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爹,娘,晚膳已經(jīng)備好了,到偏廳去用膳吧。” “好。”寧慶安笑著道,攜了徐氏的手往偏廳去。 每次從書院回來,寧如玉都會待在桂香苑里陪徐氏和寧慶安說說話,一家三口用過晚膳后,再坐一會兒喝了消食茶才回去漪瀾院休息。 回到府里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漪瀾院的大床都比書院的床舒服許多,美美地睡上一覺,一夜無夢。 翌日早上起來,寧如玉讓碧荷她們給她梳了妝,穿上徐氏命人新給她做的白地撒朱紅小碎花長身褙子,就去桂香苑給徐氏請了安,徐氏看她穿著新衣裳,漂亮的模樣兒好看極了,一雙好看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十分惹人喜歡。 徐氏招了寧如玉到她身邊去坐,接著吩咐丫鬟擺早膳,“都是些你愛吃的,多次一些?!?/br> “謝謝娘?!睂幦缬衽阈焓嫌眠^早膳,早膳很豐富,燕窩粥,雞蛋羹,魚羊鮮的包子,水晶蝦餃等,寧如玉吃得一碗燕窩粥,兩個魚羊鮮的小籠包和半籠水晶蝦餃,比往常胃口好了許多,吃得十分滿足,徐氏看了很高興,說她就是太瘦了,應該多吃些。 用過早膳,寧如玉跟徐氏道:“我跟思琪約好了一起去逛街,我先走了?!?/br> “小姑娘出去逛逛也好?!毙焓辖凶∷?,又吩咐丫鬟去拿了些銀兩給寧如玉,笑著道:“看到有喜歡的有想吃的就買些,玩得開心?!?/br> “謝謝娘?!睂幦缬褡尡毯砂研焓辖o的銀兩收起來,給徐氏行了禮告退出去,帶上碧荷歡歡喜喜地出了門。 坐上馬車,寧如玉先去寧國公府接朱思琪,朱思琪也一早就在等著她了,見到魏國公府的馬車到了就歡快地跑上前去,也不用丫鬟扶,朱思琪就自個兒爬上了馬車,丫鬟若兒隨后才跟著上了車。 寧如玉和朱思琪坐上馬車往朱雀大街那邊去,街上很熱鬧,沿途是各種商販和店鋪,聽著外面的吆喝叫賣聲,朱思琪掀開車窗簾往外看,左顧右盼之間,忽然看到個熟悉的人,伸手拉了拉旁邊寧如玉的衣袖,手指著向前面道:“如玉,你快看,那個人是不是武安侯?” 寧如玉聽了朱思琪的話,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個穿著深藍色錦袍,腰間掛著玉佩,站在玲瓏閣外面,身材頎長,器宇軒昂,左臉上戴著銀質(zhì)面具的男子不是霍遠行是誰? “是明宗?!睂幦缬褚谎劬驼J出了霍遠行,晉都城里只有他會有那么一身凜冽的氣勢,會把銀質(zhì)面具戴得那么好看,除了霍遠行不會有別的人了。 “我們要不要過去打聲招呼?”朱思琪朝著寧如玉眨了眨眼,擠眉弄眼的模樣,分明就是想讓寧如玉過去。 寧如玉面上鎮(zhèn)定,淡淡地瞟了朱思琪一眼,內(nèi)心卻飛快地跳動起來,像是有小鹿在亂撞,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上一次霍遠行送她回家后,兩個人已經(jīng)好多天沒見過面了,聽碧荷說霍遠行一直在忙,他總是有許多要緊的事要做,都是些重要的事情,寧如玉也就沒有向碧荷過多的打聽霍遠行的行蹤。 這會兒突然遇見了,寧如玉才發(fā)現(xiàn)他還挺想他的,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樣,時隔幾日之后再見面,用心花怒放來形容都不為過。 朱思琪偷偷打量寧如玉的臉色,發(fā)現(xiàn)她臉好像比剛才紅了些,屈起手肘撞了她一下,笑嘻嘻地道:“去吧去吧,我陪你過去?!?/br> 有朱思琪的慫恿,寧如玉心里也是想去見霍遠行的,便點了點頭,小聲地應了一聲,“嗯?!?/br> 朱思琪“嘿嘿”一笑,揚聲讓車夫停了馬車,拉起寧如玉的胳膊,兩個人一前一后下了馬車。 只是等寧如玉和朱思琪下了馬車,再往玲瓏閣門口看的時候,卻沒見了霍遠行的身影。 “人去哪兒了?”朱思琪左右看了看,就這么眨眼的功夫,霍遠行的人就不見了,動作可真夠快的。朱思琪問寧如玉道:“是不是進玲瓏閣里去了?” 寧如玉也沒有看清楚霍遠行的去向,他的武功好,腿腳快,當真離開了她們也追不上,這么一想,她都好幾天沒見著他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低聲道:“我們過去玲瓏閣看看吧?!?/br> “我聽說玲瓏閣最近出了幾款新首飾,可好看了,我正想去買,你正好幫我選?!敝焖肩髋d致勃勃地拉起寧如玉往玲瓏閣去,以此轉(zhuǎn)移寧如玉的注意力,免得她因為霍遠行的離開不開心。 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玲瓏閣門口,店小二看到有人上門,歡喜地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詢問她們有什么需要的。 