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大伯母,既然五meimei不想跪,那就算了吧?!睂幦缬裼挠牡亻_口道:“我也不需要她的道歉?!?/br> 沈氏一聽眼皮子一跳,直覺不好,忙開口解釋道:“不是的婷婷,你五meimei完全是受了碧清那丫鬟的蒙蔽,才會干出那樣的傻事,你也知道的,你五meimei是個心直口快沒什么心眼兒的善良孩子,那丫鬟碧清又是個巧舌如簧心思不純的,她一心想要攀高枝兒,把你五meimei哄得團團轉(zhuǎn),才會中了她的jian計,你們怎么說都是姐妹,萬萬不可因為一個丫鬟的挑撥就壞了姐妹感情??!” 這沈氏果然會說話,能十幾年來一直把挑剔的老夫人羅氏哄得服服帖帖的,可見她的口才了得。就她剛才說的這一大段話,竟是半點兒沒提寧如珍教唆碧清給寧如玉下毒之事,只用一個“傻事”兩字就一筆帶過了,還把一切責任都推到碧清的身上,反過來說是碧清蠱惑了寧如珍,才會導致兩姐妹感情不和,說得好像寧如珍也是個受害者一樣。 如果是以前的寧如玉,聽了沈氏的這一番說辭之后,大約也就不會想要再計較了,然后如今的寧如玉已經(jīng)不是當初的那個寧如玉了,自然不會因為沈氏的一番話就大度地原諒寧如珍,不然她受的委屈就白受了。 寧如玉淡淡地瞟了沈氏一眼,只那一眼,就讓沈氏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心里暗道寧如玉這丫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氣勢了,感覺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還沒等沈氏理出個所以然來,就聽得寧如玉道:“照大伯母這樣說,五meimei是半點兒錯也沒有?” “這……”沈氏一噎,不知道該說寧如珍有錯,還是該說寧如珍無錯了。 沒等沈氏回答,寧如玉嗤笑一聲,接連追問道:“看樣子大伯母也覺得五meimei其實是沒錯的是吧?那你還叫她來給我道什么歉?既然你們來道歉都不是真心的,那何必來走這一趟?我不稀罕!”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們是真心來道歉的,你還不快給你四jiejie跪下!”沈氏陡然發(fā)現(xiàn)寧如玉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她原本打算和稀泥把事情遮掩過去,但是看樣子寧如玉根本不肯善罷甘休,她只能對著不聽話的寧如珍出手,親自動手把倔強的寧如珍使勁兒地往地上按下去,期間寧如珍還要掙扎著不肯就范,沈氏直接一腳踹在寧如珍的腿窩處,成功把寧如珍踹得跪倒在了地上。 “婷婷,現(xiàn)在你五meimei已經(jīng)給你跪下了,你就看在你五meimei少不更事,心思單純,此次是被碧清那丫鬟蒙蔽的份上犯的錯,你就原諒她吧。” 沈氏把寧如珍死死按在地上,又幫著她向?qū)幦缬袂笄?,希望寧如玉能就此高抬貴手,將整件事揭過去。因為她知道,寧慶安和徐氏是很寶貝寧如玉這個女兒的,再加上寧如玉現(xiàn)今身后又有了一個武安侯霍遠行撐腰,寧如玉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寧如玉了,但是只要她開口原諒了寧如珍,當事人都不追究了,想必其他人也不會再說什么了。 一直坐在旁邊沒吭聲的徐氏忽然呵呵兩聲道:“大嫂,你這是演的哪一出?。磕阋詾楸浦溲绢^給婷婷跪下道了歉這件事就能算了?你也不想想珍丫頭犯的錯有多嚴重,按著寧家的規(guī)矩是要關進家廟的!你想就這樣簡單的敷衍過去沒那么容易!” 徐氏長得貌美,就跟個水作的人兒一樣溫柔,平日里也是個清清淡淡的人兒,看起來性子溫和得很,讓人常常被她的外表蒙蔽,以為她是個會任人欺負的主,實際上根本不是,她也是個很有脾氣的人,而且又特別護短,根本舍不得自己女兒受半分委屈,是以沈氏現(xiàn)在想把整件事就這么含糊過去在她面前根本行不通。 只是徐氏的話音剛一落地,寧如珍卻一下子炸毛了,“你說什么,你憑什么把我送到家廟去?我爹是世子,我娘是世子夫人,我姨母是貴妃,我表哥是二皇子,你……” “你給我住口!”