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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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書一邊狂吃一邊含含渾渾地應(yīng)道:“我自小跟在祖父身邊長大,祖父時常同我講起農(nóng)事,祖父說所有的災(zāi)難都不是空xue來風(fēng)。” 簡浩雖然想不通“青蛙”和“災(zāi)難”之間的聯(lián)系,卻還是裝作很懂的樣子點點頭:“我奶奶也跟我說青蛙是益蟲?!?/br> 黎書不由地看了他一眼,暗自想道:這位小世子看著不著調(diào),三觀卻正得很——不愧是他看中的朋友! 然而簡浩不過正經(jīng)了一秒,便腆著臉向佘老提議道:“下次咱們用辣子炒好吧?辣味田雞也是超香的?!?/br> 佘老笑呵呵地應(yīng)道:“盼著您常來?!?/br> *** 傍晚時分,客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告辭,以秦淵的身份自然是不用親自去送的。 此時,他正和幾位心腹在偏廳內(nèi)談?wù)摿指奶幹脝栴}。 “自從林老將軍去世之后,林家真是越來越拿不出手了?!鳖欙w白聽說了酒宴上的事,不屑地諷刺道。 林明知點頭應(yīng)道:“殿下,屬下也覺得若是扶林二公子上位,事情辦不辦得好放在一邊,一個不慎或許反而會壞了咱們的事?!?/br> 顧飛白眨了眨眼,“有這么嚴(yán)重?不然換一個?” 秦淵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林家,用不得了?!?/br> 林顧二人吃了一驚,繼而十分信服地抱拳應(yīng)下。 平王殿下短短的一句話,便決定了一個家族的命運。 就在這時,二管家提著衣擺匆匆趕來,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秦淵眼中并無波瀾,倒是顧飛白驚訝地問道:“二管家這是怎么了?客人們可都送走了?” 二管家跑到偏廳外面,聽到這話,頓時苦了一張臉,“殿下,方才簡府的車夫叫人遞話,說是他家小世子一直沒從府中出去……” “啪”地一聲,上好的樟木桌面硬是被秦淵拍出一道裂紋。 顧飛白嚇得一哆嗦。 二管家額上的汗珠刷地一下滾落下來。 第9章 上元·平王窩火 【被扔進(jìn)了蓮花池】 雖說是甜酒,喝多了還是會上頭。 黎書第一個頂不住,歪歪扭扭地趴到桌子上。 簡浩和佘老一起把他弄到西屋里,那邊整整一排屋子都是臥房。 佘老選了最邊上的一間,里面十分干凈,想來常有人打掃。 更為奇特的是,靠著墻的半間屋子都是炕,簡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長的大土炕。 炕上鋪著又長又寬的席子,上面墊著軟布,邊上圍著一圈光溜溜的炕沿,看上去既舒服又好玩。 簡浩把黎書一扔,自個兒先爬上去滾了好幾圈,“我也要睡在這里!” 佘老特意問道:“小公子可提前跟家人打好了招呼?” 在大土坑的誘惑下,簡浩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著謊,“來之前就說好了,我說我沒住過王府,這次要住一下!” 佘老笑笑,并未懷疑。 官員們之間的同僚宴常常會有客人留宿,或者是酒吃多了不便行動,或者是話未盡興夜里續(xù)桌,總之這種事并不新鮮。 簡浩心虛,生怕被趕走,于是便滾到最里面,發(fā)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熟了。 佘老忍著笑,從對面的躺柜里抱出兩床被褥。 老人家慢吞吞地鋪好了厚實的褥子,又把棉被卷成筒狀,兩套挨著放在一起。 簡浩瞇著眼,從縫隙里偷偷看,一邊竊竊地笑著,一邊猶豫著要不要過去幫忙。 然而,還沒等他做出決定,暖暖和和的被褥就已經(jīng)鋪好了。 佘老輕手輕腳地端來清水和干凈的布巾,然后便關(guān)上門出去了。 這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簡浩借著微弱的亮光看到老人家關(guān)門的動作,蹭地一下便蹦了起來。 他興奮地在炕上跳來跳去,一邊跳還一邊小聲叫喚——感覺就像去農(nóng)家院旅游一樣! 原本這個寒假他已經(jīng)跟哥兒幾個約好了,過完年之后就去郊區(qū)住幾天,奶奶那邊也打好招呼了,沒成想,年還沒過,他就來了大夏朝。 奶奶聽到他出事的消息之后一定很傷心吧?還有渣爹,至少會有一點點難過吧? 想到這里,簡浩的情緒不由地低落下來。 他光著腳跑到地上,胡亂洗了把臉,又沾濕了布巾給黎書擦擦脖子擦擦臉,一邊擦還一邊嘟囔著:“小爺我可真是中國好基友……絕對是天下第一!” 這家伙只顧著自戀,絲毫看不到黎書被他粗魯?shù)膭幼髋妹碱^直皺。 