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聽不懂?”霍遠誠一聲冷笑, “我看你不是聽不懂, 你分明是裝不懂!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br> “你說的是什么,我根本聽不明白, 大哥, 你要是在這樣為難我,我就要叫人了。”寧如玉根本不想跟霍遠誠拉扯,不管他是知道什么也好, 不知道什么也罷,她都不想被他碰一下,她對這個人充滿了生理厭惡,讓他碰一下, 她都惡心得不行,何況這里還是靈堂里,他跟她拉扯,她只覺得他更是惡心。她前一世死的時候,他沒有去幫她追查兇手,只想著早早把她安葬,然后好娶吏部尚書的女兒回來當填房,雖然最后沒娶成,那也是他活該,誰叫他和唐氏心那么大。如今到唐氏死一病嗚呼了,他倒是有臉懷疑起她來了,那他怎么不捫心問一下,唐氏做了那么多的虧心事,是不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有什么臉來責問她?唐氏作孽太多,早就該死了! 聽到寧如玉威脅說要叫人,霍遠誠也是破罐子破摔了,一臉陰測測的表情,沙啞著嗓音道:“你要叫就叫啊,正好讓人來看看,你寧如玉到底是個怎樣蛇蝎心腸的人!” 自從寧如玉嫁入武安侯府開始,大房就開始不安寧,先是白芷撞墻死了,接著是唐氏以生病為由被送去了城外的莊子上,起初唐氏身體康健,并沒有生病的跡象,后來才開始生病,前后請了許多大夫去看,吃了各種各樣的藥,依舊沒有絲毫起色,反而越病越重,直到前幾天病死。 再此期間,霍遠誠多次到城外莊子上去看唐氏,也從唐氏口中聽到一些對寧如玉的抱怨和嫉恨,以及一些寧如玉故意害他們的猜測。 聽了那些猜測之后,霍遠誠心里起了疑心,他便暗中開始調查,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他就發(fā)現(xiàn),白芷在撞死之前,寧如玉去見過她,說了許久的話,至于兩人說話的內容沒有人知道,但他從當時看管白芷的下人口中聽得知,白芷那個時候精神已經(jīng)不正常了,天天夜里都叫著姜婉玉來找她索命。但是寧如玉來見過白芷之后,白芷就安靜下來,一直縮在墻角神神叨叨地說對不起,沒多久就自己撞柱死了,這要是跟寧如玉沒關系才怪! 再說他娘唐氏,管著家的時候是貪了一些銀子,所以被老夫人安排送到城外莊子上去,他也無話可說,只是他娘起初還好好的,后來就開始生病,而那些寧如玉派去給他娘治病的大夫,說起來醫(yī)術是很好,但沒有一個人能把他娘的病說出個究竟來,每次開的那些藥,吃了根本不管用,病也越吃越嚴重。 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明明霍遠行的醫(yī)術那么好,寧如玉卻一次也沒有讓霍遠行到城外莊子上去看唐氏,寧肯外面請大夫,也不讓霍遠行去給唐氏看病,這不是很奇怪嗎? 然后就是唐氏要死之前,曾拉著他的手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她說是寧如玉要害她,是姜婉玉來找她索命了,她當初就不該貪圖姜婉玉的嫁妝,不該想著吏部尚書的女兒喜歡他,他娶了吏部尚書的女兒就能仕途順遂,所以動了邪心,讓人把姜婉玉害死了,結果他依舊沒能娶到吏部尚書的女兒,后面的日子反而一日不如一日,這就是報應啊,這就是報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聽了這些話,霍遠誠震驚不已,當初他也懷疑過姜婉玉的死蹊蹺,只是那個時候姜婉玉身子本來就不怎么好,每日也吃著湯藥,而且她是上吊死的,所以他就根本沒有往別處想,如今聽了唐氏的話,他才知道,原來姜婉玉當初根本不是吊死的,是被人掐死之后掛在房梁上面的,而一切事情的主謀是他娘唐氏。 這讓他情何以堪?。?/br> 這些日子以來,霍遠誠自己都快要把自己逼瘋了,唐氏的死是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唐氏這么一死,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他還必須向朝廷告假回家守孝三年,三年的時間不短,朝堂上的動向一向瞬息萬變,他要遠離朝堂三年,三年后就不知道會是何種情況了,他可能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所有的一切都離他遠去,他付出了那么多,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霍遠誠受不了這樣的失落和折磨,這幾日他都在糾結著這一個問題,白芷的死跟寧如玉有關,唐氏的死也跟寧如玉有關,一切的事情起因都是寧如玉,而她們都說姜婉玉來找她們索命了,那如此看來,寧如玉和姜婉玉到底有什么關系?