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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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讓人沉迷的感覺猶在唇間,只是謝子臣一向自律,蔚嵐這猛地一推,已經(jīng)讓他足夠清醒。他抿了抿唇,也沒聽眾人說什么, 轉(zhuǎn)頭就跳進(jìn)了湖里。 蔚嵐:“……” 不就是親一下嗎,至于嗎?。?/br> 她好歹是當(dāng)年也被人求之不得第一貴女,怎么就被人嫌棄成這樣了! 而謝子臣在湖里,腦子徹底清醒了下來。 等清醒過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到底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他為什么憤怒,為什么惱怒,為什么會作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說僅僅只是為了對方那么一張臉,為什么在面對魏華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反而波瀾不驚? 他在湖底不敢上來,蔚嵐的暗衛(wèi)有些猶豫道:“世子爺,要把謝公子撈上來嗎?”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蔚嵐知道謝子臣會水,就先找重點詢問,夜一神色一凜,立刻道:“那兩個舞姬房里我們都已經(jīng)清理干凈了,侍衛(wèi)那邊我們也把人記了下來,會在明天之前找機會清理干凈。” 蔚嵐點點頭,冷聲道:“換衣?!?/br> 暗衛(wèi)們立刻拿出了黑色的布匹來,現(xiàn)場給蔚嵐搭出了一個換衣間。 而謝子臣在平復(fù)了心情后,從水里濕濕嗒嗒走出來,就看見蔚嵐這個簡陋的換衣間,而他的侍衛(wèi)跪在一邊,捧著衣服道:“公子請換衣?!?/br>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瞬間,謝子臣感覺到了一種階級差距。 兩人將衣服迅速換完后,便匆匆趕回了宮里。 此時宵禁還未開始,兩人拿著東宮令牌進(jìn)了宮中,緊接著就回了房間,蔚嵐同謝子臣匆匆對好口供后,蔚嵐便趕往了御書房。 等蔚嵐走后,謝子臣也來不及多想,立刻又趕往了東宮。 蔚嵐將三皇子招攬之事招供之后,簡要提了一下徐城水利一事,只是她隱去了自己父親入股徐城水利之事,并告知皇帝她的消息來源是王曦。 半真半假的話說出去,皇帝不疑有他,讓她退下后,蔚嵐終于覺得,這一天算是跑完了。剩下的,只能等待第二日三皇子們的動靜了。 而太子那邊則是兵荒馬亂得多。 東宮之中,太子、王曦、謝子臣各自坐在案牘面前,太子整個人面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除了舍了張縣令,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是,”謝子臣跪得恭敬,認(rèn)真道:“三皇子此次動手極為迅猛,若不是有魏世子提醒,怕是就連舍張縣令的機會都沒了?!?/br> “可若如此做,下面的人會不會心寒?”王曦瞧著小扇,頗為擔(dān)憂。謝子臣面色不改,淡道:“若不舍張縣令,任由三殿下把整個荊州上下的太子嫡系給動了,怕到時候大家不是心寒,而是膽寒?!?/br> 這么一個案子都保不住下面人的太子,誰又敢把寶壓在上面? “好?!甭牭竭@話,太子終于下定了決心,冷聲道:“今夜讓人連夜趕往徐城,務(wù)必讓他們在盛京派人押解張縣令之前抓到張縣令全家。” “除了水利的事情,還有萬榮的罪,也煩請張縣令一并頂了?!?/br> 太子和王曦都皺起了眉頭,太子憂慮道:“這樣會不會……” “殿下,”謝子臣聲音中全是警告:“張縣令罪已經(jīng)夠多,再多這一項沒什么??墒侨羯倭诉@一項,魏世子就只能成為我們永遠(yuǎn)的敵人了。” 太子面色一凜,王曦眼神有了些恍惚。 雖然蔚嵐如今還未徹底展現(xiàn)其才能,但她能在長信侯府本就破敗的情況下進(jìn)入宮中作為伴讀,足以證明陛下對她的期待。