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唐氏臉色驟變,指著他道:“你……” “二嬸?!被暨h行搶先一步道:“唐二姑娘在武安侯府暫住的時日太長了,她一個未嫁的姑娘住在我的府里不太合適,還望二嬸找個日子把她送回唐家?!?/br> 唐氏氣得渾身發(fā)抖,胸口起伏不停,大口喘著粗氣,厲聲道:“她住的是二房?!?/br> 霍遠行一個冷眼射過去,就在那一瞬間,唐氏赫然明白她說錯話了,可惜話已經說出口,根本收不回來了,只聽得霍遠行用毫無溫度的聲音對她道:“二嫂,你別怪我不講情面,你讓唐二姑娘住在武安侯府打的什么主意我都一清二楚,你說她住的是二房,今日我回府的時候卻看到她在崇安堂前面的園子里晃蕩,我不管她有什么心思,打的什么主意,總之這里是武安侯府,就該由我說了算。如果二嬸不舍得把她送走,堅持要留她在二房,那么我明日就會讓工匠來把二房通往武安侯府正院那邊的通道封了,以后二房就從側院那邊開門出入。從此以后武安侯府和二房分開居住?!?/br> “你什么意思?你這是要分家?”唐氏臉色驟變,聲色俱厲地大罵道:“老夫人還在,你就想分家,你這是不孝,簡直大孽不道!” 霍遠行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隨便二嬸怎么想,我心意已決,你看著辦吧。” “你欺人太甚……”唐氏還想要再罵,霍遠行卻已經一甩衣袖走了,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 在經過多番斟酌掂量之后,唐氏最終還是認慫了,決定第二日就把唐玲送走。 不管唐氏愿不愿意承不承認,武安侯府就是霍遠行說了算,他要誰留下誰就能留下,他不想要人留下,她還真不能把他怎么樣,真把事情鬧到老夫人姜氏那兒去,老夫人姜氏也不一定會站在她這一邊,唐玲始終是個外人,老夫人姜氏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外人去打霍遠行的臉,搞不好還真有可能如了霍遠行的意而分家。 一旦分家,二房被分出去,那就成了霍家二房,而不是武安侯府二房了,如今走出去,他們二房的人好歹還能頂著武安侯府的頭銜,辦個事兒什么的也能方便一些,但是分家之后,那就不一定了,二老爺和霍遠誠都沒有什么大作為,二房的日子只會比現(xiàn)在更難過,占不到半分便宜。 想明白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對此唐氏是氣憤不已,在屋子里砸了好些東西,然后又rou疼不已,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買來的啊! 唐氏對霍遠行的怨恨簡直比天高比海深,一恨當年老侯爺對霍遠行偏心,寧肯培養(yǎng)沒了爹娘的霍遠行也不肯培養(yǎng)霍遠誠,說什么霍遠行是長子嫡孫,哪怕霍遠行的世子爹死了,武安侯府的爵位也應該留給他。二恨霍遠行是個白眼狼,她好歹還是養(yǎng)過他那么多年,對他不比對霍遠誠差,甚至還要好得多,有啥好吃的好用的都第一時間給他送過去,搞得有一段時間霍遠誠都十分埋怨她這個娘,問她到底霍遠誠是她的親兒子,還是霍遠行是她的親兒子?可惜她巴心巴肺地對霍遠行好,霍遠行根本不領情,還處處跟她作對,簡直可恨至極! 然而不管唐氏怎么恨毒了霍遠行,依然改變不了霍遠行是武安候的事實,武安侯府的一切大小事宜都是他說了算,她管著府中的中饋也還是要看霍遠行的臉色。 對于唐氏的怨恨,霍遠行多少能夠猜到,不過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不管唐氏怎么折騰,總之也翻不出天去。 當陳嬤嬤第二日過來給他講唐氏把唐玲送走了,他聽了之后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只“嗯”了一聲算做知道了。 陳嬤嬤又道:“那兩個丫鬟也被唐氏送走了?!?/br> 霍遠行這才抬起頭來道:“她倒是識趣?!?/br> 如果不識趣,他自有法子對付唐氏,自己種的因,就要承受結出來的果,唐氏承擔不了,選擇了退縮。 陳嬤嬤在心中不屑地想:既然沒那個膽子,害怕霍遠行的手段,之前又要把那兩個丫鬟送過來,簡直搞不懂唐氏怎么想的,真是沒事找抽。 “嬤嬤替我走一趟魏國公府吧。”霍遠行忽然道。 陳嬤嬤一聽魏國公府,就猜到霍遠行是想讓她去看寧四姑娘,便笑著道:“侯爺吩咐便是,奴婢一定照辦?!?