朱思琪環(huán)視了一周,沒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兒,便對店小二道:“我要你們店最新最好看的首飾,你去拿來給我們看看。” 噗嗤一聲,后面的包間里傳出來一聲嘲笑聲,緊接著包間的門簾子被人打起來,一個穿大紅色繡黃色芙蓉花褙子的姑娘緩步從包間里緩步走出來,一雙杏眼眼波流轉(zhuǎn),挑剔的目光在寧如玉和朱思琪身上掃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朱思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兒都沒變??!” “長平郡主?!”朱思琪吃了一驚,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拉寧如玉,卻發(fā)現(xiàn)寧如玉一直望著長平郡主的方向沒有動,她心生奇怪,順著寧如玉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霍遠行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長平郡主身后的包間里走了出來,渾身散發(fā)著凜冽的氣勢,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低了幾度。 “武,武安侯……”看到眼前的一幕,朱思琪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睜得比任何時候都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猛地回頭去看寧如玉,看到寧如玉的臉上不太好,擔憂地道:“如玉……” 作者有話要說: 霍霍:我很不高興。 婷婷:我更不高興! 霍霍:娘子,我跟她沒關(guān)系…… ☆、86 寧如玉聽得朱思琪叫她,回頭對朱思琪扯開嘴角一笑, 露出臉頰上好看的梨渦, 聲音甜美可人, 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失神都是假象, 笑瞇瞇地道:“怎么了思琪?有想買的嗎?如果不想買, 我們就走吧。” 完全無視了剛才從包間里走出來的兩個人, 仿佛他們兩個人跟她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一樣。 不管霍遠行和長平郡主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是因為什么原因走在一起, 寧如玉現(xiàn)在都不想去過問, 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只覺得這里的呼吸都讓人難受, 只想要馬上離開。 “哦, 好……”一切事情的發(fā)生都來得太突然了,朱思琪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不明白霍遠行怎么會跟長平郡主一起從包間里走出來, 她更不明白寧如玉的態(tài)度怎么能像沒事兒人一樣說要離開了?怎么能就這樣走掉了?不是應該上前去質(zhì)問霍遠行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只是這些問題朱思琪都沒來得及出口,她就已經(jīng)被寧如玉抓住手腕硬拉著走出了玲瓏閣, 她甚至聽得寧如玉在她的耳邊威脅道:“別回頭去看,否則絕交!” “我不懂啊, 這是為什么啊?”朱思琪被寧如玉拉著往外走, 心里有無數(shù)個疑惑, 不明白現(xiàn)在這究竟是個什么情況,甚至還被寧如玉用絕交威脅,她都快要被眼前的情況急死了。 寧如玉深吸了一口氣, 紅著眼咬牙對朱思琪道:“欲擒故縱!” “啥?”朱思琪有些傻眼,不明白這跟“欲擒故縱”有什么關(guān)系。 寧如玉深深瞥了她一眼,沉聲道:“上了馬車我再告訴你。” 朱思琪頓了一下,對上寧如玉堅定的眼神,最后還是乖乖地跟著她走了。 玲瓏閣里,長平郡主轉(zhuǎn)過身去,笑嘻嘻地看著身后的霍遠行,舉起手腕上的血玉鐲子,杏眼里閃耀著亮光,漂亮的臉蛋兒更加的嫵媚明艷,紅唇輕啟,柔聲問道:“好看嗎?” 霍遠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血玉鐲子戴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紅得似火,映著那纖細白皙手腕格外的好看,柔媚驚艷。 