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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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城起身從床上跳下來,站在地上抖了抖身子,目光清冷的看著他。 “若朕, 真的欠你什么,朕定當奉還。”褚鐸說。 “若是命呢?”白城開了口。 褚鐸微愣,道:“那也奉還。只是……”略頓, 又道,“朕活了快三十年,在朕的記憶里,從未傷害過任何一只狐貍。” 白城瞇了瞇眼睛, 唇邊帶著一絲蔑笑,促狹的目光掃向了劍架上的赤狐劍。 褚鐸的目光順著他看向那劍。 “……你要朕拿劍?” 白城不答,只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劍。 褚鐸心中困惑更深,略作思忖,大步走上前,取了那劍。 “這劍,是用我父親之骨所鑄造?!卑壮且蛔忠痪涞恼f道。 聞言,褚鐸僵住,愣神半晌,才看向手中寶劍,“……你父親之骨?” 再聯(lián)想到那些斷斷續(xù)續(xù)紛紛擾擾的怪夢,登時雙目瞠圓,“莫不是,朕的先人殺了你父親,取了他的骨頭,鑄造了這把劍,故而你是為你父親尋仇來了?” 白城聞言,眉頭緊蹙,十分嫌棄加鄙夷的看了眼褚鐸,尾巴搖搖,選擇不搭腔。 如此猜測被嫌棄,褚鐸眉頭也跟著蹙起,困惑又往上冒了冒,耐性也沒了,急急道,“你我就不要再打啞謎,將這事全部講明了,即便是真要朕的命,也讓朕死的明白些?!?/br> 白城一動不動,目光如冰的看著他。 褚鐸眉頭緊了又緊,更是耐性全無,“你這狐妖,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白城狐眸微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緩緩朝褚鐸走去。 褚鐸微怔,看著這狐妖朝自個走來,心中那忐忑更甚。 “你……說與不說,給個準話?!彼?。 “你怕了?”白城在他面前站定。 “怕?”褚鐸輕笑,“朕,是怕過,可那是沒當皇帝之前,現(xiàn)如今,朕不知怕字是如何寫的?!?/br> 白城也輕笑,隨后道,“赤狐劍給我?!?/br> 褚鐸心中疑慮,卻還是將手中寶劍遞到白城面前。 白城銜住那劍,后放在地上,他直直的望著這把劍,不多時劍動了,接著劍便是出了劍鞘,鋒利無比的劍直直的落在地上,扎進地里。 白城抬爪,順著那利刃將自個的鮮血染紅此劍。 褚鐸一驚,出聲道,“朕只是要你告訴朕關(guān)于你我有何牽扯,你為何要用劍弄傷自個?” 白城沒有回話,只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劍。 鮮血涌出,將那劍染紅,見白城不答,又見如此,褚鐸心里不知為何,有些許痛惜之意。 他也不知是心疼那劍沾了鮮血,還是心疼那只受傷的赤狐。 忽然,九尾赤狐劍冒出白光來,褚鐸一怔,白光太過刺眼,以至于他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眼睛時,褚鐸一怔,這里……是他夢境之地。 這是……幻象?還是夢? 褚鐸又閉了下眼,再睜開時,依然是夢里的那地方。 他目光幽幽的望著面前的戶宅,這戶人家住的那名男子與自個長的一模一樣,夢里,他殺了一只與那狐妖長的一模一樣的狐貍。 褚鐸心中驚疑不淺,四下張望,想尋到白城的身影,可除了白茫茫一片,沒有任何其他活物。 他想張嘴出聲,可卻又發(fā)不出聲音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是幻象?!卑壮堑穆曇繇懫?,“我用父親的劍,讓你明了我究竟為何要殺你?!?/br> 聽罷,褚鐸了然。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心中發(fā)憷,不知自個將要看到什么。 少頃,院門開了,一對夫妻走了出來,男子懷中抱著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孩童,女子鎖了大門,急匆匆的邁開了步伐。 “快點,倉兒高燒不退,我們要在天黑前下山到大夫那里?!迸友廴νt,沖男子急急的說道。 “我說你就在家等著我,我抱著倉兒去,這大雪紛飛的,山路又不好走,你跟著又憑空的讓我擔憂,你說你這不是……”男子焦急無奈,話沒說完,末了只是嘆了一聲。 “我無礙,我要跟著你去?!迸诱f著又要哭。 “別哭別哭,走走走?!?/br> 夫妻倆腳步匆匆,沒多時慢慢跑了起來,往山下趕。 許是下雪路滑,跑著跑著,那女子忽然一個趔趄,腳下打滑,摔倒在地。 男子驚駭下,連忙停了腳步,急急喚道,“娘子,娘子,可摔著?” “相公,我無礙,你趕緊走,這雪越下越大,你腳步快,先下山,我隨后便到?!迸诱f著,艱難的爬起來。 男子滿臉擔憂,望了望懷中因高燒而發(fā)出痛吟的孩子,只能應(yīng)著,叮囑道,“娘子,你還是回家去吧,在家等著我和倉兒。” 女子搖頭,作勢又要哭,哽咽道,“我這心里老是不安,不放心你們爺倆,就讓我跟著,相公你不要管我,盡管抱著倉兒走你的便是,大夫家我又不是不知道?!?