洛: 我想你了。 —— 蔣慕錚 一大張信紙,九個字,幾個標(biāo)點符號。 看完后,洛颯:“...” 這人還真無聊! 身邊不時有同事經(jīng)過,她趕緊把信紙折好塞進信封,揣在口袋里。 感覺耳朵癢癢的,她伸手摸摸,好燙。 到了會議室,剛坐下,周妍就迫不及待的八卦問道:“哪個帥哥給你的情書?這年頭寫紙質(zhì)情書的男人不多了,字還那么好看?!?/br> 洛颯輕咳一聲:“房產(chǎn)中介寄來的,問我最近投不投資房產(chǎn)。” “切!我就說嘛,現(xiàn)在好男人絕種了?!敝苠チ税素缘呐d趣,隊長已經(jīng)進來,她坐好,翻開記錄本。 洛颯也打開本子,心不在焉的看著上一次的會議記錄。 剛才是她第一次沒跟周妍說實話。 為什么沒說呢? 也許怕周妍再巴拉巴拉說那個賤男說個不停? 她也搞不懂自己怎么想的。 煩人。 人到齊,會議開始。 隊長主要說了明天集中射擊的事情,洛颯一直望著隊長,想著他或許會在會議上提到,她為何不在集訓(xùn)的名單里頭。 然而一直到會議結(jié)束,隊長只字未提。 散會后,洛颯欲要起身,隊長跟她說:“洛颯,你留一下?!?/br> 洛颯點點頭,周妍也看她,沖她揚揚眉,拿著記事本出去了。 辦公室只剩他們倆時,隊長還專門走過去關(guān)上了門。 洛颯總有不好的預(yù)感,靜等著隊長宣布什么。 隊長沒去自己的位置,就近在洛颯身邊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手里還拿著一個檔案袋。 “隊長,是不是跟這次射擊有關(guān)的事?”洛颯主動問道。 “你知道了?”隊長也猜到周妍肯定跟她透露了什么。 洛颯點頭:“知道點,但不知道什么原因。” 隊長把檔案袋推到她面前:“這是你的調(diào)令。” 洛颯眉心一跳,沒打開:“什么調(diào)令?” 隊長頓了兩秒,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幾回,他低聲道:“調(diào)到平谷區(qū)?!?/br> 洛颯的手指微微蜷起,冷嘲的‘呵’了聲。 其他的,什么都沒再說。 把她從最中心的地方調(diào)到那么遠的區(qū)? 這已經(jīng)不是距離遠近的問題,這種情況就好比從無錫調(diào)一個民警到蘇州去,挺天方夜譚的。 一般跨區(qū)調(diào)動,除非是本人要求,各種托關(guān)系,才有可能。 而她就休了個假,什么都變了。 辦公室的氣氛有瞬間的凝固,隊長沒說話,只是嘆口氣,有些事,他也是無能為力。 這是市局直接下來的調(diào)令,他接到時自己也是懵的。 調(diào)令是在三天前接到,但考慮到洛颯要去考什么執(zhí)照,他就沒第一時間告訴她。 這個時候,安慰的話都是多余的。 他只說了聲:“作為你的隊長,我很抱歉。” 抱歉什么? 具體他也說不出來。 洛颯搖搖頭:“又不是您要把我支走?!?/br> 隊長無奈的眼神看著她,雖然平時崗位調(diào)動是常事,三年就會重新輪崗,但基本都是區(qū)域內(nèi)調(diào)動,這種跨區(qū),跨那么遠的區(qū),少見。 領(lǐng)導(dǎo)跨區(qū)調(diào)動是正常,可她只是最基層的交警。 最后隊長又問一句:“還要不要找找人努力一下,盡量留在市區(qū)?” 他也知道這事基本沒有改變結(jié)果的可能性,因為新來的那個人明天就來報到。 而且就他所知,洛颯在他們大隊里是最沒背景的人。 很現(xiàn)實很殘酷的事,誰都懂,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