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cao,太貴了,舍不得扔。 大不了不戴,放在家里哪天沒錢了賣二手還夠一個月開銷。 又覺得自己收了齊煊樓這么貴的東西,不回一個覺得良心過不去。但是回一個吧,一來一往是不是就沒完沒了了? 圖個什么。 自從齊煊樓二次獲獎,他在學(xué)校里人氣簡直飆升,每天吃午飯的時候和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都會從桌兜里掏出些東西來扔掉。 這種暴殄天物的行為讓梁豐十分不齒。 好在齊煊樓沒讓他嫉妒太久,十二月中他又請假去參加冬令營了,平安夜、圣誕和元旦都要在外地渡過。 平安夜那天齊煊樓給寧也發(fā)消息祝他圣誕快樂,寧也沒回。 元旦照常還是老節(jié)目,今年不是各班表演了,改成了班級大合唱比賽。寧也他們唱黃河大合唱,男生比較多,二聲部唱起來很雄渾:“風(fēng)在——風(fēng)在吼——馬在——馬在叫——” 唱到一半寧也揣在衣兜里的手機震了一下。 退了場,寧也掏出手機來看,齊煊樓的:嘿嘿。 沒頭沒腦的,但是寧也一瞬間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冬令營考試,他一定考的很好。 好到現(xiàn)在就忍不住想來炫耀。 寧也回他:成績不錯? 他秒回:非常好。 寧也:恭喜,今年國家隊有望。 齊煊樓:^_^進了的話我請客,你也會來的是吧? 寧也算了算日子,回他:是。 隋唐基本把事情都移交給了高銘,基本沒人干涉高銘的工作和決定,他最近干勁很足。他和寧也的想法差不多,不打算太大規(guī)模的開采和建廠,更沒想過挖礦道之類的,準(zhǔn)備直接粗暴的開明盤先回本。 現(xiàn)在煤炭行業(yè)非常不規(guī)范,國家也沒開始十年整改,搶著賺錢的都是時機。 但是寧也還是叮囑好幾次高銘,一定要盡最大程度的做環(huán)保。 他雖然是撈錢,但也不想撈的太沒良心。 高銘一聽寧也這話就開始哭訴:“你不知道環(huán)保局的人多牛逼,來我們這兒下鄉(xiāng)檢查,車停在大門口,從敲門開始算起,每超過一分鐘不開門罰一萬。我們那個保安最開始不長眼,以為是來碰瓷兒的,死活不給開門一定要對方出示證件,一等等了半小時,人家也不進來了,直接開了三十萬的罰單轉(zhuǎn)身走了。保安一看單子嚇的快哭了,一溜煙跑上來找我,求我想辦法?!?/br> “解決了嗎?”寧也問。 高銘嘆了口氣:“解決個屁,我四處找人,現(xiàn)在還有一半兒,十五萬。” “我來想辦法吧,你回去好好給工人們開個會,別眼高手低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睂幰舱f,“以后但凡說來檢查的,都先讓進來端茶倒水伺候著,至于他們要什么,慢慢再扯皮,也不能要什么給什么,要多少給多少,不然還都當(dāng)我這兒是慈善協(xié)會呢?!?/br> 高銘答應(yīng):“這個我知道,已經(jīng)在開會強調(diào)了。環(huán)保局的罰款,你一個小屁孩兒,行不行???還是我來吧?!?/br> 他總是忘記寧也還是自己老板這件事,說久了話就露陷兒。 寧也也不跟他計較了,計較不過來:“放心吧,你別管了,過幾天我給你回話?!?/br> 寧也心里盤算著事兒,最近就總是蹭寧正朝的飯局。他也不跟著進去,就借口說沒地方吃飯,一到下午放學(xué)的時候就打電話問他爸在哪里吃飯。 他爸一般就讓他來,在外面給他點兩個菜讓他吃完了回家。 或者爺倆就一起吃政府食堂,邊吃邊聊天,見有人跟他爸打招呼,順便問問這都是些誰。 蹲了小半個月,終于蹲到了環(huán)保局長。 隔天寧也就請了個假,直接跑環(huán)保局長辦公室找人了。 他敲門進去,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紹:“張局長您好,我叫寧也,昨天跟我爸爸一起吃飯的時候跟您見過的?!?/br> 環(huán)保張局長噢了一聲,沒反應(yīng)過來他來干嘛的,但還是讓他坐,給他倒杯水放下:“怎么突然跑叔叔這兒來了?有什么事嗎?” 