可惜在他的眼中,竟是沒有勾起任何的波瀾,就像深潭一樣平靜無波,甚至連多看第二眼的心思都沒有,英俊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渾身散發(fā)出強烈的寒意,提步就要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長平郡主側(cè)身一步擋住他的去路,仰著柔媚的小臉道:“你忘了你答應我什么了?” 霍遠行一向沒有任何表情都臉上終于被長平郡主激起了怒意,黑色的瞳孔里是冰冷的寒氣,說出的話更沒有一絲溫度,“我沒有答應你任何事?!?/br> “霍遠行!”長平郡主對霍遠行冷心無情的模樣氣得跳腳,杏目圓睜,陡然拔高音量對他吼了一聲,手指著他的鼻子道:“你別忘了,是霍老夫人讓你陪我的!我沒同意你走不許走!” “不要用手指著我?!被暨h行微瞇了一下雙眼,目光在她指著她的手指上掃了一下,左臉上的銀質(zhì)面具閃過一道刺目的光芒,如刀似箭一般射入長平郡主的眼中,長平郡主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偏頭避開,就聽得霍遠行冷淡的道:“沒有下一次!” “你……” 霍遠行突然往長平郡主逼近一步,身高的差距,強大的氣勢,逼得長平郡主不由自主地往后倒退一步,雙手抓緊了身側(cè)的裙擺,被迫仰起頭來看向霍遠行,雙目睜得大大的,緊張地吞咽了一口。 霍遠行輕蔑地勾了勾唇角,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了。 “霍、遠、行!”眼睜睜地看著霍遠行大步走出了玲瓏閣,長平郡主才從他的威壓里緩過勁兒來,等反應過來她被他逼得有多難看丟臉,頓時恨得咬牙切齒的。 “郡主?!备L平郡主的丫鬟看她那么生氣,擔憂地喚了她一聲。 “干嘛?”長平郡主一個兇惡的眼神掃過去,口氣惡劣,氣勢洶洶,充滿了怒火和惱恨。 丫鬟緊張地吞咽了一口,抿了抿嘴角道:“武安侯已經(jīng)走了,我們要不要追上去?” “追,追什么追,沒看到他很生氣了嗎?追上去讓他好罵我嗎?”長平郡主氣得不行,一甩袖子走了。 時隔多年回到晉都城,長平郡主發(fā)現(xiàn)晉都城里的許多人和事都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任性跋扈的六公主死了,心思陰狠的七公主流放三千里,討厭的朱思琪還是死性不改,寧如玉和霍遠行竟然有了婚約,這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七歲那年,長平郡主第一次看到霍遠行就喜歡他,那個時候的霍遠行就冷得讓人膽寒,可她不懂得怕,一有機會就纏著他,想盡辦法想融入他的生活里,直到后來他去了兵營,而她隨父王去了梁州,這件事才只能作罷。 時隔多年,長平郡主再次見到霍遠行,依然喜歡他,哪怕他對她的態(tài)度依然惡劣,依然跟以前一樣不好,但她還是控制不主地喜歡他。 長平郡主于四日前隨梁王回到晉都城,今日隨母到武安侯府拜訪武安侯府老夫人姜氏,正好遇到霍遠行也在。 在看到霍遠行的第一眼,長平郡主就想起這些年日日夜夜對他的思念。 或許是霍遠行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的緣故,她對他這么多年的喜歡便變成了一種執(zhí)念,一種非要得到他不可的堅持。 長平郡主當著老夫人姜氏的面,像小時候一樣鬧著讓霍遠行陪她逛晉都城,老夫人姜氏很喜歡她,就發(fā)了話讓霍遠行陪她逛逛,盡管霍遠行心里不太樂意,可是為了不讓老夫人不高興,霍遠行還是陪著長平郡主出了門。 不得不說,有時候事情就是有這么湊巧,長平郡主死皮賴臉地讓霍遠行陪她逛玲瓏閣,恰好遇到了寧如玉和朱思琪也來逛玲瓏閣。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長平郡主早就對寧如玉恨之入骨了,在明知道霍遠行和寧如玉已經(jīng)賜婚的情況下,還當著寧如玉的面故意演了那么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刺激寧如玉。 寧如玉當真跟她娘一樣一點沙子也容不下,問都不問一句就當場調(diào)頭走了,把寧如玉氣了個半死,可這么做的結(jié)果便是霍遠行也生氣地跟她翻了臉。 “可惡!”長平郡主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心有不甘地想: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寧如玉也別想得到,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寧如玉的,既然這次她讓寧如玉對霍遠行有了誤會,那么她就想法子讓這個誤會在寧如玉的心里生根發(fā)芽,讓寧如玉和霍遠行產(chǎn)生更嚴重的隔閡,最好是兩個人鬧翻過不下去,那么她就能有機會了。 