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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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貍搖搖尾巴,用腦袋蹭了蹭寒倉的手心。 “大寶,你摸一摸阿赤?!焙畟}說著,握著懷中兒子rou嘟嘟的小手撫了撫狐貍的小腦袋。 小家伙伸著短胖的手臂撫了又撫,圓乎乎的眸子全是個稀奇喜歡的看著面前漂亮的狐貍。 “大寶,你爹我的命可是阿赤救回來的,若沒有它,我怕是早就不活在人世了。”寒倉細(xì)細(xì)的給懷中的孩童說著,“沒娶你娘的時候,一年到頭都是阿赤陪伴著我,也是多次上山狩獵遇到危險,阿赤救我……” “吃飯了。” 正說著,院門里傳來娘子的呼喚聲,寒倉顧不得多言,忙抱著兒子進(jìn)了家門。 只留下赤狐輕搖著大尾巴,望著面前的大門,半晌,趴在大門旁,繼續(xù)守著護(hù)著這一家人。 “這個給門口的小畜生送去吧?!背燥垥r,娘子將一些雞骨頭和碎rou放到一碗里,說道。 寒倉給她這一句話弄得一個大愣,隨后驚喜的看著她,“娘子?!?/br> “整天天念叨你的命是它救得,我若再待它不好一些,倒真是成了惡毒的婦人了?!闭f著白了寒倉一眼,“送去啊?!?/br> 寒倉聞言,連忙端起碗給赤狐送吃的去了。 秋風(fēng)蕭瑟,天氣漸冷。 赤狐每日每夜守在家門口,連個暖和的窩棚都沒有,實在是有些可憐。 寒倉左右思量之間,沖他娘子開了口,“娘子,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等再過些時日就是冬日了,那時候山里冷的厲害,你看能不能……” 話說到此,娘子的面色登時變得不好看,不過卻也沒說什么,只是不悅道,“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吧,但我有個前提,不許那小畜生進(jìn)屋來。” 寒倉驚喜,連忙點(diǎn)頭,“娘子放心,我就在院里給阿赤搭個窩,可以避風(fēng)寒擋雨雪?!?/br> 寒倉的娘子沒再說什么,只繼續(xù)低頭縫補(bǔ)起衣裳來。 秋去冬來,山間蕭條。 每每冬日是最難熬的時候,不僅菜蔬野果沒有,連野味也是不知多久能遇到一個。 好在,寒倉家里養(yǎng)了雞鴨鵝,還有兩頭羊以及一頭牛,這真是要全歸功他那能干的娘子。 某天的夜里,刮著呼嘯的北風(fēng),天空飄著小雪,家里不知怎地,忽然闖進(jìn)了一只野狼。 立時叫寒倉一家三口嚇的躲在屋子里不敢出來。 只留赤狐獨(dú)自與這匹餓狼抗衡。 赤狐看上去有些不是餓狼的對手,可想到屋子里有要保護(hù)的人,它便拼盡了全力與餓狼撕咬。 寒倉透過窗戶看著這一幕幕,怔怔的,擔(dān)心又害怕。 好在,赤狐趕跑了那惡狼,但也受傷嚴(yán)重,渾身是血,一瘸一拐的縮在窩里一處,舔自個的傷口。 天大亮的時候,寒倉一家三口才敢出屋門,寒倉快步走到窩棚前,抱起受了傷的赤狐。 他娘子也跟著走了過去,詢問著,細(xì)細(xì)查看赤狐的傷口。 褚珩不敢動彈,知道女主人不喜歡自個,便蜷縮著,垂著眼睛,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人心都是rou長的,赤狐如此舍命保護(hù)他們一家人,寒倉的娘子自然是知恩知報的,她讓寒倉抱赤狐進(jìn)屋,找了草藥給它上藥,后又讓寒倉從雞圈里挑了一只大肥雞宰殺了燉湯。 當(dāng)赤狐看著一碗熱騰騰的雞湯放在自個面前時,一愣,隨后呆住。 “吃吧,獎勵你的,連rou帶湯以及骨頭全吃了,不夠,鍋里還有呢?!?/br> 聽了這話,赤狐又是個呆愣,圓溜溜的眸子里全是個受寵若驚,搖晃著大尾巴看著面前跟它說話的女主人。 “吃啊?!?/br> 赤狐目光轉(zhuǎn)向寒倉,寒倉微笑,“吃吧?!?/br> 赤狐舔了舔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雞rou湯,躊躇片刻,終是抵不過這rou香,埋頭吃了起來。 它已經(jīng)有好些天沒吃過rou了。 人心換人心,四兩換半斤。 這一次,赤狐贏得了寒倉娘子對它的改觀,日子變得好過起來,不管喜歡與否,至少不再是惡言惡語了。 鵝毛大雪覆蓋了整個山間,赤狐站在屋門口聽著屋內(nèi)人的哭吵,大寶夜里忽然起了高燒,這樣的天氣,又是深夜里,自然是不能下山尋大夫的。 寒倉望著這外面的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很小時候,自個起了高燒,父母帶他下山落難的事情,忽然心里后怕起來,惴惴不安,也不知是為何。 大雪紛飛,寒風(fēng)呼嘯,黑夜深深,即便是帶著孩子下山亦是不可能的。 