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117 一只手從黑暗里伸了出來,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強勢而不容反抗地抓緊了她, 把她從人群里拉了出去。一路被拉出人群,拉到無人的地方,終于停下來之后,寧如玉看了看四周, 屋子里一張圓桌,左右兩邊四張紅木雕花椅子,墻上還掛著一副山水畫, 旁邊是窗戶, 窗戶打開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花樹,寧如玉認出來了, 這里好像是迎賓樓的休息室。 “你怎么把我拉到這里來了……”寧如玉回頭,正好對上蕭煜銘那張臉,英俊的臉上透出焦急, 額頭上還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怎么,依舊牢牢的抓住寧如玉到手腕不放。 “你……”寧如玉試著掙了掙, 想要把手抽回來。 “你沒事吧?”蕭煜銘抓緊了寧如玉的手問。 寧如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下被他牢牢抓住的手腕, 試著掙了掙,把他的話直接還給了他,“你沒事吧?” 蕭煜銘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還抓著寧如玉的手,頓時有些尷尬, 連忙把手放開了,偏過頭去咳嗽一聲,沒話找話道:“我剛剛是一時情急,外面實在太混亂了,你別想歪了……” “我知道?!睂幦缬窠財嗔耸掛香懙脑?,滿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眼神也是那種漫不經(jīng)心,一點兒也不客氣地道:“你放心,我不會想歪?!?/br> “你……”蕭煜銘被寧如玉這句話噎得快吐血,險些憋出內(nèi)傷,極為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心中腹誹:這女人真是可惡,虧他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居然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對著他翻白眼,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寧如玉才懶得理會他心里想什么,轉(zhuǎn)身就準備往外走。蕭煜銘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兒?” 寧如玉被蕭煜銘拉住,回過頭來看向他,道:“我去找思琪她們。” 蕭煜銘一聽就急了,拉住寧如玉的胳膊不放,眉頭緊蹙,道:“你傻了啊,現(xiàn)在外面一團亂,你到哪兒去找她們,萬一出了事怎么辦?” “我在這兒是安全了,可思琪她們在外面還不知道怎么樣了,我不去看看不放心?!睂幦缬駬牡氐?。 就在兩個人拉扯間,外面又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腳步聲,緊接著從外面涌進來七八個人,都是進來躲避的,一個個臉上都灰頭土臉的,有人甚至衣服都撕破了,顯得狼狽不堪。 看到有人進來了,兩個人也不好再繼續(xù)拉扯,蕭煜銘只好放開了寧如玉的手。 其中進來的一個人是認識蕭煜銘的,便上前來給蕭煜銘行禮,蕭煜銘抬手免了他的禮,問他道:“外面情況怎么樣了?” 男人搖了搖頭,道:“此刻外面一片混亂,到處都是人,亂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怎樣,跟著人流就跑進來了。” 蕭煜銘皺了眉頭,側(cè)頭看向身旁的寧如玉,盯著她的臉道:“就這樣你還要出去嗎?你想要命了?” 寧如玉動了動嘴,最后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蕭煜銘又不忍心看她委屈的模樣,想揉揉她的腦袋,可礙于人多,又是這種不太平的時候,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嘆了口氣,“你在這兒等著?!?/br> 寧如玉愣了一下,看到他往外走,反應(yīng)過來忙追上去問道:“你去哪兒?” 蕭煜銘停住腳步,回頭道:“你不是擔心朱思琪她們嗎?我現(xiàn)在叫人去找她們。” 寧如玉沒想到他是要去幫她找人,頓時心生感激,又為自己剛才對他的態(tài)度感到抱歉,“謝,謝謝你?!?/br> 蕭煜銘暼了她一眼,想說酸話刺她兩句,不過看到她還算誠懇的態(tài)度上,最后還是算了。 “只說句謝謝可不行,回頭請我吃飯還差不多?!笔掛香懕鞠胝f不謝,回頭想想太虧,就提了這么個要求。 寧如玉想了一下,這樣其實也行啊,只要他去把人找回來,便點了點頭,“好?!?/br> 蕭煜銘隨即輕笑了一聲,看了她一眼,走了。 目送蕭煜銘離開后,寧如玉回頭,正好看到那個先前跟蕭煜銘說話的男人在看她,一雙眼睛探究地打量著她,好似很奇怪她怎么會跟蕭煜銘這么親密,蕭煜銘居然會出去幫她找人。 寧如玉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想起蕭煜銘在外面不好的名聲,心想他不會是把她當成那種女人了吧,那她才叫冤枉哦!果然跟蕭煜銘扯上就沒好事! 還好那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樣盯著人看太失禮,便往旁邊站了站,收回視線盯著自己眼前發(fā)呆。 寧如玉再看了他一眼,見他沒再看自己了就收回了目光,走到門口去等蕭煜銘回來。 大約過了有兩刻鐘的功夫,蕭煜銘終于回來了,跟著他回來的還有朱思琪、碧荷、若兒等人,后面還跟著幾個侍衛(wèi)。 “四姑娘,你還好吧?”碧荷看到寧如玉,飛快地奔上前來,仔細打量了一下她,確定她沒有受傷才放心。 寧如玉搖了搖頭,道:“我很好,沒受傷。” “如玉,嚇死我了,我們都以為你不見了,急得不得了,都準備去叫人去找你了。”朱思琪奔上前來,拉住寧如玉仔細查看,一臉焦急。 寧如玉安撫地拍拍她,讓她冷靜下來,“沒事了沒事了,我好好的。” 朱思琪還是心有余悸,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就后怕不已,“混亂突然就發(fā)生了,簡直嚇死人了,當時你就在我身邊,我是想要拉住你的,可是伸手拉你的時候你人都不見了,我急得到處找你,到處都黑壓壓的一片,連人影都看不清,你又不見你,我急得想哭,碧荷就沖過來了,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只好先把我?guī)У桨踩牡胤?,然后又四處找你??墒堑教幎颊也坏剑毯啥伎旒彼懒?,還好二皇子帶著人找了過來,說你在這兒,我們就過來了。” 當時混亂發(fā)生得太過突然,情況又十分緊急,到處都是爆炸聲,又有黑衣蒙面人在殺人,慘叫聲不絕于耳,碧荷一發(fā)現(xiàn)寧如玉不見了,就急得到處找,一是害怕寧如玉走丟了,二是害怕寧如玉遭了歹人的兇手,不管發(fā)生哪一樣,她都沒辦法像霍遠行交代,一想到霍遠行交給她的任務(wù),讓她好好保護寧如玉,要是寧如玉出了什么差錯,她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四姑娘,你沒事就好了?!北毯蓪幦缬竦馈?/br> 寧如玉握了一下她的手,“我沒事兒,辛苦你了?!?/br> 后來,一群人在迎賓樓里呆了許久。直到蕭煜銘的侍衛(wèi)出去查探,確定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jīng)控制了局面,外面的局勢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殺人的黑衣蒙面人也都全都被誅殺,大家才決定離開,由蕭煜銘帶著侍衛(wèi)護送她們回去。 朱思琪家離迎賓樓最近,便先送了她回去,再送的寧如玉。 到了寧府下了馬車,得到消息的徐氏和寧慶安已經(jīng)飛快地趕了過來,他們已經(jīng)聽說了大街上發(fā)生的混亂,已經(jīng)派了人出去找寧如玉了,好在蕭煜銘想得周道,早早派了人回來稟告了一聲,才讓兩人將懸著的心放下去,此刻看到寧如玉平平安安地歸來,有個人激動得很,徐氏更是拉著寧如玉左看右看,確定她有沒有受傷。 “娘,我沒事?!睂幦缬竦?。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毙焓先崦赖哪樕下冻鼋z笑容。 寧如玉道:“多虧了二皇子相救。”雖然蕭煜銘即使不在混亂中將她拉到迎賓樓去她也不會有什么危險,畢竟有碧荷在旁邊護著她,但她還是要感謝他的出手相救,至少這一次讓她對他的看法有些改變了。 寧慶安忙向蕭煜銘行禮,誠懇感謝道:“多謝二皇子相救?!?/br> 蕭煜銘慣是臉皮厚,又加上風流成性,在外面的風評不好,人家看在他的身份上,表面恭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說,他自己其實也知道,現(xiàn)在面對寧慶安這樣鄭重其事地感謝,他倒有點兒不習(xí)慣了。 “寧大人太客氣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笔掛香懶χ溃骸叭缬袷俏业谋砻茫<标P(guān)頭我救她也是應(yīng)該的?!?