這邊長平郡主盤算著用什么法子讓寧如玉和霍遠行鬧矛盾,那邊一無所知的霍遠行出了玲瓏閣就一路追了出去。 魏國公府的馬車早就走遠了,霍遠行追到大街上,左右看了看,招來兩個人問了問馬車的去向,兩人都同時指向左邊,說道馬車去了前面,霍遠行不敢耽擱,沿著左邊大街一路追上前去。 霍遠行人高腿長動作快,敏捷地在人群中穿梭,幾個縱躍之后,就追上了魏國公府的馬車。 馬車車夫看著突然闖出來的霍遠行,嚇得趕緊拉住韁繩停住了馬車,馬車車夫驚甫未定,就看到霍遠行片刻不停,身形一閃就大跨步上了馬車,伸手一撈車簾子進去了。 霍遠行進了馬車廂,抬眼一看,丫鬟若兒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碧荷則被人打暈了靠在車廂一角,霍遠行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上前去伸手搖醒了碧荷,沉聲問道:“你們姑娘呢?” 碧荷摸了摸發(fā)疼的后頸,萬萬沒有想到到寧如玉會把她敲暈跑了,她是太放心寧如玉所以大意了,為自己的失職感到愧疚萬分,低著頭不敢看霍遠行陰沉的臉色,“四姑娘不見了,奴婢不知道她和朱姑娘去了哪兒?!?/br> 霍遠行冷冷地盯了碧荷一眼,轉(zhuǎn)頭看向窗邊坐著的若兒,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迫人的威壓,黝黑的眸子里射出來的光芒森冷可怕,左臉上的面具泛著攝人的寒光,“你是不是也不知道她們?nèi)チ四膬???/br> 若兒忙點頭如搗蒜,緊張兮兮地看著可怕的霍遠行,只覺得他可怕得很,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是,是的,奴,奴婢,不,不知道,她們?nèi)チ四膬??!?/br> 霍遠行盯著若兒冷“哼”了一聲,丟下一句“她們要是出了意外,唯你們是問!”轉(zhuǎn)身撈起車簾子下去了。 霍遠行一走,馬車廂里緊張的氣氛瞬間就緩解了不少,若兒偷偷地松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她看,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去,對上碧荷陰沉的目光,手上的動作一頓,朝著碧荷扯開嘴角僵笑了一下。 “嘿嘿?!?/br> 碧荷沉著臉問:“你真的不知道四姑娘她們?nèi)チ四睦???/br> 若兒頓了一下,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生怕?lián)u慢了一點引起碧荷的懷疑。 “哼!”碧荷沖她冷哼了一聲,動作飛快地撈開馬車簾子追了出去。 看到碧荷的身影消失之后,若兒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垮下肩頭無力地靠在馬車廂上,心道:簡直要被他們嚇死了??!姑娘啊,奴婢這是舍命陪君子??! 作者有話要說: 霍霍追娘子…… ☆、87 且說霍遠行沉著臉下了馬車之后,思索著寧如玉到底去了哪兒, 他不過是晚了一步從玲瓏閣里追出來, 寧如玉就不見了, 這么短的時間, 她和朱思琪能去哪里?就以他的速度也跑不了多遠, 寧如玉和朱思琪兩個姑娘又能走多遠? 不對, 他肯定是忽略了什么?既然寧如玉和朱思琪走不遠,那肯定還在原處!想到此, 霍遠行又飛快地轉(zhuǎn)身趕回玲瓏閣去。 等霍遠行再次回到玲瓏閣外面的時候, 玲瓏閣對面的綠水茶莊二樓, 寧如玉和朱思琪就坐在二樓包廂的窗邊, 居高臨下, 視線極佳,正好把玲瓏閣外霍遠行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朱思琪看到對面街上去而復返的霍遠行, 伸手拉了拉寧如玉的袖子道:“如玉, 武安侯又回來了,他看起來好像很著急?!?/br> 寧如玉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端著茶盞低頭喝茶,悶悶地應了一聲, “嗯?!?/br> “看他的樣子是在著急地找你。”朱思琪又道, 忽然有點同情起霍遠行來了。 寧如玉不看朱思琪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放下手中的茶盞,漂亮的小臉蛋兒上露出一絲慍色,撇了撇嘴道:“我就是要讓他找不到我?!?/br> “如玉, 你別難過了,我看武安侯也不是那樣的人?!敝焖肩鲹牡乜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