/br> 霍遠行道:“我剛剛吃的嬤嬤做的糕點不錯,拿些送去給寧四姑娘?!?/br> 陳嬤嬤面露喜色,這是霍遠行對寧四姑娘越發(fā)上心了,道:“侯爺怎么不自己過去呢?順便去看看寧四姑娘也好啊?!?/br> “我還有事。”霍遠行一臉平靜,伸手拿起案桌上的書信看起來,陳嬤嬤見狀,便知道霍遠行這是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了,便行了禮告退出去,轉頭去了小廚房把先前她做好的糕點裝了一匣子,放進食盒里,坐上馬車,往魏國公府給寧如玉送糕點去了。 霍遠行站在窗邊看到陳嬤嬤出了門才轉身回去案幾旁坐下,右手撫了一下左臂的傷處,他的胳膊上受了傷,等他把傷養(yǎng)好了再去看寧如玉吧。 …… 魏國公府漪瀾院。 寧如玉又拉著碧荷陪她下去,碧荷自然輸得有點慘不忍睹,連紅珠都看不下去,站在旁邊幫碧荷的忙,指點她該怎么下。 “下這邊?!奔t珠伸手指了一下棋盤上左邊的一個位置,把碧荷要下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寧如玉伸手指著紅珠笑道:“觀棋不語真君子?!?/br> 紅珠笑著反駁道:“奴婢不是君子,奴婢是小女子?!?/br> “紅珠說得對,我們都是小女子。”紅玉也幫腔道,還伸手戳了一下碧荷,問她是不是這樣。 碧荷看了看紅珠,又看了看紅珠,笑著對寧如玉道:“四姑娘的棋藝太精湛了,奴婢不是四姑娘的對手?!?/br>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睂幦缬襦坂鸵宦曅α?,幾個丫鬟也跟著笑起來,笑聲在園子里回蕩,熱鬧得很。 有丫鬟領著陳嬤嬤進了院子,走上前去給寧如玉行禮,寧如玉認得陳嬤嬤,抬手免了她的禮,讓丫鬟端了凳子給她坐,陳嬤嬤謝過之后坐下,只坐了凳子的三分之一,保持著恭敬的態(tài)度。 “侯爺讓奴婢送了些糕點給四姑娘。”陳嬤嬤笑著道:“都是奴婢親手做的,還望四姑娘不要嫌棄?!?/br> 作者有話要說: 霍霍:要想俘獲她的心,就要先俘獲她的胃。 婷婷:我給你機會。 ☆、63 “侯爺讓奴婢送了些糕點給四姑娘?!标悑邒咝χ溃骸岸际桥居H手做的,還望四姑娘不要嫌棄?!?/br> “我早就聽說陳嬤嬤做糕點的手藝很好, 一早就想嘗一嘗了, 你今日送糕點過來正好解了我的饞, 正是歡喜都來不及?!睂幦缬衩ψ尡毯扇グ殃悑邒邘淼母恻c擺上來,碧荷答應一聲, 從小丫鬟手中接過陳嬤嬤帶來的食盒,打開食盒蓋子, 露出里面裝著的一盤綠豆糕和一盤梅花糕。 紅珠和紅玉把棋盤棋子移到邊上去,碧荷把綠豆糕和梅花糕拿出來擺上,寧如玉瞧著精致和綠豆糕和梅花糕, 咽了一口口水, 笑瞇瞇地道:“做得真精致,看起來就很好吃?!闭f罷就動手拿起一塊綠豆糕吃起來。 綠豆糕的味道有些特別,很清香卻不怎么甜,保留了綠豆的原味兒, 跟寧如玉平常吃的綠豆糕味道不太一樣。 寧如玉小口小口吃完了一塊綠豆糕, 笑著對陳嬤嬤道:“嬤嬤做的綠豆糕好特別, 味道很清香, 甜味兒很少,保留了綠豆原本的味道,跟我平日里吃的不太相同。” 陳嬤嬤笑著道:“這是奴婢自己琢磨出來的做法, 外面都買不到的,侯爺不太喜歡吃甜食,所以奴婢做的時候沒怎么放糖?!?/br> “侯爺不喜歡吃甜食?”寧如玉很吃驚, 她記得上回霍遠行留下來用晚膳的時候吃了很多的桂花糖藕,她做那道桂花糖藕的時候放了許多的桂花糖,又香又甜,連她都覺得甜得很,當時霍遠行把整盤桂花糖藕都吃光了,她還以為霍遠行是喜歡吃甜食的,還覺得會吃甜食的霍遠行跟她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樣,原來他其實是不吃的??伤翘鞛槭裁从殖粤四敲炊嗔耍侩y道是因為那道桂花糖藕是她做的嗎? 寧如玉想到霍遠行因為這個原因破例吃了這么多的桂花糖藕就心里一暖,覺得暖暖的霍遠行好貼心,有這樣一個未婚夫感覺真好,心中十分歡喜。 “嬤嬤,我前些天調了一些香,正好配了些提神醒腦、助眠安神的清寧香,嬤嬤一會兒拿些回去給侯爺吧?!睂幦缬裣胫暨h行專門讓陳嬤嬤來給她送糕點,而且霍遠行還那么貼心,她收了他的禮,不好不回禮,要禮尚往來才好,就讓碧荷去拿了她前些天調的清寧香,交給陳嬤嬤帶回去給霍遠行。 清寧香是用一個布包裝著的,透過布包就能聞到一股清新醒腦的清寧香味兒,頓時讓人精神一振。 陳嬤嬤笑道:“這個清寧香真好聞,侯爺經常要處理很多公事,正好可以點這清寧香?!?