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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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鐸心思翻轉(zhuǎn),也無心再批閱奏折,站起身去了窗戶邊看夜色。 他死而復(fù)生,太后大喜所望,又安排了新一批的美人進宮。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如此年輕貌美又是好年華的姑娘們,進了這深宮實在是太殘忍。 褚鐸將她們?nèi)采⒘耍⒌?,“愿你們都能遇見對的人,對的愛?!?/br> 他的舉動叫所有人震驚不已,太后更是個氣悶,詢問道,“皇兒這是怎么了?” 褚鐸看著他母后,道,“兒臣有妃嬪不少,又何故再去要其他女人?” 這話叫太后一愣,后問,“皇兒的意思是……要她們這些個嬪妃們侍寢了?” 褚鐸不答,默認了這話。 他是皇帝,一個國家的帝王,三宮六院,是正常的。前世他曾辜負了一只狐貍,如今,他又怎能讓再辜負其他人? 褚鐸沉默了片刻,跟他母后道了聲,起身離開。 走在長長的游廊里,感受著陣陣微風(fēng),想著這三世三生,恍如一場夢,叫他知曉所犯的糊涂;而今已知當時錯,可卻沒了赤城白狐。 他想,若以后還能相見,他定當不會再辜負了。 第93章 白城走后, 白軟趴在褚珩懷里哭了很久,哭累了就靠著褚珩睡了。 小山雀也哭的傷心不已,哭到打嗝, 哭到縮成團團, 用羽毛遮住自己的小身板。 褚珩把白軟臥放在床上,后把哭的可憐顫的小山雀握在了手心里, 撫了撫他的羽毛,又用指尖輕柔的撫摸小山雀的小腦袋。 小山雀抬起頭來看他, 一雙黑湫湫的眸子里全是淚花, 褚珩指腹輕柔的給它擦擦淚, 安慰道,“那個白城……還會回來的?!?/br> 小山雀呆愣愣的,淚眼汪汪看著褚珩, 帶著哭腔的問,“阿軟的娘子你怎么知道?” 褚珩微微挑了挑眉,說,“感覺?!?/br> 小山雀, “……”嘴一咧,又要哭,褚珩按住它的小腦袋瓜, 輕輕又輕輕的敲了敲。 “人類的感覺很對的?!彼^續(xù)寬慰,說道,“況且我素來不會騙人,你也知道的。” 小山雀吸了吸鼻子, “阿雀是鳥。” “……”褚珩微微瞇了瞇眼睛,覺得這只鳥真是跟他家小東西說話的語調(diào)頗為相似,他忍不住輕輕扯了扯嘴角,說,“我更不會騙你這樣一只小雀鳥?!闭f完略頓,補充了句,“況且你還是阿軟的朋友,我不會騙他,自然也不會騙你。” 小山雀又吸了吸鼻子,黑湫湫的眼睛眨了眨,腦袋瓜略略想了想,覺得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于是傷心的情緒慢慢的撫平了,打了個哈欠,翅尖劃拉劃拉臉,道,“阿軟的娘子,謝謝你了,聽你這么一番話,阿雀心中舒服很多。” 褚珩淺淡一笑,“你也睡吧?!彼麑⑿∩饺阜旁诹塑浾砩?,小山雀打了個哈欠,往軟枕上一歪,愜意的蹬了蹬小細腿,舒舒服服的睡了。 褚珩盯著軟枕凹進一個小槽的地方,又是一笑,拿過一塊帕子給這只小雀鳥蓋上,后去了床邊守著他的小阿軟去了。 白軟睡得迷糊,似乎是做夢了,一個激靈醒來又哭。 褚珩心疼的抱住他,低下頭親了親他,大手輕撫著他的后背一直安撫白軟的情緒。 “阿珩,阿軟夢到你也離開阿軟了?!卑总洷Ьo褚珩,難過的說,“而且你都不認得阿軟了?!?/br> 褚珩的雙手捧住白軟圓圓的臉,柔聲勸慰,又親親他,給他輕柔的擦眼淚。 白軟化了狐形,小小的爪子揪著褚珩的衣服,仰著頭,睜著圓乎乎的眼睛,盯著褚珩沒完沒了的看。 褚珩給他盯得忍耐不住,伸出手捏了捏白軟那一雙小爪子上綿軟的rou墊,又忍不住捏了捏白軟圓軟的臉蛋,語氣柔柔的說道,“等你和小山雀休息夠了,我?guī)銈兂鋈ネ嫱?,如何??/br> “你有空?”