/br> 男子愣愣的,嘆了一聲,點頭應(yīng)了,抱著孩子,加快了步伐,急忙忙的往山下趕。 女子跟了幾步,停下揉了揉被摔疼的腳腕,尚來不及反應(yīng)過來,就見前方自己的相公抱著孩子一腳踩空,滾下了山坡下面。 “相公,倉兒……” 女子驚呼,駭然不已,顧不得腳疼,一瘸一拐朝那奔跑過去。 怎料腳下一軟,接著積雪塌陷,女子也跟著滾了下去。 這副驚心的場景,讓褚鐸跟著慌亂不已,雖知這是幻象,卻還是忍不住腳步前移,欲上前幫一幫這對落難的夫妻。 他腳步還未剛站到那處,就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褚鐸一怔,當下驚懼,這聲響……雪崩? 沒錯,是雪崩! 褚鐸雙目瞪圓,看著高處的積雪,如同洪水般傾覆而至,眼看著就要將這一家三口吞沒。 猛然間,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只赤狐來,赤狐不大,腳步卻極其快,在雪砸下來之際,迅速將男子懷中的孩童叼起來,隨后快速的朝旁側(cè)的高處跑去,后跳入一顆蒼天大樹上面。 待它腳步剛穩(wěn)在樹干上,剎那間,鋪天蓋地的的雪以毀滅之勢,將那夫妻二人淹沒,也將這山間所有淹沒。 頃刻間,仿若天地變了樣,褚鐸怔怔的看著這副景象,眉心緊蹙,卻只能輕嘆一聲。 那小狐貍將孩童咬的緊緊,大尾巴纏住,縮在樹杈之間。 良久,山間才安靜下來,白茫茫的山間,一顆露出樹梢的大樹,上面是一只赤狐和一小孩童。 褚鐸看著望著,忍不住擔心,這般小的狐貍怎能叼的動比它大許多的孩童,這么思想著,禁不住邁步上前,想將那孩童抱過來,然而他卻觸碰不到。 小赤狐圓溜溜的眼睛四下望了望,后叼著比它身板還大的孩童,跳下樹梢,一直進到一洞里才將孩童放下,舔了舔小爪子,爪子又劃拉劃拉臉,后又舔了舔孩童的臉。 褚鐸瞧了瞧這山洞,不是很大,孩童躺臥之處,不用猜也知是這小狐貍睡臥的地方,因只有那里有枯草,剩下的光禿禿的,并無其他。 小狐貍又銜了些枯草蓋在孩童身上,后躺在孩童身旁,用毛茸茸的大尾巴蜷住他,縮在那里,陪著孩童睡了。 褚鐸看著這睡的安逸的小狐貍和小孩童,心中某處柔軟無比,只是,這孩童還在發(fā)高燒,如此這般怕是要…… 思緒轉(zhuǎn)到此,就見他眼前景象一變,孩童醒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小赤狐,后眼睛彎成新月,伸出短胖的小手臂抱住小狐貍。 小狐貍的眼睛也彎成月牙,舔了舔孩童的側(cè)臉。 孩童就此在山洞與小狐貍度過了冬日,所吃鎖喝皆是小狐貍從外帶給他,待雪融河開,枯枝發(fā)芽之時,孩童與小狐貍才出了山洞,慢悠悠的朝自個家走去。 小小孩童失去了父母,好在身邊多了只小狐貍陪伴,倒算是在以往歲月里沒那么孤寂了。 歲月變遷,轉(zhuǎn)眼間那扎著牛角辮的小孩童長成了翩翩少年,再看那少年人模樣,褚鐸心下明了,這位叫寒倉的少年想來與自個定然是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了。 而那只小赤狐也長大不少,它趴在院中曬太陽睡大覺,寒倉則在一旁劈柴。 “阿赤,今日就燉早上打的那只野山雞,再煮幾個玉米,你覺得如何?”寒倉邊砍柴邊問那只小狐貍。 小赤狐睜開眼懶洋洋的看向他,打了個哈欠,點了點小腦袋。 寒倉又說:“吃過飯,我們再去砍些柴,順道看看還能不能遇上獵物。” 小赤狐舔舔爪子,又點點小腦袋。 寒倉停下,擦了把汗,笑說:“我突然想吃肘子了,今日若能獵只野豬,倒是極好的。” 小赤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起身搖搖尾巴。 寒倉看向它,笑出聲來,“怎么?阿赤你覺得咱們今日能抓到野豬?” 小赤狐點點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冒著光。 寒倉哈哈笑了幾聲,將劈好的柴弄好,抱進了廚房里,開始燒水殺雞,小赤狐伸了個懶腰,搖著尾巴跟進了廚房,這一人一狐瞧著倒真不失愜意。 褚鐸也進了廚房,這人仿若自個,而那狐貍仿若那狐妖。 再思想,那狐妖一直想殺自個,以及自個前些時日種種夢境。 褚鐸一下子有些明白了,這一人一狐想來是自己和那狐妖的前世了? 第60章 這么思想著, 眉頭不由得擰在一處,若真是這樣,那如此來說, 這狐妖是尋前世的仇? 想到這個可能, 褚鐸連臉都皺在一處了,若真是如此, 那這個狐妖也未免太過分。 前世是前世,怎能拿在今生相提? 而眼下, 似乎不是思想太多的時候, 因小院里來了人, 是一群衙役,惡聲惡氣的問寒倉收稅。 寒倉從屋里拿出錢來,可似乎不夠, 幾名衙役進屋亂搜一通,凡是覺得值錢的全都搜刮了,連同鍋里燉的那只野山雞都拿了去。 寒倉氣不過,那可是給他的家狐貍吃的, 卻又不敢與他們相抗,只能上前哀求道,“各位官爺, 這雞還沒熟呢,而且天寒地凍的,我就這只雞填肚子,求求你們就給我留下吧?!?/br> 話音剛落, 就被一衙役踹了一腳,惡聲道,“去你的!哥幾個也沒填飽肚子呢?!?/br> 又一衙役惡聲惡氣的說道,“我們?yōu)榱耸漳氵@點稅錢,從山下跑來你這山上,又冷又累不說,還餓的發(fā)慌,正好,你把這雞給我們煮了,再弄兩壺好酒,犒勞犒勞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