若這樣一個被當(dāng)今帝王作為重器培養(yǎng)的人倒戈,這絕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如此吧。”在太子還做不下決定時,王曦嘆了口氣,替太子應(yīng)下來:“子臣說得對,張縣令已經(jīng)注定拋棄了,多一個罪少一個罪并沒有什么所謂,可是魏世子不行。魏世子此次替我們通風(fēng)報信,可見更傾向于我們,若魏世子能作為我們在三皇子那一方的暗人,這就再好不過了?!?/br> “曦兄的意思,”謝子臣神色暗了暗:“我會轉(zhuǎn)達(dá)。只是成與不成,端看世子怎么想?!?/br> “這是自然,”王曦笑了笑,起身道:“子臣,我與你一同回去吧?!?/br> 說著,王曦站起身來,同謝子臣一起向太子行禮之后,便退了出去。 走到林間小路上,王曦了然道:“今日同你一起出宮的,是阿嵐吧?” 王曦叫得親密,謝子臣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心就有了那么些隱隱約約的不悅。 王曦嘆了口氣,有些遺憾道:“其實我一直極為欣賞魏世子,若能與她共事,這大概是曦這些年來最開心的事了。子臣和阿嵐共為室友,還望平時多加努力?!?/br> “嗯?!敝x子臣應(yīng)了下來,淡道:“我會努力?!?/br> 兩人一同回了院落,臨到門前,也不知是哪里來的慌亂,謝子臣生生止住了步子,面無表情說了句:“我到處逛逛。”,而后便又折回了路上的桃林。 這時候,謝子臣終于有空開始思考今夜發(fā)生的事了。 最大的沖擊,莫過于那個吻。 謝子臣沒有親過誰,人生唯一的對象,也只是上輩子的王婉晴。 王婉晴是個羞澀的姑娘,當(dāng)年她未出閣的時候,幾乎每一次見面,他們兩都是隔著一個屏風(fēng),他跪坐在屏風(fēng)外面,聽她又輕又溫柔的聲音,說那些鼓勵的言語。 當(dāng)年他跛足之后,所有人都嘲笑譏諷他,只有這個姑娘,一如既往那樣,鼓勵他道:“四哥哥之聰慧,怎又會因這小小的磨難而遮掩?” 那時他幾乎哭出來。當(dāng)年他還太年輕,還是一個少年,在所有人都告訴他他不行的時候,這個少女的輕言細(xì)語,成了他當(dāng)時唯一的動力。 那時候他一心就想娶她,娶了她之后好好對她。但是除了好好對她,他似乎并沒有更多的情愫在其中。 他從來沒想過要去拉她,更別提去親她。 哪怕后來她嫁給三皇子,他內(nèi)心也是為她所高興的。 可蔚嵐呢? 他已經(jīng)不是一次在夢里夢見過她。夢里永遠(yuǎn)是她纖細(xì)的腰,背對著他,他扶著她的腰,或緩慢或急促的動作。從一開始到結(jié)尾,夢里全是一片**,鋪天蓋地的**,讓他心驚到害怕。 可那畢竟是夢里,他一次次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對方姿容太盛。 如今呢? 再如何自欺欺人,他也不得不免對這樣一件事。 他會嫉妒,他會憤怒,他會為她失去理智,而做出不該做的事。 而在這件不該事的事情發(fā)生時,他居然忘記了阻止,甚至還從其中產(chǎn)生了一種額外的快感,讓他明明知道不應(yīng)該的情況下,居然還帶了那么一絲欣喜,暗暗想著,可以再來一次。 這樣的念頭讓他害怕。 他會不由自主想,他是不是,喜歡蔚嵐? 蔚嵐是個天生的斷袖,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他這么多年未曾對女人真的心動,是不是也同蔚嵐一樣,其實是個斷袖?? 這個想法一出來,他就開始不?;叵胱约褐安粚诺牡胤?。 比如說,他一直覺得很多女人很煩,除了王婉晴,但哪怕是王婉晴,后來也會讓他覺得有些地方挺煩。 比如說,他有很多欣賞的男人,比如王曦、桓衡…… 再比如說,他以前曾經(jīng)覺得,自己可以單身一輩子…… 按照這個思路想去,他立刻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像個斷袖,而最重要的證據(jù)就是。 他似乎,有那么些,喜歡蔚嵐? 會因為蔚嵐喜歡誰不喜歡誰而開心不開心,會對蔚嵐產(chǎn)生**。 如果說十幾歲的時候他大概還會繼續(xù)欺騙自己,這不能定論就是喜歡。 