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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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簡浩耳朵一動,聽到箭、矢入rou的聲音,無暇回頭,在心里默默地叫了一聲。 秦盛眸光一閃,興奮得老臉漲紅——快簡家父子馬上就會死在他的手中!歷代帝王都沒做成的事,他就要做到了! 就在這時,景元宮內(nèi)突然傳出一陣喧嘩,凌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數(shù)名銀甲精衛(wèi)從旁開道,一人身穿黑色夾襖,從馬上飛身而起,衣袂翻飛,露出內(nèi)里的月白長衫。 簡浩鼻頭一酸,來人已落到身前。 一雙長臂將人攬到懷中,待看到他臂上的箭、矢之后,一張臉冷得仿佛能結(jié)出冰碴。 第83章 下元·皇帝認慫 【造反?他也配?】 夜風吹得戰(zhàn)袍獵獵作響, 平王殿下一身肅殺, 宛若神明。 他將小世子安置在懷中, 抬手掰斷制作精良的箭尾,冰冷的目光看向顧飛白。 顧飛白狀似無意地抬起手臂, 拉動弓、弩。 下一刻, 秦盛悶哼一聲, 手中的杯盞應(yīng)聲而落。 顧飛白的動作太快, 根本沒人料到他會對皇帝出手。 也怪秦盛太過急功近利,所有的禁衛(wèi)都被了派出, 身邊竟沒留人保護。 與手臂上的劇痛相比,秦盛心里的震驚更能將他擊垮——他毫不懷疑, 方才那一箭, 若是對方有意,大可以要了他的命! 太監(jiān)尖聲叫道:“護駕!快護駕!” 烏衣金甲的金吾衛(wèi)慌亂地聚攏到皇帝身邊,將其層層保護起來。 顧飛白哼笑一聲, 悠閑地收起臂弩。 沒有上鋒的命令,弓箭手并沒有發(fā)動攻擊。 皇后心內(nèi)驚懼, 厲聲喝道:“平王, 你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秦淵冷笑一聲,像是對待垃圾似的掃了秦盛一眼,“他也配?” “剛剛那一箭,是替二主子還的。”顧飛白“好心”地解釋道。 沒有人有心思考慮“二主子”是誰,所有人都在想著,一旦宮變, 今夜是否能活著離開。 皇后指尖發(fā)白,慪得要死——早知道,她就不辦這個生辰宴,何苦來的! “‘造反’一詞,用得著實不妥?!绷置髦拇蛑凵?,朗聲說道,“這大夏的江山到底是誰的,想必在坐各位都清楚,當今圣上是如何坐上帝位的,各位更清楚——想來,有些人還為此出力不少……” 朝廷官員紛紛扎著腦袋,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諸位公卿面色各異,心內(nèi)各有思量。 簡小世子伏在熟悉的懷抱里,不由地卸下滿身的狠勁兒,閉著眼睛喃喃道:“疼……把他殺掉,回家……” 平王殿下緊抿雙唇,護著簡浩受傷的部位,目光變得更加冰冷,“浩浩想讓他死?” 那架勢,仿佛簡浩一旦說個“是”字,秦盛的人頭便會應(yīng)聲而落。 簡小世子在平王肩上蹭蹭腦袋,嫌棄地皺了皺鼻子,“還是不要了,怪丑的……咱們回家罷?!?/br> 秦淵聽到最后一句,手臂倏得收緊。 他低下頭,旁若無人地親吻在低垂的毛耳朵上。 秦淵忽略掉眾人見鬼似的目光,小心地避開傷口,將心上人裹在披風里,翻身上馬。 近旁的飛龍衛(wèi)下意識地去攔,平王殿下一個眼刀,眾人當即僵在原地。 視線穿過重重人墻,最終定格在秦盛身上,平王殿下淡淡地說道:“你的命,我不會在今日取——還是說,你希望如此?” 秦盛臉上一陣青青白白,指甲生生地刺破掌心,一雙渾濁的眼睛淬了毒般看向秦淵。 平王殿下卻已轉(zhuǎn)開視線,小意安撫著低聲叫“疼”的簡小世子,完全沒有將這滿宮的禁衛(wèi)放在眼里。 顧飛白一聲令下,嶺南精衛(wèi)紛紛駕起臂弩,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叫他們走開……快、回家!”簡小世子開始發(fā)小脾氣。 平王殿下親親小世子的額角,再次看向上首之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秦盛咣地一聲掀翻桌案,聲音仿佛從牙齒間磨出來,“讓、他、走!” 秦淵遞給簡鎮(zhèn)西一個眼神。 簡鎮(zhèn)西當即會意。 親衛(wèi)軍在前開道,平王殿下抱著小世子走在后面。 簡氏父子連同安靜和一起被拉到馬上。 托巴永俊帶著天狼暗衛(wèi)躍上宮墻,順便拎走了一臉灰敗的太子殿下。 滿宮的朝廷“棟梁”就這樣眼睜睜地目送平王殿下騎著駿馬,飛馳而去。 