寧也笑瞇瞇的:“我今天請假,我爸不知道,張叔叔您可別給我爸打小報告啊?!?/br> 張局長也笑:“當(dāng)然不會?!?/br> “我找您,是想麻煩您點事兒的。”寧也也不跟他兜圈子,沒必要,“我mama那邊的哥哥,在咱們府城開了個煤礦,就新草溝煤礦,他最近買的。剛來不知道規(guī)矩,雇的保安也沒眼色,咱們環(huán)保的領(lǐng)導(dǎo)們?nèi)z查非要跟人要證件才準(zhǔn)進,不小心得罪了人,罰了三十萬。我哥最近四處找人托關(guān)系,還剩十五萬。我哥的意思是這樣,這個錢罰的冤枉,還不如給同志們買點煙抽呢。我今天冒昧來找您,也是想請叔叔您幫個忙,我哥買礦買的窮瘋了,還要建廠開工資,實在是付不起這么高的罰款,看您這邊能不能通融一下,稍微給減一減?!?/br> 別人給寧也添堵,寧也也不會讓他們多舒坦,就這三兩句,該告得狀都告了。 張局長臉上有點過不去,罰到寧書記岳丈家頭上了,就算是按規(guī)定罰的,捅出來怎么都不太好看,何況寧也這話說的夾槍帶棒,他也是從環(huán)保系統(tǒng)升起來的,對企業(yè)不給開門他們就罰款的這種把戲簡直再了解不過了。他打了個電話之后,過來坐在寧也旁邊,一只手親昵地拍寧也的背:“別著急別著急,這點兒小事兒,我先找人了解一下情況,能辦的叔叔一定幫你辦,行吧?” 寧也乖巧地點頭,又想起來:“張叔叔,您可別告訴我爸這事兒啊,他知道了一定得揍我。他不允許我隨便找人幫忙的,這也是我哥求了半天我爸,我爸不同意,我實在是看我哥可憐才偷偷跑過來的?!?/br> “放心放心,叔叔心里有數(shù)?!睆埦珠L笑著,“這不是什么大事兒,叔叔跟侄兒之間幫個小忙,不違反規(guī)定。你爸爸平常就那樣,耿直,見不得人搞徇私枉法這一套。但咱們這不算呀,叔叔幫你查一查,這個罰款依據(jù)到底是什么,行吧?” 寧也抿著嘴,笑著點頭。 沒多久有人進來匯報情況,跟寧也說的差不多,企業(yè)拒絕環(huán)保方面的同志進門,罰款三十萬。 當(dāng)然沒說耽擱一分鐘加一萬這種事。 寧也也假裝聽不懂。 張局長聽完了匯報,沉吟了一下:“三十萬有點多,新企業(yè),我們還是要扶持。這樣,你出去讓他們先壓著,再去檢查一下,沒什么問題就過了,查到問題再罰也不遲。” 那人點點頭,退出去了。 張局長怕寧也不懂,給他解釋:“也不好直接駁了同事們的面子,就讓他們再去仔細查一查,這次沒問題的話,前次的罰款也就不用交了。下次讓你哥哥給工人們說說,也要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做工作也真的是不容易,累死累活四處跑,還天天被人罵。” “理解理解,張叔叔,能理解。打擾您真的是不好意思。”寧也目的達到,站起來準(zhǔn)備撤了,“麻煩您了張叔叔,回頭有什么事兒我能幫忙的,千萬別跟我客氣。” 張局長起來送他,拍著他的肩膀怎么看都不像剛搭上話沒多久的人:“以后多來玩,哎呀長這么高,又帥。” 這種客套話大家就互相笑笑,也沒人真放在心上。 出來的時候?qū)幰步o高銘打電話:“罰款不用交了,過幾天估計還要去檢查,你好好培訓(xùn)培訓(xùn)那保安,下次再捅這樣的簍子就讓他滾蛋?!?/br> 第41章 意義 環(huán)保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反正后來也沒人真的來檢查,罰款的事兒也不了了之。 冬令營前后也就十來天的事兒,元旦之后齊煊樓也回來參加期末考試,提供的復(fù)習(xí)資料簡直風(fēng)靡整個高二年級,各個班的學(xué)生都拼命四處找人復(fù)印齊煊樓的資料。 也就寧也,享受著齊煊樓同學(xué)單獨提供的復(fù)習(xí)大禮包, 還愛答不理的一臉菜色,特別不識好歹。 快考完的時候, 齊煊樓收到冬令營舉辦學(xué)?!猘大打來的電話,請他務(wù)必在1月31日之前確定保送意向并填好表送達他們,否則視為放棄保送。 齊煊樓今年成績是真好, 基本可以說是清北隨便挑, 就等進國家隊了。 他們1月10號期末考試結(jié)束, 13號領(lǐng)成績單和寒假作業(yè), 中間有兩天空, 齊煊樓請大家去山里的民宿玩。 