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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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不能摸?!”李崇琰嘖嘖搖頭,笑得一肚子壞水兒的模樣,“沒有這個道理的。” “你、你給我……住手!”顧春笑得皺了臉,忙不迭地掙扎著想要側(cè)身躲開,“別、別鬧啊,沒見我、沒見我困得眼睛都腫成這樣了嗎?” 李崇琰笑著低頭親了親她微腫的眼瞼,一副疑惑的模樣,“咦,不是太想我了,哭腫的嗎?” “哭你個死人頭?。 鳖櫞盒?,奮力將他推到一邊,“我都這慘樣了,你也下得去口!” 這時她才想起,自己此刻一定是極丑的。 李崇琰哼哼笑著將她攬進(jìn)懷中,兩人側(cè)身相擁著,兩張紅得不像話的臉在同一個枕上靠得極近,“只要是你,什么樣我都下得去口?!?/br> “我謝謝你?。 鳖櫞簺]好氣地笑著瞪他一個小白眼,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遮擋住那過于灼熱的目光,“我真困了,你先回去好不好?” 她看得出來,他的臉色并不像往日那般神采奕奕,明顯是需要休息的。 再瞧瞧他唇上的新傷,那是她先前生氣時給人咬的。此刻她面對著自己這杰作,簡直又心疼又心虛又慚愧。 她對人對事極少有這樣激烈的反應(yīng)。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存在,已能如此深徹地左右她的心緒了。 李崇琰任由她捂住自己的眼,委屈巴巴的撇撇嘴,嘀嘀咕咕地抱怨:“我一醒過來就趕忙過來見你,你卻只知道趕我走。還說什么將我放在心上。巧言令色……不是個好人……” 一醒來就過來了呀……那,花芫一定還沒來得及告訴他,他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顧春心底無聲輕嘆,湊過臉去輕輕啄了他的唇,“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我也休息,明日你陪我上街,好不好?” “那,成交,”李崇琰輕輕拉下她的手,依依不舍地再瞧瞧她困倦的面容,“你想要什么我都買給你?!?/br> “哎喲喲,果然是定王殿下了呢,”顧春笑他,“整個宜州都是你的,忍不住就豪氣了是吧?” “整個宜州都是我的,可我是你的?!?/br> 他貪戀地吻上了她的唇,許久不肯放開。 **** 待李崇琰回去時,花芫與妙回春本打算同他談?wù)勊卸局拢欢寰稚嫌幸淮蠖咽乱训攘死畛珑脦兹?,便毫不客氣地將這二人趕出書房。 花芫雖生氣,也知事有輕重緩急,李崇琰身上的毒性一時無礙性命,眼下定王府開府建制那一大堆事畢竟事關(guān)宜州民生,確是更加要緊些,于是便將自己琢磨出來的那控制毒性的藥方寫給了妙回春,便去東郊葉家新宅拜見葉遜去了。 妙回春又趕著去找馮星野說事,交代德叔按著花芫的方子給李崇琰煎藥后,便也離去了。 等李崇琰將隋峻送來的那堆積壓數(shù)日的事情處理完,匆匆用了飯,再喝過一回藥后,又被德叔催著去躺下休息。 反正折騰來折騰去,每個人都忘記告訴他,他那時不時發(fā)作的失憶之癥,是他在母胎里受了牽連中的毒。 **** 在去葉家新宅的路上,花芫本想買些伴手禮,卻很尷尬地發(fā)現(xiàn)……身上沒錢。 她是被顧春忽然從濟世堂拎走的,當(dāng)時那樣倉促,哪里會記得帶錢在身上。 可畢竟是去拜見師父,空著兩手怎么想都不合適,于是她在街邊躊躇許久,最后決定先把自己手上的玉鐲拿去當(dāng)鋪換些錢買東西,待拜見完葉遜之后,再讓顧春陪她過來贖。 我怎么這么機靈呢。 花芫笑瞇瞇地甩開步子就去找當(dāng)鋪,卻在街頭看見一個有些眼熟的人,于是面生喜色,噔噔噔跑上前去拍了拍人家的肩。 “彭掌柜好哇!” 彭掌柜被驚得險些一個趔趄,好在那胖胖的身軀還算敏捷,晃晃悠悠穩(wěn)住了,一回頭卻見是個有些眼熟的小姑娘。 花芫指著自己笑瞇瞇的圓圓臉:“我是屏城濟世堂的小當(dāng)家呀,您在我家鋪子上抓過藥的,還記得嗎?” 彭掌柜畢竟有些年紀(jì)了,記性不是太好,一時有些茫然。 于是花芫又道:“我有個同門,叫顧春的,時常寫話本子賣給您的?!?