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孩子爹有兩幅面孔、你尾巴戳到我了、陳安深,人頭給我、特異功能害我不淺[系統(tǒng)]、皇后無所畏懼、直播任務(wù)進行中、此婚了了、予婚歡喜、重生之暴力網(wǎng)紅[系統(tǒng)]、A級盛婚:妻色撩人
謝子臣沒有說話,他看著她的眼,聽著她說那句“我雖然愛著你,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知為何,內(nèi)心就涌現(xiàn)出了莫大的酸楚。 他的情緒瞬間低落了下去,垂下了眼眸,蔚嵐有些疑惑叫了他的名字:“子臣?” “嗯,”謝子臣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道:“就是如此?!?/br> 也就是這時候,謝子臣突然聽到了一聲歡呼,隨后便見到一個黑衣少年朝著蔚嵐就奔了過來,歡呼道:“阿嵐你回來啦!” 謝子臣眼疾手快,在對方即將撲倒蔚嵐前一秒時,猛地擋在了蔚嵐面前,一把就將對方推了開去,怒道:“你做什么你!” 桓衡愣了愣,片刻后,他立刻反映過來是誰,抬頭怒道:“我他媽抱阿嵐關(guān)你屁事!你住海邊的啊管這么寬!” 謝子臣面色不變,冷冷看著面前的智障少年,擺出了一副長者姿態(tài)來,訓(xùn)誡道:“如此瘋瘋癲癲成和體統(tǒng)!這是盛京,不是邊塞,就算你沒有禮儀教養(yǎng),你當(dāng)魏世子也沒有嗎?!你這樣,讓旁人瞧見了去,該如何想魏世子?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希望別人都覺得魏世子也是個無禮之人嗎?!” 這話說得頗重了些,桓衡愣了愣后,露出委屈的表情來,看著蔚嵐道:“阿嵐,他說得是真的嗎?” “哪里有這樣嚴重?”一瞧見自家小弟被如此欺負,蔚嵐心中立刻有些不是滋味,忙笑道:“阿衡如此,不過率真。所謂禮儀,便應(yīng)是讓大家舒服即可,過于嚴苛,讓人反感,那邊不是禮儀,而是禮教了。阿衡性情率直天真,本就不該被這些束縛,莫要聽子臣危言聳聽?!?/br> 說著,她朝著他招手,牽過桓衡的手,溫和道:“最近太傅講學(xué),可有不懂之處?” 謝子臣沒說話,他瞧著兩人牽著的手格外扎眼,冷笑了一聲:“文盲可說率直,無禮便是天真,魏世子倒的確善于夸人。可惜謝四沒有這等愛說謊拍馬的癖好,未免讓人不喜,且就先走一步?!?/br> 所謂先走一步,真的只是一步,抬腳,走進門里,“哐”的把大門關(guān)上,就把兩人關(guān)在了外面。 桓衡和蔚嵐兩兩相對,片刻后桓衡怒道:“謝子臣我□□大爺??!我已經(jīng)不文盲了?。 ?/br> 蔚嵐:“……”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吧? 深深舒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么,蔚嵐覺得,近日來,謝子臣的火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當(dāng)天,謝子臣證明了蔚嵐的猜測,除了桓衡以外,王曦、林澈、嵇韶、阮康成……便就是三皇子黨的孫明、張盛偶遇,都被謝子臣懟了一番。 等夜里王曦林澈拖著蔚嵐在小院中喝酒,忍不住道:“阿嵐,謝兄近日可是遭逢了人生大變,怎的如此暴躁了?同為室友,阿嵐你還是好好關(guān)心一下他,他繼續(xù)這樣下去,我怕……” “怕什么?”蔚嵐搖晃著酒杯,有些奇怪,林澈抬起頭來,一臉認真道:“我怕我會打他?!?/br> 聽到這話,蔚嵐不免笑了笑:“阿澈你起身來?!?/br> 林澈一愣,卻還是聽蔚嵐的話,站了起來。也就是那瞬間,蔚嵐的扇子忽然就朝著林澈直直而去,林澈下意識一躲,便見蔚嵐從容起身,扇子在她手中化作一把小劍一般,張合翻飛,玩轉(zhuǎn)得無比利索。 林澈被她逼得連連后退,而她單手負在身后,始終一派從容姿態(tài)。 