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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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么么噠~! 第二章 完成了師兄請托之事后,顧春折回自己那間客房,終于好生睡了個回籠覺。 一覺睡到午時,醒來時元氣大振,整個人清醒許多,這才覺出頸間那道淺淺的傷口挺疼的。 好在顧春自小在團山上瘋跑長大,并不是個嬌氣的姑娘,簡單梳洗過后便隨手捂著脖子去濟世堂的灶房尋吃的了。 哪知剛吃完出來就遇上濟世堂小學徒花芫。花芫見她捂脖子齜痛,當即拉了她就往前頭診堂去上藥。 吃痛瞇眼的顧春邊捂著脖子一路頻頻點頭,回應著掌柜及醫(yī)館學徒們熱絡的問候,被花芫安置在柜臺后的小圓凳上挨著掌柜坐下。 濟世堂是屏城最大的醫(yī)館,口碑也極好,一向很有些“客似云來”的意思。此刻雖是正午,堂內候診的人倒也不少,三三兩兩低聲說著話,嗡嗡嚶嚶有些嘈雜,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柜臺后的動靜。 花芫才十三四歲,圓圓的小臉隱有稚氣未脫,卻甜笑討喜,一邊仔細替她上藥,時不時偷覷她的面龐兩眼,語氣稍顯熱切:“春兒啊,你說你怎么就這么好看呢?” 坐在凳上的顧春微微仰頭方便她上藥,聞言垂眸拿余光若有所思地瞧著她,勾起唇角沒吱聲。 見她不接話,花芫也不惱,笑瞇瞇地扭頭問掌柜的要了一卷傷布過來,又道:“春兒啊,人家都說‘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你說你這都七分長相了,怎么總不好好打扮呢?” “我就想著,既都七分長相了,剩下那三分不要也罷……”顧春見她扯出傷布就要往自己頸上裹,連忙直起身抬手攔下,“只是小傷口,沒必要裹得像斷了脖子似的吧?” 花芫立時收了笑意繃起小臉,一本正經(jīng)喝到:“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你?!鳖櫞簾o奈笑笑,從善如流地放下手,由她折騰。 顧春脖子上乍然被傷布裹了兩圈,感覺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心中暗自慶幸得虧還有兩日才是春分,天氣并不熱,不然八成要給捂出痱子來。 “我是怕你到時傷口發(fā)癢,你這人有時迷迷瞪瞪的,指定會伸手去撓,留了疤可就不好了?!被ㄜ緷M意地綁好那傷布,小臉上重又綻出熱切笑意。 “這有什么,咱們團山上長大的兒女,幾個身上沒疤痕的?”顧春詫異地蹙了眉,有些不解。 大縉以武立國,屏城所屬的宜州素來民風豪爽彪悍,無論姑娘小伙皆以勇武為榮,若不慎在身上留了疤痕,怎么也能吹噓成勛章般的談資,數(shù)百年來皆是如此。 花芫也愣了愣,旋即又笑眼瞇瞇的:“咳,我也是聽人說的。有幾個遂州來的茶商家眷在咱們這兒問藥調理身子,有大半年了。每回來都不樂意讓大師兄他們診脈,總指定要我去。久了也算熟識,常常等抓藥的時候就閑聊幾句。” “聽她們說,如今遂州、翊州還有京師這些地頭,都講個男女授受不親,姑娘、婦人尋常要出個門都得有父兄或夫君陪同,還得帷帽遮身……” 遂州、翊州近京師,算是中原富庶之地,自不似這屏城邊陲。顧春愛聽書,時常也會在書樓聽到一些風聲,只隱約知道如今中原民風與立國之初漸漸不可同日而語,卻不知民風已逼仄至此。 “哎,不是,你說這一大堆,跟你將我裹成這鬼德行有什么關聯(lián)?”顧春雖心中嘖舌稱奇,卻仍舊沒忘記最初的疑惑。 花芫如夢初醒,撓頭嘿嘿笑:“我就是忽然想起她們說過,姑娘家若身上有疤痕,會被夫家嫌棄。這不是盼著你好么?” “謝謝你啊,”顧春軟軟地翻了個白眼,懶懶笑道,“我又不嫁去中原,誰要受那鳥氣?!?/br> “春兒,你要喝茶嗎?”花芫笑意殷切地轉了話題。 顧春瞇眼輕笑:“方才我就一直在想,小師姐今日如此狗腿,必有所圖?!?/br> 花芫雖才十三四歲,卻是打小就在濟世堂跟著師父習醫(yī)的,比顧春這個半調子庸醫(yī)還要早幾年行拜師禮,因此顧春只能照師門規(guī)矩,尊稱她一聲“小師姐”。 “嘿嘿嘿,春兒啊,你是明日就同大師兄一道回本寨么?”花芫在她身旁蹲下,右肘撐在她的腿上,rou乎乎的小手團作一坨,支著下巴笑瞇了眼。 顧春垂首拍拍她的頭頂,笑得很是嫌棄:“磨磨唧唧真不像你,有話直說,不然我可走了。