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白薇薇愣愣的看著他,好半天嘴唇顫抖著:“你、你在說什么?” “你在裝傻嗎?”他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搖晃,大吼,“本來你就是我的,為什么要離開我,你是我的!” 白薇薇被他搖的頭昏眼花,越發(fā)確定這個人瘋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人非要跟她杠上,還一杠就是這么多年。難道真的是前世的冤孽注定無法洗清? 為他洗衣做飯,眼里只有他,全身心愛他依戀他。 他到底是怎么說出的這些可笑至極的話?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五年了?!?/br> 五年了,她早就跟他沒有半點瓜葛了。他的那些心思,自以為是的深情,都只不過是一個人的笑話罷了。 “五年了……”張亞文愣愣的,忽然砸下一顆淚。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 “不管多少年,薇薇,我愛你啊,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就只有你。我不在乎你跟過別的男人,也不在乎你為別的男人生過孩子,更不在乎你毀了我的演藝生涯,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還像以前一樣行嗎?”他低聲下氣的哀求著,頭發(fā)已經(jīng)長的遮擋了眼睛,耷拉著貼在臉上,油膩膩的,讓人生嘔。 不在乎? 他嘴上說著不在乎,其實,這些他都是最在乎的。如果她真的跟他在一起,日后這些都是他折磨她的理由。 白薇薇手腳被捆的結(jié)實,甚至是動一下,繩子摩擦著肌膚都感覺生疼。 唯一愛過的女人?白薇薇挺想笑的。 他知道什么是愛嗎?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她無怨無悔,做他的保姆,被他壓榨一輩子?還說這是愛?真可笑的愛。 這些年他跟多少女人上過床? 別侮辱愛這個字了。 在前世她臨死前,就明白過來了,她真正愛過的男人,只有陸清一個。 “你對我的殘忍,我們一筆勾銷,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可以嗎?”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愿意呢?” 張亞文眼神忽然變得陰冷起來:“那我就殺了你,然后我再自殺!到死,你也只能是我的!” 白薇薇不可思議的看他:“你瘋了??!” “我早就瘋了!白薇薇!我是讓你逼瘋的!”他一把扼住她的喉嚨,用力,低頭看著她這些年愈發(fā)嬌妍明媚的面容,“我那么愛你,你為什么要離開我?我沒他有錢是嗎?還是我沒他家世好?你眼里就只能看到這些嗎?” 他總問為什么?總覺得別人對他不公平,總問為什么沒女人愿意全心全意愛他。 但他根本不知道,愛是相互的。 他貧窮的地方并不是金錢,家世,而是思想。他只會不斷的索取不懂付出,再多的感情也會被消耗殆盡。 白薇薇喘不上氣,也掙扎不開。絕望害怕在心頭盤旋不去。 她不想死。 陸白還沒出生,她還沒看著陸威長大,還沒與陸清到老。 他說他要帶她走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說過等他們都老的走不動了,就去國外小鎮(zhèn)定居下來,那里有牧場,有小馬,天很藍,空氣很好。他們兩個可以坐在樹下下棋,還可以一起回憶年輕時候…… 在白薇薇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脖子上的大手松開了。 她劇烈咳嗽干嘔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很痛苦。 “你說,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說,只要你愿意,我會好好對你的!”他像一只野獸一樣,似乎隨時可能發(fā)瘋,就為了要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確認的答案。 蘇煙早就習(xí)慣了他癲狂的樣子,整個人像是精神錯亂了一樣,上一秒對你還溫柔至極,下一秒就可能拿起鞭子抽的你生不如死。她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白薇薇不敢激怒他,她知道這個人瘋起來什么都干得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會對我好?”她眼里含著淚仰頭看他。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很可憐,很容易讓人心軟。 “是的,我會比陸清對你好一萬倍?!彼挚隙ǎ攀牡┑?。 “我餓了,我今晚還沒吃飯。你能松開我讓我吃點東西嗎?” “你想跑?”張亞文懷疑的看她。 “我一個弱女子怎么跑?”白薇薇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苦笑,“我是真的餓了?!?/br> 張亞文到底對她還是有感情的,猶豫了片刻,看她瘦瘦小小,沒有半點威脅力的樣子,給她松了綁。 蘇煙蜷縮在角落里冷眼看著。 她被打被罵被折磨,各種好話說盡,張亞文不屑一顧??墒前邹鞭闭f一句餓了,他就立刻松綁。 白薇薇原地站起來活動手腳,手腕上被粗糲的繩子磨破了皮,和白皙的手臂比起來,有些觸目驚心了。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叫外賣。” 白薇薇問:“現(xiàn)在幾點了?” “八點四十?!