問題最大的是紀(jì)少衡,他本來不想去的,后來不知道怎么跟家里溝通,總之是也決定去。 齊煊樓搞了個七座越野車,連司機算上也就六個人,一大早出了城。 這個民宿坐落在府云山脈深處,萬山環(huán)抱群英圍繞,幽靜清雅,還有天然清泉盤旋蜿蜒, 很是悠閑。如果夏天來的話,進山就能感覺涼意撲面,氣溫能比市內(nèi)低起碼三度。現(xiàn)在雖然是冬天,沒有春夏秋的熱鬧,但是雪還未融,又是別樣的一番風(fēng)景。 寧也以前愛熱鬧,不喜歡這樣的幽靜,但是現(xiàn)在看著窗外一路白雪皚皚,也覺得幽靜有幽靜的好。 齊煊樓本來坐在副駕,中途休息了一下之后把紀(jì)少衡趕到副駕上去睡覺,梁豐和徐清晨坐在中間玩兩只小蜜蜂和猜拳,剩個齊煊樓和寧也坐在最后一排,腿長,有點擠,齊煊樓也不在意形象了,脫掉鞋盤腿坐在座位上,半靠在車門和車椅靠背之間,腰后墊了兩個靠枕,瞇著眼打量寧也。 寧也閉著眼裝睡,但是齊煊樓存在感強烈,他又哪能睡得著。 大概走了一個來小時,車終于停在民宿的入口處。 寧也摸著脖子邊活動邊下了車,只見青磚黛瓦依山而建,整塊整塊的石板小路蜿蜒而上,建筑物隱在層層蒼翠之中,而蒼翠之下卻又可見白雪疊疊,間或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愈顯清幽。 梁豐站在車前感慨:“哇噻,我都不知道這兒還有這種地方。” 齊煊樓從車另一邊繞過來:“停車場就在這兒了,再往上都要步行。走吧?!?/br> 一行人沿著青石板路往上走,梁豐也從來沒到這種地方玩過,平時要么旅游要么就在市里,都是很喧囂的玩法,這會兒東看看西摸摸,覺得新奇而有趣。 寧也嫌他丟人,綴在了隊伍尾巴上,慢吞吞的走著。 漸漸齊煊樓也掉了隊,前面三個人猴子似的忽快忽慢,剛才還在前面兩三個臺階,轉(zhuǎn)眼就往前跑了十來階,都快看不到人。 寧也問:“保送你選哪里?定了嗎?” “還沒?!饼R煊樓臉上浮起個很微妙的笑,“a大要求1月31號之前交表,但是國家隊的正式名單在2月3號出來……” 他沒說完,寧也懂了:“還有這樣的?以前也是這樣嗎?” 齊煊樓搖頭:“我沒注意?!?/br> 寧也說:“那你什么打算?” “不是很想去a大,在榆城的話我也許考慮一下,但是a大在洛安,不是很想去?!甭酚行┗?,齊煊樓順手扶了寧也一把,“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信任a大方面能公平公正,就算被涮,也是因為我水平不夠才被涮的吧?!?/br> 寧也點點頭,這些確實不是他們能控制的,但想了想還是說:“在哪里上大學(xué)不重要,重要的還是你想要什么。你想上清華,還是你想去參加國際賽,如果特別想去參賽的話,a大方面的態(tài)度也不得不考慮一下?!?/br> 齊煊樓扭頭看他,突然笑了:“我現(xiàn)在最想要你?!?/br> 剛剛還在說正事兒,一秒變了畫風(fēng),寧也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勁兒又哧溜一聲散了。 齊煊樓推推他:“生氣啦?” 寧也白他一眼。 齊煊樓故意說:“我覺得薛小滿對我挺好的,你嫉妒嗎?” “哦,說到她?!睂幰舱f,“我把你給我的那個手鐲給小滿了。她戴有點大,準(zhǔn)備去換個小尺寸的?!?/br> 齊煊樓的臉耷拉下來,伸出左手手腕,捋起袖子給寧也看。 他的手腕上也戴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藏在冬天的袖子下,平時都看不到的。 寧也的目光從齊煊樓的手腕上,移到他的臉上,又移回他一直伸出來的手上,聳聳肩越過他走了。 齊煊樓看他這毫不在乎的態(tài)度,恨得牙根癢癢。 真的是他自己的錢!自己掙的!攢了好久才攢夠買兩個手鐲的! 他居然說送人就送人了?! 以前不是說寧愿扔掉,都不會再轉(zhuǎn)送給別人的嗎?! 大騙子。 辦入住的時候,梁豐和徐清晨本來無所謂,說可以住一間,紀(jì)少衡也說無所謂,他可以和寧也合住,齊煊樓一聽不干了,索性給五個人開了五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