還得上渡口瞧瞧師父的貨到?jīng)]到呢!” 兩日后是本寨春祭茶神的大典,團山葉家的家主葉遜,也就是她倆的師父,月余前訂了一些翊州當?shù)靥赜械奶枪↑c,說是給山上的小孩子們在祭典上圖個熱鬧。 葉遜此刻正忙著帶幾個得力弟子在團山的十幾個副寨見走村串鄉(xiāng)地義診,實在騰不出空下山,便讓整個本寨最閑的顧春來接。哪知那運貨的船卻逾期數(shù)日未歸,顧春才只好借宿在濟世堂的客房,每日勤跑渡口打望。 “先別走先別走,”花芫的小圓臉上笑意愈發(fā)諂媚,在她胳臂上蹭來蹭去,“你鬼點子最多了,幫我想想看有沒有法子能說通師父,讓我還是回本寨去吧……” 團山四大族的私塾及各種啟蒙學堂均設在山上的本寨,花芫自幼也是在團山上野放長大的孩子,這一年多來待在這屏城的濟世堂醫(yī)館,想來還是覺得山上自在。 困倦又起的顧春忍不住呵欠連天,笑意含混地抬手輕點她的額心,逗小貓兒似的:“小師姐若當真想回本寨,學我棄醫(yī)從文即可?!?/br> 花芫聞言嗤笑出聲,仰起小臉藐視她:“寫小話本子也算從文哪?聽說還本本撲街……嘖嘖,多大臉敢說自己‘從文’?” 顧春入師門啟蒙稍晚,于岐黃之道上天分不高又無太大興趣。去年在機緣巧合之下開始寫話本子,向屏城的青蓮書坊供稿,雖不算暢銷,但多少還能掙個仨瓜倆棗的潤筆費。 她師父從來是個萬事不強求的人,就由得她自行折騰,只讓她偶爾幫著師門做些跑腿打雜的應手。 顧春被小姑娘這通嘲,才起的睡意頓時去了小半,正要笑著回嘴,卻聽頭上柜臺前傳來葉盛淮的聲音:“哎,不說顧春在這前頭嗎?” 花芫一聽大師兄的聲音,忙站起來捋了捋身上衣衫,一臉嚴肅。 柜臺約莫半人高,花芫小小的身軀立在那里也只高出柜臺小半個頭頂。而顧春坐在小圓矮凳上,外面的人若不是趴在柜臺上支著腦袋探進來,輕易是瞧不見她的。 顧春皺眉,抬頭應了一聲:“在呢在呢。” 葉盛淮果然撐在柜臺上探頭瞧進來,先是被她脖子上纏的那一圈傷布驚得“嚯”了一聲,接著又想起什么似的:“那什么,晨間那位病人,你是怎么給人喂的藥?” “拿銀針制了他的xue道,然后捏著臉灌下去啊,”顧春白眼兮兮地撇嘴站起身來,“若是真給治死了,那也是你的藥不對,你若敢賴我……” 花芫輕輕拉了她的衣角示意,可惜晚了一步,未盡之言僵在唇邊。 當顧春一站直身,就見葉盛淮身后立了個身著黑曜錦武袍的男子,懷抱長刀,面色共衣衫同黑。 這人她晨間才在西院見過的,看裝束應當是那位病人的護衛(wèi)。 當時這人堅持要留在房內看她用什么法子勸他家公子服藥,最后被她趕出去了。她那時就知道,若叫這人瞧見她用的什么法子……像眼下這般黑著臉怒目而視,只怕已算客氣至極了。 “你竟敢對……我家公子!”黑袍男子咬牙,卻一時不知從哪一項開始問罪。 用銀針制了xue道!還捏著臉灌藥!還咒人被治死了! 若是平常,以上哪一樁都夠這姑娘吃不完兜著走的。 顧春眼珠骨碌碌一轉,看這人并未拔刀相向,葉盛淮面上也并無什么焦灼之色,便放下心來,只對葉盛淮道:“又怎么了?” 她自己雖是個已轉行的半調子庸醫(yī),但葉盛淮做為濟世堂大師兄的醫(yī)術卻是不容置疑的。再說那人的癥狀也并非什么疑難雜癥,早上那碗湯藥下去,無論如何也該退熱了。 葉盛淮撐在柜臺上與她面面相覷,仗著背后那黑袍男子看不見,便偷偷翻了個灑脫的白眼,這才清清嗓子道:“早上是不喝藥,此刻是不吃飯了。” “濟世堂是醫(yī)館,”顧春抬手指了指柜臺上方那“妙手回春”的牌匾,“還管人吃不吃飯?” 黑袍男子聽怒了:“不吃飯怎么吃藥?” 顧春被他囂張的態(tài)度激得也是心火狂旺,正要發(fā)飆,卻見葉盛淮遞了個眼色,輕輕搖頭?;ㄜ疽餐低吊谀_抬手輕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撫。 也是,此刻堂中還有這么多病人呢,不能鬧起來。 “你給他開的方子是飯前服用還是飯后服用?”顧春忍住氣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那個沒禮貌的囂張黑袍,只對著葉盛淮問道。 葉盛淮扶額:“……飯前。” “那不就結了?空腹還正好喝藥呢,找?guī)讉€人按住灌下去就行了。飯他愛吃不吃,沒聽說過醫(yī)館要管治病還得管長rou的?;实蹃砹艘彩沁@理,不服憋著?!?/br> 忿忿的顧春低聲對葉盛淮說完,轉身就要走。 “在下一介武夫不會處事,先才魯莽得罪之處,還請姑娘雅量海涵,”那黑袍男子忽然出人意料地將長刀立于身側,單膝徐徐觸地,“我家……公子說,若姑娘不出現(xiàn),他什么也不會吃的?!?