白軟開口軟糯。 “有空?!瘪溢裼稚焓秩嗔巳嗨哪X袋,指尖輕柔的撫摸白軟的頭頂。 白軟眨了眨眼,又軟綿綿的說,“可是阿軟沒心情去玩。” 褚珩伸手拖了拖白軟的小屁股,又拽了拽他的大尾巴。 “誒,別拽我尾巴。”白軟將尾巴收回,壓在自個屁股下面,耳朵動動,淚眼汪汪的看著褚珩,“阿珩,阿軟很想哭,但是眼睛疼,還有就是阿軟的肚子很餓。”他說著雙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嘆了一口氣。 褚珩給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確實比之前扁很多?!?/br> 這樣一說,白軟更覺得自個可憐,好似天底下最可憐的那一個,吸了吸鼻子,“那阿珩還不給阿軟弄吃的?” 褚珩勾唇淺笑,摸了摸白軟的小腦袋瓜,“那阿軟想吃什么?” 白軟抬蹄子撓了撓自個的耳朵,又蹬了蹬小蹄子,站直了小身板,將一雙爪子按在了褚珩的胸上,踩了又踩,一雙貓兒眼滴溜溜的轉(zhuǎn)著,“阿軟心情不好,也吃不了多少,就簡單弄點吧。”砸吧砸吧嘴,“兩籠屜小籠包和兩碗粥就可以了?!?/br> 褚珩,“……” 吩咐廚房做了這些東西,又讓廚房給小山雀做了些它愛吃的。 等他們倆吃飽喝足,變成狐形的白軟躺在褚珩懷間,聽褚珩給他講故事。 小山雀跟著一起聽故事,它縮在白軟軟乎乎的肚皮上。 故事聽到一半,小山雀撲棱著翅膀就飛出去玩了,白軟一直等故事聽完,軟聲軟氣道,“阿珩,阿軟好久沒有寫字了?!?/br> “你想寫字?”褚珩放下手里的書,問道。 “嗯?!卑总洀鸟溢駪牙锍鰜?,爪子揉了揉自個的小圓臉,化了人形,下了榻去了書桌前。 外頭候著的丫鬟被褚珩叫進來,給白軟磨墨。 白軟乖乖的站在桌子前等著,待墨磨好,他很熟練的拿起毛筆,在已經(jīng)鋪好的紙張上認認真真的寫起字來。 首先要寫的便是他家娘子的名字,白軟寫的認真,一筆一劃的寫出“褚珩”,后抬頭看向站在他旁邊的褚珩,指了指這兩個字,討夸獎的問,“阿珩,阿軟寫的如何?” “很好?!瘪溢窨跉饫锶欠Q贊,不可否認,白軟將他的名字寫的很好。 白軟抿嘴一笑,可愛的打緊,忍不住讓褚珩心頭一顫,湊過去親親白軟圓軟的臉頰。 白軟也親親他,說,“阿珩,阿軟要把你的名字寫在自個心上?!?/br> 這話叫褚珩一愣,隨即微微的笑了笑,說,“好?!?/br> “阿珩,那阿軟能把阿軟的名字寫在你心上嗎?”白軟又問,眼睛里全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能。”褚珩毫不猶豫,輕撫上白軟認真的小臉,說,“我的心上已經(jīng)寫上你的名字了?!?/br> 白軟愣,后皺眉,說,“阿珩什么時候?qū)懙??阿軟怎么不知道?!?/br> 褚珩的手圈住他的腰,“從你我心意相通那一刻就在心上刻上你的名字了?!?/br> 聽罷,白軟一雙杏眼笑瞇瞇的,回抱住褚珩,將腦袋貼在他胸膛前,全是個高興的小模樣,說,“那阿軟去看看?!?/br> 褚珩愣神的空,白軟已經(jīng)用法術(shù)鉆去了褚珩身體里了。 白軟從月老那老頭那里討來的,姻緣線能定姻緣,可是若想跟另一半生生世世,那就用心尖血在那人心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十指連心,他要弄破手指頭在他家阿珩心上寫自己的名字。 進入褚珩的身體,白軟整個人,不對,是整只狐貍都是開心十足的小模樣,他小心翼翼的停在那顆怦怦跳的心臟面前,伸出軟乎的小手輕柔的撫了撫,喃喃道,“阿珩的心臟,阿軟要在你身上寫下阿軟的名字,你要乖哦?!?/br> 那顆心臟跳的更歡,白軟開心的笑瞇了眼睛。 白軟從褚珩身體里出來的時候,他一把抱住褚珩,撒嬌似得說,“阿珩,阿軟寫完了,這下你就再也跑不掉了?!?/br> 褚珩伸手按住他的腦袋,柔柔的笑著,說道,“不會跑?!