秦盛咬牙切齒地看著秦淵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對手正當盛年,自己卻即將老去。 他拿眼掃視座下諸子,竟沒有一個能與之比肩…… 悲哀、驚懼、憤怒諸多情緒夾雜在一起,秦盛一時氣火攻心,昏厥過去。 在場諸人不約而同地產(chǎn)生了一個近乎荒謬卻又令人無法反駁的想法——秦盛這個皇帝,不過是“暫代”罷了。 *** 兩府之間相連的圍墻已經(jīng)砌上了石階,石階兩旁種著低矮的綠植,既雅致,又方便。 安雅長公主拾(she4)級而上,蘭心管家在旁小心攙扶。 這是她第一次到平王府,安雅長公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還……挺新鮮。 滿院的鳳凰木掉光了葉子,枝干蜿蜒盤繞,別有一番風味。 曲水不經(jīng)意地看到貴人的身影,既恭敬又惶恐地行了禮,引著她去往平王殿下的臥房。 還沒到,便聽到了殺豬般的叫聲,“走開——疼?。?!” 安雅長公主突然松了口氣,微笑道:“想來,浩浩是無礙了?!?/br> 后宅大總管曲水面上陪著笑,心里卻果斷點了個贊——能養(yǎng)出小世子這般人物,長公主殿下果然威武! 安雅長公主特意囑咐不要通報,徑自坐在了外間。 曲水、流觴小心地陪著,十分乖覺地沒有做多余的事。 ——得罪王爺不可怕,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王爺未來的岳母大人,那就早點給自己挖個坑埋點土吧! 內(nèi)室中,小世子的聲音更加清晰,“不開刀!不挖rou!沒有麻藥,一定會疼死!” 平王殿下耐心地哄,“別怕,若是疼,浩浩便咬我可好?” “咬你頂屁用啊,我還不是照樣疼?!”簡浩縮到床角,把自己團成一團,警惕地看著軍醫(yī)……手里的刀。 秦淵上前,試圖把他拉過去。 “啊啊啊?。。?!你別過來!” 頓時一陣魔音穿耳,簡小世子手腳并用,劇烈地反抗。 秦淵生怕他傷到自己,連忙退后,舉著手妥協(xié),“浩浩浩浩,我不過去,你別激動……” 簡浩紅著眼睛瞪他。 秦淵嘆了口氣,無奈地詢問軍醫(yī),“箭頭……可不可以不???” 花白胡子的老軍醫(yī)頓時用看妖怪似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確認他是不是真的平王殿下。 秦淵揉了揉眉心,再再再一次嘆氣。 道理他都明白,然而,面對小世子,他就是硬不下心來。 老軍醫(yī)看著簡浩,嘖嘖稱奇,“王妃殿下該不會是個女娃吧?老朽在軍營里干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哪個男人這么怕疼……” “我當然是男人!”簡小世子眼睛一瞪,十分豪放地把衣服扒開,露出平坦的胸膛。 平王殿下雖然很高興他能自覺地把“王妃”的帽子扣到自己頭上,然而,還是黑了臉。 簡浩繼續(xù)嚷道:“都是人rou做的,誰不怕疼?那些人只是硬撐著不說罷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軍醫(yī)搖搖頭,確實是這么個理兒,然而,就是不想表示贊同怎么辦? “浩浩,把衣服穿好。”平王殿下黑了臉。 簡小世子氣勢一弱,訕訕地把衣服裹了裹,嘟囔道:“我也不是怕疼,就是不想開刀……” 小世子看著老軍醫(yī),理直氣壯地辯解道:“您心里清楚,軍營里那些傷兵有多少是因為受傷死的,又有多少是因為術(shù)后感染?” “術(shù)后感染”這個詞老軍醫(yī)沒聽過,不過大致也能明白小世子的意思——不得不說,這一事實是每個軍醫(yī)心底的痛。 平王殿下和老軍醫(yī)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安雅長公主看完熱鬧,含著笑意開口道:“浩浩若是不想挨刀,不如變作狼形試試。” “誒?”簡小世子一愣,伸著脖子往外看,聲音里滿是驚喜,“美人娘親?” 安雅長公主坐在外間,隔山著博古架同簡浩說話,“若能變成狼形,箭頭或許可以自動排出?!?/br> 她雖然說的是“或許”,簡浩心里已經(jīng)抱了一百分的希望。 幾乎出于本能,他鼓著臉,攥著拳頭,暗自使勁兒。 “等等!”平王殿下突然出聲。 簡小世子剛剛提起來的那口氣一下子就散了。 忽略掉小世子控訴的眼神,平王殿下坐到床上,張開雙臂,“浩浩,過來。” 簡浩敏銳地覺察出他的不安,于是便沒再折騰,乖乖地湊過去給他抱。 平王殿下小心地避開傷口,抿著唇說道:“變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