/br> 理論上來講,寧如玉跟著寧如珍喊一聲蕭煜銘為表哥也不為過,蕭煜銘這么說也沒錯,可是兩人身份差距在那兒擺著,平日里寧如玉才不會真傻得去認這個親,畢竟尊卑有別,她又不像寧如珍那樣跟蕭煜銘是真的嫡親的表兄表妹。但是現(xiàn)在蕭煜銘這么說,卻是拉進了彼此的關(guān)系,讓寧如玉寧慶安他們就更要感謝他了。 “二皇子請屋里坐坐吃著茶點再走吧?!毙焓闲χ埖馈?/br> 蕭煜銘擺擺手道:“不用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聽他這么說,寧家人也不好強留,便道:“恭送二皇子。” 蕭煜銘準備離開,目光掃到站在一旁的寧如玉,嬌嬌柔柔的模樣,忽然就想逗逗她,特意走到她面前,對她一笑道:“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飯。” 寧如玉頓了一下,想起答應(yīng)他的要求,點了點頭,“二皇子放心,我都記得的?!?/br> “你記得就好,改日來找你,走了。”蕭煜銘爽朗一笑,領(lǐng)著侍衛(wèi)瀟瀟灑灑走了。 ☆、118 在蕭煜銘走后, 徐氏把寧如玉拉到一邊問她和蕭煜銘怎么會走在一起, 寧如玉就把當是的情況給徐氏一一說了, 徐氏最后嘆息了一句,以后還是少跟他來往吧。 寧如玉懂徐氏的意思,這是要避嫌,畢竟寧如珍和蕭煜銘已經(jīng)定親了, 依照寧如珍和沈氏那作天作地的性格,她要是跟蕭煜銘多來往幾次,指不定寧如珍和沈氏會鬧出什么幺蛾子來, 還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寧如玉自然也是這么想的, 就對徐氏道:“娘,你放心, 我都知道?!?/br> 徐氏疼惜地摸摸她的頭,柔聲道:“今日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br> “女兒告退?!睂幦缬癯焓闲辛硕Y, 告退出去回了漪瀾院安歇。 隔日, 碧荷出去打聽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得知是梁王余孽在搞事情, 意圖刺殺景宣帝。 寧如玉一聽吃了一驚,“昨天晚上皇上有出宮?” 碧荷如實稟告, “昨夜皇上微服私訪,就在迎賓樓那一帶?!?/br> 具體位置碧荷沒說,不過寧如玉大約也能猜到,因為當時爆炸發(fā)生的時候, 爆炸地點離迎賓樓不遠,只是讓寧如玉很奇怪的是梁王余孽怎么會知道景宣帝微服私訪的事情? “昨晚上跟著二皇子的那個紅花樓的頭牌玉梅也是梁王的人?!北毯傻?。 寧如玉倏地睜大的眼睛,比得知昨天晚上是梁王余孽搞事情還要震驚,“那個玉梅是梁王的人,玉梅又跟二皇子十分親密,這這這……”這不就是說景宣帝微服私訪的事情有可能是從蕭煜銘口中泄露出去的嗎? 哎呀,我的老天,她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寧如玉趕緊要了搖頭,問碧荷道:“那個玉梅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爆炸發(fā)生的時候,她就跑了,后來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抓住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關(guān)起來了?!北毯傻?。 寧如玉道:“梁王的余孽都抓起來了嗎?” 碧荷道:“現(xiàn)在五城兵馬司和禁衛(wèi)軍的人正在到處抓人,但凡有嫌疑的都會被抓起來,外面鬧得人心惶惶的,不太太平?!?/br>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最近晉都城肯定都要戒嚴,凡事還是小心一些好,寧如玉便對碧荷道:“你下去跟她們都說一說,叫她們最近都安分些,能不出門就別出門了。” 碧荷應(yīng)了一聲下去了。 隨后寧如玉又去給徐氏說了說此事,讓她約束一下府中的下人,最近都小心謹慎為好,不要在這個時候惹出麻煩來,免得犯了忌諱。徐氏覺得寧如玉說的有理,很快就找來管事把事情交代下去了。 晉都城里戒嚴,人人小心謹慎起來,五城兵馬司和禁衛(wèi)軍的人一天到晚到處抓人。上一次抓梁王的時候,景宣帝不想波及太多的人,有些跟梁王有來往但情節(jié)不算太嚴重的人都放過了,但是這次景宣帝是動了真怒了,凡是以前跟梁王有過來往的人都免不了被徹查一遍,只要有一點點問題都被下了大獄,至于會落到怎樣的下場,那就要看景宣帝的心情了。 