彼乱庾R回答。 她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顫了一下:“天陽首府的酸菜魚,他們家的魚好吃。不要白胡椒,不要花椒。你告訴他們,片好的魚片,用一湯匙鹽搓洗一遍后沖水反復(fù)淘洗成晶瑩透明的魚片。這樣的魚rou比較有口感,而且清爽,很好吃。電話是,1234578910?!?/br> 女人不緊不慢說著要求,張亞文被氣笑了:“你倒是挺會享受?!?/br> 白薇薇抿抿唇,撩起眼皮偷偷看他,有些委屈:“我、我想吃,可以嗎?” 本來想拒絕她,或者直接就要酸菜魚,但看到她充滿期待的眼神,張亞文又不好意思說出不行的話。 她的第一個要求就嫌麻煩,就拒絕了,她還怎么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 “那,你再說一遍,說慢點。” 白薇薇又慢慢的重復(fù)了一次。 蘇煙冷笑,簡直不知道該說她些什么好了,這個時候還想著怎么吃?! 張亞文打電話,收貨的地址是一個網(wǎng)吧名,白薇薇心里猜測著應(yīng)該是在這個破屋子的附近。 ~ 幼兒園五點就放學(xué)了,陸威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也沒等到家長來接他,氣的快要哭了。 爸爸說了就算有了meimei也不會不管他,都是騙人的! 老師安慰著他:“小威別著急,老師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問問,也許他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沒來得及接你。” 陸威的父母是她見過比較負責任的,一般放學(xué)不會等太久一定會來接孩子,今天忽然這樣,肯定是有事情。 陸清正跟人聊天,倒是沒喝酒。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也沒人能灌他酒。 電話響起來,來電顯示是,劉老師。 孩子老師來的電話,他是不可能不接的。 “孩子老師,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先玩。”他笑著說了句就立刻從包廂出去。 “劉老師?” “小威爸爸是吧?已經(jīng)放學(xué)快兩個小時了,不知道您有沒有空來接一下小威回家。” 陸清站在窗前,風吹在身上,他忽然覺得有點冷:“他媽早就去接了,不可能還沒到啊?!?/br> “這我也不清楚,也許是臨時有什么事吧?!?/br> 不知道為什么,陸清心里有些發(fā)慌:“我知道了,我這就讓人接他?!?/br> 掛了電話第一件事他先打給白薇薇。 那邊電話響了一會兒,接聽的是個男人。 “您好,這里是交警大隊,你是車主什么人?” 在聽到交警大隊幾個字,陸清心里那種恐慌更甚:“我是他丈夫。她……她怎么了?” “車違規(guī)停在xx路,而且車主并不在,手機掉落在地上,我們看了行車記錄儀,發(fā)現(xiàn)車主可能被綁架了,已經(jīng)報警交給公安局處理了……” 那邊一直在說個不停,明明已經(jīng)快要到夏天了,陸清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誰呢?到底是誰綁架了薇薇。 陸清幾乎是立刻,腦海里浮現(xiàn)了張亞文那張臉。 他有種強烈的預(yù)感,一定是他。 他給老媽打電話讓她去接陸威,老媽抱怨:“等了薇薇老半天了,算計著時間來的,結(jié)果飯都做好了,熱了好幾遍也沒來?!?/br> 老媽絮絮叨叨,陸清嗓子卻是一陣干澀:“媽,別說了,你先去接孩子行嗎?” 夏安感覺到氣氛不太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薇薇可能……被綁架了。” ~ 陸清立刻去了警局,看了行車記錄儀,記錄儀里記錄下了一切,在看到那個臟兮兮的人拖走薇薇時,他的心揪成了一團。 路況監(jiān)控也只有一段,很明顯他們是躲著監(jiān)控走的。 警方焦頭爛額,沒有頭緒時,天陽首府經(jīng)理打來了電話。 “陸哥,你老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剛有個男人在我這定了酸菜魚的外賣,要求跟你老婆平時的要求一模一樣?!?/br> 服務(wù)員接到電話時就覺得不對勁,首先天陽首府酸菜魚沒有外賣,為了保持口感,只能到店里吃。其次,能提出那樣變態(tài)要求的只有經(jīng)常到店里吃的白薇薇。打電話的男人聲音又很陌生,聽著很像是故意壓低聲音,服務(wù)員覺得奇怪,立刻去請示經(jīng)理。經(jīng)理是人精,意識到不對勁,馬上打電話找陸清確認。 這個電話來的太是時候了。 三十分鐘后,張亞文接到電話,外賣到了,讓他來取。 張亞文怕蘇煙欺負薇薇,拿繩子把她綁起來,然后把門鎖上去網(wǎng)吧拿外賣。 蘇煙又臟又瘦,恨恨看她。 “看到我這個樣子,很開心吧?你終于把我踩在腳下了?!?/br> 白薇薇感覺很可笑,她跟蘇煙有什么仇怨,讓她就這么厭惡她? “當然開心?!彼湫Γ疤K煙,從初見,你就高高在上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樣,之后更是三番兩次詆毀我,這次你干脆綁架我,想要害我,你還一副恨不得將我殺了的模樣,欺負人也得有點底線?!?/br> “是張亞文逼我的!我不聽他的話,他會把輪.jian我的視頻傳出去!我能有什么辦法?!”蘇煙哭出聲,整個人很崩潰,“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應(yīng)該聽爸爸的話,我不該嫉妒你,不然我也不會面對這些,張亞文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