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孩子爹有兩幅面孔、你尾巴戳到我了、陳安深,人頭給我、特異功能害我不淺[系統(tǒng)]、皇后無所畏懼、直播任務進行中、此婚了了、予婚歡喜、重生之暴力網紅[系統(tǒng)]、A級盛婚:妻色撩人
本書由 夜央墨 整理 小說下載盡在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 《論撩世家子的技巧》 作者:墨書白 ======================= ☆、第一章 入秋之后,細雨綿綿。雨水沖刷著血液從御道上流淌而下,浸濕了來人黑色的鞋面。 “喲,謝大人,”太監(jiān)jian細的聲音響了起來,一面撐著傘,一面慌張瞧著他的鞋慌張道:“您的鞋都濕了呢!來人啊,快去給謝大人拿雙新的鞋襪來!都什么眼力見兒啊?!” 太監(jiān)著急張羅著,旁邊的小太監(jiān)趕緊跑開,顫抖著的身子踩在積水上,濺起滿地的水花。 侍衛(wèi)們排成兩派,目不斜視,偶爾瞧著那太監(jiān),眼中露出不屑的神色來,仿佛是要看一個死人一般。 大太監(jiān)汪國良,這也曾是權傾朝野的人物,私下里讓人叫著一聲九千歲,位置高了,脾氣自然也大,手里葬送過的忠良數(shù)不勝數(shù),便就是面前這位,也被他得罪過好多次。 這位謝家庶子,一步一步從貴族末流爬上來,本來以為丞相之位已是他的終點,誰曾想過,他反了呢? 哦不,誰又敢說他是造反呢?那分明是有皇子謀逆,他帶兵來清君側而已。 只是一清就清走了三位皇子,唯獨留下那不足八歲的稚兒和他母親躲在后宮中,顫顫巍巍等待著這位閻王爺?shù)呐袥Q。所有人都知道,大楚的風向已轉,日后也就是面前這個男人只手遮天,便就是汪國良,也只能佝僂著腰給他擦鞋。 雨下得更大了些,男人踏上最后一層臺階,同汪國良淡道:“退下吧?!?/br> 看不出喜怒,汪國良無法從他臉上獲取任何關于自己下場的信息。他只能盡量做出臣服的姿態(tài),低頭道:“是是,”他佝僂著腰,將男人送到門前,和上門道:“謝大人你有事盡管吩咐。” 男人沒說話,漂亮的眼斜睨了汪國良一眼。 他長得極為出眾,眉目淺淡,遠看似山近如水,卻帶著股說不出來的意味,仿佛是山水墨畫一般,輕輕淺淺的樣子,卻格外雋美深長。 二十年前他便已是名動盛京的風流人物,此刻二十年過去,他從那讓人瞧不上眼的謝家四郎變成了手握大權的權臣,容貌卻只是更盛,不見歲月半分。 汪國良被他看得微微一愣,他的目光卻沒有再停留半刻,提步走進大殿之中。 殿中早已空無一人,男人的腳步聲回響在大殿之中,格外響亮。他皺起眉頭,掀開珠簾,然后就看見珠簾后故作鎮(zhèn)定的女人。 她穿著華貴的金色長袍,頭頂金冠,金色的指套帶在手指上,看上去富麗非常,明顯是精心打扮過后,方才坐在的這里。 她手邊拉著一個男童,已經是嚇壞了,正顫抖著不敢說話,時不時一眼又一眼瞥向來人。 男人看著座上女人明顯驚恐卻還故作鎮(zhèn)定的模樣,沉默不言。許久后,他終于出聲,慢慢道:“日后,你便是太后?!?/br> 女人微微一愣,眼淚涌了上來,沙啞著聲音道:“四哥哥……” 說著,她放開男童,好像一個少女一般撲了過來,沖進他懷中,抱著他,淚如雨下。 “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四哥哥。日后再也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了……” “婉晴……”男人嘆息出聲,似乎有些茫然無措,好看的眉微微皺著,好半天,終于道:“你在我心里,永遠只如我親meimei一般……” 話剛出口,他就覺得腹間一痛,尚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對方連捅幾刀。 他不可思議抬頭,看見面前笑中帶淚,笑得猙獰的女子:“你……” “親meimei?”女子大笑出聲來:“誰稀罕當你的親meimei!你當不了我孩子的父親,那我便讓張尚書當!” 張尚書? 他豁然抬頭,瞬間明了過來,心中一片驚駭。 