就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德雅女子書院開學(xué)了,寧如玉就如期返回書院上課。 回到書院之后,寧如玉得知書院的先生也有被抓起來審訊的,原來也是跟梁王以前有來往,書院里眾人都在議論這件事,人心惶惶,好在有書院院長出來安撫大家,又來了新的先生代替授課,事情才算漸漸平息下去,書院恢復(fù)正常的教學(xué)。 此案一連查了好幾個月,天子一怒浮尸千里,景宣帝這次是真的動了大怒了,不少人都受到牽連,有人被砍頭,有人被流放,有人被貶官,一時間朝堂上的風向也跟著發(fā)生了變化。 有傳聞?wù)f景宣帝其實在元宵節(jié)上受了重傷,所以才會如此震怒的,也有傳聞?wù)f景宣帝其實受的傷很輕,沒兩天就把傷養(yǎng)好了,是因為梁王本來就是景宣帝眼中釘rou中刺,好不容易殺了梁王還有梁王的余孽,景宣帝不震怒才怪。 總之各種傳聞眾說紛紜,也無法判定真假,只是這次刺殺事件,景宣帝差點兒出了意外,萬一他哪天真有個什么閃失,又沒有立有儲君,對國家江山社稷都不好,是以有些心思活絡(luò)的大臣卻在謀劃著讓景宣帝立太子了,然而景宣帝的皇子不少,也不知道他究竟屬意誰? 有大臣之前覺得四皇子格外受寵,在六部衙門都去干過,成績做了不少,很受器重,應(yīng)該是景宣帝屬意的人選,誰知道一遭犯錯被禁足之后直接就沒了動靜,再加上其他皇子的落井下石,現(xiàn)在還一直被關(guān)在府里,完全沒了可能。 還有大臣覺得二皇子蕭煜銘也不錯,雖然在外面是風評差了點,但是男人哪有不風流的,只要不影響正事就行,況且二皇子有幾次辦差還辦得挺不錯的,生母沈貴妃也深受皇上寵愛多年,母族雖說只是普通的二等世家,但是他跟魏國公府五姑娘定親了啊,這就跟武將之首的武安侯霍遠行成了連襟了,魏國公府二老爺寧慶安又是吏部尚書,這么一來,他在文臣武將方面都有支持,自然也是十分合適的人選了。 至于其他的皇子,大皇子早逝,三皇子生母出身卑微,常年只管醉心讀書著書,天天泡在書堆里都不出來打交道的。五皇子才開始出來辦差,剛?cè)チ硕Y部,也沒見他做出什么成績,還有待觀望。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還小,都還在上書房讀書,看不出來優(yōu)劣。 所以綜上,現(xiàn)在朝臣們最看好的太子人選就是二皇子蕭煜銘,每天去他府上拜訪的人真是絡(luò)繹不絕,幾乎踏破他府上的門檻,宴請他的帖子也是不計其數(shù),如雪花一樣飛入二皇子府里,蕭煜銘一時之間就成了晉都城最紅的人。 上書請景宣帝立太子的人不少,但是景宣帝一直壓著折子不發(fā),大臣們也琢磨不透景宣帝是個什么想法。 有人便跑到寧府來征詢寧慶安的意見,寧慶安是吏部尚書,又是景宣帝面前的紅人,應(yīng)該很懂景宣帝的心思,想找他討個法子。 可惜寧慶安是個老狐貍,滑不溜手,想從他嘴里問出什么來那是不可能的,來問的人都被他打太極擋了回去。 寧慶安會這么做是因為他不傻,不像一些人一心想要爭那個從龍之功,他是個純臣,只管忠君,現(xiàn)在皇上在就忠于皇上,皇上不在了,誰登基就忠于誰,現(xiàn)在考慮什么從龍之功,都是投機取巧。而且現(xiàn)在的情況,不說景宣帝還好好的,就說他真不好了,他也是皇帝,一切該是由他說了算,萬沒有受大臣左右決定的道理。 寧慶安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沒過多久,景宣帝就在大朝會的時候把二皇子蕭煜銘罵了一頓,起因還是梁王余孽的事情,就是那個紅花樓的頭牌玉梅,交代了她跟蕭煜銘來往的事情,底下的人不敢隱瞞,把查到的東西都報到了景宣帝那兒,景宣帝一看,頓時火冒三丈,當著眾多朝臣的面罵蕭煜銘目無君父,膽大包天,罰了他一年的俸祿,并且禁足一個月。 這個懲罰一出,明顯人都看出來了,景宣帝就是借著這個由頭告訴那些心思活絡(luò)的大臣他無心立太子,他不好把朝中的大臣一個個都懲治了,但是要懲治二皇子卻很容易。 于是乎,明白了其中癥結(jié)的大臣們一個個都偃旗息鼓了,皇上無意立太子,他們再繼續(xù)在這件事上糾纏就是不智了,小命兒還是很重要的,頓時變得老實本分了,也不再上躥下跳了。 這一波折騰終于下去后,又過了一個月,西南傳來了好消息,霍遠行帶領(lǐng)的大軍打贏了南疆。 南疆王死了,他的幾個兒子開始爭王位,起了內(nèi)訌,幾個兒子打得頭破血流,死傷無數(shù),最后三王子勝利了,奪得了王位,但是南疆內(nèi)部已經(jīng)元氣大傷,無力再與大晉朝抗衡,在與霍遠行率領(lǐng)的大軍一戰(zhàn)之后損失慘重,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