這一切是不是寧如玉干的?寧如玉是不是就是兇手? 這么想著想著,霍遠誠夜不能寐,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他陷入了魔障,所以今日一見到寧如玉,就抓住她逼問,要讓她現(xiàn)出原形,露出她本來的真面目。 霍遠行依舊牢牢地抓住寧如玉的胳膊不放開,一雙充滿了恨意和危險的眼睛死死盯著她,眼睛里充滿了紅色的血絲,面目可怖,肌rou扭曲,一副要與寧如玉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你別以為你裝不知道就以為蒙混過去,你騙得了別人,絕對騙不了我,我娘和白芷就是讓你給害死的,你以為你做得隱蔽沒有人知道,殊不知天底下根本沒有不透風的墻!” 上一世,明明是白芷和唐氏害死了她,霍遠誠沒有盡到做夫君的責任,不說幫她嚴查兇手,報仇雪恨,現(xiàn)在白芷和唐氏死了,他倒有臉來怪她,還真是個地地道道的偽君子! 寧如玉聽到他說那些話,也跟著怒了,朝著霍遠誠冷冷地道:“你有病吧!什么叫我做得隱蔽就沒有人知道,她們兩個又不是我害死的,一個自己撞墻死的,一個自己生病死的,全府的人都清清楚楚,這樣也要怪到我的頭上?你怎么不去當捕快呢?你既然這么會查案,白的都能說成黑的,那你怎么不去查一查你的原配夫人姜婉玉是怎么死的?她當真就是上吊死的?還是遭了誰的毒手?我嫁進武安侯府之后,可是聽過不少有關她的傳聞,到底是你們自己對不起人家,做賊心虛,害怕冤魂找上門,自己把自己嚇死了,還是我這個無辜的人害的,你們自己心里沒點兒數(shù)嗎?舉頭三尺有神明,上面都看著的呢!好人終究有好報,壞人一個都跑不了!” 面對寧如玉一連串的質問,霍遠誠忽然就啞口了,抓著寧如玉的手也不知不覺松了,他心里很清楚姜婉玉到底是怎么死的,確實是唐氏和白芷聯(lián)手把她害死的,所以她們自己做賊心虛,所以害怕,良心不安,出了事之后,就自己嚇自己,最后承受不住,撞墻的撞墻死了,生病的生病死了,這一切都是報應,是她們罪有應得。 感覺到霍遠誠抓住自己的手松了,寧如玉連忙把手掙脫出來,轉身就完外面跑,霍遠誠察覺到手中一空,微微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陰沉的臉上顯示出憤怒之色,大步追上前去要抓寧如玉。 寧如玉已經(jīng)跑到門口,眼見著就要被霍遠誠追上,她趴在門柱上,揚聲高喊,“碧荷,碧荷救我!” “婷婷,出什么事了?”伴隨著一道焦急的詢問聲,霍遠行的聲音從旁邊飛快地奔了過來,只見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一閃,就已經(jīng)到了眼前。 聽到霍遠行聲音的一剎那,霍遠誠就知道這件事完了,他只好收回抓向寧如玉的手,心有不甘地往后退開兩步,站在離寧如玉兩步遠的地方,目光陰沉地看著飛奔過來的霍遠行。 “明宗!”看到霍遠行的一瞬間,寧如玉簡直喜出望外,感動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提步邁出門檻,朝他懷里撲了過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霍遠行摟著她連聲詢問,一臉關心。 “明宗……”寧如玉委委屈屈哭起來,邊哭邊道:“大哥說是我害死了二嬸,害死了白芷,嗚嗚,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白芷是自己撞死的,二嬸是生病死的,她們的死跟我沒有關系,這也要怪到我頭上嗎?” 感受到懷中單薄的身子抖個不停,霍遠行心疼得不得了,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她,“沒有的事,她們的死跟你無關,你無需為了別人的話傷心?!?/br> 霍遠行輕拍著寧如玉的背,想著霍遠誠竟然這樣欺負她,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帶著寒意的銳利目光射向霍遠誠,冷冷地打量著他,上上下下將他審視了一遍,把他臉上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不悅地道:“大哥,二嬸去世我能理解你難過的心情,但是,你心里要有什么不滿也不能對著婷婷出氣,為難一個女人算什么,你大可以沖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xù)發(fā)紅包。 ☆、第184章二更 霍遠行對霍遠誠道:“你要有什么就沖我來, 不要對著婷婷撒氣!” 真是太威武, 太霸氣了。 瞬間就在氣勢上狠狠輾軋了霍遠誠。 霍遠誠本來就是打著不讓霍遠行知道的主意跑來逼問寧如玉的, 就想威脅威逼嚇得寧如玉妥協(xié), 誰知道寧如玉卻是一點兒也不怕他, 還趁著他失神的片刻要逃跑, 結果就把霍遠行引來了, 還被霍遠行在氣勢上狠狠輾軋,簡直太失敗了。 此時此刻, 霍遠誠完全處于被動的地位,又被霍遠行逼視, 再加上心里的各種不爽, 猶如困獸一般, 赤紅著雙眼, 氣急敗壞地指著寧如玉道:“你以為你媳婦兒就是什么好人, 她不過是在你面前裝得無辜善良罷了,她的心眼兒多著呢, 心狠手辣得狠, 你別以為你有兩下子就很高明了,她的心思可比你狠辣多了……” “住口!”霍遠誠越說越過分,特別是他說的還是詆毀寧如玉的話, 這更是霍遠行無法容忍的,一句話也不想聽下去了,對著霍遠誠厲喝一聲,沉著臉怒斥道:“我尊敬你是兄長, 叫你一聲大哥,但沒有給你權利這樣詆毀我的妻子,你無憑無據(jù)就在這兒污蔑我的妻子,挑戰(zhàn)我容忍的限度,實在太過分了!今日這事我念在你喪母悲痛的份上不與你計較,這件事就到此為此,如果以后你再多說一句污蔑我妻子的話,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撂下警告的話,霍遠行小心護著寧如玉,扶著她離開了靈堂。 “后面你就不要再去給二嬸上香了。”走在回去的路上,霍遠行對寧如玉道。 寧如玉也是這么想的,就點點頭道:“好,我后面就不去了。” 剛才被霍遠誠瘋了似的鬧了一通,寧如玉回想起來還是有些心有余悸,聽霍遠誠說的那些話,好像他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可是她是姜婉玉這件事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霍遠誠跑來逼問她也太奇怪了。 要說她在對付白芷和唐氏的時候露了馬腳,那也是她們先對付她,她才借機除掉她們的,而且一切都做得很隱蔽,白芷就是自己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撞死的,唐氏就是自己害怕得病病死的,不管他怎么查,這就是事實!他根本不可能查出來什么! 想到此,寧如玉又安心了一些,心道后面還是少跟霍遠誠見面吧,免得他又對著自己發(fā)瘋! 很快回到崇安堂,霍遠行扶著寧如玉在貴妃榻上坐下來,又讓碧荷端了熱茶來,他親手從碧荷手中接過茶盞喂寧如玉喝水。 “喝些熱水去去寒氣,別把大哥說的話往心里去,一會兒再睡一覺,就把這件事忘了?!被暨h行擔心寧如玉會多想影響心情,細心地安慰著她。 寧如玉喝了幾口茶,身上也更加暖和了,心里也安定下來,對霍遠行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理解大哥因為二嬸的去世心情難過才說那些胡言亂語的,我不會往心里去的,你放心好了?!?/br> 霍遠行用手摸摸她的臉,憐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疼惜道:“讓你受委屈了?!?/br> 寧如玉搖搖頭,“這點兒委屈不算什么。” 上一世她受到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委屈,這點兒委屈根本連零頭都不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根本影響不到她的心情,她的內心早就千錘百煉得很強大了,更何況這一世她過得很好,有疼愛她的父母,愛護她的夫君,害過她的人也都死了,她已經(jīng)很幸運了。 所以對于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管他說過什么,憤怒嫉恨也罷,他也拿她沒辦法,她就喜歡看他憤恨又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真是太解氣了。 寧如玉低下頭,在霍遠行沒有看到的角度勾唇笑了,霍遠誠這輩子大約也就這樣了! 霍遠行不知道寧如玉心中的想法,只一心關心著她的身體,“我看你也累了,要不休息一下吧?!?/br> 寧如玉剛想說不累,就打了個哈欠,笑了笑道:“你居然還有催眠的作用了?!?/br> 霍遠行也笑了,抱起她往內室里去,把她輕柔地放在床上躺好,又給她蓋上被子,道:“好好睡吧,我在這兒守著你,等你睡著了再走?!?