沈氏厲喝一聲,飛快地伸手捂住寧如珍的嘴巴,防止她再說出什么不好的話來,在她的耳邊低聲道:“你不想要命了?還不快給你四jiejie道歉!” “唔唔……”寧如珍還是非常不甘心地掙扎著,一雙眼睛瞪得溜圓的,里面充滿了怒火。 “大伯母,我看五meimei也不是真心想要給我道歉的,你們還是回去吧?!睂幦缬衤曇衾淅涞氐溃骸爸拔姨幹帽糖宓臅r候,她就把所有的一切都說了,她說是五meimei教唆她給我下毒的,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我是勢必要請父親做主,請了家中的所有長輩來處理這件事的。所以你也不必再逼著五meimei給我道歉了,你們請回吧。”說完便偏過頭去不再看她們,大有一副送客的架勢。 這跪也跪了,罵也罵了,里子面子都沒了,事情卻還沒有解決,如果就這么回去了,回頭寧如玉真的請了寧慶安做主告到家中所有長輩的面前去,那她和寧如珍以后也不用做人了。按照家規(guī)寧如珍是很可能會被送到家廟里去的,這是她的寶貝女兒啊,是她一直放在心尖尖上疼愛的女兒啊,沈氏哪里舍得??! 而且就算她和世子寧慶良拼命護住寧如珍不被送去家廟,可寧如玉的背后還有一個霍遠行呢,誰知道兇殘狠厲的霍遠行會干出什么來?現(xiàn)在的霍遠行是他們?nèi)f萬得罪不起的,至于以后如果發(fā)生什么變化,那她再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也不遲! 寧如珍是個沒腦子的,可沈氏不是,數(shù)息之間她就想好了應對之策,索性把心一橫,噗通一聲跟寧如珍跪在了一起,一副護女心切的模樣,滿臉凄楚地對寧如玉哀求道:“婷婷,珍兒她脾氣直,性子不好,又是個心思單純的,沒那么多心眼兒,她這回被人利用,算她倒霉,也是給她一個教訓,我這個作娘如果都不護著她,還有誰能護著她?她是個蠢的,你不要跟她計較,我替她向你道歉,請你原諒她。” 說完不等寧如玉開口,她又轉(zhuǎn)頭對徐氏接著道:“二弟妹,你也是做母親的,也知道十月懷胎生下女兒的辛苦,如果以前我有哪里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你大人有大量,此次我求你們放珍兒一馬,我必定會感激你們的?!?/br> 沈氏這一招夠狠,把什么好話壞話都說盡了,能屈能伸,十分懂得以退為進。 “娘,娘,你起來啊,你別求她們,娘……”不管寧如珍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不甘,但在看到自己娘親也跪下來之后,終于還是舍不得了。 沈氏卻不肯起來,只沉著臉對她道:“你如果真的心疼娘,知道自己做錯了,那你就馬上給你四jiejie道歉,求得你四jiejie原諒,否則的話,娘就陪你一起跪倒你四jiejie答應原諒你為止。” “娘……”寧如珍咬著唇,流著淚,在對上沈氏堅定嚴肅的眼神時,心中的那些不甘和憤恨也堅持不下去了,終于肯低下頭服軟了,轉(zhuǎn)頭就向?qū)幦缬袂箴埰饋恚八膉iejie,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糊涂,是我鬼迷心竅,是我不該嫉妒你,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我吧!求求你不要為難我娘,求求你……” 說了這么多,其實也不過是因為沈氏的逼迫寧如珍才愿意低下她高貴的頭顱罷了。 寧如玉目光冰冷地看著寧如珍道:“你給我下毒,害我這十幾天吃盡了苦頭,受盡了折磨,要知道我可是差一點兒就死了!你一句求我原諒我就要原諒你,那我受的那些苦痛又算什么?是我活該嗎?” 沈氏為了自己下跪,自己的請求寧如玉又不肯接受,寧如珍看著寧如玉臉上的冷漠表情,忽然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抿了抿唇道:“那,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諒我?” “讓你也喝一碗有毒的湯!” 