故而,只能等。 赤狐不忍,迎著這寒風(fēng)大雪跑出了家門,回來時,滿身狼狽,嘴里銜著一種草藥。 寒倉驚喜,這草藥是當(dāng)年他高燒赤狐給他的,藥效奇快,可這一次似乎對大寶沒了什么作用。 高燒依然不退,孩子燒的可憐,夫妻二人再也坐不住,天稍稍亮,便抱著大寶朝山下走去。 赤狐腳步緊緊跟著,后跑上前,在前方探路走著。 積雪深厚,赤狐深一步淺一步,這嚴(yán)冬臘月里,到了大夫那,孩子已經(jīng)沒了呼吸。 寒倉的娘子哭的撕心裂肺,到最后郁郁寡歡,不多久也病了。 街上的人們覺得寒倉可憐,死了爹娘,死了個老婆,又死了孩子,現(xiàn)如今娘子的病總是看不好,真是夠悲慘的。 寒倉站住院子里,瞧著這院里的孤寂蕭條,不明白為何自己如此苦命。 他去了寺廟上香,遇到一和尚。和尚說他家中有妖狐作怪,之所以命運(yùn)如此坎坷,全是因那狐貍。 寒倉怔愣不已的看著和尚,不敢相信他的話。 阿赤怎么會是禍端的原因呢?明明是它多次救他們一家人的…… 和尚又說,這狐貍是妖物,現(xiàn)如今還未成精,等成了精怕是要吃了寒倉了。 寒倉悚然一驚。 和尚說他若想破了日后的大災(zāi),要將這狐貍剝皮抽骨,將那狐皮釘在墻上,讓他再也不能來禍害。 那和尚說他多年吃齋念佛,一心向善,誠不欺人,若是寒倉不聽他的,日后他娘子的命怕是也要保不住,怕是真要落得人去財空的下場。 寒倉心頭作痛,要他殺了一直相依為命的阿赤,實在是讓他下了手。 別了和尚,寒倉回了家中,看著沖他搖尾巴的狐貍,心中一時復(fù)雜。 此后數(shù)日,他心中都回想著那和尚的話,攪擾的他寢食不安。 日子一天天的過,隨著娘子的病總不見好,寒倉有些動搖了。 或許,那和尚所言……是真的? 寒倉心中茫然無措,不知當(dāng)如何。 思來想去,他又找了那和尚,和尚說他再不動手,自個的娘子要保不住了。 寒倉怔住。 想到很多事,后心中大定,回了家中。 他選了一棍棒,后沖對他搖著尾巴的赤狐當(dāng)頭就是一棒。 這突如其來的惡待,實在讓人錯愕不已,赤狐睜大了眼睛,全是個費(fèi)解又害怕的看著自個的主人。 它搖了搖尾巴,小爪子沖寒倉劃拉劃拉,眼里的恐懼越來越深。 寒倉不去看它的眼神,用平日里的聲調(diào)喚它,小赤狐有些無措?yún)s還是晃晃悠悠的靠近它的主人。 當(dāng)它站在寒倉腳邊,又被寒倉舉起來的木棍照著腦袋砸了一下。 只是這一下痛的叫小赤狐哀鳴出聲,頭部出了血,它淚眼汪汪,哆哆嗦嗦的看著寒倉。 它從未如此的害怕過。眼前的主人變得陌生可怕。小赤狐吃看著寒倉手上那沾了它鮮血的棍棒,就不可抑止的渾身打著哆嗦。 待寒倉又喚它時,盡管它無比恐懼,卻還是邁著小步子夾著大尾巴抿著耳朵,滿眼恐懼無措悲傷卻又依然帶著相信的走向寒倉。 只是,它的相信在寒倉這里得到了背叛,走到寒倉面前,又被突如其來的一棍子打了個近乎昏厥過去。 褚鐸站在一旁,渾身跟著這只受傷的赤狐哆嗦,連指尖都是輕顫著的。 他望著這一人一狐,忽然覺得有些疼,卻不知是身上哪一處哪里疼。 小赤狐半晌才算恢復(fù)了神智,鮮血糊了它的眼睛,它用爪子劃拉劃拉,又舔了舔嘴唇,透過這模糊的雙眼看著寒倉。 寒倉有一瞬間猶豫過,卻還是硬著心腸,將已經(jīng)無法反抗的小赤狐揪了起來,拿起一把磨的銳利的刀。 接著便是朝赤狐砍去,皮rou剝離,鮮血滿地…… 褚鐸面色慘白,大駭不已的看著寒倉面上平靜的將跟隨了他多年的赤狐剝皮抽骨…… 竟沒有一絲的猶豫。 褚鐸突然難受起來,滿目鮮紅,以及最后赤狐的眼神讓他心痛的厲害。 喉嚨間仿若有什么堵著,頃刻,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就此昏厥,不省人事。 “皇上……來人啊,快傳御醫(yī)……” 第62章 燭光搖曳, 青紗帳微微飄動,帳幔里傳來幾聲咳嗽。 “皇兒,您醒了?!碧笞诖差^, 滿臉關(guān)切道, “可覺得有什么不適?”說著不等褚鐸回應(yīng),高聲道, “來人,快將外頭候著的御醫(yī)叫進(jìn)來?!?/br> “是。”宮人得令連忙跑出外傳御醫(yī)。 褚鐸慢慢坐起身, 眉心緊緊皺著, “母后, 兒臣無礙,讓母后擔(dān)憂了?!?/br> “御醫(yī)說你是cao勞過度,這幾日你就好好在寢宮里休息吧, 朝堂之事先放一放?!?/br> 褚鐸沒作聲,心里面卻有自個的打算。 御醫(yī)前來,把脈觀色,后開了兩副湯藥便退下了, 太后陪著褚鐸坐了一會兒,也回去了。 褚鐸坐在那,意識有些渙散, 想到那狐貍活生生被剝皮,想到血rou模糊間,森森可見的白骨,他就一陣心絞痛。 褚鐸不禁想, 被自個最親近最在乎的人殺死,是什么滋味? 吩咐所有伺候的宮人下去,他看向那狐妖睡覺的地方,那里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