/br> “好?!睂幦缬袷掷氖?,安心地閉上眼,很快就睡了過去。 等寧如玉睡著了,霍遠行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小心地蓋上被子,然后離開去了書房。 書房里,霍遠行叫來暗衛(wèi),吩咐暗衛(wèi)去查霍遠誠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會突然對寧如玉發(fā)難?其中有什么緣由?在最短的時間里報上來。 “是,屬下這就去辦?!卑敌l(wèi)答應一聲就去辦事了。 霍遠行坐在書房里,回想起霍遠誠說的那些話,陷入了沉思。、 …… 又過了四五日,唐氏的喪事終于辦完了,這日一早,唐氏出殯,浩浩蕩蕩的送葬隊伍從武安侯府出發(fā),一路把唐氏的靈柩送到了城外的墓地去安葬。 在這幾日里,寧如玉一直留在崇安堂里,沒再去給唐氏上香,也沒再碰到霍遠誠,一直平平安安,只到了送唐氏出殯的時候,她才在霍遠行的陪同下露了一面,給唐氏上了最后一炷香。 上香的時候,霍遠誠就站在靈柩的旁邊,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目光銳利,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樣。 然而寧如玉整個過程都很鎮(zhèn)定,半點兒異樣都沒有,讓霍遠誠看不出絲毫不妥,她甚至在唐氏的棺柩前面還落下了一滴眼淚,就像前一世她死的時候,唐氏裝模作樣地在她的棺柩前面落淚一樣,讓看到的人無不贊一句她孝順。 面對其他人對她的贊譽,寧如玉面上平靜無波,心中冷笑連連,演戲而已,當年唐氏會做戲,如今她也會,不過如此,呵呵! …… 這一日,霍遠行收到了暗衛(wèi)調查霍遠誠的結果。 書房里,只有霍遠行和暗衛(wèi)兩人。 暗衛(wèi)把調查到的情況一一如實稟告,“經(jīng)過屬下的調查發(fā)現(xiàn),在白芷死的那一日,夫人曾去見過她,對她說過一些誘導的話,白芷后來就撞墻自殺了。至于二太太之死,屬下也去看過,二太太確實是病死的,只是屬下在二太太床上的枕頭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香包,香包里的香料本來是有寧心安神的作用,但是其中有一味香料被換掉了,那個香料對二太太的病很不利,所以二太太才會久治不愈,病情越來越重的……大爺曾去莊子上看過二太太,二太太也對著大爺說過許多夫人的壞話,說夫人要害她,夫人是替姜婉玉來報仇的……大爺或許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些異樣之處,才會去逼問夫人,要夫人給個說法的。” 敘述完了調查結果,安慰把香包呈到霍遠行的桌案上,霍遠行拿起香包聞了聞,立刻就皺起了眉頭,把香包放在了一旁。 “這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被暨h行擺擺手道。 暗衛(wèi)領命退了出去。 書房里安靜下來,只有霍遠行一人,落針可聞。 霍遠行坐在椅子上沒有動,目光落在那個香包上面,他剛才聞過那個香包,已經(jīng)辨認出里面有哪些香料,其中有一兩味香料確實對唐氏的病情很不利,唐氏會久病不愈而死,不得不說跟這個香包也有一定的關系。而他更清楚,寧如玉是用香的高手。所以,寧如玉跟白芷和唐氏的死真的有關系。 天色漸漸暗下來,霍遠行獨自在書房里坐了許久,直到外面已經(jīng)開始掌燈了,陳嬤嬤在門外問他什么時候回去后院,夫人在等著他用晚膳,他才答應了一聲,說馬上就過去,陳嬤嬤便回去回話了。 霍遠行拿起了案桌上的那個香包,打開案桌右邊的抽屜,把那個香包放進了抽屜里,又拿了兩本書壓在香包上面,然后關上抽屜,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案桌,快步走出了書房。 沿著回廊往后院而去,很快就到了后院門口,霍遠行如平常一樣一抬眼,就看到身著大紅五彩妝花十樣錦通袖襖的寧如玉笑盈盈地站在偏廳的門口,大紅色的身影在回廊下的燈籠光照耀下,越發(fā)的嬌艷嫵媚,不真實了。 看到霍遠行出現(xiàn),寧如玉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更加燦爛了,腳下快步往前走了兩步,揚聲歡喜地對他道:“明宗,你回來啦,該用晚膳了?!?/br> 霍遠行看著寧如玉,一步步朝她走過去,心中暗自沉思:這是他的娘子,他的愛人,他的女人,她的肚子里還懷著他的孩子,他們才是最親密的一家人,要相親相愛一輩子的一家人!