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 西元國,在她第一次去領任務回來的路上,薄野權烈恰好經過她的身邊,眸色深邃,沉默凌冽。 在她第一次殺人后躲在一個后巷哭泣的時候,薄野權烈恰好路過站在她面前,對她說:“你好,我叫薄野權烈。” 在她執(zhí)行最后一個任務回來的時候,她滿身是血卻只套了一個外套就去酒吧喝酒,薄野權烈恰好出現(xiàn)在在酒吧,把她帶進了房間。 …… 在夢中,無數(shù)的碎片閃回在腦海里,謝安涼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夢境哪些是記憶,更分不清那些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哪些只是自己的臆想。 上一世的記憶與這一世的記憶,混雜在一起,錯亂沒有頭緒。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不管是記憶還是夢境,有不變的一點是,他總是會恰好經過她的身邊,來一場偶遇。 薄野,我們的結緣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薄野,上一世你就是愛我的嗎? 謝安涼沉浸在夢境中無法自拔,一個個夢境與記憶穿插著朝她襲來。夢里,她每一次寂寞的時候,每一次絕望的時候,他都會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 感覺到他在幫她清洗著身子,卻絲毫沒有力氣睜開雙眼。 但知道是他,心里就很安心,繼續(xù)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邊傳來,是薄野權烈起床的聲音。 “你就不能小聲一點,都把我吵醒了!” 晚上的時候被他折騰的太厲害,她渾身都要散架了,離拍戲還有一段時間,所以她想再多睡一下,忍不住就對他發(fā)了起床氣。 誰知他說了一句:“抱歉,我也想輕點的,腿軟……” 謝安涼噗嗤一聲就笑著睜開了惺忪的睡眼:“誰讓你那么沒有節(jié)制的?別忘了,今天我們還有吊威亞的戲,你這腿確定行么?” “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如果不能吊威亞,也別逞能,我們給谷導商量下,重新排下戲?!?/br> “不要啦,因為我們之前請的婚假和平時隔三差五就請的假已經夠多了,我現(xiàn)在還只是個新人就被你帶著這樣胡鬧,以后谷導可怎么樣看我啊,還有哪個劇組敢請我這個耍大牌的演員?” 說著,謝安涼就要嘗試著起來,不想全身酸疼的級別真不是說著玩的。 “嘶!”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手臂,并沒有一點痕跡,再看身上…… 準確的說露在外面的沒有一絲異常,衣服可以遮住的地方,慘不忍睹…… “??!啊……” 薄野權烈……她都已經懶得罵他禽獸不如了…… “薄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 “怎么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沒什么,就是我想不起來了,我們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 “當然,你不是說你重生來的么?自然上一世就認識了……” …… 謝安涼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 之后,兩人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準時到達了劇組。 這場戲有需要吊威亞的地方,所以劇組的工作人員來的也很早,在布置著現(xiàn)場,特別是保障威亞的安全工作。 謝安涼和鹿影帝開始化妝,準備著接下來的戲。 在劇中,這是一場謝安涼飾演的余念念被謝安甜飾演的林佳華從二樓推下去的戲份,這一幕恰好被盛璟昂看到,于是對林佳華產生了懷疑,進而認清了林佳華的真實面目。 謝安涼的妝化好以后,也換上了戲份?,F(xiàn)場負責威亞的劇組工作人員,就開始給她穿威亞設備。 薄野權烈看著不禁有些心疼。 來之前他是一直想讓她用替身的,但被她無比強烈的拒絕了。 現(xiàn)在想到她要做那么危險的事,昨晚就不該那么折騰她了,終究忍不住。不過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心疼,舍不得! 兩人和全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已經做好準備工作的時候,謝安甜還沒有來。 導演助理葉歌催了謝安甜的經紀人好幾遍,都是說在路上。 等謝安甜出現(xiàn)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在現(xiàn)場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最辛苦的是謝安涼,穿著威亞很不舒服,還是硬堅持等到了她來。 謝安甜來到片場以后,又去化妝化了半個小時。 薄野權烈和谷導的臉都黑了。 薄野權烈對谷導說:“誰要是還能容忍她在這個劇組,我鹿林深今天就帶頭第一個辭演!” 谷導也煩謝安甜,但又不能馬上去掉她,所以也很是為難。 助理葉歌站出來為谷導辯解:“鹿影帝,這真的和谷導沒有任何的關系,谷導昨天都已經和投資方的人說過這個問題了,還沒給具體的答復。