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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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殿下之所以沒有當(dāng)場掐死白茅道人, 實在是因為他氣得沒反應(yīng)過來。 小世子一邊笑,一邊拉著他的手, 毫無誠意地安慰道:“別氣別氣,你可沒那么老……噗——” 不行不行, 不能笑了,再笑王爺就要打屁股了! 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小世子把目光轉(zhuǎn)向那些扛著工具的村民身上。 原來, 他們也是顧飛白請來的探礦師傅。只因白茅道人有些名氣, 態(tài)度倨傲, 用的又是方外之術(shù),不愿與普通探礦師傅一起,這才由方管事單獨領(lǐng)著。 簡浩嗤笑,“哪是什么‘方外之術(shù)’,他是怕讓人戳穿罷了!王爺?shù)钕?,我跟你說——” 小世子一回頭, 秦淵還在那兒黑著臉生氣呢! 小世子又忍不住咕唧咕唧笑了一會兒, 蹭到王爺身邊, 壞笑著叫道:“王爺?shù)?/br> 平王殿下瞬間被雷得外焦里嫩,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精彩得很。 小世子捏捏他的臉,在一旁哈哈大笑。 平王殿下深吸一口氣,把人往腋下一夾,提著就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世子像個布娃娃似的掛在平王殿下身側(cè),撲騰著手腳, 笑得直抽抽。 簡將軍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好玩的事,顛顛地跟上,跳著腳舔他。 二殿下和雪白白有樣學(xué)樣,把小世子晃來晃去的手當(dāng)成了繡球,興致勃勃地往上撲。 平王殿下黑著臉,大踏步地往前走。 顧飛白生怕被殃及,拉著方管事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勁兒祈禱著平王殿下看不到他、看不到他…… 偏生有位探礦師傅心思耿直,認(rèn)出了小世子手上的東西,“世子爺拿的可是銀砂石?” 簡浩被平王殿下夾著,艱難得抬起腦袋,晃了晃手上的方鉛礦,“你說這個?” 那人連連點頭,眼睛緊緊黏在上面,激動地重復(fù)道:“敢問世子爺,這可是銀砂石?” 簡浩晃晃腦袋,“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銀砂石’,我管這個叫方鉛礦……” 那人明顯有些失望。 小世子淡定地補(bǔ)充道:“放在火上煉一煉,就是銀子?!?/br> 此話一出,不僅探礦師傅精神一振,就連平王殿下也停了下來。 小世子拉拉平王殿下的手,神秘兮兮地說:“既然能在河里找到這塊石頭,說明附近肯定有方鉛礦!” 秦淵看著小世子生動的眉眼,思考著是直接把人帶回去收拾一番,還是先找到銀礦再帶回去收拾。 沒等他做出決定,探礦師傅們已經(jīng)紛紛圍攏上來,完全無懼平王殿下的威儀。 大伙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真的是銀砂石嗎?” “看著極像,我剛拜師那會兒見過一次,約摸就是這樣……” “呀!豈不是說咱們這地界就有銀礦?” 所有人都激動起來,有生之年,如果能探到一回銀礦,那可是光耀師門的大事! 平王殿下放松了鉗制,小世子攀著他的身子落到地上,自來熟地湊到探礦師傅們中間。 “我跟你們說,金砂、銀砂都是這種亮閃閃的顏色,你們看那條河里銀光閃閃,不可能只有沙子……”小世子盤著腿坐到地上,侃侃而談。 師傅們聽得津津有味,也跟著一起蹲下來。 “小的的確聽師傅提起過,只是從未親眼見過,照世子爺?shù)囊馑?,這條銀沙河里就藏著銀子么?” “當(dāng)然了!我跟你們說……”小世子繪聲繪色地講來起來。 探礦師傅們偶有回應(yīng),時不時說一下自己的經(jīng)驗和想法。 簡浩也將從前在現(xiàn)代學(xué)到的東西毫不藏私地倒出來,“所有的露頭礦都有一定的標(biāo)志,你們既然認(rèn)識藍(lán)綠色的銅鹽,也該知道方鉛礦閃亮是因為里面有銀子,鐵礦表面必定有鐵帽,剛剛你們也說煉生鐵用的都是鐵砂,那就得找磁石……” 這一刻,所有人都忘記了年齡、忘記了身份,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同行之間的探討。 平王殿下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小世子,高談闊論,神采飛揚,對于礦脈特征如數(shù)家珍。 這一刻,他不由地信了小世子先前的話——他完全可以靠著這門手藝養(yǎng)活自己,甚至能過得不錯。 “不同的礦種不僅會相伴相生,還有相繼性,比如下游有銀砂,上游八成能找到方鉛礦,就是這個——”小世子指了指腳下的東西。 “其實,找礦并沒有我們想象得那么難,人類不僅可以靠自己,還可以借助動物或植物的力量——兒子,過來!”簡小世子朝著簡將軍招招手。 探礦師傅們看到他對著一只狼叫“兒子”,瞬間出戲,很快,他們又被小世子接下來的舉動吸引。 只見他拍拍小狼崽的腦袋,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記住這個味道,看能不能找到一樣的?!?/br> 簡將軍頗為認(rèn)真地聞了聞,支愣著耳朵看著他。 小世子拍拍他的腦袋,“去吧!” 簡將軍撒開爪子沖了出去。 二殿下和雪白白出于好奇心,也跑過來圍著石頭撥弄了一會兒,然后便邁著輕盈的步子,追小狼崽去了。 