/br> 診堂內候診的人們紛紛好奇又驚訝地朝這頭看過來。 顧春大驚:“你你你……趕緊起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見到比她更會見風使舵、能屈能伸的棟梁之才,真是不得不服。 作者有話要說: 南望紫神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0 20:09:56 玥言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0 20:10:20 一劍飄雪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0 20:25:58 元寶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70710 22:14:12 粉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0 22:30:56 折個螞蟻給飛機玩扔了1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70710 22:41:49 鳳鳴于勤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0 22:46:58 馬馬達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1 08:33:40 為你而來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711 16:50:24 感謝各位地雷贊助商贊助本章節(jié)! 月總今天沒什么要說的,天氣熱了,大家注意防暑~~! 愛你們么么噠~ 第三章 顧春滿臉沒奈何地應著那黑袍,卻不動聲色地在柜臺的遮擋下向花芫打了個手勢。 始終閑散支肘撐在柜臺上的葉盛淮自是瞧得一清二楚。 顧春、花芫、葉盛淮三人同出一門,經(jīng)年累月的默契自不待言。 花芫垂眼看到顧春的手勢后,便不著痕跡地挪到一旁,悄無聲息地自柜臺下的暗屜里摸出一個小竹管子遞到顧春手里;與此同時,葉盛淮也立即回身去扶那黑袍護衛(wèi),口中全是和氣調停之詞。 顧春將小竹管子收進袖中,這才苦著臉繞出來,對那黑袍男子碎碎嘆道:“走吧走吧,我也真是服氣了。行走江湖要講道理嘛,怎么橫不過別人就當眾跪下呢?不像話。” 兩人前后腳出了診堂往西院行去。 若要當真說起來,此事的道理確實在顧春這頭。 開門行醫(yī)要和氣生財不假,可病人任性鬧脾氣不肯吃飯這種事,說給誰聽也不會有人真覺得這是醫(yī)家的過失。 那黑袍護衛(wèi)果然是個能屈能伸之人,此刻見顧春雖不情不愿,但還是應下了這唐突的要求,便收了之前囂張的氣勢,一路頻頻向她致歉。 顧春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子,見對方歉意懇切,便也就笑笑,語帶和氣地轉了話題:“黑袍兄怎么稱呼?” 此刻她心中已有定準,若當真只是病人任性,那舉手之勞幫忙哄一哄也無傷大雅;若是形勢不對……哼哼,那必然是自保為上。 濟世堂開門行醫(yī),自是寧肯廣結善緣而不愿輕易結仇。 先前她以手勢示意花芫遞軟筋散,葉盛淮明明瞧見卻未阻止,還轉身幫她攔住這黑袍,便是信得過她的分寸,知她不會輕易給師門招惹是非,也不會讓自己吃虧。 黑袍護衛(wèi)見她和氣回應,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氣,想了想才回道:“在下隋峻?!?/br> 自己叫什么名都還得先想一下? 顧春挑眉淺笑,卻也不點破,只從善如流地招呼道:“好吧峻哥。吶,你們花錢求醫(yī),于我家醫(yī)館來說就是客,往后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好好說就行。咱們邊地之人性子直,就講個笑臉迎客、刀子對敵?!?/br> 隋峻沉吟片刻,再次對她抱拳致歉:“我方才也是一時急了,多謝姑娘不計較。我家公子他,平常不這樣的,也不知這回是怎么了……多有唐突,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