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霍遠行正好抬眼,瞧見寧如玉臉上甜美的笑容,眉眼彎彎,像個月牙,露出右臉頰上小巧可愛的酒窩,引誘著人想要伸出手去捏一捏她的臉蛋兒。 “侯爺,喝一杯?!睂帒c安笑著給霍遠行斟了一杯酒,白瓷酒杯裝著滿滿的一杯酒放到霍遠行的手邊。 霍遠行沒有拒絕,極為干脆地道:“好,敬寧大人?!?/br> “應(yīng)該我敬侯爺才是,多謝侯爺救了小女?!睂帒c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隨后兩人又喝了好幾杯酒,直到一壺上好的女兒紅見了底,寧慶安酒量淺,已經(jīng)喝得臉紅脖子粗,說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反觀旁邊的霍遠行,依舊一臉的淡定,臉上一點兒變化都沒有,仿佛喝下去的酒就跟喝下去的水一樣,對他不起到任何作用。 酒喝得差不多了,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四人移到旁邊去喝茶,丫鬟上來把飯菜撤下去,丫鬟端著裝桂花糖藕的盤子從寧如玉面上經(jīng)過,整個盤子都已經(jīng)空了,寧如玉記得先前用膳的時候,她和徐氏還有寧慶安一人只吃了一塊,現(xiàn)在盤子卻空了,想必剩下的桂花糖藕都進了霍遠行的肚子。 寧如玉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霍遠行的一個小秘密,就是他好像很喜歡吃甜食,她原本以為像他這樣冷淡冷情的人應(yīng)該不喜歡吃甜食才對,沒想到完全出乎她的預(yù)料之外,他居然把整盤桂花糖藕都吃完了。 不知道會不會很膩? 旁邊,寧慶安喝酒喝醉了,拉著霍遠行絮絮叨叨地講話,講他如何欣賞他,對他十分看好,很喜歡他這個女婿,多謝他在危急關(guān)頭挺身而出救了他的女兒諸如此類的話,徐氏和寧如玉聽了只想扶額。 整個過程,霍遠行都一直表情平靜,眼神專注地聽著他講,期間沒有隨意插一句話,末了直到寧慶安追問他怎么樣,他才微一點頭道:“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寧慶安似乎得到了滿意的答復,滿臉笑容,歡喜地招呼霍遠行喝茶,霍遠行當真聽話地端起茶杯喝茶,寧慶安又是一通滿意地夸獎。 一刻鐘后,霍遠行起身告辭,“天色已晚,今日叨擾多時,不好再打擾,便告辭了?!?/br> 寧慶安挽留了兩句,霍遠行堅持要走,寧慶安也不再強留,只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沒認清楚人,竟指著寧如玉吩咐道:“你去送侯爺吧。” 話是當著眾人面說的,霍遠行也聽到了,寧如玉總不能說她不去送,徐氏左右看看也是無奈,便囑咐寧如玉好生送霍遠行出府。 “侯爺,請這邊走?!睂幦缬裰缓蒙锨皝眍I(lǐng)霍遠行出去。 霍遠行朝她微一頷首,便提步往外走了。 出了桂香苑,沿著小徑往外院走,寧如玉原本是走在前面引路,不知是不是她腳步太小,而霍遠行步伐比較大,不知不覺間,他和她就并排走在了一起。 燈籠里散發(fā)出來的橘紅色燈火照亮著方寸之間,兩個人并肩走在花園的小徑上,霍遠行的身材高大挺拔,寧如玉又纖細嬌小,他身上透出來的強大的氣息將她整個包圍住,空氣隱隱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仿佛夜間私會的情人一般。 寧如玉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么來緩解彼此之間怪異的氣氛,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勇氣這個東西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到最后她也只是抿了抿唇瓣而已。 敏銳如霍遠行哪里會沒發(fā)現(xiàn)她的欲言又止,原本打算等她開口,他聽著就好,誰知她竟是只張了張嘴就不說話了。 “你做的東西很好吃。”最后還是霍遠行開了口,“下次還能有機會嘗到你的手藝嗎?” 聽到霍遠行的夸獎,寧如玉微微愣了愣,她想他那么冷淡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真是叫人意外。 “以后總會有機會的。”寧如玉微微一笑,心想她和他是景宣帝賜婚,她是必須要嫁給他的,以后還有很多很長的日子,總是會有機會給他做飯食吃的。 霍遠行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看了她一眼,道:“辛苦你了?!?