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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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你看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帶著兒子走了。” “mama…”陸墨歸抓著她衣擺的小手緊了緊,想親近她又害怕白夏會不想搭理她,可憐巴巴的抓著她衣角也不松開,眼底分明蓄了淚光。 白夏一哽,她見不得自己的孩子這么委屈的望著自己。 雖說老大不是在她身邊長大的,可好歹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豈有不疼的道理? 只是這五年她都沒盡過當(dāng)mama的義務(wù),她怕跟這孩子會有所隔閡。 白夏左右為難,想走也走不了。 但她怎么都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陸衍北愣是擠上了車,還是用的孩子的名義。 那時,他說,“墨墨應(yīng)當(dāng)是想你了,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做東請兩位吃頓飯?!?/br> 嫌棄又能怎樣?自說自話的,說完就直接去跟季斐然交涉了。 也不知道他跟季斐然說了什么,季斐然明知她是不愿意跟陸衍北扯上關(guān)系的,竟也答應(yīng)了這般荒唐的要求。 在車上,白夏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后座上,那兩男人坐在前座。 嘟嘟是賴著她身邊坐著,她看了一眼縮在一邊,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孩子,望著嘟嘟的眼里滿是羨慕,不由得鼻尖一酸。 她招了招手,說道,“坐近些來?!?/br> 陸墨歸遲遲不動,許久,才像是確認(rèn)了白夏沒有排斥他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 分離五年,她也不了解陸墨歸的性子,所以也不知道該開口跟他說些什么。 打破車內(nèi)安靜氛圍的還是季斐然,他正一手開車控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則是拿了手帕往后伸,“你先包著手?!?/br> 他不說,白夏都忘了自己手上破了皮。 接過了手帕后,再自然不過的將蹭破了皮的手包起來,綁著。 兩人之間帶著無形的默契,相處十分自然,看得出來關(guān)系匪淺。 陸衍北看了一眼后視鏡中的身影,她正低頭包手。 冷不丁抬頭,視線碰了個正著。 他視線微顫,隱忍不言,白夏只是微怔了怔,下一秒就挪開了視線。 季斐然將他們帶到了桐川有名的海鮮酒樓,事先訂了位置,現(xiàn)在一進(jìn)去就被領(lǐng)著上了三樓包廂。 陸衍北從下車后就沒了身影,季斐然看了眼跟在白夏身邊的陸墨歸,他壓低了聲音道,“你跟你前夫還藕斷絲連著?” “瞎說什么,我與他五年前就斷得干凈了?!?/br> 說著,她又頓了頓,解釋道,“今天是意外”是她都沒想過的意外。 季斐然沒多說了,只領(lǐng)著她進(jìn)了包廂。 剛落座沒多久,原本下了車就消失的沒影蹤的陸衍北提著袋子回來了。 他進(jìn)了屋后,坐到了陸墨歸身邊,然后將藥袋子擱到了桌面上。 “我找了附近的藥店買了些藥,你先給手消消毒,上點(diǎn)藥。” “……” 季斐然微微蹙起眉,不動聲色的將藥袋子提了過來,笑容得體,“有勞陸少?!?/br> 他將袋子里的藥和棉簽還有酒精都拿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拉過了白夏的手。 白夏被拽著,背對著陸衍北時,她瞪了季斐然一眼,似乎是在詢問他搞什么鬼。 季斐然唇角笑意更濃,“難為陸少一片好心,你總不能辜負(fù)了才是?!?/br> “這小傷小痛的也馬虎不得,萬一感染了,那就不好了?!?/br> 感染了才有鬼了,就是蹭破點(diǎn)皮,又不是被狗咬了。 陸衍北微微瞇起細(xì)長鳳眸,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 白夏既沒死,證明當(dāng)初邢森就是在欺騙他。 消失了五年都不肯回來,狠心到連墨墨都不聞不問,是她心已經(jīng)變了,還是…對自己死了心了? 最初相遇的激動慢慢平靜下來,橫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是五年的時間巨河。 都說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隔了五年時間,陸衍北已摸不清如今的白夏是變了還是沒變。 大抵是不同了,她如今變得連陸衍北都很難從她身上找到當(dāng)初白夏的影子。 最開始認(rèn)識的時候,她蓄了一頭烏黑瑩亮的長發(fā),其實(shí)很好看。 后來她剪短了,朝夕相處的那一年,頭發(fā)慢慢長長了。 他總想看到有朝一日,等她長發(fā)重新為自己蓄起。 如今她又剪短了,五年都沒蓄起來。 古有割袍斷義,那她呢? 剪掉三千煩惱絲,砍斷了三千情絲嗎? 陸衍北一直盯著她看,視線不曾挪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