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還是我親自去說吧?!毙焓系溃骸巴馊巳髟捨也环判摹!?/br> “這樣也好,我這就命人去準備馬車?!睂帒c安站起身來,快步走出去安排下人備馬車。 不消片刻,一輛普通的馬車從魏國公府后門出去,一直拉著徐氏往威遠侯府而去。 在徐氏走后,寧慶安換上他的官服,去了前院等宮中來人。 宮里來人來得很快,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姜武就帶著人趕到了魏國公府。 寧慶安與姜武相識多年,私下交情不淺,寧慶安知他帶著人到魏國公府來也是奉命行事,便上前問明了來意,得知真的就如同他先前猜測的那般,景宣帝讓姜武帶著人來是想把寧如玉帶進宮中去問話,可如今的情況是寧如玉并不在府中。 寧慶安便上前道:“實不相瞞,我家小女并不在府中,事情發(fā)生后,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姜統(tǒng)領(lǐng)如要拿人回去問話,不如把我?guī)Щ厝?,我自會向皇上言明一切?!?/br> 姜武這一夜都在不停的奔波,先是去了德雅女子書院查探六公主之死,又連夜把六公主的尸身運回宮中,接著向景宣帝稟明在德雅女子書院查探到的一切,正當他將所有事情都如實交代完畢,準備跟下面的人換班回家休息之時,淑妃娘娘又鬧起來了,哭鬧到景宣帝的面前,把七公主在書院跟他說的那些話,又極為夸張地對景宣帝描述了一遍,總而言之概括起來就是寧如玉殺害了六公主,要景宣帝殺了寧如玉替六公主報仇,當然,淑妃娘娘哭求得很委婉,但是意思表達得很到位。 其實當時姜武在書院里被七公主帶去抓寧如玉,后又去查探了六公主的尸身之后,作為一個當了七八年的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來說,直覺告訴他六公主的死與寧如玉無關(guān),但是這畢竟涉及到一個皇家公主的死,哪里有他一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說話的份兒,他只需聽命辦差就好,少說話多干事命才活得長。 好在景宣帝并不是個糊涂的皇帝,雖然淑妃和七公主都言辭鑿鑿此事一定跟寧如玉有關(guān),但景宣帝也沒有腦袋一暈就失了判斷,只是此事確實跟寧如玉有一定的牽扯,景宣帝便命姜武帶了人到魏國公府來問話。 等姜武帶著人到了魏國公府,遇到了深交多年的寧慶安,事情便如眼前這般,寧如玉從德雅女子書院離開之后并沒有回魏國公府,姜武在魏國公府沒有找到人,只好把寧慶安帶回宮中去見景宣帝。 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姜武帶著人到魏國公府來拿人,沒有找到寧如玉把二老爺寧慶安帶走了,此事片刻之后就傳遍了魏國公府上上下下,驚動了老夫人羅氏、大房、二房和三房的所有人。 老夫人羅氏病在床上,大房和三房的人都趕到了瑞安堂,圍在老夫人羅氏的屋子里,唯獨只有二房的人一個都不在。 “徐氏去哪兒了?”老夫人羅氏靠坐在床頭,將滿屋子的人都掃了一遍,沒有看到二房的徐氏,頓時火冒三丈道:“二房的寧如玉闖了大禍跑了,允文被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帶去宮中問話了,二房就只剩下徐氏了,徐氏跑到哪里去了?” 沈氏心里不喜歡徐氏已久,再加上前些日子才吃了二房的虧,一早就記恨上二房了,盤算著要扳回一局,撇了撇嘴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徐氏早跑到?jīng)]影了?!?/br> 聽著沈氏說風涼話,世子寧慶良竟是半點表示也沒有,既不呵斥,也不阻止,大約在心里也是認同沈氏的這種說法的。 沈氏見寧慶良沒有任何表示,就知道他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恨不得把徐氏踩到泥地里去,繼續(xù)說著風涼話,“沈氏如此有些過分了,二弟一直以來待她不薄,她卻在這個時候跑了,如何對得起二弟對她的深情?!?