/br> “噢,”彭掌柜略一沉吟,恍然大悟,笑得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濟世堂的小當(dāng)家好啊?!?/br> 花芫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仿佛是彭掌柜多年老友似的:“彭掌柜今日也來宜陽辦事么?” “是啊,我們東家在宜陽新開了一個店面,今日我過來同這處的掌柜商量些事,”彭掌柜和氣笑道,“小當(dāng)家也來辦事么?” “我那同門,她家遷居到宜陽來啦,我正說去她家新宅拜訪呢?!被ㄜ拘χ甏晔?,圓圓眼無比誠懇地望著彭掌柜。 彭掌柜自來八面玲瓏,當(dāng)即便心領(lǐng)神會:“小當(dāng)家可是遇到什么難處?若有老朽幫得上的,盡管說?!?/br> 見老人家敞亮,花芫也不迂回了,赧然笑著撓撓頭:“我本想買些伴手禮去賀人家喬遷新居,剛剛才想起,走得匆忙,竟忘記帶錢了。能不能……” 彭掌柜立刻從自己腰間取下錢袋,從中拿出約莫半兩銀來,慈祥地問道:“小當(dāng)家瞧瞧這些夠么?若不夠,您同我到新鋪子上,我再替您張羅些來。” “夠了夠了,哪需要這樣多的,只是空手去總不好,想買一些伴手禮,不必多貴重的,”花芫雙手合十謝了他,自他掌心里只取了兩粒碎銀,“多謝彭掌柜,您可真是個豪爽又仗義的人!我一回屏城就給您還到書坊來!” 彭掌柜將錢袋收好,樂呵呵地捋了捋山羊胡子:“若是旁人開口,老朽只怕也沒這么大方。你我同在屏城開門做生意,自然信得過;況且您又是‘公子發(fā)財’的同門,還能怕您跑了不成……” 公子發(fā)財? 花芫有些傻眼,但她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這個聽起來很荒謬的名字,大約就是顧春寫話本子用的化名兒了。 于是她忍不住笑得抖抖肩膀:“我那師妹自己都說,她就是個撲街的……” “早不撲啦,”彭掌柜笑著替顧春挽回顏面,“如今她可是咱們青蓮書坊的搖錢樹……哦,對了,小當(dāng)家方才說,她家遷居宜陽了?” 之前那回顧春忽然財大氣粗地請整個濟世堂的人吃飯喝酒,說是自己再也不撲街了,誰也沒信,以為她是撲街撲瘋了,自己找場子呢。 此刻彭掌柜這樣一說,花芫才知道她沒有吹牛。 見花芫點了頭,彭掌柜便請托道:“那煩請小當(dāng)家?guī)屠闲鄮€話,就說若她今明兩日哪時候有空,煩請往這宜陽西市的魁星街走一趟,老朽正好將她介紹給這頭的黃掌柜認(rèn)識認(rèn)識。既她遷居宜陽,想必將來也不便總跑回屏城找我交稿?!?/br> 花芫應(yīng)了,又再度謝了彭掌柜,兩人相互致了辭禮,就此別過了。 **** 買好伴手禮到了葉家新宅,花芫先拜見了葉遜,又規(guī)規(guī)矩矩陪著喝了兩盞茶。 葉遜隨口問了她濟世堂的近況,又與她閑敘了幾句,見她一副坐不住的模樣,便笑道:“春兒頭幾日沒睡好,這會兒只怕還沒起呢。你若無聊,可以去隔壁找豆子玩,正好請衛(wèi)大娘和豆子過來一道吃晚飯?!?/br> 這座豪闊的大宅邸并非單為葉家獨居。在葉遜最初的規(guī)劃里,四大姓的非屯軍人員撤出團山后,若仍舊愿意大家住在一處,便可在這里聚居。 衛(wèi)家這幾日也在陸續(xù)安排撤出,衛(wèi)家名下副寨的好些戶人家都選擇在屏城落腳,只衛(wèi)家家主衛(wèi)丹華帶了衛(wèi)家本家及旁支的部分人到了此處,與葉家比鄰而居。 因衛(wèi)釗留在山上繼續(xù)籌備八月初第二次進(jìn)山練兵之事,這幾日豆子為了找顧春玩兒,便時常拖著自家奶奶過葉家來蹭飯吃。 花芫歪著腦袋瞧了瞧,見天色尚早,便對葉遜笑道:“我先去將春兒挖起來再一道去?!?/br> “隨你們鬧騰,”葉遜悠哉地拿了紫砂茶壺,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我去花房瞧瞧我那些藥苗?!?/br> “師父您還真是……誰家在花房種藥苗??!”花芫笑嘻嘻打趣一句,轉(zhuǎn)身就跑去找顧春。 **** 在一名小弟子的帶領(lǐng)下,花芫進(jìn)了顧春的閨房,推門就見她蒙頭睡得一動不動。 “春兒!”花芫笑著大叫一聲,跑過去撲到她身上。 顧春屈膝一踹,也不管踹著沒踹著,惱火地翻身面朝墻,又要接著睡。 