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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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子臣將最后一口藥喂給蔚嵐,用帕子溫柔擦過她流出藥來的嘴角,漫不經(jīng)心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病人肯治病,林夏自然很是欣喜,趕緊打開藥箱,結(jié)果謝子臣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道:“等等!” 林夏拿著銀針和繃帶,疑惑道:“嗯?” 謝子臣臉色有些不自然道:“還是換一位太醫(yī)吧……” “為什么?”林夏有些茫然:“我是我們太醫(yī)署醫(yī)術(shù)最好的太醫(yī),謝大人有什么擔(dān)心的?” “不是醫(yī)術(shù)的問題……”謝子臣說得有些艱難,他到現(xiàn)在其實(shí)還是不能很好消化林夏也是個女人的事實(shí),驀然想起來,他又怎么好意思讓一個女人給他上藥? “那是什么問題……”林夏突然理解蔚嵐說的,男人心海底針,這個謝子臣的確比魏華還難搞,心思太多太難猜。 “那個,換個男的來吧?!敝x子臣終于艱難開口,林夏驀然反應(yīng)過來,原來謝子臣是介意這件事。想了想,林夏又反應(yīng)過來,謝子臣是蔚嵐的男人,按照蔚嵐的性子,如果自己看了她男人的身子…… 不敢想象! 林夏打了個激靈,趕忙起身,叫人去叫了個大夫來,然后就縮在一邊,看謝子臣的血滴滴答答落一地。 氣氛突然就尷尬了,謝子臣輕咳了一聲,轉(zhuǎn)了話題道:“阿嵐這些年是你在照顧吧?” “嗯……” 不知道為什么,林夏有點(diǎn)害怕。 “那么,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謝子臣皺起眉頭,指著蔚嵐的喉結(jié)道:“她這個喉結(jié)哪里來的?” “就……一種特質(zhì)的材料,然后拿東西貼上去……” “那她總是隔一段時間腹痛,又是什么病癥?” “就……來月事,世子體寒,就會腹痛?!?/br> 聽到這話,謝子臣微微一愣,隨后道:“為何會體寒?” “世子以前在北方?jīng)]有好好保養(yǎng)過,然后常年服用藥物抑制女性特征……” “也就是說,”謝子臣皺起眉頭:“這些年她一直在服藥,所以胸這么……” 謝子臣差點(diǎn)把那個“小”字脫口而出,然而又生生止在唇邊,有些不自然扭過頭去,紅著臉,咳嗽了一聲道:“那個,她身體還有多少問題?” “最大的問題還是長期服用那些藥物,傷害太大,違背陰陽畢竟不是好事?!?/br> 謝子臣點(diǎn)點(diǎn)頭,思索著道:“以后……那些藥就停了吧。” “那萬一……” “我會幫她?!敝x子臣明白林夏要說什么,果斷道:“在她徹底抽身來之前,我會幫她隱瞞此事,你放心給她停藥,身體最要緊?!?/br> 林夏點(diǎn)點(diǎn)頭,外面?zhèn)鱽碛t(yī)和王凝一起求見的聲音。如今太子還沒回來,宮里主事的便是謝子臣,王凝雖然手握兵權(quán),但對謝子臣卻十分敬重,他在南方那些年,多得謝子臣扶持,才坐上這個位置。他一來感激謝子臣,二來作為謝子臣的盟友,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謝子臣是他在朝廷中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升遷晉升軍隊(duì)錢糧都要依靠謝子臣,而他則是謝子臣的底牌。兩人互相協(xié)作,就如桓衡同蔚嵐。沒有蔚嵐,桓衡北方七十萬軍錢糧問題難以解決,而桓衡在沒有謀逆的想法前,也必須依靠蔚嵐在盛京給他謀求名正言順的官職和好處。 此次暗線告訴他,蔚嵐已經(jīng)讓太子許諾將華州一半稅賦交給桓衡,而謝子臣雖然沒有給他求得這樣大手筆的錢糧,卻為他謀得南方兵馬大元帥的位置,與桓衡在軍銜上,總算是平起平坐。不講謝子臣一手拉著他走到今天的情分,就算看在權(quán)勢的份上,這份體面,王凝也要給謝子臣。 謝子臣聽見王凝來,同外面道:“進(jìn)來吧?!?/br> 林夏起身告退,太醫(yī)和王凝還沒進(jìn)來前,林夏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忍不住同謝子臣道:“謝大人,世子停藥以后胸多揉揉會長大的,你別嫌棄她!” 謝子臣正在喝茶,聽到這話,一口水就嗆在嗓子眼里,急促咳嗽起來。見惹了禍,林夏毫不猶豫跑了。王凝和太醫(yī)走進(jìn)來,見林夏走的這么快,王凝不由得皺眉道:“這太醫(yī)是不是有問題,要不要抓回來?” 