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這么做了…… 更沒想到的是,張盛這廝,居然有這樣大的膽子…… “謝子臣,”女子看著他倒地,將刀狠狠插到地上,怒聲道:“下地獄去吧!” “婉晴!” 一聲驚叫,謝子臣從夢境中驚醒。 外面是秋雨淅淅瀝瀝的聲音,夜風大了些,吹得窗戶啪啪作響,謝子臣在床上喘息著,片刻后聽到門外有人道:“公子,可是做噩夢了?” “無礙?!?/br> 謝子臣緩緩回過神來,同外面人說了一句,隨后閉上眼睛,倒回了床上。 這是他第二次夢見上輩子的事了。第一次是他重新回到這個身體的時候,那時候他方才十二歲,身邊連個下人都沒有。期初他還以為,自己可能是做了一個極其荒誕的夢,他居然夢見自己有一日成了攝政王,而他指腹為婚的妻子成了陛下的貴妃,這不是做夢,這是什么? 然而當他一夜間發(fā)現(xiàn)夫子教的書他都讀過,夢中的事一一應驗,他便再也無法將這視為夢境了。 這些都是即將發(fā)生的事! 他一生將數(shù)次遭人背叛,最終被自己自幼當成meimei一樣的女人親手殺死! 一想到這里,他就心緒難平,然而靜靜想了想,他發(fā)現(xiàn)眼下更棘手的,早已不是那位指腹為婚的妻子王婉晴,而是不日就要面臨的入宮伴讀一事。 如今他已經十四歲,他清楚記得,十四歲那年,宮中在世家子弟中挑選伴讀的人選,謝家適齡子弟就兩個,三房的嫡子謝杰,和二房的他。 算起來,謝杰乃嫡子,無論如何這件事也輪不上他,然而不巧的事,就在挑選伴讀的前些時日,族學里的老師同家主夸贊了他的文采。謝杰得知此事,擔心他去爭奪入宮伴讀的位置,就在邀他秋游時在馬上動了手腳,讓他摔瘸了腿。 一瘸一輩子,為此他連入仕都比常人難上許多。若非他先投在三皇子賬下出謀劃策,后來三皇子又登基稱帝…… 想到這里謝子臣閉上眼睛,心里拿了主意。 這一世他遠比上輩子優(yōu)秀得多,莫要說族學里的老師,就連太學里的老師都曾夸贊過他的詞賦,謝杰必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這一次,他不打算等謝杰動手,便自己先動手了。 可是他手里無人可用,要動手,最好要找個離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才是…… 謝子臣看著床簾,認真將京中所有人都過了一圈。 要找一個和他過往從無交集的,這樣查起來才難以查到他頭上; 要找個做事干凈利落、手里有人的,這樣才好辦事; 要找個現(xiàn)在處于弱勢,需要自己幫忙的,這樣才有談判的余地,能結成盟友; 還要找個日后能得善終的…… 拿著這些條件將京中的公子哥兒們過了一遍,謝子臣突然頭疼的發(fā)現(xiàn),似乎并沒有人全部滿足他的要求。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清晨起了時,下人阿萊見著他眼中的血絲,忙道:“少爺,你這是怎的了?” 謝子臣不說話,揮了揮手,讓阿萊給他束好冠后,起身道:“去王府一趟?!?/br> 他與王家庶子王凝關系不錯,王凝比他交友廣泛得多,說不定能問出些什么來。 阿萊備了車馬,謝子臣坐進馬車中,往王府慢行而去。 盛京一貫熱鬧,人來人往,謝子臣在馬車中閉目養(yǎng)神,外面的喧鬧之聲落了進來,讓謝子臣有些頭疼,他抬起手來揉著太陽xue,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外面馬的嘶鳴之聲傳來,隨后馬車就猛地停了下來,謝子臣一把扶住車壁,不等開口,便聽阿萊怒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怎會這樣騎馬的?” “抱歉?!币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聲音質地如玉擊瓷,辨不出男女,溫和有禮道:“在下長信侯府魏嵐,因有急事,沖撞公子,還望見諒。改日必當?shù)情T造訪,親自謝罪。” 說完,那人便又打馬而去。 疾風卷起車簾,讓謝子臣從那馬車內看到外面的少年。 