/br> “嬤嬤先拿回去給侯爺用用,如果覺得好,我下回就再多做一些,就怕侯爺不喜歡。”寧如玉拿不太準霍遠行的喜好,這些日子,她跟霍遠行也相處過幾次,似乎都是霍遠行在遷就她,她都沒有仔細地去留意過霍遠行的習慣,這一點是她做的不夠好,現(xiàn)在自我反省一下,以后要努力改正,用心地去了解對方,照顧對方的感受。 陳嬤嬤不知道寧如玉心中的想法,手上提著裝清寧香的布袋,只覺得那清寧香好聞極了,以她伺候霍遠行多年的經驗判斷,霍遠行一定會喜歡。 “寧四姑娘放心,侯爺一定會喜歡這清寧香的?!标悑邒吆V定地道。 “有嬤嬤這么說我就放心了?!标悑邒呤腔暨h行身邊伺候的老人,對霍遠行的喜好十分了解,陳嬤嬤都說霍遠行會喜歡,寧如玉也就沒有那么擔心了。 后來兩人再說了一些話,陳嬤嬤就起身告辭了,寧如玉讓碧荷親自送了陳嬤嬤出去。 離開魏國公府后,陳嬤嬤提著寧如玉給的清寧香,坐上馬車徑直回了武安侯府。 馬車到了侯府側門,陳嬤嬤提著裝清寧香的布袋下來了馬車,從側門進了府,沿著抄手游廊往崇安堂而去,路上碰到霍遠誠,讓到旁邊行禮。 霍遠誠從陳嬤嬤身邊經過,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清幽清寧香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味道,仿佛在哪里聞到過,但仔細想又想不起來了。就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陳嬤嬤,盯住她手中提著的布袋問:“你拿著的布袋里裝的什么?” 陳嬤嬤如實道:“布袋里裝的寧四姑娘送給侯爺的清寧香?!?/br> 寧如玉送給霍遠行的清寧香? 霍遠誠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寧如玉那抹艷麗的身影,玲瓏有致的身材,曼妙的身姿,眉目如畫,皮膚吹彈可破,紅潤光澤,跟枝頭上嬌艷欲滴的花兒一樣,引誘得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去采摘,一品她的芳清寧香。 “寧四姑娘送的什么清寧香給二弟,聞起來好像很特別?”霍遠誠勾起唇角笑了笑,好奇地朝陳嬤嬤伸出手去,“拿給我看看?!?/br> 陳嬤嬤從霍遠誠那里感受到了一絲不懷好意,小心地護住布袋不給他,挺直了背脊道:“這是寧四姑娘吩咐了要親自交給侯爺的,除了侯爺誰都不能動,大少爺恕奴婢無禮,奴婢不能給你看。” “放肆!”霍遠誠厲聲呵斥一聲,威脅道:“別以為你是二弟身邊的老人我就不敢動你!少拿二弟來壓我!” “奴婢,不敢?!标悑邒甙欀碱^道。 “那就把東西拿過來!”霍遠誠冷哼一聲,劈手就要去奪陳嬤嬤手中的布袋子。 “你們在做什么?”就在此時,身后傳來了霍遠誠威壓十足的聲音,“陳嬤嬤,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嬤嬤抬眼看到霍遠行大步走了過來,連忙把手中的布袋子拿給霍遠行看,高聲道:“侯爺,你來得正好,這個袋子里面裝的是寧四姑娘送給你的清寧香,是寧四姑娘親手調制的,寧四姑娘說了,只有你才可以動,大爺見了就非要拿過去看,奴婢不同意,他就想搶?!?/br> “是這樣么?”霍遠行已經邁步走上前來,冷著一張臉看向霍遠誠,仿佛他只要說一個“是”字,他就會為了這一袋子清寧香扭斷霍遠誠的手。 霍遠誠對霍遠行很膽怵,上一回就因為寧如玉把他給得罪了,好在霍遠行前些天不在家,他也不用面對他,心里的不安也漸漸地放松下來,直到昨日霍遠行回到武安侯府,他就悄悄地避開了,沒有跟霍遠行碰面,直到此刻兩個人突然撞見,又一次因為寧如玉送的清寧香起了摩擦。 面對強勢的霍遠行,被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之勢所迫,霍遠誠哪里敢承認自己的那點兒齷齪心思,打著哈哈道:“我跟陳嬤嬤開玩笑的,我就路過她身邊聞到那清寧香很好聞,清新醒腦有讓人渾身一輕之感,就想拿過來看看是什么清寧香這么神奇,可她不肯啊,我就跟她開了個玩笑,二弟你別多想。” “我不會多想?!被暨h行淡淡地道。 “那就好?!被暨h誠以為霍遠行當真不在意,跟著就松了一口氣,臉上緊張的神情也放松下來。 