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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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會尋死覓活的,她還年輕日子還長,比她過得痛苦的人多了去了,別人都能頑強的活著,她有什么資格要死要活的? 病房很安靜,空蕩蕩的,仿佛沒有一絲活人氣息。 外邊長廊上的爭執(zhí),她都聽見了,一字不落。 當她聽到許舜陽說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的時候,許晚晚很迷惘。 她這輩子要跟金絲雀一樣被囚著嗎? 窗子開著,微風撩起了窗紗,她跟著魔一樣慢慢的爬上了狹小的窗子,雙腿在窗外晃悠著,半個身子都在外邊。 這也不是盛夏天,寒冬臘月里坐在窗口,寒風蕭瑟,原本就穿著單薄的許晚晚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前天夜里才下了一場小雪,今天出了太陽,薄薄的積雪慢慢消融,明明是明媚溫暖的暖陽天,她卻感覺周身一點溫度都沒有。 外邊天空還那么廣闊,她想飛都飛不高,親手給了她新生命的人最后用那雙曾經(jīng)帶給她呵護的雙手折斷了她的雙翼。 “晚晚,回來吧”許舜陽看到她還呆呆的坐在窗沿邊,擔心她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去,這是十五樓,摔下去只會粉身碎骨,他試探著往里邊挪了兩步,“你想怎么樣我都答應(yīng)你,回來吧,好不好?” “那我要你放了小臣,你放嗎?” “……” 輕諷的笑意從唇角溢出,許晚晚譏嘲出聲,“你做不到的事為什么要跟我許諾?還是說你覺得我就是好騙好欺負?” 他什么都沒有去想,也沒有在刻意謀算什么。 許晚晚的狀態(tài)怎么樣,他比誰都清楚。 也沒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推開門看到她坐在窗戶邊上時,他有多慌亂。 哪怕當年知道顧茹菲的死訊,他也沒有這么驚慌失措過。 那種難過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責,但是看到許晚晚坐在窗戶邊上,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可能摔下去,寬大的病號服裹著瘦弱的身軀,嬌小到仿佛稍微用力點就折斷了,那一刻,他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痛覺都被遲緩了,心臟像破了一個洞,怎么都填不滿。 “我沒有騙你,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換她回來,她要怎么做,許舜陽都沒意見,“你想讓我放了沈佑臣,我就放了他,你乖乖下來,好嗎?” “算了吧”許晚晚搖了搖頭,苦笑,“你騙我還少嗎?我不信你,我不會再相信你的” “我不會再騙你的”許舜陽急于想將她從窗邊上拉下來。 見許舜陽往自己這邊靠近,許晚晚忽然間激動了起來,“出去!滾出去!我說過不要過來!許舜陽我不想見到你!滾??!” 他一僵,不敢再動,生怕情緒激動的許晚晚會摔下去。 “好,我不過來,你坐好了,別亂動”許舜陽怕她真的摔下去,忙停住了腳步安撫著她的情緒。 “滾”許晚晚厭惡的看了他一眼,似是嫌棄多看一眼都會傷了眼睛,許晚晚立刻便將目光從他身上挪開,“現(xiàn)在立刻離開這里!我不想見到你!” 她不想見到許舜陽,至少現(xiàn)在這一刻她不愿意跟許舜陽單獨待在一起。 “你就那么不想見到我?”許舜陽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許晚晚。 他很久都沒有好好看看許晚晚,他帶許晚晚回家的時候,她就是個半大的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她就從不起眼的豆芽菜慢慢的長開,變成了如驕陽般明媚燦爛的少女,窈窕聘婷。 更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老實說,她出獄的事,許舜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他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親自去了趟女子監(jiān)獄所,遠遠的看著她從監(jiān)獄大門出來。 許舜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個人是許晚晚。 那還是人嗎?跟骷髏架子一樣,他有點不敢上前,所以在看到白夏接走了許晚晚后,他也沒有露過面。 她的眼睛其實很好看,大大圓圓的,很亮,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也很干凈,一眼就能看到底,不管喜怒,都會生動的刻在臉上。 許舜陽注意過,許晚晚現(xiàn)在藏了太多的心事,漸漸失去了最初的靈氣,圓亮的眸也被霧靄籠罩著。 “我不想見到你”許晚晚回答的很干脆,驚醒了正在沉思中的許舜陽,“要不是因為那個意外,我肯定會躲開的遠遠的,許舜陽,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吧!我好歹也是個人,不是個木頭疙瘩,什么感受都沒有,你別再扯開我的傷口往上撒鹽了,我快受不了了……” 她快到極限了,繼續(xù)下去,遲早會崩潰。 許晚晚有時候自暴自棄的想她為什么要去管別人的死活,沒有人在意過她是死是活,是過得好還是不好,不是嗎? 可笑的正義感,可恥的妥協(xié),讓她感覺她就是個跳梁小丑,怪不得顧茹菲要看她笑話。 當初她多天真,為了別人的事義憤填膺,落到自己身上后,她還愚蠢的往別人給她挖好的坑里跳。 有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也不是時間就能夠消磨的。 “我不懂你為什么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我做不到”許晚晚雙眸空洞,失去了焦距,“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自以為是的為我決定我的未來?你知道我多恨你,多討厭我自己嗎?我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時候來看我,你會不會發(fā)現(xiàn)你冤枉了我?guī)页鋈?,你沒來,一次都沒來過…” “養(yǎng)了一條狗十幾年也該有感情吧?你養(yǎng)了我這么多年,我還不如一條狗來說對你重要,?。?,我不過就是你寂寞時候的排解,你用我來慰藉你受傷的心,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愿不愿意?”她被關(guān)在牢里久了,每天深夜她都輾轉(zhuǎn)難眠,有些事深想過后,只會讓人越來越喪失活下去的希望,她一度認為自己什么都沒了,出不出去,活不活著都沒有區(qū)別。 不過幾年而已,天翻地覆,大家散的散,死的死。 她坐牢了,白夏死了,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好好保護白夏的人最后也還是辜負了白夏。 許晚晚覺得這個世界太丑陋骯臟了,什么情情愛愛的都不靠譜,人心從來就是善變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著過來的,渾渾噩噩的就過了那么久,出獄前知道白夏還活著,她想了想自己似乎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依賴,她只能找上白夏。 越是不想見到的人,越是會撞到一起。 她也很茫然,碰上了許舜陽自己該怎么做。 大腦還空白著,身體已經(jīng)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為了維護那點可憐的自尊,她冷嘲熱諷著對方,然后狼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