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他對李白說這話,卻悄悄的打量的一眼許萱,又急忙將頭低下去。 許萱笑了笑,問道:“聽說你最近在埋頭苦讀,打算什么時候入長安呢?” 郝知禮聞言抬頭沖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里帶了幾分的苦澀:“打算三日后就要啟程了,與父親商量好,先不忙著考試,觀摩一段時間,與一些往年考過的才子多多交流,畢竟只埋頭苦讀不濟于事,積累些經(jīng)驗更加有益?!?/br> 李白聞言對郝知禮改觀了不少,他點了點頭,道:“你如此想來,確實很好,只是希望你不要到時受人影響過深,進而使得你忘記自己的初衷。” 郝知禮忙躬身道:“知禮受教了?!?/br> 李白忙道:“侄兒客氣,稱不得受教一說。” 郝知禮抬眸看了看許萱,輕嘆了口氣:“此番一去,不知何日歸來了,姑姑......姑父多加保重?!?/br> 許萱笑著點頭:“你也是,好在長安還有寵之,你們之間可以相互照應?!?/br> 郝知禮點點頭,忽聽李白朗聲笑道:“說起外出,過幾日我們夫妻二人也要出門游玩了,萬不能辜負了這春日里的好時光?!?/br> 郝知禮一驚,忙問道:“姑姑姑父要出門游玩?去哪里?何時歸來?” 他語氣著急,李白只淡淡笑著看他,并不著急回答。 郝知禮也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于是道:“姑姑姑父伉儷情深,真是令人艷羨,只是聽說近來吐蕃屢次入侵,雖說是在邊境,但難免會有一些漏網(wǎng)之魚闖入,尋機滋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李白點點頭,謝道:“多謝侄兒提醒,出游前某勢必打探好方才出門,侄兒放心就是?!?/br> 郝知禮聞言點點頭,黯然的離去,臨走時頓住腳步,似要回頭,最終還是大步離去了。 許萱欣慰的看著他的背影,他既然已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標,便希望他亦能得償所愿。 李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說,只得先暫時忍下了,他看著許萱姣好的側顏,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光景,那時候不難說自己沒有心動,否則對李衍的話怎會那般言聽計從? 李衍一生識人并不清楚,否則如今也不會這般落魄,卻單單為他挑了一個好妻子,改日若是再尋到阿叔,應該好好謝他一番才是。 “你一直看我作甚?”察覺到李白炙熱的視線,許萱疑惑地問道。 李白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知禮溫馴謙虛,相貌堂堂,實在是個好少年?!?/br> 許萱卻沒有多想,笑道:“難得還有讓李郎夸贊的人?!?/br> 李白挑了挑眉:“難道為夫沒有日日贊美娘子么?” 許萱剛想反駁,忽而想起在某事他的情話總是特別的多,甚至愈來愈不堪入耳,當即不再與他爭辯,紅著臉回了宴廳。 李白笑意盈盈的跟在后面。 許萱回去,剛好吉時已到,她沒有走近,遠遠地看著裴志明在卻下郝象蓉的扇子后瞬間的驚喜,她沒有看到郝象蓉的,想必是嬌羞萬分罷,她不禁又想起自己成親那日,李白當時又在想什么呢? 此起彼伏的贊美聲響起,許萱看到許夫人面帶疲憊的微笑著,于是走了過去。 “母親身子不適,不若我們等下便回罷?” 許夫人搖了搖頭:“這怎么好,我不礙事,堅持一會兒沒有關系的?!?/br> 許萱擔憂的看著許夫人,那廂郝象蓉已被送入洞房,她扶著許夫人回到位置,朝裴夫人告了罪,便先行離開了。臨走時她派人告訴了李白一聲,讓他不必早回,她先去趟許府,晚些時間回家。 李白囑咐好了人跟著,便繼續(xù)與人應酬。 許萱安頓好許夫人,去看了蘅蕪苑,許圉師正躺在榻上小睡,神色愈發(fā)的憔悴了。 許萱鼻頭一酸,忍著淚水上前看了一會兒,并沒有讓人喚醒許圉師,擾他休息,過了片刻,她才悄悄離去了。 回到家里時,李白已經(jīng)回來了,她只得先將難過的心情放到一邊,問道:“你怎么也這么早就回來了?” 李白笑笑:“我怕再晚些,就又喝的找不著北了?!?/br> 他身上雖帶著酒氣,但臉色尚好,并未喝許多,許萱揶揄道:“看來墨青還是有些用處的?!?/br> 李白喝了杯水,恭維道:“還不是娘子管教有方?!?/br> 許萱沒有答話,她定定的看著李白,忽然問道:“李郎那日,在想些什么呢?” 許萱說的不清不楚,李白卻聽懂了,他深深地看著滿臉好奇的許萱,忽然話鋒一轉:“娘子晚上表現(xiàn)好,我便和你說。” 第35章 情不極兮意已深(三) 李白有了情緒。 許萱清楚的感覺到時,是因為晚上做那事,李白沒有以往那般溫柔體貼,反而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任她如何苦苦哀求,都不為所動。 許萱急喘著,眼睛泛紅,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淚珠,她委屈的看著李白,眼中盡是無辜。 李白的心軟的一塌糊涂,他將那柔軟的身子攬入懷中,一手撫在她的后背慢慢為她順著氣,一邊在她耳邊低聲道:“娘子當初又是緣何應了這門親事?” 許萱剛欲老實回答,忽然想起自己先問的,于是不滿道:“明明是我先問你那時在想什么。” 李白輕舔著許萱白皙的耳垂,低笑道:“在想......娘子的喜服似乎穿的太多了些,脫起來......會不會不太方便?” 這人太不正經(jīng)!許萱惱羞惱的拿手肘頂了他一下,道:“你正經(jīng)些。” 李白呵呵的笑著:“娘子豈知我在說假話?” 許萱不理他,兀自道:“那時候我看李郎雖面善,行為舉止亦進退有道,卻愈發(fā)的迷茫,李郎似乎更看重寫詩與喝酒,人生只此兩大事?!?/br> 李白想了想,原來的自己好像確實如此,許萱在他懷里翻了個身,他重新?lián)ё∷J真回憶道:“那時娘子給我的感覺,便是豪門千金,知書達理,本是我高攀了,以為娘子心中十分委屈,迫不得已?!?/br> 許萱閉著眼睛,暗笑道:“這話倒是真的。” 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