/br> 寧如珍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勉強把那幾顆礙眼的痘印遮住,她就站在沈氏的身后,聽沈氏把話說完后,接話道:“二嬸一直以來心思都不正,先是蠱惑二叔讓二叔跟祖母作對,后來又教壞了寧如玉,讓寧如玉上不尊重長輩,下也不顧及姐妹之情,現(xiàn)在更是厲害了,居然把六公主害死了,這樣的人如何能夠留在家里面,留下也只能是禍害!要是死了才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幾更,稍等,12點發(fā),不見不散 ☆、第30章 5更 6更 從小到大寧如珍聽多了沈氏和老夫人羅氏對徐氏的抱怨和嫉恨, 漸漸地也刻印在了腦海里, 說話也就很隨便, 開口閉口都是對徐氏和寧如玉的詆毀。 在寧如珍的印象當中, 徐氏就是一個長得妖妖嬈嬈的狐貍精, 專門迷惑男人, 才會把好好的寧慶安迷惑成那副糊涂的樣子, 非要把她這么個叫妖孽娶進門,哪怕鬧到母子不合也不罷休。后來徐氏如愿嫁入了魏國公府, 繼續(xù)教唆寧慶安跟老夫人羅氏不合,搞得兩人母子離心, 徐氏就在中間從中得利, 后來徐氏生了寧如玉, 就更不得了了, 寧如玉也長了一副跟徐氏一樣的妖精模樣, 跟著徐氏一點兒都不學好,專門學勾引男人, 先是跟徐家的表哥不清不楚, 后來還有沈家的表哥,簡直是傷風敗俗,更可氣的是寧如玉跟徐氏一樣目無尊長, 專門跟老夫人羅氏對著干,這完全就是大孽不道,應(yīng)該家法處置! 老夫人羅氏本來就對徐氏的意見很大,恨不得殺了寧如玉和徐氏才好, 又聽了沈氏和寧如珍的詆毀的話,心頭更是火起,手捶著床板破口大罵,“當年我就說徐氏那賤人長得太妖嬈是個狐貍精娶不得,娶進門會是個禍家的妖孽,老二他就是不肯聽我的,非要跟我鬧,現(xiàn)在好了,不幸被我言中了,老二為了寧如玉那個孽女被帶進宮里去問話了,這徐氏就跑得沒影了,真真不是個好東西,她就是個禍害??!當年我喊老二不要娶她娶不得,他偏不聽我的,現(xiàn)在如何,都要被徐氏母女害得家破人亡了……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咋個就這么命苦啊,你待徐氏母女那么好,徐氏竟是個狠心無情的賤人啊,半分舊情也不念啊,你一出事她就跑了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么活啊……”說到最后,竟是大哭起來。 大房三房的人忙上前勸慰,好一番言語之后,老夫人羅氏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只是心里依舊大不高興,對徐氏的怨念只增不減,又擔心被帶進宮的二兒子寧慶安的安危,忙對世子寧慶良道:“老大,你趕快想想辦法,找相熟的人進宮去打聽打聽,看看老二現(xiàn)在到底如何了,就算是寧如玉害了六公主,那也與他無關(guān)啊!得想辦法把他平安救回來??!” “事情如何會這么簡單?”沈氏冷哼一聲,不待寧慶良開口,先一步道:“寧如玉害的可是六公主,身份貴重的六公主,又不是隨隨便便的哪個阿貓阿狗,就算是普通的阿貓阿狗,被衙門問到的時候,也沒有三言兩句就能夠被放出來的,總還是要過堂問訊一番,何況這是堂堂的皇家公主之死,淑妃娘娘唯一的女兒,以淑妃娘娘的榮寵和地位,她會輕易放過害死她女兒的兇手?”言下之意就是寧如玉跑了,寧慶良被抓進宮,這事根本就沒得救,聽天由命吧。 寧慶良是老夫人羅氏的嫡次子,打小就聰明,最是得老夫人羅氏的疼愛,現(xiàn)下出了事,老夫人羅氏正提心吊膽,聽了沈氏的話一下子就慌了神,“這么說就是沒救了?”話的尾音竟是帶了哽咽。 沈氏瞟了老夫人羅氏一眼,嘴角彎下一撇,沒打算答話,她打心眼兒里不喜歡二房一家人,尤其是寧慶安。 寧慶安是老夫人羅氏的嫡次子,最得老夫人羅氏的喜歡,哪怕是大兒子身為魏國公世子的寧慶良也要站一邊。