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反正這半年他也住了不是一次兩次了,隨便吧,多個人家里也多點活氣,沒那么冷清。 他眼中波光瀲滟,這一眼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勾得齊煊樓心癢癢。 他看了看前面開車的司機,晚上了,車外的光比車內更盛,司機專心開車,并沒有注意后面。 于是齊煊樓快速地偏過頭親了寧也一口,在耳朵,又覺得不過癮,稍微低頭親了口他的臉。 寧也懶懶的不動彈,也沒什么抗拒,連眼睛都沒掙開,像是快要睡著了。 溫水煮青蛙真是個有效的笨辦法,齊煊樓想。 由奢入儉難啊……寧也閉著眼暈頭轉向地想,一直一個人住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后來在齊煊樓家住了兩天,回來榆城就覺得哪里都不對勁,一個人大晚上在家里溜達怪冷清的;今年齊煊樓來家里住過之后就更不得了了,他不在榆城自己連家都不太想回,要么半夜醒來恍惚覺得齊煊樓就睡在隔壁。 任由他把各種洗漱用品、床品、睡衣、咖啡機和酒、書、筆記本電腦什么的亂七八糟往自己家里搬,下一步就差直接拿鑰匙進門兒了。 寧也這么想著,從兜里掏出手機,在撥號界面按了一床數(shù)字遞給齊煊樓:“喏?!?/br> 齊煊樓接過來一看:“這是什么……” 他的聲音頓住了,不能置信地抬頭看了眼寧也,見他又懶懶地閉上眼裝睡,車窗外的霓虹打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得他整個人迷離又絢爛。 齊煊樓把手機遞還給寧也,順勢又握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攥了又攥。要不是在車上,他真想把寧也按在墻上瘋狂的親他,心底空的快要瘋了,想擁有他,想用他來填滿每個毛孔都在叫囂的空缺。 感情比欲望更匱乏,更令人難以填補。舒緩欲望是生理反應,而期待愛與被愛的心動與甜蜜,則是難以言喻的心理高潮。 真的,寧也像毒藥般令人著迷和上癮,只是隨隨便便漫不經心的細小舉動,情緒反反復復,脾氣壞得順著毛哄,卻總是輕而易舉地撩到齊煊樓的最心底。 不論是他被親耳朵時的敏感,還是在錢包里偷偷放了齊煊樓的照片,或者此時此刻—— 把家門的密碼鎖隨意打在手機上讓他記,卻又一句話都不說讓他自己去猜。 怎么會有人這樣呢,像一只滿懷戒備的貓,嘴里還齜著牙低吼,卻偏偏對著你猶猶豫豫的躺成四腳朝天,露出了柔軟的肚皮。 到家的時候,寧也酒醒了些。他拒絕齊煊樓想扶他的意思,自己往電梯口走,齊煊樓亦步亦趨跟在他背后,滿心滿眼都覺得他可愛。 有句話怎么說,自己選的小祖宗,哭著也要寵完。 自己不想哭,因為小祖宗現(xiàn)在偶爾也撒撒糖寵自己呢。 齊煊樓想著想著就笑了。 寧也按了電梯,覺得身邊沒人,回頭一看齊煊樓落后兩步在傻笑,表情特別的蠢,翻了個白眼又扭回了頭。 不過齊煊樓看到他回頭看自己了,自動腦補成寧也其實也在關注和關心自己,開心的不行,兩步跨到他身邊,順手就攬住了寧也的腰把他往自己懷里帶。 寧也扭頭瞪他,又是十分不耐煩的語氣,帶著薄薄的酒氣:“干嘛呢你?!?/br> 瞧,剛剛親都沒意見,這會兒抱一抱就又要發(fā)脾氣了。 進了門,寧也一路往衛(wèi)生間走一路脫衣服準備洗澡,衣服隨便丟在沙發(fā)上。齊煊樓跟在他屁股后面幫他收拾,見他進衛(wèi)生間關門,隔了會兒聽到里面有水聲,又跑去衣帽間幫他拿了換的家居服給送到衛(wèi)生間去,順便把他的褲子拿出來放進洗衣籃里。 忙得自己連襯衫都沒顧上脫。 伺候完小主子洗澡,齊煊樓這才去換了衣服,又在客臥的浴室里沖了個戰(zhàn)斗澡,出來的時候寧也還沒好呢。 齊煊樓邊擦頭發(fā),又想起來,幫寧也找了吹風機出來。