人是投資方金主大人硬塞進來的,我們也沒有辦法,這其中的規(guī)則,想必您也很清楚吧?” “捧什么人不好捧她,投資方人的眼瞎了??!投資方是誰來著?” 薄野權烈以前接戲勢必都會看投資方的,這次主要是因為謝安涼接的這部戲,不管投資方是誰他都會接,所以他也沒有很在意。 葉歌正要回答,就被謝安甜的尖利聲音打斷:“怎么還不開始啊,在等什么啊,我妝都要花了!” 明明是她剛剛化好妝出來,竟然污蔑他們所有人。全劇組人聽了都心氣不順,只是都忍耐著沒有表現(xiàn)出來。 薄野權烈謝安涼以及謝安甜在二樓站好,準備開始拍下一場戲。 二樓的位置,沒有欄桿,三人按照走位依次站好。 這一幕沒有臺詞,薄野權烈是站在二樓的一個角落處,一個凝視的鏡頭。 謝安涼和謝安甜是站在二樓的邊緣處,謝安甜把謝安涼往二樓下推去就行,一樓有搖臂攝像機,二樓也有航拍機器。 為了讓謝安涼這場吊威亞的戲一條過,薄野權烈事前就把所有能調動起來的攝像機給cao辦齊了,免去多角度多次的拍攝。 謝安涼想著還好是自己來吊威亞,要是恐高的薄野權烈不知道要嚇成什么樣子。她往二樓下夠頭看了一下,也是一陣眩暈,真的挺高的。 雖然一樓地上墊了海綿墊子,她還是心有余悸。 謝安甜一臉要看好戲的表情,嘴角輕輕挑起。 謝安涼厭惡極了,但還是拿出自己的專業(yè)精神來,努力不被她影響。 “各部門各就各位!《危險的誘惑》第一百三十二場一鏡一次!a!” 鏡頭掃過薄野權烈的凌厲的眼神,注視著前方的一幕。 謝安涼的臉上有些微紅,一看就是和謝安甜剛剛吵過一架的樣子。 謝安甜靠近了謝安涼,對她說了一句:“再見!”伸手就把謝安涼推了下去。 明明沒有臺詞的! 謝安涼下意識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還是已經來不及,腳下一輕,她已經從二樓跌落了下去。 只聽一樓地上的吊威亞工作負責人大喊:“不好啦!威亞失靈了!” 薄野權烈聽到后,就繞過道具組,飛快地往一樓跑去。 在空中的謝安涼也已經意識到了,一剎那冒進腦海里的想法竟然是:“怎么著?重生的這一世就要這么被摔死了?她還沒有給薄野權烈生小足球隊……” 現(xiàn)在處于被謝安甜再次害死的瞬間,她想的竟然不是沒有完成復仇的恨意,而是沒有和薄野權烈相守一輩子的遺憾! 這個想法也震驚到了謝安涼! 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謝安涼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下一個瞬間,她就落進了一個寬大的懷抱,和那個人一起跌倒在了海綿墊子上。 謝安涼勉強睜開自己的眼睛,長睫毛忽閃忽閃,眼前的臉也在眼簾里一閃一閃。 莫閑庭…… 一陣眩暈,謝安涼瞬間閉上了眼睛。 “安涼!” 薄野權烈從二樓飛奔下來,沖了過來,從莫閑庭的手中抱回了謝安涼就對工作人員喊著:“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快!” 抱起謝安涼就往外走去,好像忘了自己剛剛叫工作人員叫過救護車了,把謝安涼輕輕放進藍焰龍霆的后座,就瘋了一樣的往醫(yī)院開去。 等救護車來到的時候,他已經帶著她快到醫(yī)院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急匆匆地去照顧莫閑庭,但是怕對他造成二次傷害,都沒有敢動他,只好一遍遍的催著救護車。 莫閑庭自己掙扎著從海綿墊上坐了起來,整個手臂就耷拉著,他疼的嘴角扯了扯,再無任何的表情。 救護車來了以后,就載著手臂骨裂掉的莫閑庭,嗡嗡的往醫(yī)院里駛去。 整個劇組拍攝現(xiàn)場都已經亂成了一團,只有謝安甜一人站在二樓俯瞰著一切,得意的冷笑。 給謝安涼用的威亞竟然被人動了手腳,出了這么大的事,谷導在腦海中梳理著這一沖擊。 吊威亞的負責人已經過來向谷導負荊請罪了。 “在場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去查監(jiān)控,一定要查出是誰在威亞上做了手腳!” 威亞負責人去調監(jiān)控,劇組其他工作人員則去調某一臺攝像機里的視頻畫面。 劇組現(xiàn)場,除了日常正式投入使用的攝像機以外,一般還都會有一臺全程開機的記錄拍攝進程與演員花絮的攝像機。 所以,在威亞負責人去調監(jiān)控的時候,其他工作人員也紛紛調起攝像機里的視頻來,希望可以早點找到做手腳的人,為自己洗清嫌疑,也為可以給劇組出力。 全劇組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只有謝安甜一人無比的悠閑。 她笑著從二樓走了下來,轉身就要離開劇組拍攝現(xiàn)場,被眼尖的葉歌發(fā)現(xiàn)。 “謝安甜,谷導說過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我們一個人都不準離開現(xiàn)場!” “哼!我是最后一個來到拍攝現(xiàn)場的,什么都沒有做過,你們有什么資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謝安甜說著就要離開。 “謝安甜,你走吧,本劇組從現(xiàn)在正式決定撤換女一號林佳華的演員人選,下場戲你就不用再來了!” “你誰啊你,一個小小的導演助理,竟然給我說這樣的話,混夠了嗎?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