作者有話要說: 寧如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更新來啦~~~~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每天都很準時~~~~~~求表揚~~~~~~么么噠~~~~~~~~ ☆、第009章 “不行?!迸赃叺纳蚴弦粧呦惹暗氖救踝藨B(tài),立馬變得強硬起來,搶先一步護住寧如珍,對著寧如玉怒目而視,“你不能這樣欺人太甚!” “我這算什么欺人太甚?我這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寧如玉挑眉,諷刺地看了沈氏一眼,寧如珍是她的寶貝女兒,她寧如玉就是一根草,寧如珍可以肆無忌憚地給她下毒,她寧如玉就不能用同樣的方法懲罰寧如珍,哪來這樣不公平的道理,簡直可笑。 “珍兒好歹是你的meimei,你這懲罰也太狠毒了。”沈氏說著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順便伸手把身旁的寧如珍也一同拉了起來,義憤填膺地指責寧如玉心狠手辣。 “那你怎么不說五meimei當初給我下毒的時候也很狠毒,甚至比我更加心狠手辣,完全不顧念姐妹情誼,我這也不過是把她用過的法子還給她!”寧如玉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 “我們走!”沈氏自知理虧,強辯下去也是自己無理,可又舍不得寶貝女兒受苦,氣惱之極地拉了寧如珍就走。 徐氏微抬起頭,美眸里暗藏著一絲怒意,待沈氏母女倆剛走出兩三步,轉(zhuǎn)頭給寧如玉道:“婷婷,待會等你父親回來,我就去把事情真相告訴他,讓他請族里的長老來評理,順便我也回威遠侯府一趟,把你外祖母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他們都請過來給你做主,哦,對了,武安侯那兒也要去說一聲,你好歹是他御賜的未婚妻,這事兒他也是有權利知道的,等他們都過來了,自會替你討回公道,你說這樣好不好?” 寧如玉嘴角往上一勾,眸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之色,暗道她娘可真厲害,姜還是老的辣!雙手抱住徐氏的胳膊道:“娘你說得甚是?!?/br> 聞言,正在往外走的沈氏驀然停住了腳步,眉頭深鎖,如果她就這么走了,剛才付出的一切都白費了,可是側(cè)頭看一看身旁的女兒,嬌美可人的小姑娘,她怎么舍得讓她去喝有毒的湯?沈氏萬分糾結(jié)。 而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寧如珍突然掙脫了她的手,轉(zhuǎn)身跑回去,對著寧如玉恨聲道:“你要我喝有毒的湯,我喝就是了,是不是我喝了,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是?!睂幦缬窀纱嗬涞氐溃骸澳阒灰攘耍@件事我就不計較了。” “那好,我喝!”寧如珍忽然挺起胸膛,似下定決心一般,大聲道:“希望你記得你說過的話!” “當然。”寧如玉挑眉道。 “珍兒!”沈氏趕回來,心疼萬分地把寧如珍抱進懷里,對著寧如玉急切地道:“我替她喝,讓我替她喝!” 徐氏聞言輕輕一笑,卻笑意未達眼底,譏誚地道:“我說大嫂,這都是她們姐妹之間的事情,自然用她們姐妹自己的法子去解決,你我就不要摻和了吧!” 寧如珍聽得此話,掙脫沈氏的懷抱,昂著脖子道:“我自己喝就自己喝,一人做事一人當!” 寧如玉盯著寧如珍看了一眼,真想夸她一句好用魄力,如果不是跟她有殺身之仇的話,她都想給她鼓掌了! 后來沈氏跟寧如珍兩個又扯了幾句閑話,寧如珍堅持要自己解決此事,沈氏無奈同意,這些便不再贅述。 寧如玉抬手招丫鬟碧蓮到身邊來,對她低聲耳語了幾句,碧蓮領命轉(zhuǎn)身而去,過了片刻,端來一碗味道難聞的湯。 湯水黑漆漆的,夾雜著一股怪味道,刺鼻得很,碧蓮端著湯還沒走近,寧如珍就忍不住用帕子捂住鼻子,皺著眉頭一副想要奪路而逃的模樣。 寧如玉看到她那樣子就好笑,挑眉譏諷道:“剛才是誰說要一人做事一人當?shù)?,現(xiàn)在湯來了,五meimei還是趁熱喝了吧?!?/br> “我來喝?!鄙蚴线B忙要去拿,卻被寧如珍攔住,“我自己喝?!闭f著就從碧蓮手中將湯碗搶了過去,憋著一口氣,仰頭就把碗里的黑色濃湯喝了下去。 