把吹風機的插頭往插銷上按的時候,齊煊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對自己都沒這么周到殷勤過,但是對寧也又覺得自己還能更熨帖一點兒。 反正一想到寧也就覺得開心,像安了個開關似的,“叭”地按一下就能笑起來。 隔了會兒寧也從浴室出來,脖子上搭著毛巾,頭發(fā)滴水,見了齊煊樓道了個謝:“麻煩你了啊?!?/br> 齊煊樓舉著吹風機對他示意了一下來吹頭發(fā):“跟我你還客氣。” 寧也笑了笑,鉆過來伸手要吹風機。 齊煊樓拍拍自己早就拉好的椅子背:“我?guī)湍愦?,來,坐這。” 寧也邊用毛巾擦頭發(fā)邊坐下來了。 洗了個澡,寧也的頭暈勁兒散了很多,其實本來也談不上喝醉,酒不醉人人自醉吧,齊煊樓在旁邊他總有種不自知的放肆。寧也仰著頭靠在椅子上,椅背上沿正好卡在他脖子上,整個頭發(fā)向下垂,而他的臉仰面朝天,齊煊樓一低頭就能看清寧也的全臉。 不得不說,有顏,任性,不怕角度差。 側面也說明寧也不是不care齊煊樓,就是已經習慣在他面前做最真實的自己了。 齊煊樓拒絕承認是因為前者,他認為這樣露出全臉更適合接吻。 吹風機嗡嗡響,熱風,寧也被吹的瞇起眼來,舒服的犯困。 齊煊樓看著自己的手指在寧也漆黑的發(fā)絲間出入,他的頭發(fā)也短,剛能沒過手指,黑白對比極其有視覺沖擊性。 順著墨黑的發(fā),往前是寧也此刻有些慵懶的臉,再順著往下,是他修長的脖頸,和脖頸上小小的一粒喉結。 齊煊樓不知不覺有些心猿意馬。 這時,寧也的喉結輕微地上下滑動了一下,像是……咽了咽口水,又像是因為聯(lián)想到什么或者很緊張,下意識的一個動作。 齊煊樓挪開吹風機,低頭在寧也抿著的嘴巴上啄了一口。 寧也抬手對著他的臉就呼巴掌,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眼也懶得睜,好像快舒服的睡著了:“別動手動腳啊,我懶得跟你打架?!?/br> “你干嘛老想跟我打架?!饼R煊樓調低風速,“就不能琢磨著給我賞點福利嗎?!?/br> 寧也嗤笑了下。 他笑起來也好看,眼閉著,斜斜勾個唇角,有種落拓的邪氣。 齊煊樓關了吹風機,手上不停,一寸一寸地在寧也發(fā)間摸索按壓,力氣不輕不重,特別的舒服。他順著耳尖按到太陽xue,又慢慢按過眼眶,鼻翼,唇角,又從下巴正中沿著骨頭按到耳后,最后搓了搓耳朵。 寧也又舒服又難受,輕輕皺眉搖了搖頭。 齊煊樓不肯放棄,指尖輕柔地順著他的耳廓輕而急促地往外揪著,有種酸脹的麻意涌上來——然后齊煊樓的手還停在寧也的耳朵上,他又傾身,溫柔地捕捉到了寧也的嘴唇。 蜻蜓點水一樣的吻,齊煊樓很快從寧也唇邊移開。他故意存著壞心思去撩撥寧也的,當然不敢被寧也發(fā)現(xiàn),裝的特別正經沒邪念似的,從唇,到鼻尖,往上到了眼睛和額頭,都是非常非常純情的親吻。 寧也瞇著眼睛看他。 他伸手捂住了寧也的眼睛,彎腰,偏過頭,順著他的額頭親到了寧也的耳尖,又不輕不重地咬了口。 覆著寧也眼睛的那只手明顯察覺到了寧也一瞬間的僵硬。 齊煊樓不停地親他,鼻尖一左一右地蹭著寧也的耳朵往耳尖滑,舌尖故意有一下沒一下地舔他。 聽到寧也漸漸粗重起來的呼吸,和自己掌心下寧也飛快亂動的睫毛,齊煊樓另一只手悄悄地解開兩粒寧也領口的扣子,順著衣領滑了進去。 寧也一把握住了齊煊樓的手腕。 齊煊樓又不輕不重地咬了咬寧也的耳朵。 寧也的手漸漸卸了力道,半推半就地任由齊煊樓的手伸了進來,準確地找到位置,又是輕柔的搓捏。 熱的仿佛要燒起來了,但是又覺得從里到外的空虛,沉重的呼吸聲傳來,有種低啞的誘惑與迷人。 寧也掙扎著睜開眼看了一眼,入眼是燈和天花板,燈光迷離搖曳,仿佛在輕輕搖擺。齊煊樓在耳旁,呼吸急促,嘴唇已經往下到了脖子和鎖骨,帶著熱氣和喘息的親吻有種壓抑的投入感。 他的聲音像風,像云,像一切捉摸不定的感情與蠱惑。 