霍遠行看也不看霍遠誠一眼,走上前去從陳嬤嬤手中接過了布袋子,淡漠地轉過身從霍遠誠身邊走過,冰冷的聲音傳入霍遠誠的耳膜,“我對大哥的解釋不會多想,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 霍遠誠剛剛才放松的心情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全神戒備地看著霍遠行,直到霍遠行走遠了,他才回過神來,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跌跌撞撞地跑了。 一口氣跑回住處,霍遠誠累得躺倒在床上,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又想起在霍遠行面前膽怯的模樣,氣哼哼地抱著枕頭用力捶了兩下。 一個東西從枕頭里掉了出來,霍遠誠一愣,丟開枕頭把掉在床上的東西拿起來看,是個三指寬大小的香包,隱隱還能聞到香包里的味道。 若有似無的味道,竟然霍遠誠覺得跟寧如玉送給霍遠行的清寧香有些像! 為了確認香味是不是一樣,霍遠誠鬼使神差地把那香包送到鼻端聞了聞,香包的味道已經有些淡了,但確實跟寧如玉送給霍遠行的清寧香很相像! 每家每戶制香都有自己的方子,一般都是不外傳的,可是這兩個香竟然那么相同,就好像,就好像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啪嗒一聲,霍遠誠的手一軟,手中的清寧香包就掉回了床上,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個枕頭里裝著的香包是他的前妻姜婉玉放的! 兩個不同的人怎么會制出那么相像的香?感覺寧如玉和姜婉玉就像是同一個人一樣! 這兒想法更是讓霍遠誠有了一股膽戰(zhàn)心驚之感,明明是兩個不同的人,為什么會給他是同一個人的錯覺?而且姜婉玉已經死了那么久了,寧如玉怎么會跟她那么像?他深感自己肯定是著了魔障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死了的人又活過來了,嚇都嚇死他! o(n_n)o哈哈哈~ ☆、64 霍遠誠之前看寧如玉長得漂亮嫵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覺得她美得不可思議, 就是對她特別有感覺。也不是沒見過比她好看的女人, 就拿他娘唐氏送給霍遠行的那兩個丫鬟來說都比寧如玉好看,但是他當時看到寧如玉的第一眼就是被她驚艷到了, 他當時沒有搞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覺得寧如玉好看, 被寧如玉吸引,現(xiàn)在他隱約琢磨出了其中的一些緣故。 他當初第一眼看到寧如玉的時候就是覺得她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里見過, 再聞了今日的清寧香, 他終于是明白過來,寧如玉竟是跟姜婉玉有些相同,不,不是有些相同, 而且非常的相似, 雖然兩個人的模樣長得不一樣, 美貌也各有千秋, 但是第一眼給到他的驚艷之感卻是一樣的,所以他才會那么特意地去關注寧如玉,對, 就是這樣,就是因為這樣,才令他對寧如玉念念不忘。 想明白這一點兒, 心驚膽顫的霍遠誠終于稍微放輕松了一些,他在心底暗暗地對自己道:姜婉玉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那么久了,他親自看到她入的殮,蓋的棺,埋進了土里,現(xiàn)在過了這么久了,可能rou身都已經壞掉了。 一想到那么美的一個女人,如今就躺在冰冷潮濕的地底下,全身肌rou腐爛,被蛇鼠蟲蟻啃噬,霍遠誠就有點兒倒胃口了,無不惋惜地感嘆了一句,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霍遠誠翻身從床上爬起來,盯著手中的清寧香包看了兩眼,斯人已逝,留著這個清寧香包也沒意思了,起身走到窗邊,一抬手就將清寧香包丟了出去,再也不留下任何留戀。 且說霍遠行拿了陳嬤嬤從寧如玉那兒帶回來的清寧香,就直接回了崇安堂,陳嬤嬤也跟在他身后一并回去了。 進了崇安堂的院子,霍遠行轉身回頭,看到陳嬤嬤還跟在他身后,便吩咐陳嬤嬤道:“嬤嬤也累了,回去休息吧?!?/br> “那,大爺哪兒?”陳嬤嬤不太放心地道。 “不用管他,他做不了什么?!被暨h行一點兒也不在意霍遠誠要干嘛,左不過出不了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