對此沈氏心有不忿。覺得老夫人羅氏太偏心。再加上寧慶安聰明擅長鉆營,如今已經(jīng)是戶部侍郎了,正二品的官,在極要緊的位置上,又深得景宣帝的器重和信任。而寧慶良雖然被封為魏國公世子,可也就只有這么個世子之位了,這么多年了,在朝廷上也沒混出半點兒明堂,到目前為止都還只是一個禮部員外郎,一丁點兒實權(quán)都沒有,比起寧慶安來真是差遠了。這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沈氏又哪里受得了。 以前沈氏在家當姑娘的時候,也是常被人夸獎稱贊的才女美女,可自從嫁進魏國公府遇上了徐氏,她就被徐氏狠狠地比下去了,不是會穿衣打扮涂脂抹粉吟兩句酸詩就是才女美女,美人在骨不在皮,徐氏哪怕是啥事都不做,就那么纖纖地往跟前一站,都會讓人覺得美,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美,曼妙的身材,水嫩的皮膚,秀美的鳳目,仿佛老天爺都特別的善待她,十幾年來就從來沒有變過,一如當年一樣美得叫人窒息,令沈氏自慚形穢又備受打擊。 而沈氏更覺得不爽的是,她和寧慶良被徐氏和寧慶安比下去了,那她親手養(yǎng)大的女兒寧如珍總該比寧如玉強一點兒吧,可惜不然,寧如玉完全繼承了徐氏的美貌和寧慶安的才智,這是她的寧如珍打馬都追不上的。 這樣日復(fù)一復(fù),年復(fù)一年的怨恨積累,早就讓沈氏把二房一家厭惡到了骨子里,目下二房出了事,正合了沈氏的心意,會想辦法救寧慶安才有鬼,老夫人羅氏也是個糊涂的。 屋子里站滿了人,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沈氏是打心眼兒里不想救二房的人,世子寧慶良對寧慶安這個二弟也是諸多抱怨,一直以來兩個人的政見相左,經(jīng)常鬧矛盾,在官場上他又沒有寧慶安混得好,不覺得自己有那個本事能把寧慶安救回來,事實上更多是不想救,要想救就得去求人,賣人情拉關(guān)系,他交好的人都是跟寧慶安政見不同的,這個時候人家不落井下石就好了,還指望別人救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至于三房寧慶善一家,原本就在魏國公府里說不上話,寧慶善就是個普通的舉人,認識交往的人更少,沒一個能用得上的。 老夫人羅氏把在場的眾人掃了一眼,失望地道:“你們就沒有人能想到法子呢?” 眾人紛紛把頭低了下去,避開老夫人羅氏探究的目光,三房的寧慶善和冉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二房的沈氏和寧慶良是另有謀算,沒人愿意接這個燙手山芋。 “關(guān)鍵時候一個個都不頂用,養(yǎng)你們來有什么用!”老夫人羅氏氣得罵了一句,頭疼得又要暈過去,手按在兩側(cè)的太陽xue上,強撐著疼得快要裂開的腦袋問沈氏道:“貴妃娘娘是你jiejie,你能不能進宮去求求貴妃娘娘幫忙?” “娘,你這是想害死貴妃娘娘么?”沈氏聞言立馬驚叫一聲,一臉的不樂意,強烈反對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淑妃娘娘一向霸道,時常跟貴妃娘娘過不去,你這個時候讓我去求貴妃娘娘,讓她去救殺害六公主兇手的父親,以淑妃娘娘那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她會放過貴妃娘娘嗎?別到時候人沒有救到,反倒把貴妃娘娘牽扯進去了?!?/br> 這種事當然是有多遠躲多遠明哲保身,沈氏是打定了主意不幫忙,老夫人羅氏居然異想天開的想讓她進宮去求貴妃,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萬一把她jiejie拖下水了怎么辦?她才沒有那么傻,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yīng)。 