在這種蠱惑下,寧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反手摟住了齊煊樓的脖子,自己更后地揚起頭,把脖子送到齊煊樓的嘴里。 不想再克制了,底線一再退讓,這樣的克制除了讓自己難受之外毫無意義。 寧也無聲的默認和耳鬢廝磨鼓勵了齊煊樓,他手一緊,突然瘋了似的親寧也,手上也用了力氣揉他。 寧也極速地喘息,頸旁的酥麻、胸前的刺激讓他甚至把齊煊樓的脖子勾回來,自己扭頭主動去親他。 這次是真正意義上的接吻了。齊煊樓迫不及待地品嘗甜點,而甜點此時給了他最期待的、熱烈的回應。 像夏天正午時來勢洶洶的過云雨,噼里啪啦地撒落滿地然后又天晴;又像秋天漫山遍野燃燒的花朵,和無邊無際的星空遼闊。 齊煊樓第一次領略到,原來真正兩情相悅的接吻是這樣的。 寂靜的房間里,細小的聲音聽的格外清楚。 唇齒交纏間的水聲,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聲,衣服扣子掉到地上的叮當聲,和皮帶被解開時發(fā)出的金屬聲。 都仿佛帶著格外強烈的暗示。 寧也被齊煊樓帶到了沙發(fā)上,半躺著,眼神迷離又恍惚,卻摟著齊煊樓的脖子不肯撒手。齊煊樓半跪在寧也面前,一只手的手指在寧也唇邊,另一只手已經順著他松開的褲子探了進去。 第65章 齊煊樓半跪在寧也身前。 寧也圈著他的脖子, 唇邊含著齊煊樓的食指, 微微用牙齒咬著不松, 一邊配合地抬起身體讓齊煊樓的另一只手鉆到自己褲子里去。 灼熱的手掌貼在后腰偏下,邊揉邊緩緩推進,而齊煊樓順著寧也的脖子往下吮, 氣息和舌尖仿佛烈日灼心。 寧也含著齊煊樓的手指難耐地哼了一聲。 齊煊樓變本加厲地撩撥他,順著他精瘦的胸膛往下,經過小腹, 到了內褲的邊緣, 下巴已經感受到來自寧也的熱情。 他紅著眼, 抬頭看了看上方的寧也。 寧也垂著眼, 嘴唇攏成圓形緊緊包裹著自己的手指微微吮吸,家居服扣子大敞著,露出一片白皙的、劇烈起伏著的胸膛。 像顆等待被采摘的櫻桃,甜, 汁水充沛。 齊煊樓覺得自己快要炸了,他把手指從寧也口中抽出來, 一把拽下了他最后的遮擋,握住了跳出來的迫不及待, 又抬眼看了看寧也。 寧也也正看著他,目光已經有點失神了,手下意識地攬上齊煊樓的脖子想帶他起來。 齊煊樓直勾勾地看他,突然嘴角勾了個邪惡的笑,視線依舊盯著寧也, 一低頭含住了他。 溫熱的口腔像千萬條舌頭同時吮吸,而齊煊樓的眼神直白赤裸,又給了寧也極大的心理刺激。 他幾乎不能自抑地想蜷縮起來,整個背弓起來,腰往前頂著把自己往齊煊樓嘴里送,頭卻又向后仰去,本來攬著齊煊樓脖子的手插進他后腦勺的發(fā)間,收緊,手臂和腿都在顫抖,唇邊逸出似快樂又似痛苦,仿佛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呻吟。 極速跳動到快忍不住的時候寧也掙扎著從齊煊樓嘴里抽出來,還沒來得及遮一下就交代了。他自欺欺人地單手捂著,劇烈地喘息著根本一點都不想動彈,瞇著眼睛,還有點淚眼迷蒙地看齊煊樓。 齊煊樓也喘。他還沒滿足,眼神像狼似的,還是直勾勾盯著寧也看,仿佛寧也現(xiàn)在要敢拍拍屁股走人,他就能直接撲上來推了他似的。 他的眼神太有攻擊性了,而這樣有攻擊性的男人,剛剛替自己用了口,這種感覺真是難以形容。 寧也緩了緩神,心想算了,有來有往,自己也幫他一次。他正打算撈齊煊樓起來換他在上面,齊煊樓突然埋頭抱住他的腰,本來繃緊到像上了發(fā)條的人突然松懈下來。 他的臉就埋在寧也赤裸的小腹上,聲音特別郁悶:“我什么都沒帶?!?/br> 寧也嘴里含著一句“我來幫你”怎么也說不出來。 齊煊樓又哼了一聲,有點氣,有點撒嬌似的:“我不管,你欠我的,下次我要補回來?!?/br> 見寧也不吱聲,齊煊樓抬起頭,在寧也肚子上舔了舔:“說好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