謝子臣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潮紅,熟悉他的王凝立刻明白,謝子臣此刻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不好意思什么? 王凝皺了皺眉頭,也不多想,便同謝子臣簡單商量了一下如今宮中的事,隨后道:“我明日迎接太子……” “不必這么快?!敝x子臣的傷口由太醫(yī)包扎好了,屋內(nèi)只剩下他們二人和一個昏迷不醒的蔚嵐,謝子臣便大膽道:“阿嵐的人有一些文書還沒交接,等我都安排上任之后再說。你先回稟太子,如今宮里還沒安整好,四處是蘇城安排的殺手,你清理感情后再迎他入宮?!?/br> “大概多久?”王凝有些擔(dān)心:“此事不宜拖得太久?!?/br> “三天吧。”謝子臣算了算:“我讓他們?nèi)靸?nèi)把交接文書都弄好?!?/br> “還有個事。”王凝想起來,提醒謝子臣一聲:“你之前同我說桓衡不會入京,打完就會回北方。但是如今他的軍隊(duì)好像沒有往北方去,平了上官家后,他就留在那里,然后派使臣入京了?!?/br> 謝子臣微微一愣,桓衡這么做,倒是大大超出了謝子臣的預(yù)料。片刻后,他抿了抿唇道:“來就來吧,還能攔著不成?” 反正也不是桓衡親自來。 王凝和謝子臣又雜七雜八商量了一會兒,蔚嵐被他們的聲音驚擾,終于是醒了,輕輕吟語了一聲,謝子臣立刻回頭,同王凝道:“有事以后說吧,我現(xiàn)在有重要的事!” 王凝:“……” 他沒瞎,他看著呢。 但他向來也是知道謝子臣這個人的,無奈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房里就留下了謝子臣和蔚嵐兩個人,謝子臣溫柔撥開蔚嵐臉上被汗粘黏在臉頰邊上的頭發(fā),焦急道:“阿嵐,可是醒了?” “水……”蔚嵐艱難睜眼,謝子臣連忙端了水來,用勺子給她喂了進(jìn)去。蔚嵐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忙活的謝子臣,意識一點(diǎn)點(diǎn)清醒過來,終于道:“什么時辰了?” “午時了?!?/br> 謝子臣停下喂水的動作,低聲詢問:“還要水嗎?” “情況怎么樣?” “宮里已經(jīng)完全穩(wěn)住了,現(xiàn)在我讓王凝拖住太子,等著把你安排的人的文書都交接好,再迎接太子回來?!?/br> “嗯?!彼诉@么久,蔚嵐感覺好了許多,等徹底清醒后,她抬眼看向?qū)⑺旁谝贿叺闹x子臣,淡道:“知道了?” “嗯?!敝x子臣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上一片冷靜,蔚嵐勾起嘴角:“沒什么想問的?” “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謝子臣轉(zhuǎn)了話題,蔚嵐明白他不想談這件事,也不再亂動,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謝子臣身體微微一顫,隨后垂下眉目,整個人都溫和了下來,像一只被人摸順了毛的大型犬,溫順又乖巧。 “我不是有意想騙你的。” 蔚嵐苦笑,謝子臣撇過頭去,冷淡道:“這個事,等你傷好一點(diǎn)再談。” 蔚嵐知曉他果然是惱了,便不再說話,琢磨著的確得等傷好,才能解決他。 如今他既然已經(jīng)知道她女子的身份,那么很多事她也不用點(diǎn)到為止。這樣想想,蔚嵐就有那么點(diǎn)小興奮,小期待。 然而轉(zhuǎn)頭一想,雖然她心里是打定主意娶謝子臣的,但是無論如何說,他們都沒有辦婚禮,這怎么算都是沒名沒分跟了她。噎死委屈他了…… 蔚嵐輕嘆了一聲,拍了拍她的手,有些無奈道:“子臣,同我在一起,的確是委屈你了?!?/br> “嗯?!敝x子臣點(diǎn)點(diǎn)頭,完全沒有客套:“的確是挺委屈的。” 蔚嵐:“……” 謝子臣看著她的模樣,便明白她是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里去的,不由得冷笑出聲來:“凡事你都自己有主意,凡事你都自己有商量,重要的,不重要的,不管我是掏心掏肺付出什么來,你心里都放心不下,是不是?” 蔚嵐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謝子臣說的對,她該傷好些在同他商量這話才是。 “子臣,”她嘆了口氣:“我會娶你的?!?/br> “是我娶你!”謝子臣惡狠狠出聲,故作兇狠道:“我管你是因?yàn)槭裁床饺氲某?,等你傷好了,我給你尋個法子,你便從位置上退下來,我們想個法子,給你個身份?!?/br> 說著,謝子臣再如何故作強(qiáng)悍,聲音都忍不住軟了下來,他撫摸著她的發(fā),溫柔道:“到時候,你就是謝夫人了。” “不可能?!蔽祶构麛嚅_口,毀了謝子臣所有美好的想法:“我不可能離開朝廷,也不會從自己的位置上退下來,嫁給你?!?