寧慶良接話道:“娘,麗娘說得對,貴妃娘娘在宮里也不容易,我們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br> “那這事兒就沒有辦法了?”老夫人羅氏又急又氣,一個二個都不省心,簡直是想氣死她。 “娘,這事不是我們不幫忙,是我們根本就幫不上?!庇袑帒c良站在沈氏這一邊,沈氏就更有底氣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腦子里飛快地一轉(zhuǎn),說話也不再那么客氣,干脆把事情往外推,對老夫人羅氏道:“這事兒有人能幫得上?!?/br> “誰?”老夫人羅氏一下子來了精神,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沈氏扯了扯嘴角,語氣酸酸地道:“娘你怎么急糊涂了,武安侯霍遠行啊,他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又是二老爺?shù)奈磥砼?,寧如玉的御賜未婚夫,你不找人去求他幫忙,拉著我們想辦法,不是為難我們嗎?” 寧慶良一拍大腿道:“對,對,就是應(yīng)該去求他,一個是他的未婚妻,一個是他的岳父,他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br> “我說的就是這個理兒?!鄙蚴系?。 實話說沈氏會出這個主意完全是存了私心的,寧如玉和霍遠行的這場賜婚著實讓人眼紅。她心里也是極為羨慕嫉妒恨的。目下寧如玉犯了事兒,她巴不得這場婚事成不了,但凡霍遠行為人勢力一些,就可以推了這門婚事,別說御賜的婚事推不了,寧如玉犯了人命官司,殺了六公主,那就不一樣了,只要霍遠行不搭手幫忙,再推了婚事,二房的一家子也就到頭了。 老夫人羅氏之前也是存了要巴結(jié)霍遠行的心思的,此刻聽了沈氏和寧慶良的話,當真覺得他們說得有理,目下還真就只有武安侯霍遠行是在景宣帝面前說得上話的人了,就對寧慶良道:“老大,你趕快命人去備些厚重的禮物,帶著禮物親自去武安侯府跑一趟,務(wù)必求得武安侯幫忙。” “哎,兒子這就去。”寧慶良此前就已經(jīng)存了要搭上霍遠行的想法,這次雖說是去求人,那也是個機會,立馬就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一聲,竟是比任何時候都答應(yīng)得快。 可惜寧慶良完全不知道霍遠行根本不在武安侯府,興沖沖地帶著禮物去武安侯府拜見卻撲了個空。 這邊徐氏天快亮的時候就坐馬車回去了威遠侯府,到威遠侯府的時候天剛亮,那會兒老夫人楊氏才剛起床,下面的婆子腳步輕快地進來稟告四姑奶奶回來了,老夫人楊氏就只有徐氏這么一個寶貝女兒,一聽就知道是徐氏回來了。 老夫人楊氏年輕的時候跟著老侯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暗道徐氏平日回來都會讓人先報個信兒,這回卻這個時候回來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忙讓人去把徐氏領(lǐng)到福鶴堂來。 福鶴堂是老夫人楊氏住的地方,徐氏跟著穿深藍色褙子的洪嬤嬤進了屋,緩步上前向坐在榻上的老夫人楊氏請安,老夫人楊氏笑著招手叫她起來,讓她到她的身邊去坐。 徐氏上前去,挨著老夫人楊氏坐了,丫鬟端了茶水上來,老夫人楊氏打量著徐氏臉上的神色,問道:“出什么事了?” “還是什么都瞞不過娘的眼睛?!毙焓系溃骸笆浅隽它c嚴重的事情?!?/br> 老夫人楊氏聞言,便朝旁邊候著的洪嬤嬤使了個眼色,讓洪嬤嬤把屋子里的下人都帶下去,洪嬤嬤心領(lǐng)神會,找了個借口,讓屋子里的丫鬟都跟著她出去了。 