花芫站在榻邊,一手插著腰,深吸一口氣,氣壯山河地吼道:“公——子——發(fā)——財!” “你、你、你……”顧春倏地坐起來,抬手刨了刨一頭亂發(fā),“你怎么會知道?!” “哈哈哈哈哈……”花芫撲到榻上笑得滾來滾去,“怎么會有人起這么蠢的化名兒??!” “閉嘴,”顧春抬手捂住她大笑的嘴,自己想想也覺得很蠢,便跟著笑了,“這是寫書人的事,說了你也不懂?!?/br> 于是花芫一邊笑著,斷斷續(xù)續(xù)將彭掌柜請她轉(zhuǎn)達(dá)的事轉(zhuǎn)達(dá)給顧春。 顧春點頭應(yīng)下,起身下榻倒了一口茶水喝。 “小師姐,李崇琰中毒的事,你沒同師父提吧?”顧春端著茶盞,回眸望著坐在床榻邊沿的花芫。 花芫雖有些疑惑,卻還是搖了搖頭:“沒呢,我急著過來笑話你,都忘了說了。” “那就別說了?!鳖櫞簩⒉璞K中微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轉(zhuǎn)身繞到屏風(fēng)后去換衣衫。 花芫跳下床榻,跟過去立在屏風(fēng)前,隔著屏風(fēng)問:“為什么要瞞著師父?” “李崇琰的母親,畢竟是師父年少時心愛的姑娘,”顧春的聲音有些沉,“若師父知道了她當(dāng)年在宮中竟是那樣的結(jié)果,師父會很難過?!?/br> 知道她不在了是一回事,可知道她是以那樣的境況直到生命的終結(ji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葉遜至情至性,若他得知司苓竟是在瘋癲癡傻的情狀下凄然離世,那些已結(jié)痂的陳年傷口,只怕又要被撕得血淋淋。 無謂徒惹他再傷懷了。 花芫認(rèn)真咀嚼了顧春的話,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便點了頭。 此時顧春換好衣衫出來,坐到銅鏡前梳頭,花芫便過去幫忙。 “對了,春兒,”花芫忽然又想起一事,“方才殿下回去后,隋峻拉著他說事情,我就忘了跟殿下交代他的病情了?!?/br> 顧春毫不意外,只是笑笑:“那,也別說了?!?/br> “不是啊,”花芫揮舞著手上的梳子,“我本想著叮囑他,叫他萬不可急著與你成親……咦,那我此刻跟你說也是一樣的啊,你倆別急著成親啊,切記切記。他若非說要成親,你絕不要答應(yīng)就是了。” “你說完了,”顧春不以為意地哈哈笑道,“我早答應(yīng)了。” 花芫見她像是絲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急得直跳腳:“這事不是開玩笑!我這幾日都在想,既他的毒是受母體影響,誰知道會不會再坑了你們的孩子呀?” 自從馮星野說了司苓的事之后,顧春已隱隱想到可能會有這隱患了。 “你說這半天,是因為覺得自己制不出解藥,是吧?”顧春偏過頭,笑著嘲她。 事關(guān)身為醫(yī)者的尊嚴(yán),花芫立刻挺直了腰板:“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既有人制得出這毒,那便一定有人制得出解藥!” 她相信,只要給她時間繼續(xù)鉆研下去,她一定能找出解毒之法。 顧春笑了:“那我怕什么?” “你不怕,我怕??!”花芫瞬間又塌了腰,垮著圓圓笑臉,垂頭喪氣,“這毒經(jīng)手過太多人,亂七八糟的,我不確定我需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出解毒之法……” “那我先成著親等你呀。”顧春語氣輕快,眼底是溫柔的笑。 花芫有些猶豫,“可,孩子……” “沒有解藥之前,不會有孩子的,放心?!鳖櫞鹤运种心没厥嶙?,自己接著梳起頭來。 “嘖,除非他能忍住不碰你?!被ㄜ酒财沧臁?/br> 顧春尷尬地回頭向她揮了揮拳:“你個小孩子……” “什么小孩子,我馬上就十六了!再說了,我可是個大夫,”花芫翻白眼都像是在笑,“我什么不懂啊?” “把你給能的。”顧春沒好氣地笑著從銅鏡里瞪她。 花芫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可是,我聽人說,兩人之間再是喜歡,初時天雷勾動地火,怎么都新鮮,可成親以后慢慢就變成了家人。若長久沒有孩子,那能喜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