可他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內(nèi)心了,問題出現(xiàn)了,不能逃避,只能面對。 謝子臣站在院子門口,深吸了一口氣。 那么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呢?難道,他們一起斷袖? 想到這里,謝子臣不由得有些嘲諷笑了。 斷袖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家不覺得有什么,就什么問題都不是,可若大家要拿出來做文章,那就是能攔著你一輩子官途的事情。 蔚嵐不在意,那是因為她還年輕,她還不懂得未來會發(fā)生什么。 但是他知道,上一輩子風(fēng)雨飄搖二十年,這個千瘡百孔的朝廷在這二十年間幾經(jīng)變遷,有著這樣巨大把柄的蔚嵐,太危險了。 他不會為了一個蔚嵐將自己置于這樣的險境,他喜歡她,但并沒有喜歡到這樣的地步。 就像蔚嵐口口聲聲說喜歡他,但也不過就是而而。 這是一場不能交付真心的感情,他要做的,就是將這份感情放在心底,默默的沉寂下去。然后努力糾正蔚嵐,讓蔚嵐走回正道,娶妻生子。 他們應(yīng)該成為盟友,攜手權(quán)傾天下一生。 想定了這一點,謝子臣終于有了回去的勇氣。 他推開門進(jìn)屋,正看到坐在榻邊的蔚嵐,她正翹著二郎腿看書,染墨在她身后幫她擦著頭發(fā)。 謝子臣站在門口,看著燈火下的少年。 她真是帶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本來就是讓人覺得驚艷的五官,卻還有著這樣風(fēng)流的氣度,整個人施施然往邊上一坐,便讓人移不開目光。 謝子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蔚嵐不由得有些奇怪,抬起頭來,笑道:“子臣為何還不進(jìn)屋?” 謝子臣沒有說話,他垂下眼眸,走進(jìn)房間,仍由謝銅幫他更衣洗漱后,他終于回到了床上。 蔚嵐見他要睡了,放下手中的書,讓染墨撤了燈,便同謝子臣一同躺倒了鋪上。這一晚撤了屏風(fēng),床簾還沒拉上,兩人中間隔著一丈的距離,規(guī)整的躺在床上,默契地誰都沒有提今日那個匆忙的吻。 然而過了一會兒,謝子臣還是忍耐不住,慢慢道:“對不起?!?/br> 蔚嵐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事,勾了勾嘴角:“能見子臣如此模樣,是嵐的榮幸,何來對不起可言?” 謝子臣習(xí)慣了她這樣調(diào)笑的話,也覺著這樣的話是不能放在心上的,要是真信了蔚嵐的話,不知道要難過成什么樣子。 好在,他從來沒信過。 他轉(zhuǎn)了個話題,慢慢道:“床簾還是不用了,一個床簾也攔不住我的睡姿?!?/br> “隨子臣的喜好。” “蔚嵐,”謝子臣睜著眼睛,他覺得,無論是作為友人還是愛慕者,他都有必要提醒她:“你知不知道,其實一個男人愛另一個男人,是一種污點?” “嗯?”蔚嵐沒想過他會突然提這個問題,有些好奇,側(cè)了身子,看著月光下謝子臣的面容,溫柔道:“子臣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打算走很長的路,”謝子臣也側(cè)過身子,轉(zhuǎn)頭看她,兩人仿佛兩個小少年,躲在被窩里,細(xì)細(xì)說著悄悄話,只是這個話題格外沉重認(rèn)真,謝子臣眼中滿是憂慮:“你最好,還是能喜歡個女人?!?/br> 蔚嵐:“……” 她要是喜歡了女人,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吧? 見蔚嵐沉默,謝子臣心里有些酸楚,他低著頭,不知道是告訴蔚嵐,還是告訴自己:“大丈夫何患無妻?和青史留名比起來,這些都是可以舍棄的東西。阿嵐,作為兄弟,我不能看你這樣步入泥潭?!?/br> “所以,”蔚嵐覺得心里有些發(fā)毛,皺起眉頭,認(rèn)真道:“你打算做什么?” “阿嵐,”謝子臣抬頭看著她,無比認(rèn)真道:“我會幫助你糾正這個錯誤,填上這個缺點,你現(xiàn)在還小,長大后你就明白,這世界上,還是女人好?!?/br> 蔚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