屋里沒有了旁人,老夫人楊氏問徐氏道:“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氏秀眉微蹙,臉上露出憂色,道:“昨日,六公主在德雅女主書院被人害了,她一貫跟婷婷過不去,常找婷婷的麻煩,六公主昨日出事之前,也確實跟六公主發(fā)生了矛盾,七公主便認為六公主的死與婷婷有關(guān),非要把婷婷帶回宮交給淑妃和皇上處置,婷婷不從,與七公主也發(fā)生了沖突,現(xiàn)下七公主已經(jīng)回宮把此事稟告給淑妃娘娘和皇上知曉,想必要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派人過來問話,得趕緊把此事告知三位哥哥知曉,以便做好應(yīng)對之策?!?/br> 老夫人楊氏聞言,立刻叫了守在外面的洪嬤嬤進來,吩咐道:“趕緊去把國公爺、二老爺、三老爺以及幾個少爺都一并叫到我這兒來,我有要緊事要吩咐?!?/br> 洪嬤嬤觀老夫人楊氏的神色,就知此事事關(guān)重大,否則不會大清早的就把府中的所有爺們都叫過來議事,忙答應(yīng)一聲,一點兒也不敢耽擱地出去吩咐人趕緊去大房、二房、三房那邊通知幾個老爺和少爺過來。 去通知的人腿腳快,很快就把事情通知到了,徐家的三個老爺和幾個少爺都是練武之人,行動迅速,雷厲風行,得了消息,半點兒也沒耽擱,不過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就齊齊到了福鶴堂。 威遠侯、徐二老爺、徐三老爺領(lǐng)著幾個少爺進了屋,看到一身素色衣衫的徐氏坐在老夫人楊氏的身邊,老夫人楊氏布滿一臉的凝重,便猜到肯定是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 威遠侯上前道:“母親,你此時喚我們過來是有何事?” “是出了點兒事,你們先坐下說?!崩戏蛉藯钍蠑[擺手,讓他們?nèi)齻€都坐下,幾個少爺就立在他們身后,全都安靜地等待著老夫人楊氏發(fā)話。 “婷婷出事了……”老夫人楊氏最是疼愛寧如玉這個外孫女兒,開口的第一句話也是對寧如玉的擔心。 徐家?guī)讉€爺們兒頓時一驚,忙問道:“婷婷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楊氏嘆息一聲,把寧如玉如何牽扯進六公主之死,七公主又如何誣陷寧如玉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后對威遠侯道:“一會兒皇上肯定會派人來帶你進宮問話,你當知道如何回答?” “兒子心中有數(shù)。”威遠侯徐成志道。 “那就好?!崩戏蛉藯钍铣林樀溃骸暗饶氵M了宮,你只管如實稟告皇上便是,婷婷是一個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姑娘,萬沒有去害六公主的道理,婷婷絕不會平白受了這種不白之冤?!?/br> “娘,我知道,你且放心,我一定會如實告知皇上,請皇上替婷婷做主的?!蓖h侯徐成志沉聲道。 如此這般說了一通話,就有下人快步進來稟告宮中派了禁衛(wèi)軍來,說是要進府里來搜查。 徐家眾爺們各個都是武夫,最是受不得這樣的窩囊氣,立馬站起身來,全都橫眉豎目,義憤填膺,大叫道:“搜什么搜,當他們威遠侯府是什么地方?也是他們隨便敢搜的么?看爺們兒手中的刀一下子砍了他們的腦袋!” 老夫人楊氏砰地一聲一拍桌子,喝道:“你們都給我坐下。” 幾個爺們這才噤了聲,老老實實地坐下來,老夫人楊氏看向一直沒開口的威遠侯徐成志,道:“你去外面看看事情究竟如何,切記不可動粗。” “是。”威遠侯徐成志站起身行了禮退出去了。 一盞茶功夫過后,有下人快步跑進來稟告,道:“侯爺跟著禁衛(wèi)軍進宮去了,臨走時吩咐奴婢,讓奴婢告知老夫人,府里就交給老夫人了,他去宮里,一切放心。” 老夫人楊氏默然地坐在榻上,片刻后抬起頭對徐家其他幾個爺們道:“你們也別閑著了,都去想想法子,盡早把真正的兇手找到,好替婷婷洗刷冤屈?!?/br> 徐家?guī)讉€爺們紛紛稱是,特別是寧如玉的三個表哥,各個摩拳擦掌,躍躍越試,誓要把真正的兇手找到,再把人修理得爹媽不認。 