被窩里十分暖和,還帶著一股暖烘烘的味道,簡浩興奮地滾來滾去,心里一個勁兒地冒壞水。 等著王府里的人都睡著了,他就去外面探險,最好能找到那個冷面王爺?shù)姆块g,給在臉上畫個大笑臉! 哈哈哈哈!簡浩被自己的主意給樂壞了,越想越覺得好玩。 結(jié)果,他想著想著,就給睡著了。 *** 簡浩在這邊睡得安穩(wěn),卻絲毫不知道,整個王府為了找他,都快要掘地三尺了。 此時,王府前廳燈火通明,平王殿下坐在主位,臉色黑得幾乎能滴下墨來。 簡羽去而復(fù)返,此時正在廳中急得轉(zhuǎn)圈。 二管家垂著手,像個鵪鶉似的縮在角落里,恨不得讓自己隱形。 大管家在外面跑來跑去,把下人們?nèi)颊偌饋?,?xì)細(xì)地詢問有沒有人看見過簡浩。 顧飛白帶著府兵細(xì)致地排查,假山上、樹陰里,甚至連后院的牡丹園都讓他們翻著看了一個遍。 分散到各處去搜的小隊一個接一個地跑回來稟報,耳邊傳來的全都是“某某處未曾找到”、“某某處沒有”的聲音。 秦淵突然站起來,大跨步地朝廳外走去。 所有人神經(jīng)一緊,心里沒由來地生出一股緊張的情緒。 然而他剛剛走到前庭,恰好聽到一位侍女細(xì)聲細(xì)氣地說道:“奴婢、奴婢陪少爺在偏院玩耍時,看到兩位眼生的小公子朝著蓮池那邊去了……” 大管家精神一振,揚聲問道:“可曾看清那兩人的模樣?” 年輕的侍女嚇得快要哭出來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一位、一位約摸是番邦之人,膚色白皙,頭發(fā)似乎是棕色,有些卷……另一位,也、也很白……“ 大管家倒吸一口涼氣,顫聲問道:“你確定是蓮池的方向?” 侍女雖然害怕,卻依舊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簡羽瘋了似的朝著外面跑去,盡管他并不知道王府的蓮池在哪里。 秦淵也沉著臉,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冷著聲音吩咐道:“在附近仔細(xì)地找,若是沒有,便把池水放干了,荷花全拔了,無論如何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大管家一邊擦汗一邊連連稱“是”,心里卻拔涼拔涼的。 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做了最壞的打算,然而,這可怎么辦呢? 平西將軍府唯一的嫡子、安雅長公主的小世子,竟然在平王府上出了事! 偏偏是平王府! 想必,當(dāng)今圣上早就盼著這一天了吧! 如果他家王爺被扣上破壞邦交的帽子……接下來的事,沒人敢想。 * 與此同時,殿前坊中書舍人家里丟了小公子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明明大清早出去要去書院,晚上快要落鑰了還沒回來。 若單純是中書舍人家的小公子也就罷了,更為重要的是,那可是當(dāng)今圣上看中的人! 聽說,年前圣上親自下旨,把人從江南叫過來,訂好了二月二一過就要送到宮里去。 沒成想,上元節(jié)還沒過完,人就給丟了! 平王府偏院,滿池的水全給抽干了。 剛剛顯出新芽的荷花也給拔了。 嘰嘰呱呱的田雞全部捉出來,挨挨擠擠地圈在竹籠里。 住在偏院的小少爺被驚動,睜著朦朦朧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叫了聲,“父王?” 秦淵卻沒心思理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池底,直到一個個圓胖的藕節(jié)都被挖出來,還是沒有看到類似的于人形的東西,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平王殿下,這才松了口氣。 就在這時,顧飛白趕來回報,“除了佘老的院子其余全部檢查了,并未找到簡小世子……” “佘老的院子?” 秦淵眼波一轉(zhuǎn),似乎想到什么,抬腳便朝著那邊走去。 身后一群人亦步亦趨地跟著。 * 房門被平王殿下一腳踹開的時候,簡浩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地感受到被人掀了被窩,冷嗖嗖的空氣直往脖子里鉆。 “唔,才幾點?。吭偎瘯骸焙喓崎]著眼睛去搶被子。 沒成想,被子沒搶到,自己卻被人像被子一樣夾在胳膊底下,抱出了屋子。 黎書也被大管家叫起來,整個人迷迷糊糊,叫了聲,“姐夫?” 大管家簡直要哭了,“姐夫什么呀姐夫,您快回家吧!老相爺找不著親孫子差點撅過去呀!” 黎書呆呆地“哦”了一聲,開始慢吞吞地穿衣服。 另一邊,平王殿下面沉如水,胳膊底下夾著個大活人就像夾著本書似的,任憑那個家伙如何掙扎扭動,他的腳步卻絲毫不顯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