月華色的廣袖長袍,玉冠半挽,明明該是駕馬匆匆忙忙的模樣,馬上之人卻氣度從容,仿佛是有百年名門底蘊包含其中,便就隨意一個駕馬的姿勢,也格外風流引人。 阿萊在外面低聲啐了一聲,又駕著馬車往前走去。謝子臣摩挲著腰間玉佩,認真回想著魏嵐這個名字。 長信侯府,魏嵐…… 他認真思索著。 大楚的侯爵大多是開國封賞,長信侯府祖上乃大宣名將,歷來頗受皇帝器重。唯獨這一代的長信侯,為人木訥,不善交際,除了會打仗什么都不會。當年奪嫡之戰(zhàn)時沒有出手幫助當今圣上,讓皇帝懷恨在心,于是一直派他鎮(zhèn)守在邊塞,十幾年都不曾回過盛京。 后來長信侯在回京路上意外身亡,他的兒子繼承候位,兩年不到就得了癆病撒手人寰,改由二房魏嚴繼承候位。這個魏嚴是個吃里扒外的,跟著太子,卻當著三皇子的內jian,貪得無厭,在地方擔任太守時無法無天,便讓當時還只是刑部尚書的謝子臣給斬了。長信侯府從此一蹶不振…… 然而,這也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輩子,這個叫魏嵐的世子并沒有重蹈覆轍,他橫空出世,一出現(xiàn)在世人眼前,便是帶著累累軍功。傳說他十二歲從長信侯府偷跑到邊疆,然后從最底層的士兵開始做起,十四歲時,在與狄杰一戰(zhàn)中親手刺殺狄杰將領,獲一等軍功,這才為人所知。前些時日,才被皇帝從邊塞召了回來。 想到這里,謝子臣猛地睜開眼睛,冷聲道:“回府!” “???”阿萊了愣了愣,隨后忙道:“是,是?!?/br> 他琢磨著,想來是公子心血來潮,想效仿那些風流的公子哥兒,來一樁失了興致便半路折返的風雅之事。 然而馬車上的謝子臣只有一個念頭。 ——就是魏嵐。 與自己從未有舊,做事干凈利落,手握私兵,外有兩個虎視眈眈瞧著長信侯位置的叔叔,內府宅院據(jù)說也是一團亂麻…… 這個人動手,再適合不過! ☆、第二章 魏嵐打馬回到長信侯府時,所有人早已在門口等候了。他剛一進門,一個粉色的身影就撲了過來,一張美麗的容顏哭得梨花帶雨,依靠著她道:“嚶嚶嚶……阿嵐你終于回來了,熊兒快不行了……” 這是個極其高挑的美人,骨架修長,面容與魏嵐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眉目更加秀美陰柔,看上去讓人分外憐惜。她比魏嵐還要高出一寸,但氣質太過柔弱可憐,被魏嵐抱著,竟也不覺得怪異,仿佛本就該如此一般。 “莫慌。”魏嵐溫和笑了笑,拍了拍他懷中美人,語氣從容淡然:“萬事有我,我們先進去吧?!?/br> “嚶嚶嚶……”美人繼續(xù)哭著,魏嵐頗有些頭疼,讓乳母來將美人拉開,這才往院子里走去。 他一來,慌慌張張的一群人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管家衛(wèi)忠上前來報了原因,魏嵐腳下不慢,卻走得又穩(wěn)又從容,聽著衛(wèi)忠的話,面色不改點著頭。 原來是他的幼弟魏熊同謝家正房的小公子謝冰打了一架,兩個熊孩子打起架來沒輕沒重,就一起落了水,謝冰熟知水性倒沒什么,旱鴨子魏熊卻是吃了好幾口水才被救上來,救回來后就發(fā)起了高燒,大夫說是病危了。他本就是魏老夫人的眼珠子,魏老夫人一聽大夫這話,嚇得當場就暈了過去,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 長信侯府本來就人丁單薄,主母早逝,侯君遠在邊塞,就一個老夫人帶著三個孩子主事。此刻老夫人暈了過去,魏嵐又在京郊軍營,屋中留個只會哭的嫡小姐魏華,早就亂了套,好在魏嵐及時趕了回來,衛(wèi)忠這才松了口氣。 走進廂房中,地上侍女正嚶嚶哭著,魏熊的乳母張氏坐在一邊,給魏熊用冷水帕子擦拭著身子。魏嵐一見女人哭就煩,皺了皺眉頭,走到魏熊邊上后,詢問旁邊衛(wèi)忠道:“可請大夫了?” “請了?!毙l(wèi)忠道:“請了妙醫(yī)堂的坐診大夫。” “去將張?zhí)t(yī)請過來?!蔽簫怪苯拥溃骸皬膸旆坷锬每丈骄邮康乃珗D送過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