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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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家坐擁三州六十萬兵馬,以一家之力抗衡整個南方世家,如今如果說他們有什么的敵人,那最大的敵人,大概就是他們自己。 桓家的公子沒有孬貨,這也就意味著個個都想把桓衡拉下來。荊州如此關(guān)鍵的位置,本來是桓衡的人坐著的,誰曾想桓衡的人在上一次戰(zhàn)爭中死了,桓衡本來是打算將消息壓住,自己再挑一個人過去,接任好了以后直接報給朝廷。誰知道謝子臣從探子那里提前得到消息,趕緊給他找事做,讓蘇白一個詔書火急火燎發(fā)給了就在荊州邊上當(dāng)著太守天天想要怎么拉桓衡下馬的桓書,桓書也就十分配合拿著圣旨上任了。 等桓衡接到消息時,直接就氣樂了,將書信往地上一砸,冷笑道:“謝子臣這個王八羔子,老子當(dāng)年就該一箭射死他!” 魏華帶著面具站在桓衡旁邊,斜瞟了一眼書信,而后道:“大人如何打算?” “他不就是想給我添亂子嗎?”桓衡提著鞭子往外走去:“那就來啊!把桓家這群王八蛋解決了,老子就去南方見阿嵐!” 話音剛落,一個童音就從院子里傳了過來,那小童似乎還走不穩(wěn),一面走一面跌跌撞撞喊:“爹……爹爹……” 桓衡出門時,小童剛好跑到他面前,他一把撈起他,漂亮的臉上帶了笑意:“喲,現(xiàn)在跑都不摔跤啦?” “不摔跤,”對方奶聲奶氣道:“瀾瀾跑得很遠(yuǎn)了?!?/br> “阿瀾乖,”桓衡眼神溫柔下來,叫著那個名字,每一次叫這個名字,就有一種刻骨的溫柔在他舌尖纏繞。魏華冷著臉,有些聽不下去了,再一次提出自己的建議來:“大人,其實(shí)叫桓瀾真的不好聽?!?/br> “你懂個屁!”桓衡瞪過去,又想起來:“盛京好久沒來消息了,阿嵐最近過得好吧?” “探子被謝子臣?xì)⒘?,新的還沒傳消息回來。”魏華實(shí)話實(shí)說,打心眼里開始佩服起謝子臣這個人來。論反偵察能力,他真是沒見過更強(qiáng)的。這些年桓衡都已經(jīng)被他殺了四波探子了,時不時就要斷一斷消息。 “哦?!被负庥行┦?,將桓瀾放下來,看著南方,慢慢道:“那年她走的時候,我同她說,我會如她所愿,而后南下尋她?!?/br> “三年了?!?/br> 桓衡呢喃:“北方怎么還定不下來呢?” “這是她的愿望嗎?”魏華有些不解,桓衡回了頭,嗤笑出聲:“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魏華假作不知:“不知道?!?/br> 桓衡垂下眼眸:“一個人,我喜歡了很多年卻不知道,因?yàn)槲业能浫鹾陀薮劳崎_的人。她曾經(jīng)想寵我一輩子,可我卻以為她早晚會離開我,于是禽獸推開了她?!?/br> 魏華很想多問問,可是他怕桓衡懷疑,畢竟他的身份,只是魏熊的侍衛(wèi),林華。 桓衡似乎是覺得他聽不明白,于是笑了笑,眼中有些苦澀:“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光復(fù)漢室,劍指北國。等我安頓好桓家,徹底掌握這六十萬軍,”桓衡端起茶杯,冷道:“我就去見她?!?/br> “見到了,”魏華終于還是開口:“大人又能做什么呢?” 桓衡沒有說話,很久后,他終于道:“阿華你知道嗎,她喜歡我,她說過,她其實(shí)是想過寵我一輩子的??墒俏易屗齻牧恕!?/br> “我希望她原諒我?!?/br> “她走的時候,同我說她為我做的一切,告訴我該做一個怎樣的人,那時候我就在拼命想,我為她做過什么呢?我能為她做什么呢?她憑什么原諒我呢?” “然后我想明白了,阿華?!?/br> “等我滿身榮耀回去的時候,我能給她想要的一切,那時候她要什么,我讓她選。她寵了我六年,那我回寵她一生?!?/br> “如果,”魏華艱難出聲:“她不需要了呢?” 