不管她背著他做過什么,白芷也好,唐氏也罷,都是她們先對她出手,她出于自保才那樣對付她們的,這完全就是人的本能,這不能怪她,他應該要相信她,站在她這一邊,護著她,照顧她,不讓她受委屈,這才是他最應該做的事!所以他不能為了那些旁的不重要的人去責怪她,那樣對她不公平! “婷婷,我回來了,外面太冷了,我們進屋里去吧?!被暨h行在心里想明白了一切,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三兩步奔上前去,握住寧如玉的手,用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柔嫩微涼的小手,拉著她進到溫暖的屋里,一掃所有的冰冷寒意。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開心~ ☆、第185章一更 在武安侯府里, 盡管寧如玉已經(jīng)小心地避開與霍遠誠單獨碰見的情況, 但畢竟住在同一個屋檐下, 難免也有遇上的時候。每一次碰到霍遠誠, 寧如玉身邊都有人陪, 霍遠誠也不能對她做什么, 只是寧如玉每一次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 一次比一次充滿了危險,好像對她的恨意也越來越深。 寧如玉心中好笑, 他恨她做什么呢?難道不是應該她恨他嗎?在上一世的時候,他們對她那么不好, 他們欠她的債, 都還沒還完呢! …… 朝堂之上, 二皇子被罰閉門思過之后, 景宣帝病情惡化, 身邊又缺乏人手,思及往日霍遠行的好, 又連發(fā)三道詔書召霍遠行回去辦差。 起初前兩道詔書傳到武安侯府, 霍遠行都找借口推辭了,到第三道詔書下來,霍遠行就不能再推辭了, 以免惹惱了景宣帝,當場領旨謝恩,于第二日就回宮辦差去了。 回宮辦差的前一天夜里,霍遠行抱著寧如玉躺在床上, 因想著他回宮辦差之后,后面肯定會很忙,照顧寧如玉的時間就少了,而寧如玉懷著身孕十分不便,cao持府中中饋也太辛苦了,心疼地道:“我回宮辦差,你在家照顧好自己,有什么事,你都安排碧荷和陳嬤嬤她們去做,你動動嘴皮子就好,跑腿的事你就讓趙興去干,要是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就去找祖母拿主意,祖母肯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寧如玉轉過身去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肩膀上,笑著道:“我知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事你都跟我說過很多遍了,我都牢牢記在心里的。你事事都安排得這么周全,完全不用我費心思,我都快被你養(yǎng)懶了?!?/br> 霍遠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大手緊緊摟住她,忽然又想起她和霍遠誠之間的恩怨,不免又多叮囑了一句,“二嬸剛剛去世,大哥心情不好,人心情不好就難免會胡思亂想,一多想就難免做出失控之事,你要是見著大哥,就離他遠一點兒,莫要跟他起正面沖突。你出門記得多帶上幾個人,免得發(fā)生意外,你和孩子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我不希望你們受傷害?!?/br> 說到霍遠誠,寧如玉就忍不住皺眉,這段日子她偶爾在府里見到他,都覺得他整個人陰測測的,看人的眼神都透著一股詭異,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確實有些嚇人。 寧如玉猜不透霍遠誠到底想干嘛,而眼下的情形也確實不宜跟他起沖突,聽了霍遠行的話,寧如玉點了點頭道:“我理解大哥心情不好,以后我會盡量遠著大哥,出門多帶幾個丫鬟婆子,避免不跟大哥接觸,免得刺激到他。” 霍遠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大手輕撫著她的后背,道:“等過了這段日子就好了,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br> 寧如玉回吻了他一下,道:“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辛苦。” 霍遠行勾起唇角,深情地凝神著她,緩緩地低下頭去,吻上她嫣紅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