乾元殿里,寧慶安和威遠侯徐成志先后被禁衛(wèi)軍帶進宮中問話,景宣帝高坐在御案后面,精銳的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 寧慶安長得清瘦,風度翩翩,哪怕女兒寧如玉牽扯到了六公主之死一事上,他依舊如往常一樣云淡風輕不驕不躁,景宣帝問什么他答什么,絲毫不顯半點兒慌亂,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仿佛對寧如玉十分的信任,篤定她不會殺人一樣。 徐成志身材魁梧,人高馬大,往那兒一站就跟一堵墻一樣,渾身上下透出武人的那種強悍氣息,脾氣也要火爆得多,不如寧慶安那么淡定從容,一張飽受風霜磨礪的臉上充滿了怒氣,半點兒受不得委屈,極力維護著外甥女寧如玉,氣勢洶洶地要景宣帝給寧如玉做主,還寧如玉一個公道。 眼前兩人,一個文臣,一個武將,都是景宣帝從登基以來就十分信任和看重的臣子,寧慶安是他看好的戶部尚書人選,徐成志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一員猛將,兩個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是景宣帝極力想要拉攏和掌控之人,這也是景宣帝會給寧如玉和霍遠行賜婚的一個原因——把自己需要的人以各種利益方式拉攏到一起,既可以便于掌控,又可以便于遏制。 其實就目下的情況來看,就景宣帝的內(nèi)心來說,他也不希望寧如玉真的跟六公主的死有關(guān),不希望因為寧如玉的事情跟寧慶安和徐成志產(chǎn)生什么嫌隙,兩個人都極為寵愛寧如玉,景宣帝之所以會叫他們兩人進宮來問話,一是淑妃的哭求,二是寧如玉和六公主確實有過結(jié),他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了解一下情況再做定奪。萬一因此出了岔子,一旦這兩個人失了掌控,他的損失可比死了一個六公主大多了。公主死了還可以有,得力的文臣武將卻不好求。這不是景宣帝想要的。 很快的,景宣帝就已經(jīng)有了決定,他道:“威遠侯稍安勿躁,朕宣你進宮只是想要問一問有關(guān)寧四姑娘的事罷了,至于六公主之死是不是與她有關(guān),自然是要查明之后才能確定?!彪S后景宣帝的目光從威遠侯的臉上移到寧慶安的面上,接著道:“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兇手?!?/br> 景宣帝會說這樣的話已實屬不易,算得上為此退讓了半步,寧慶安也不便在強求什么,躬身行禮道:“皇上英明?!?/br> 威遠侯徐成志身為武將,雖然脾氣火爆了一些,但也不是個蠢人,知道自家妹夫是個有腦子心眼兒多的,絕對不會讓寧如玉吃虧,看他都這么說了,也就跟著行禮道:“皇上英明。” “既然如此,兩位愛卿就暫時留在宮中,等事情查明之后,朕自會還寧四姑娘一個公道?!本靶鄣?。 這是有意要把他們扣在宮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寫錯了,改一下,人物關(guān)系是:沈貴妃二皇子沈氏寧如珍,德妃四皇子,淑妃六公主,李婕妤七公主 ☆、第31章 7更 8更 這是有意要把他們扣在宮中了? 威遠侯徐成志一聽就皺起了眉頭, 火爆脾氣立馬就要發(fā)作, 卻見一旁的妹夫?qū)帒c安朝他使了個眼色, 那個眼色他十分熟悉, 他以前常在自家meimei那兒看到, 意思是叫他稍安勿躁, 雖然心里有火憋著難受沒處發(fā), 可是寧慶安都用自己meimei的法子在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了,徐成志又哪里敢不聽安排, 如果他敢跳起來,回頭回了府, 母親和meimei還不劈了他, 只得老老實實地把那口氣硬生生咽了回去, 全聽寧慶安的意思。 寧慶安恭敬地對景宣帝行禮道:“臣等皆聽皇上的旨意?!泵嫔弦琅f溫潤如玉, 似乎對被扣押在宮中之事一點兒意見都沒有, 一切都是景宣帝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