/br> 寧如玉偏頭看他,也不知他說的辛苦究竟指的是什么?;暨h行也沒有解釋。寧如玉也沒有再問。兩個人就這么一路走了下去。 不一會兒到了府門口,寧如玉目送霍遠行上了馬,霍遠行朝她道了一聲告辭,寧如玉回了一句路上平安,霍遠行頷首受了,一夾馬腹,飛快地就離開了。 寧如玉回轉(zhuǎn)回去,想去桂香苑看看喝醉酒的寧慶安,剛走到桂香苑門口,有丫鬟上前來道:“二夫人已經(jīng)伺候二老爺歇下了,二夫人說四姑娘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br> “我爹沒事兒吧?!睂幦缬窨戳艘谎壅莸姆较騿?。 丫鬟道:“沒事兒,已經(jīng)喝了醒酒湯了,四姑娘不必擔心?!?/br> “那好吧,你記得轉(zhuǎn)告我娘,我就回去了,明日再過來請安。” “奴婢醒得?!毖诀吖Ь吹氐馈幦缬裨偬ь^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心知不便再打擾就回去了。 內(nèi)室里,徐氏坐在床邊拿了帕子給寧慶安擦臉,寧慶安喝了酒有些迷糊,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啥。徐氏俯下身問他說的什么,他也只是掀開眼皮看了徐氏一眼,低低地喚了一聲幼娘。 徐氏看著寧慶安的模樣好笑地搖了搖頭,給他擦完了手臉就要起身,卻被寧慶安一把抓住了手腕,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拉了回去,隨后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夜色已深,春意卻很濃。 霍遠行騎馬回到武安侯府,下了馬,把韁繩丟給門前的小廝,大步進了府,往正院崇安堂方向而去。 剛走到崇安堂門口,就瞧見一個穿著綠衣裳的姑娘帶著丫鬟提著食盒站在門口跟陳嬤嬤在說話,綠衣姑娘纏著陳嬤嬤問:“嬤嬤,侯爺什么時候能回來?” 陳嬤嬤明顯被纏得有些不耐煩,隨便應(yīng)付道:“唐二姑娘,你先回去吧,奴婢也不知道侯爺什么時候能回來?!?/br> “可他都出去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唐二姑娘唐玲有些著急地道。 “那也不是我一個做奴婢能知道的事啊。”陳嬤嬤真想對她翻白眼,要不是顧及著她是二夫人唐氏的娘家侄女兒,二夫人唐氏又親手把霍遠行養(yǎng)大,對霍遠行有恩,她早就讓人把眼前這個唐二姑娘攆出去了,追侯爺都追到崇安堂門口來了,還真是不要臉不知羞恥,也不知道唐家是怎么教她的! 不管唐玲怎么說好話討好陳嬤嬤,陳嬤嬤都油鹽不進,唐玲對她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最后一臉的失望地撇了撇嘴,心有不甘地轉(zhuǎn)身離去。 還沒走出兩步,唐玲一抬眼就看見霍遠行站在前面不遠處,剛才還滿是失望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提著裙擺歡喜地跑了上去,徑直跑到霍遠行面前,伸手想去拉霍遠行的袖子,“明宗哥哥,你回來啦,我等你好久了……” 明宗是霍遠行的字。 霍遠行不著痕跡地往旁邊一讓,避開唐玲伸過來的手,讓她抓了一個空,唐玲心有不甘,又想伸手去拉,霍遠行卻已經(jīng)看也不看她一眼大步往前走了,直接把她晾在了一邊。 唐玲捏了捏抓空的手,雙眸里閃過一絲慍怒,盯著霍遠行的背影咬了咬牙,又不死心地追上去,“明宗哥哥,你等等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寧如玉笑問:吃那么多膩不膩? 霍遠行冷笑:你說呢? ps:雖然我每天中午都說要吃啥吃啥,但是我真的只負責吃,不負責做,吃單位食堂^_^ ☆、第036章 霍遠行根本不理會唐玲, 大步往前走, 唐玲一直追在后面, 滿臉笑意討好道:“我親手做了甜湯, 花了好長的時間, 明宗哥哥喝一碗吧?!?/br> “陳嬤嬤。”霍遠行已經(jīng)到了院子門口, 一個箭步就跨進門去, 頭也不回地道:“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進崇安堂?!?/br> “是?!标悑邒唢w快地答應(yīng)一聲, 目送霍遠行進了院子,回頭板著臉跟唐玲道:“唐二姑娘請回吧?!?/br> “可是我親手做的甜湯……”唐玲依舊不死心, 眼巴巴地望向已經(jīng)進了院子的霍遠行, 見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書房門口。 