庇终f,“阿珩這顆心臟只為你白軟跳動?!?/br> 這樣的甜言蜜語聽得白軟哎喲一聲,笑瞇瞇的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阿軟的是為你跳動,你我是成了親的夫妻,阿珩可不是要為阿軟跳動。” 褚珩笑的更開。 白軟滿足的舒了口氣,拉著褚珩的手去了榻上坐著,等褚珩坐好,他把自個塞進褚珩懷里,開心的哼起歌來。 褚珩忍不住有些好奇,摸了摸自個胸口,看了看坐在他腿間哼曲的白軟,那副小模樣十二分的開心。 “你真在我心上寫了你的名字?”他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了。 白軟點頭,依舊開心的哼著小曲兒,還時不時的抖一抖腳丫子。 “可是,你的心上我無法進入寫名字。”褚珩這口氣中帶了滿滿的泄氣,他只是個凡人,進入人的身體內(nèi)那種事情他是無法辦到的。 聞言,哼曲的白軟一頓,停了下來,看他,,后伸出手來撫摸褚珩的心口,軟聲道,“阿珩不氣,阿軟替你在我心上寫你的名字了?!闭f著他又晃了晃,他和褚珩手上纏的那根姻緣線,笑瞇瞇道,“手、腳和心上都連著了,這樣阿軟才不怕了?!?/br> 褚珩深深的望著他,目光稍稍轉(zhuǎn)到他們倆手腕處,他rou眼看不見那根姻緣線,視線又移到白軟臉上,后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被褚珩握住手,又如此深深的凝望著,白軟心里撲騰不已,小臉也不由得泛紅,他歪著腦袋道,“阿珩?!?/br> 褚珩應(yīng)著,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生出一絲不安來。 第94章 “阿珩?!闭诋嫯嫷陌总浐鋈惶痤^來, 沖正在看書的褚珩軟糯的喊道。 褚珩放下手中的書看向他,對上白軟漂亮的眸子,就不由得唇邊溢出笑容來, “怎么了?” “傻蛋子。”白軟說完抿嘴笑的開心, “這是阿軟從阿雀那里學(xué)來的。” 正說著小山雀撲棱著翅膀飛了進來,說, “這是阿雀從小燕子mama那里學(xué)來的,她生了一窩鳥蛋, 這樣稱呼她的小蛋寶寶們?!闭f著飛落在褚珩頭頂上, 跟著叫了聲, “傻蛋子?!?/br> 白軟笑的更開心,軟糯糯的又喊了聲,“傻蛋子。” 褚珩輕輕挑了挑眉, 將頭頂那只小雀鳥拿下來,伸手手指頭彈了它一個腦瓜崩,后將它放在紫檀小幾上,起身去了白軟身邊。 白軟小臉上被墨汁弄花了, 顯得可愛,不知怎么,最近心血來潮每天都要畫畫, 亂七八糟的,也不知畫的什么,但看著似乎心情很好,畫的也很開心。 “阿珩, 看,今天阿軟畫了你和一只狐貍?!卑总浾f著問道,“阿珩知道那只狐貍是誰嗎?” “是你。”褚珩說著看向那畫,不由的失了笑,畫的人不像人,狐貍不像狐貍。 白軟哼唧一聲,繼續(xù)拿毛筆寫寫畫畫,全是個十二分的認真。 夏末初秋,下了一場大暴雨,霹雷閃電,黑云壓頂,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白軟和小山雀都嚇的縮成團團窩在褚珩懷里,即便是這樣,依然哆哆嗦嗦,淚眼汪汪的。 化了狐形的白軟雙爪緊緊揪著褚珩的衣服,整個身子全部鉆進褚珩衣服里,只探出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來,嚇的兩只耳朵全部抿著,一雙圓乎乎的眼睛里水汪汪的,軟糯糯的喊阿珩。 小山雀鉆進了褚珩衣服里,縮成團團,用羽毛護住自個。 褚珩輕撫白軟的腦袋瓜,揪一揪他抿下去的小耳朵,揪上來,白軟就抿下去,揪上來就抿下去,如此弄了這么一會,白軟抬頭看他,委屈道,“阿珩,阿軟現(xiàn)在很怕,這不是玩阿軟耳朵的時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