/br> 謝子臣臉色忍不住變得難看起來。他不是沒有芥蒂的,介意她不信任自己,介意她做事放浪形骸,介意她在朝廷里同這樣多男人廝混在一起,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 然而他不想去追究過往,這太傷感情,可此刻蔚嵐卻是連未來都不愿意許給他。他知道她當(dāng)了那么多年男人,突然當(dāng)了女人有些無法接受,可是…… “你畢竟是個女人了,阿嵐,”他壓著性子,教導(dǎo)她道:“不管上輩子是什么樣子,這輩子都已經(jīng)當(dāng)了女人。你想要什么,你告訴我,我都會幫你?!?/br> “你想要權(quán)勢,等我當(dāng)了攝政王,我保證與你平起平坐,誰都不能欺辱你?!?/br> “你想要長信侯府好好的,我也替你護(hù)著。你一定要在朝廷里,是要做什么呢?” 聽謝子臣的話,蔚嵐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道:“什么叫,我這輩子已經(jīng)當(dāng)了女人?難道我上輩子不是?” “難道你上輩子是女人?”謝子臣脫口而出,蔚嵐笑了笑,撐起身子,伸出手去,捏起謝子臣下巴,靠近了謝子臣。 “看清楚,”她低壓著聲音,卻不減氣勢半分,狷狂中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冰冷氣息,含著笑道:“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我蔚嵐都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女人!” 謝子臣:“……” 他們理解的女人大概有點(diǎn)不一樣。 “那你如何當(dāng)上丞相的?”謝子臣皺起眉頭,無法理解:“難道你們那里,女子也能當(dāng)官不成?” “不是女子也能當(dāng)官,”憋了這么多年,蔚嵐終于找到了一個抒發(fā)口,一個可以暢所欲言的人,于是忍不住抬了抬下巴,驕傲道:“而是只有女子能當(dāng)官?!?/br> 謝子臣:“……” “我們那里,只有女人能當(dāng)官,女人當(dāng)皇帝,女人繼承家業(yè),女人是一家之主,女人三夫四君……” 蔚嵐細(xì)致說著大梁的風(fēng)土人情,謝子臣呆呆聽著,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怎么還能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 等蔚嵐介紹完了以后,她拍了拍謝子臣的肩,嘆息道:“當(dāng)年我在大梁,多少世家公子排著隊(duì)想要進(jìn)我蔚家大門,說句實(shí)話,子臣,若是上輩子,以你的身份絕不可能當(dāng)我主君的?!?/br> “我真是……”謝子臣怒極反笑,咬牙道:“謝謝你委屈了?” “不謝,”蔚嵐嘆息道:“命該如此,也沒什么辦法。既來之則安之吧?!?/br> “很遺憾吧?”謝子臣冷笑著道:“三夫四君的生活沒有了,就只能嫁我了?!?/br> “噓,”蔚嵐抬手,將拇指按在謝子臣唇上,溫柔道:“是娶?!?/br> “子臣,”她滿眼深情:“有了你,沒有三夫四君,我也并不介意。愿得青山老,愿看雪白頭,子臣,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平定北方,給你一個大楚盛世?!?/br> 謝子臣:“……” 他沒這么大野心,上輩子沒有,這輩子也沒有。他就是人家說的那種jian佞臣子,自己活得好便夠了。 蔚嵐也明白他的意思,她有些累了,便靠在他身上,將頭放在他頸間,溫和道:“我的意思是,我所有最好的東西,我都愿意給你。子臣,我會好好對你的,嫁給我吧?!?/br> 謝子臣:“……” 他很感動,可是,他覺得這種想法絕對不能放縱。 “好好帶孩子,”他抬起手,將她攬到懷里,板著臉道:“打天下這種事,還是我來吧?!?/br> “不行!”蔚嵐立刻拒絕:“我怎么躲在男人后面!” “你就該躲在男人后面!” 謝子臣決心從今天開始,糾正她對于性別的態(tài)度,認(rèn)真道:“阿嵐,你又要生孩子,又要養(yǎng)孩子,還要養(yǎng)家,你不覺得很虧,很累嗎?生孩子這么艱難的事情你都做了,那么養(yǎng)家這種事就該我來對不對?” “可我是個女人!”蔚嵐一臉堅(jiān)毅:“保護(hù)我的主君和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天職。孩子畢竟是你來養(yǎng)的,我養(yǎng)你們兩個,有什么不對?!這個世界的女人們都是一批窩囊廢,難道你要我也當(dāng)這樣的窩囊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