那黑色的濃湯喝在嘴里倒沒有了聞到的那股刺鼻難聞的苦澀味了,好在湯碗不大,能裝的湯水也有限,寧如珍三兩口就喝完了。 將手中的湯碗往旁邊一丟,再也不看一眼,寧如珍用帕子一抹嘴角的黑色湯汁,傲氣地看向?qū)幦缬竦溃骸斑@事就算完了吧?” “是,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可以走了?!睂幦缬褚膊幌朐俑鷮幦缯浜蜕蚴霞m纏,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我們走?!鄙蚴戏銎鸷攘藵鉁膶幦缯?,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就走,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和怨憤徑直離開了漪瀾院。 只是兩人到了外面,寧如珍被傍晚帶著寒氣的涼風一吹,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好冷,一股涼氣在她的肚子里鉆來鉆去,就像是有一條涼冰冰寒沁沁的蛇在她肚子里來回爬動一樣。 “娘,我肚子不舒服?!睂幦缯浒欀碱^捂住肚子一張臉蛋兒泛著慘白,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下來,萬分難受道:“好像有個東西在肚子里面鉆來鉆去?!?/br> “別怕。”沈氏用帕子給她擦臉上的冷汗,柔聲哄著她,“我們馬上回去,娘馬上叫人去給你請大夫,一定讓大夫幫你把毒解了?!?/br> “我,走不動了?!睂幦缯錅喩戆l(fā)軟,肚子又難受,一陣一陣發(fā)疼,完全沒有力氣再走了。 “那我們在這里歇一歇,我叫丫鬟回去拿軟轎來抬你?!鄙蚴辖辜钡乇е鴮幦缯湓诼愤叺囊粔K假山石旁邊坐下來,又急忙吩咐丫鬟回去芙蓉軒拿軟轎。 丫鬟連忙答應一聲去了,沈氏留下來照顧寧如珍,只是寧如珍喝下去的那碗湯藥效發(fā)作得很快,不過片刻功夫,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張開嘴哇地一聲大吐特吐出來,接著肚子也痛得如同刀絞一般,寧如珍痛得雙手捂住肚子彎下腰去,借此緩解一下疼痛,然而還沒喘上兩口氣,身子突地一個顫抖,就控制不住地便溺了。 漪瀾院里,溫柔貌美的徐氏撫著寧如玉的小臉,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道:“剛剛你讓寧如珍喝的是什么?” 寧如玉漂亮的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十分解氣地道:“我讓她喝的瀉藥,大約能讓她拉上個兩三天?!?/br> “你呀?!毙焓闲χ鴵u了搖頭,覺得寧如玉的這個懲罰也太小兒科了,對寧如玉道:“你還是太心軟了,要我來的話,就真給寧如珍吃點讓她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藥!” “這不是臨時想起的法子嘛,事先沒有準備好?!比绻o她多一點時間,她當然會讓寧如珍也常常真正中毒的滋味兒,想想她的身體原主受的那些苦,光這樣教訓寧如珍也算是便宜她了。 “那倒也是,她們來得太突然了。”徐氏道,要是多給她一些時間,肯定不會這么輕易地就繞了寧如珍那丫頭,居然敢給她女兒下毒,當她是好欺負的么? 寧如玉抿了一下嘴角道:“今日之事我們只怕已經(jīng)把大伯母給得罪狠了,以后她要是故意拿捏我們,我們還得小心應對才是?!?/br> “不用怕?!毙焓虾敛辉谝獾氐溃骸八屠戏蛉斯室飧覀冋也缬植皇且惶靸商炝?,我們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哼,我就看她們能把我們娘倆怎么樣?” “是,母親說得對。”寧如玉笑著附和道。 隨后兩母女又對此事閑話了幾句,徐氏見天色不早了,就說讓丫鬟去準備晚膳,今天她要在漪瀾院里和寧如玉一起用膳,丫鬟答應著去了。 半個時辰后,徐氏陪著寧如玉用完晚膳,母女倆又漱了口,喝了茶,丫鬟來稟告說二老爺寧慶安回來了,徐氏便細心地叮囑了寧如玉幾句好生休息的話,待寧如玉點頭答應了,徐氏才起身離開漪瀾院。 