陳嬤嬤瞟了一眼丫鬟手中提著的食盒, 對她暗地里打的主意心知肚明, 扯了扯嘴角嘲諷地一笑, “實話跟你說吧,侯爺從來不吃甜食, 你還是請回吧。” “從來不吃甜食……”唐玲喃喃自語, 有些不敢相信,為什么她從來不知道此事,為什么她的姑母也沒有告訴過她? 這唐二姑娘唐玲是聽了姑母唐氏的話才會來討好霍遠行, 卻沒想霍遠行那么冷面無情,根本不給她好臉色,頓時委屈得紅了眼眶。 陳嬤嬤打量著快要哭出來的唐玲,心道這個唐二姑娘也是心大, 想討好他們侯爺連侯爺?shù)南埠靡膊淮蚵犌宄蛠砹耍媸谴赖每梢?,難怪被人當槍使。 唐玲受了委屈,帶著丫鬟懨懨地走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陳嬤嬤搖了搖頭。 崇安堂的書房里,霍遠行一連喝了兩大杯茶水才將喉中的甜味壓下去,先前吃了太多的桂花糖藕,口中甜得發(fā)膩,心里卻有一股甜滋滋的暖流在流淌。 …… 唐二姑娘唐玲委委屈屈地領(lǐng)著丫鬟回去了二房那邊。 二夫人唐氏正在屋子里跟兒子霍遠誠說話,之前霍遠誠跟著四皇子辦事,四皇子又頗為器重和信任他,原本都已經(jīng)上下打點好,就差一紙任命公文就能坐上吏部侍郎的位置了,誰知關(guān)鍵時刻出了岔子,四皇子犯了事兒被景宣帝禁足,霍遠誠唾手可得的吏部侍郎位置泡了湯,煮熟的鴨子就這么飛了,吏部尚書也受了連累被貶官去了福州,當初跟吏部尚書家嫡女商量好的婚事也成不了了。 如今四皇子被禁足,其他皇子都按耐不住地湊上去踩一腳,發(fā)泄對四皇子的怨恨,狠狠地打壓著四皇子,四皇子想要再爬起來基本已經(jīng)無望了。 霍遠誠以前是四皇子的人,自從四皇子失了勢,他在吏部衙門里也成了一個閑人,日子非常不好過,每天在衙門里坐冷板凳,無所事事,衙門里的同僚看到他也當沒看見,沒有人愿意理會他,除非必要,連多一句話都不會跟他說,讓他深刻地體會了一把“人情冷暖”四個字的含義。 不過話說回來,他會落得如今的下場,那也只能怪他自己,當初他跟著如日中天的四皇子,又十分得四皇子的看重,辦成了好幾次差事,還得了景宣帝的夸贊,以為靠上了一個強大的靠山,就有些得意忘形,飄飄然了。眼高于頂,目中無人,不把衙門里那些低于他不如他的同僚看在眼中,常常對著他們頤指氣使,因此結(jié)下不少仇怨。當初人家是拿他沒法子,卻記在了心里,如今他的靠山失了勢,人家就開始報復他了,沒少讓他受窩囊氣。 霍遠誠這段時日過得十分憋屈,可謂是身心疲憊,他每日在衙門里看人眼色,回到家里還要聽二夫人唐氏嘮叨,腦袋一陣陣發(fā)懵,二夫人唐氏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難受地抹了一把滿是疲憊的臉,無奈地看上坐在上首的二夫人唐氏,愁眉不展地道:“娘,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你還跟我說娶繼室,你是覺得還不夠亂嗎?” 二夫人唐氏秀眉一挑,尖利道:“你這話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會害你嗎?當初讓你不要娶姜婉玉你說他爹是將軍娶了她對你有好處,結(jié)果娶進門五年沒生出孩子,對你的仕途又半點幫助都沒有,現(xiàn)在她終于死了,你還年輕,再娶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為妻哪里有錯?更何況獻郡王的女兒又不是不好,你娶了她,也算是跟宗室沾邊了,對你只會有好處,絕對沒壞處?!?/br> 霍遠誠心下煩躁,皺著眉頭道:“能不提姜婉玉嗎?還有那獻郡王的女兒算個什么東西?長得那么丑,跟個無顏女似的,我能娶那樣的人為妻嗎?也不怕外面的人笑話!” 話說到后面,霍遠誠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了一些火氣,前妻姜婉玉長得貌美,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人人都說郎才女貌,很是相配,縱然她已經(jīng)死了一兩個月了,霍遠誠還是不喜歡別人在他的面前提起她。旁人也只當他是失去了貌美前妻心中悲痛難過。不過究其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今二夫人唐氏讓霍遠誠娶妻,娶的還是一個無顏女,他的心中很是憋悶,暗道自己長相不凡,才能不俗,哪怕是娶個繼室,也不至于娶個那么丑的女人,不說要比前妻姜婉玉漂亮,起碼也得是個拿得出手的女人才對! 二夫人唐氏被霍遠誠嗆了聲很不高興,板著臉道:“你以為我愿意這么安排么,我還不是為了你的前程考慮,難道你想一直這么下去,你要是能娶了獻郡王的女兒,有獻郡王幫忙活動活動,你的前途肯定差不了?!?