有人疑惑道:“世子爺讓狼崽嗅聞銀砂石,所謂何故?” “犬科動物、哦,我是說狗、狼這樣的,大多嗅覺靈敏,它們能記住并且分辨出不同的味道,同時找出相似的味道,剛才我讓它聞了方鉛礦,它就能在這附近找出相似的來?!?/br> 眾人甚為吃驚,“您是說……它能探礦?” 簡浩笑笑,“只是輔助而已?!?/br> 就這么兩句話的工夫,小狼崽早就跑得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背影,簡浩有點擔(dān)心,原本只是叫它到河里去找的,干嘛跑那么遠(yuǎn)? 平王殿下摸摸他的頭,安慰道:“無妨,我叫人跟上去了?!?/br> 小世子這才放了心,對著秦淵笑笑,又和探礦師傅們討論起來。 他來自現(xiàn)代,可以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賣弄的都是前人的經(jīng)驗,其中有很多都沒辦法實行。 這些土生土長的師傅們卻對此時此地的技術(shù)和人文地理更為了解,簡浩從中受益匪淺。 不知過去多久,小狼崽一顛一顛地跑了回來,叮地一聲,往地上吐了一樣?xùn)|西。 “嗷!”——最亮的一塊! 二殿下也把爪子里的石頭撥到簡浩跟前。 “喵!”——最圓的一塊! 緊接著是雪白白。 “喵~”——就是、就是覺得好看(≧v≦)! 后面,幾名親衛(wèi)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跳下馬背,跪到平王殿下跟前,激動地說:“主子,銀礦、真的有一座銀礦!” 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眼中冒著熾熱的光。 相比之下,平王殿下就顯得鎮(zhèn)定得多,或者說,他早就有了這樣的心理準(zhǔn)備——在簡將軍沖出去的那一刻,他就預(yù)料到,屬下們會帶來怎樣的消息。 簡浩的注意力放在三塊銀礦石上,眼中帶著驚喜之色——這些礦石中銀的含量比他想象中要高得多。 同時他又有些納悶,“這么顯眼的東西,既然隨隨便便就能讓毛孩子們叼回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親衛(wèi)之一連忙回道:“稟世子爺,那邊幾年前發(fā)生過地動,現(xiàn)如今是一處斷崖,山路艱險,人跡罕至,您的、您的狼和貓身形靈活,是以才能輕巧地爬上去?!?/br> “你是怎么爬上去的?”簡浩純屬好奇。 親衛(wèi)卻是認(rèn)真地回道:“崖下垂著幾根枯藤,屬下是高州人,自幼在山中長大,爬藤攀巖是慣了的。” 雖然對方嘴上說得輕巧,簡浩卻明白,在這個年代“攀巖”可不是什么好玩兒的事,如果不是擔(dān)心小家伙們,想必他也不會冒這個險。 “謝謝?!焙喓普嬲\地說。 親衛(wèi)一愣,紅著臉,訥訥地不知道說什么,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平王殿下輕咳一聲,“回府后去賬房領(lǐng)賞。既然能攀爬巖壁,這邊的事便暫時交由你負(fù)責(zé)?!?/br> 親衛(wèi)再次愣住,明白平王殿下話里的意思后,神情更加激動,“謝王爺!”完了又看向簡浩,深深一拜,“謝世子爺!” ——能負(fù)責(zé)一座銀礦,對于一名王府自募的衛(wèi)兵來說,可謂是前途無量。 簡浩也替他高興,笑著擺了擺手。 另一邊,探礦師傅們交換了一番眼神,紛紛跪到簡浩面前,誠懇地說道:“世子爺,小的們斗膽在您這兒求個恩典……” 被這么多人圍著跪拜,簡浩一時不能適應(yīng),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平王殿下上前,撐在他身后。 簡浩定了定神兒,問道:“你們想求什么?起來說吧,別跪著。” 師傅們并未起身,推選出一個代表,說道:“托世子爺?shù)母#〉膫冇猩赀€能見著一回銀礦,按理說死也該瞑目了,只是、只是……” 到底是技術(shù)人員,半輩子勤勤懇懇,嘴皮子卻沒練出來。 簡浩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你們是想?yún)⑴c開礦,是吧?” “對對對!”師傅們連連點頭,再次拜了一拜,“還望世子爺成全!” 顧飛白抱著劍看著這些人,朝著方管事挑了挑眉,小聲道:“他們倒是聰明,知道該求誰!” 方管事悄悄地對抱了抱拳,低聲問道:“還望顧統(tǒng)領(lǐng)明示,這位世子爺同咱們王爺……” 顧飛白瞥了他一眼,說道:“別亂猜,不是白毛兒說的那樣?!?/br> 方管事大大地松了口氣,笑道:“我說呢,看著王爺不過二十來歲,也不該有這么大的——” 顧飛白使了個眼色,方管事連忙閉嘴。 另一邊,面對探礦師傅們的請求,小世子沒有猶豫,一口應(yīng)承下來,“行啊,開礦這種事原本就需要熟手,人越來越好,你們——” 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好像做不了主,轉(zhuǎn)頭看向平王殿下,“你說行不行???” 平王殿下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浩浩作主便好。” 小世子精致的臉上頓時綻開笑顏,霎時間,如三月春光般明媚動人。 平王殿下心頭微動,腦子里不由地蹦出一個詞——上天垂憐。 是啊,上天垂憐,讓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小人兒在那個灰暗的上元節(jié),以一種極其難忘的方式出現(xiàn)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