春末桃花翩舞紛飛,面前少年眼角眉梢俱是風(fēng)流,林澈恍惚間覺得自己仿佛是陷入一場夢境,被人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抵到墻上后,那扇子“唰”的張開,停在他的頸間。 “以阿澈的身手,”蔚嵐笑容里帶了幾分調(diào)笑:“在子臣手下,怕是走不過十招?!?/br> 林澈臉猛地爆紅,蔚嵐用扇子將林澈下巴一抬,溫和道:“不過,若是子臣欺負你,嵐必當(dāng)誓死護之?!?/br> 這話明明只是玩笑,大家都知道,但不知道為什么,蔚嵐說的時候,林澈居然忍不住,心跳快了半分。 蔚嵐大笑出聲,收了扇子回到桌邊,王曦嘖嘖道:“阿嵐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br> 聞言,蔚嵐眉目一挑:“那我也來欺負一下王七公子可好?” 王曦將扇子“刷”的打開,遮住臉,忙道:“在下也是老實人?!?/br> “不過,”王曦將扇子放下一半,對著蔚嵐眨了眨眼:“在下不介意被魏世子欺負?!?/br> “哦?”蔚嵐挑眉:“看不出,王七公子還有如此癖好。” “能被美人欺負,”王七嘆了一口氣,認真道:“也是一大幸事?!?/br> 蔚嵐:“……”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種話,她有些胃疼。 于是她果斷道:“放心吧,阿曦,我欺負誰都不敢欺負你?!?/br> 王曦挑眉笑了笑,并不言語,眼中波光流轉(zhuǎn),自是一派風(fēng)流。 三人喝到半夜,林澈就趴在桌子上倒下了,蔚嵐和王曦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突然就看見染墨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染墨著急出聲,拉著蔚嵐就想跑。蔚嵐喝酒一向有度,也就覺得有那么些燥熱,拉了拉衣領(lǐng),不滿道:“什么不好了?” “世子爺你快跟我跑吧!”染墨拖著她站起來,急道:“謝四公子找來了!” “子臣找來了?”蔚嵐有些茫然。 謝子臣找來了,她跑了做什么? 然而很快,她立刻明白了。 她看見謝子臣提著燈籠從樹林里走出來,本來就格外陰冷的臉沉著,更是散發(fā)出了一股讓人覺得膽寒的氣息。蔚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捅了捅染墨道:“我……我沒做什么吧?” 染墨哭喪著臉,其實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都是憑借直覺做事的!她的直覺告訴她,世子爺不跑,必有大禍。 這樣的直覺,在見到謝子臣后,蔚嵐也有了。 只是人已經(jīng)來了,她更不敢跑了,壯著膽子站在染墨身前,她恭敬行了個禮,溫和道:“子臣怎么來了?” “已過宵禁時間,還在此喝酒胡鬧,成何體統(tǒng)!” 謝子臣一聲冷喝,瞬間把三人酒嚇醒了一半,王曦有些茫然道:“明日……明日不是不早課的嗎?” 宮中每七日可以休息兩日,他們正是看準了不上課才來胡鬧的。 謝子臣冷笑了一聲:“入宮時發(fā)的冊子可曾見了?禁止宵禁不歸,禁止飲酒,禁止夜深喧鬧,一下就犯了三條規(guī)矩,是要我明日就稟報太傅嗎?” 犯事三人組:“……” 還有這種規(guī)定? “阿嵐……”王曦皺著眉頭:“你看那個冊子了嗎?謝四不是唬我們吧?” 蔚嵐皺眉:“我怎會看這種東西?” 所謂名士講究的就是風(fēng)流灑脫,這種東西他們怎會關(guān)注? 一旁的林澈艱難抬起頭來,舉手道:“太傅,我知道!” “睡吧?!蓖蹶毓麛喟阉戳讼氯ィ缓篚咱勂鹕?,拱手道:“此番是我等不對,還望子臣假作不知,見諒則個?!?/br> 王曦態(tài)度好,謝子臣自然沒有為難的道理,把目光落在蔚嵐身上,淡道:“這本與我無關(guān),我也不愿多管,只是阿嵐回去得太晚,我怕吵到我睡覺?!?/br> 聽到這話,三人均是一愣,謝子臣繼續(xù)道:“王公子、林公子,二位可若有雅興可繼續(xù),我就先將阿嵐領(lǐng)回去了?!?