/br> “獻郡王那個女兒不必再提了,我累了,先回去了?!被暨h誠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你給我回來!”二夫人唐氏氣得大喊,霍遠誠腳步不停,人影很快就在屋門口消失了,二夫人唐氏氣得差點兒砸了桌上的茶盞。 走到外面,霍遠誠抬頭看了一眼黑下來的天空,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就跟黑的天空一樣的大石頭,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唐二姑娘唐玲剛走到院門口,看到霍遠誠從院子里出來,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叫了一聲,“誠表哥?!?/br> 院子門口的燈籠很亮,霍遠誠抬眼看了唐玲一眼,嬌美水靈的姑娘穿著一聲翠綠的衣裳,顯得越發(fā)的嬌嫩可人,霍遠誠卻沒心情欣賞,淡淡地“嗯”了一聲,繞過她走了。 唐玲朝著霍遠誠的背影撇了一下嘴,轉(zhuǎn)身進了院子,往二夫人唐氏的屋子走去。 上了臺階,有丫鬟進去稟告,不一會兒出來讓唐玲進去。 屋子里,二夫人唐氏已經(jīng)收拾好了臉上的怒氣,唐玲進了門,朝二夫人唐氏行了禮,二夫人唐氏笑瞇瞇地招她到身前去,拉著她的手柔聲道:“怎么了,看起來好像不高興?” 唐玲的眼眸中立刻就泛起了水霧,委委屈屈地道:“我熬了甜湯給明宗哥哥送去,誰知道明宗哥哥不領(lǐng)情,就連守門的陳嬤嬤都嘲諷我,還說明宗哥哥從來不吃甜食,是我搞錯了?!?/br> “霍遠行不吃甜食?”二夫人唐氏聞言皺了皺眉,心中生出一絲異樣,她把霍遠行從五歲養(yǎng)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聽人跟她說過霍遠行不吃甜食,以前大廚房熬的甜湯之類的東西,她命人送到崇安堂去,霍遠行也是收了的,難道他從來都沒吃過? 思及此,她發(fā)現(xiàn)她竟然是這么不了解霍遠行,哪怕她養(yǎng)了他十幾年,她還是不了解他,以前只以為他是性子孤僻冷漠,原來他的心思比她想象的要可怕多了。 二夫人唐氏頓時沉了臉,心里暗恨,霍遠行居然防備她防備得這么嚴密,真是可惡! 唐玲看二夫人唐氏的臉色不太好,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姑母?” “沒事兒?!倍蛉颂剖鲜掌鹉樕系呐瓪?,對唐玲道:“你明宗哥哥本來就是那個冷硬的脾氣,跟家里人一貫都說不上幾句話,你別往心里去,他不吃甜食,你做其他東西給他吃便是了?!?/br> “不是的,姑母,他冷冰冰的模樣讓人看了難受,我,我不想……” 她不想什么? 二夫人唐氏一下就聽出來了,忙道:“不行,你不想方設(shè)法嫁給他,你想嫁給誰?難道想嫁給你爹給你安排的窮舉人?等到你熬出頭不知道要多久?哪怕真的熬出了頭,你都人老珠黃了,又有鮮嫩的姑娘往上撲,你到時候要怎么辦?像你娘一樣躲在后院里一天到晚哭哭啼啼?” 想起自己那個只會一天到晚哭泣落淚的母親,唐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她害怕變成她母親那樣,她不想變成那樣的丑八怪,一點兒也不討人喜歡,只會讓人厭惡。 “不,我不想像我娘那樣?!碧屏釗u搖頭道。 “不想最好?!倍蛉颂剖隙诘溃骸澳阋涀?,霍遠行現(xiàn)在是武安侯,鎮(zhèn)北將軍,手握大權(quán),又得皇上看重,嫁給那樣的人,榮華富貴一輩子都享用不盡,比任何人都強。你是我親哥哥的女兒,我不會害你的?!?/br> 唐玲被二夫人唐氏說動了,可心里又有些顧慮,咬了咬唇瓣,道:“可是他已經(jīng)賜婚了啊,我,我就算真能嫁給他,也,也只能做妾。” 二夫人唐氏聞言嗤笑一聲,道:“這是什么話,還有我在了,就算只能是個姨娘,那也比嫁給外面的窮舉人好,何況我還能護住你,你嫁給外面的窮舉人吃苦受罪,我香護著你也鞭長莫及,到時候你有個好歹我也幫不上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唐玲被二夫人唐氏連哄帶嚇,再也不敢說其他的話了,默默地點了點頭,道:“姑母,我曉得了,我會照著你說的做的。” 二夫人唐氏伸手摸摸唐玲的臉,柔聲道:“你長得這么漂亮,這么好看,姑母不會害你的,你就是天生應(yīng)該嫁進富貴人家的,霍遠行再好不過了,你要努力抓住機會?!?/br> 聽著“你就是天生應(yīng)該嫁進富貴人家”的話,唐玲被二夫人唐氏說得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