回到桂香苑之后,徐氏就把今日發(fā)生之事細細地跟寧慶安說了,當說到是寧如珍教唆丫鬟碧清給寧如玉下毒的時候,寧慶安當即就要去大房那邊找大哥寧慶良好好地說道說道。 “沈氏到底是怎么教孩子的,大哥怎么都不好好管管,不行,我得去找大哥說一下此事,不能就這么算了?!睂帒c安氣惱地道。 “你別急。”徐氏忙拉住他道:“你聽我把話說完。” 寧慶安一向最聽徐氏的話,便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看著自己的美人娘子道:“娘子你說,我都聽著?!?/br> 于是徐氏就把寧如玉怎么懲罰寧如珍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總結(jié)道:“沈氏和寧如珍吃了這么大的虧,你大哥可能回頭會來找你算賬?!?/br> 寧慶安呵地一聲冷笑,“他來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呢!” 誰知這話才剛一落地,果然就見一個穿綠色褙子的圓臉丫鬟進來稟告說道:“世子爺請二老爺過去書房那邊有話要說。” 徐氏聞言朝寧慶安一挑眉,意思是——看看,我猜得不錯吧,這不就找上門來了。 寧慶安從紅漆浮雕蓮花椅子上站起身來,抖了一下身上的袍子,對來稟告的圓臉丫鬟道:“你去告訴外面?zhèn)髟挼娜?,就說我一會兒就去?!?/br> “是,二老爺?!眻A臉丫鬟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屋子里燭火搖曳,寧慶安走到徐氏身邊,拉起她白嫩的柔荑,低頭親吻了一下,柔聲對徐氏道:“我先過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你乖乖等著我?!?/br> 徐氏柔美的臉蛋在燈火下泛著紅光,朝寧慶安呸了一口,催促著道:“你還不快去!” 寧慶安勾唇一笑,又在徐氏的臉蛋兒上偷了一個香,才滿意地去了。 由小廝打著燈籠走在前面領路,寧慶安一路到了寧慶良的書房,小廝上去敲了敲門,聽得里面的叫進了之后,寧慶安才推開門進去。 書房里,寧慶良黑著一張臉坐在案桌后面,一見寧慶安進門就十分不悅地道:“二弟,你是不是應該管管你那寶貝女兒,你看看她把珍兒都害成什么樣子了?從傍晚到現(xiàn)在不停地上吐下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躺在床上臥床不起了。” 寧慶安微微挑了挑眉,淡淡地道:“大哥,是你應該好好管管大嫂和珍兒才是,珍兒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了,不是所有人都要讓著她護著她,她嫉妒婷婷比她優(yōu)秀就給婷婷下毒,如果婷婷今天不這么懲罰她,你說這件事要是讓武安侯知道了會怎么樣?” “你少拿武安侯壓我!”寧慶良更加惱火,心中暗恨:這個二弟從小最喜歡跟他作對,就連在朝政上的事情也是常常跟他的意見不合!他越想越發(fā)煩躁,朝著寧慶安斥道:“現(xiàn)在婷婷還沒有嫁過去,武安侯還不是你女婿!” 寧慶安聞言很失望,目光中透出深深寒意,冷冷地道:“大哥,就算沒有武安侯,婷婷也是我女兒,就珍兒給她下毒之事,我就不會善了,你現(xiàn)在還有臉來沖我發(fā)火,不如回去好好管管大嫂和你女兒,免得以后闖出更大的禍事來!想想榮安侯府是怎么沒的,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榮安侯府就是因為女兒作死,進了宮仗著年輕美貌,以為得了景宣帝的喜歡就自以為是,暗地里毒害皇子,最后被景宣帝抄家滅族! “寧慶安!”寧慶良重重一拳捶在案幾上,對著寧慶安怒目而視,仿佛在看一個仇人一般,“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大哥,你好好想想吧,我言盡于此,告辭!”寧慶安說完也不等寧慶良反應,轉(zhuǎn)身拂袖而去,留下寧慶良獨自在書房里氣得快吐血。 作者有話要說: 寧慶良:“寧慶安,你這話什么意思?” 寧慶安:“作死誰也攔不??!” 寧爹爹霸氣外露,給寧爹爹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