桓衡愣了愣,魏華接著道:“如果她不喜歡你了,或者是愛上了其他的人,大人,你要怎么辦?” 桓衡沒說話,好久后,他終于道:“我不知道……” “如果他是個女人,那我搶了她……大概就能得到她了??伤莻€男人,我不知道該怎么辦?!?/br> “我不想逼死她。” 魏華:“……” “女人和男人……”魏華忍不住道:“到底有什么區(qū)別?” “還是……有區(qū)別的吧。”桓衡想起唐莫,哪怕唐莫用生命給他上了那么一課,他對女人,也只能是改觀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他想,一個女人,始終是不一樣的。 因?yàn)樗齻儠碛泻⒆?。?dāng)一個女人擁有孩子,那個讓她擁有孩子的男人,大概就不一樣了吧。 就像唐莫,哪怕是有著家仇在前,在最后生下桓瀾的時候,她還是握住了他的手,叫著他的名字去的。 蔚嵐總覺得若水和自己的母親對他父親沒有半分情誼,可下人和若水,卻都告訴他,并不是這樣的。 桓衡認(rèn)真思索著,而魏華卻是明白了。 完了。 他心里琢磨著,面對桓衡這種腦殘,蔚嵐是女人這種事,大概一輩子都不能讓他知道。 桓衡想著事情,桓瀾在一旁叫著他,桓衡讓奶娘將桓瀾抱出去,沒了一會兒,外面?zhèn)鱽砹藞笮怕暎骸按笕耍⒕┑男??!?/br> “拿過來!” 桓衡開心出聲,信使將信奉上來,桓衡看了一遍后,面色冷下來。 魏華直覺不好,小心翼翼道:“大人?” 桓衡沒說話,他將信扔下后,直接道:“讓人準(zhǔn)備行李備馬,我要去盛京。” 魏華大驚,連忙追上桓衡,著急道:“大人,此刻桓書剛剛上任,您就這樣走了,荊州不管了嗎?!” “不要了!”桓衡怒喝出聲:“蔚嵐都要成親了,我要什么荊州!” 魏華微微一愣,桓衡清點(diǎn)了人,隨后還是吩咐了自己的親信:“讓荊州的人盯緊桓書,找條條框框限著他,先磨一磨他的銳氣。我五日就回來。” 哪怕口頭上再沖動,他也不是當(dāng)年不管不顧的桓衡了。 聽到蔚嵐要成親,魏華也坐不住了,見桓衡是下了決心要去盛京,趕忙跟上桓衡,著急道:“大人,我也去吧!” 桓衡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多說,從管家那里接過行李,便起身趕了出去。 魏華和桓衡駕馬往盛京方向奔去,冬天的幽州十分寒冷,風(fēng)都像刀子一樣,桓衡面色不改,淡淡同魏華開口。 “她離開北方后,我獨(dú)自走過了她在北方時所有的腳步。有人告訴我,在我答應(yīng)唐莫那天,其實(shí)她正一路向幽州趕過來?!?/br> “我想她也許是想阻止我。” “可是她沒來得及,”桓衡語氣淡淡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就覺得自己的話,比這冬日的北風(fēng)還要刺骨,他控制了所有情緒,麻木道:“可我希望我趕得及。” 魏華愣了愣,他其實(shí)一直是不太喜歡桓衡的。當(dāng)年蔚嵐護(hù)送他來北方時候,他就說過,如果桓衡敢辜負(fù)她,他一定宰了他。而后,他真的辜負(fù)了她。 可不知道為什么,在桓衡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居然頭一次有了那么些憐憫。 他多想和他說,你趕不及了,桓衡。 因?yàn)楹茉绾茉缫郧?,在三年前,她決心離開北方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失去了資格。 可這些話他不能說出來,他只能陪伴著桓衡一起,往那遙遠(yuǎn)的盛京趕去。 **** 兩方人馬為了新政的事情吵吵嚷嚷了大把半個月后,很快就迎來了蔚嵐和謝子臣兩人的婚禮。謝子臣作為謝家頂梁柱,席面有幾百來桌,而蔚嵐人脈也是極廣,兩人合計(jì)合計(jì)后,粗略一算,大概是有五百來桌。 兩人思索了一下,若真的擺了這么大的架勢,怕是要驚動天子,這不是喜宴,這是一場足以撼動盛京政權(quán)的政變。于是兩人刪刪減減,最后只擺了一百桌。 成親前一天晚上,謝子臣極其有覺悟回了謝家。