/br> 蔚嵐:“……” 為什么感覺怪怪的? “子臣,”蔚嵐有些糾結(jié)道:“我回去時,會輕輕的……” 謝子臣沒說話,他抬頭看了看月亮,淡道:“看來,我還是要告知一下太傅……” “不用了,”蔚嵐果斷同王曦林澈作揖道:“阿嵐就先回去了。” 說完,蔚嵐便跟上了謝子臣,謝子臣提著燈籠,淡淡掃了她一眼,冷聲道:“走吧?!?/br> 兩人走了一段路,再看不到身后人了,謝子臣終于道:“以后宵禁前必須回來,不準夜歸。” 蔚嵐皺起眉頭:“子臣,各人有各人的生活……” “你吵到我睡覺了。”謝子臣認真道:“我淺眠?!?/br> 好罷,作為室友,不打擾對方基本生活的禮貌,蔚嵐還是有的。 她嘆了口氣,心里琢磨著,日后和其他美人的聚會,大概只能改成白天了。 謝子臣引著蔚嵐回了屋子,等她洗漱過后,便讓人滅燈了去。 蔚嵐喝了酒,很快就睡了過去。謝子臣靜靜看著對面睡得端正的人,白日里那些憤怒而焦躁的情緒一點點安撫了下來。 也就在這夜深人靜的夜里,他才覺得,內(nèi)心有了安寧。 因為她這么安靜的,一個人待在他的身邊。 “我不會讓你走錯路?!?/br> 他低聲呢喃,也不知道是說服誰,而后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這一晚,他一定要好好調(diào)整睡姿,不能再打擾蔚嵐了。 謝子臣下定了決心。 只不過,等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謝子臣發(fā)現(xiàn),下定決心,卻并無卵用。 他仍舊靠在蔚嵐的肩頭,腿夾著蔚嵐的一只腿,手搭在對方腰間。 謝子臣心中涌起了復(fù)雜的情緒,甜蜜而愧疚。他也沒動,就這么靜靜看著蔚嵐。而蔚嵐則猛地驚醒,直接坐了起來,喘著粗氣。 謝子臣皺了皺眉頭:“做噩夢了?” “我夢見……”蔚嵐眼中有些渙散,似乎還未完全從噩夢中緩過來,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夢見,我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謝子臣:“……”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有那么點虛。 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起了床,兩人梳洗過后,便開始準備出宮。 桓衡老早就收拾好了,等在蔚嵐門口。他在京中沒什么親戚,便打算直奔蔚嵐家里,同蔚嵐的父親敘敘舊。他其實從未來過盛京,更別提去蔚嵐家,不由得有些興奮,老早就打包好了東西蹲守在蔚嵐門口,蔚嵐一出來,桓衡便亮著眼睛道:“阿嵐,我們走吧?!?/br> 看著桓衡的樣子,謝四直覺不好,抬手止住了桓衡,拉著蔚嵐道:“我還有話同你說?!?/br> 說完,就拉著蔚嵐進了屋,將屋門一關(guān),對著蔚嵐認真道:“你此行回家,我有些話必要囑咐你。” 蔚嵐看謝子臣面色嚴肅,不由得也鄭重起來:“你說?!?/br> “首先,你須得時刻銘記,你是個男子,所愛所喜,應(yīng)該是個女子。所以不要隨便接受其他男子的示好,不要去逛小倌館?!?/br> 蔚嵐:“……” 完全忽視了蔚嵐的表情,謝子臣繼續(xù)認真道:“其次,桓衡對你心思明顯,他不過是將你當(dāng)做兄弟,你切勿引他誤入歧途,作出一些損害你和他前途之間的事?;负饽嘶杆纱髮④姫氉樱魹槟銛嘈?,桓大將軍絕容不下你,你可明白?” 蔚嵐:“……” “最后……” “子臣,”蔚嵐終于聽不下去,抬起手來,滿臉嚴肅道:“我覺得的,這是我的私生活,我喜歡誰,喜歡男人或者是女人,似乎,都不敢是你應(yīng)該cao心的事。子臣愿為我著想,嵐自然喜不自勝,但子臣即非在下妻子,又非在下愛人,如此私密之事,子臣卻如此管教,是否逾越了?” 聽到這話,謝子臣抿緊了唇,他看著她,聲音幾乎是擠出來的:“我是你兄弟,怎能看你誤入歧途?” “我說給你聽的話,你都記著。你若做不到,我便幫你做??傊?/br> 他聲音中滿是冰冷:“我必要看著你成為一代名臣,決不能讓你毀在斷袖這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