當(dāng)天晚上一晚上沒能睡覺,翻來覆去想著蔚嵐。 謝銅有些不耐道:“公子,想見就去見吧?!?/br> “不行,見面不吉利?!敝x子臣閉上眼睛,告訴自己要趕緊睡覺了,不睡覺的話明天不能當(dāng)一個最好的新郎官。 然而他怎么都睡不了,想了又想,終于決定去見一下蔚嵐。 他大半夜翻了墻,爬到蔚嵐窗戶口,里面燈火亮著,蔚嵐似乎也是沒睡。他的身影落在窗戶上,蔚嵐正在試嫁衣,抬頭看見了那個影子,便忍不住笑了。 “子臣?” 說著她給了染墨一個眼神,就要讓染墨去開窗,染墨一動,謝子臣便道:“不要開窗,老人家說,見面不吉?!?/br> 謝子臣想來是不喜歡信這些的,然而這一次,他卻容不下任何差池。 蔚嵐其實(shí)心里也很緊張,謝子臣這么說,她自然也就不強(qiáng)求,將染墨揮退后,她走到窗前來,靠在窗戶上背對著謝子臣道:“子臣來做什么呢?” 她挽了女子的發(fā)髻,從背影可以看到,她穿著女子的衣衫,腰身用腰帶系緊,可以從影子上看見那婀娜的線條。 謝子臣光是看著這個影子,就想象出了那美麗得驚心動魄的場景。 這個人身體的每一寸他都曾觸碰,都曾親吻,他太清楚知道,這個人到底有多么完美。 他勾勒著她的線條,忍不住將手覆了上去,觸碰到那人纖細(xì)的背。蔚嵐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提了聲音:“子臣?” “我想你了?!?/br> 他沙啞開口,聲音里夾雜著情yu,蔚嵐反應(yīng)過來,低低笑了起來:“所以睡不著了?” “我有些緊張,阿嵐,”謝子臣實(shí)話開口:“我怕我明日表現(xiàn)不好?!?/br> “謝大人,”這一次,蔚嵐是徹底笑出聲來:“您可是曾經(jīng)當(dāng)上攝政王的人啊,成親而已,這么小小場面,算得上什么?” 話雖然這樣說,蔚嵐卻也是明白謝子臣的情緒的,別說他,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安。 可她慣作平常,而且謝子臣已經(jīng)很緊張了,她不能讓他更緊張,只能這樣輕松安慰。 謝子臣聽著她的話,垂下眼眸。 “不一樣的,”他淡然開口:“阿嵐,你比那些都重要。” 他可以從容耍弄心機(jī)手腕,可以淡定將性命豪賭,可是他做不到在和這個人成親前,能泰然自若仿若無事。他怕出一小點(diǎn)岔子。 他費(fèi)盡心機(jī)等了這么多年,在這個人身邊耗費(fèi)了整整近五年時間,他終于要得到這個人了,最后的關(guān)頭,他容不得半點(diǎn)變數(shù)。 蔚嵐聽著他的話,心里暖暖的一片,她忍不住說:“子臣,閉上眼睛吧?!?/br> “嗯?” “你看不見我,就不算見面了。” 謝子臣愣了愣,隨后便感覺窗戶被打開來,謝子臣下意識閉上眼睛,蔚嵐也閉著眼睛,然后摸索著湊了上去。 他們誰都沒有張眼,蔚嵐閉著眼睛,踮起腳尖,親上了他的面頰,然后游離摸索,吻到了他帶著涼意的唇。 她的舌頭又軟又滑,同他的舌頭纏繞在一起,他忍不住亂了呼吸,握住她被勒緊的腰身,一把將她扶起來,讓她坐到窗臺上,任他親吻個夠。 蔚嵐手搭在他脖子上,他的手握在她的腰間,兩人閉著眼睛吻了許久,謝子臣終于有些受不了了,拉開來,沙啞著聲音道:“明天我來接你?!?/br> “嗯?!蔽祶拐{(diào)整著呼吸,謝子臣的手緊握著她的腰,不敢移動半分。 “阿嵐,”他沙啞道:“明天來,我一定要了你?!?/br> 蔚嵐微微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謝子臣說了什么,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啊,”她坦蕩出聲,見唇附在謝子臣耳邊,拉長了聲音道:“蔚嵐第一次見謝公子,就有這個念頭了?!?/br> 謝子臣紅了臉,推了推她:“回去吧,天涼,別受寒了?!?/br> “你也是?!?/br> 蔚嵐親了親他,便跳回了屋里,關(guān)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