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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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之人瞪大眼睛,面色復(fù)雜地看著他們。 秦風(fēng)微微一笑,“怎么,你想說了?” 那人動了動唇,扭著脖子看了兄弟們一圈,大伙也紛紛看向他,無一不是紅了眼圈——倒是有幾分悲壯的意味。 秦風(fēng)嗤笑一聲,隨意地擺了擺手。 兵士們的動作干脆利落。 其余諸人再也沒有先前的鎮(zhèn)定。 秦風(fēng)卻不再給他們機(jī)會,接連又點了兩個人,專門挑的賊人中威望大的。 這些人再也無法保持最初的沉默,紛紛叫喊起來,“二哥!三哥!” 那兩人直到被拖到門口還在叮囑,“寧可死,不得背叛!” 很多人都落下淚來,一個個全都憤恨地看向秦淵二人。 有人甚至開口罵道:“亂臣賊子!不得好死!” “哈!”秦風(fēng)都給氣笑了,“亂臣賊子?我們?”被山匪說“亂臣賊子”,安王世子表示接受不能。 平王殿下皺了皺眉,眼中滑過一抹深意。 秦風(fēng)做出一副惱怒的樣子,“興致大起”,接連又砍了幾個人。 終于,有人受不住了,大聲哭號:“我等隱姓埋名這些年,到底是圖什么?圖什么?!” 有人騰地跪直身體,怒聲喝斥,“明子!你冷靜點兒!” 那個叫作“明子”的人瑟縮了下肩膀,卻沒有閉上嘴,恨聲說道:“當(dāng)初我等也是抱著一腔熱忱,沒成想竟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也對啊,瞧瞧兄弟們這些年做的事,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 此話一出,眾人反應(yīng)不一。 有人氣憤,恨不能即刻沖過去堵上他的嘴,有人沉默,臉上露出幾分動容。 秦風(fēng)給部下使了個眼色。 立即有人上前,將那人帶了下去——并非砍頭,而是單獨審問。 剩下的人,無論是頑固的還是心思活絡(luò)的,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些許擔(dān)憂。 * 既然有人肯開口,事情就好辦多了。 查明結(jié)果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小世子拍拍桌子,感嘆道:“簡直是……顛覆三觀!” 平王殿下抓起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 原想著這些人要么是二皇子舊部,要么替大皇子辦事,頂天了可能是皇后埋下的后手,打死他們都沒想到,這些竟是秦盛的人。 按照這些人的說法,他們原本都是武舉“落弟”之人,后來被秦盛私密接見,隱姓埋名安置在這個偏僻的山寨中。 秦盛之所以沒有控制他們的家人,就是為了防備有朝一日事情敗露,他們能偽裝成山匪,不引起旁人的懷疑。 沒成想,卻弄巧成拙——倘若不是領(lǐng)頭之人的兒子為了救他爹私自行動,海晏這回還真不容易找他們的蹤跡。 秦盛養(yǎng)了這些人整整十年,除了以往的收集情報、尋找礦脈之外,這是第一次真正用到他們。 這些人先是挑撥流民鬧事,導(dǎo)致官府出兵抓了數(shù)萬災(zāi)民;之后又運送黑火,險些炸平西山腳下數(shù)十個村莊…… 如果不是簡浩那天誤打誤撞地闖入山谷,他們的行動或許真就成功了。 安王世子罕見地失了笑臉,咬牙切齒道:“為了西山金礦,為了永樂宮,他竟喪心病狂到此等地步!” 平王殿下緊抿著唇,指節(jié)發(fā)白。 小世子擔(dān)憂地掰開他的手指,安慰道:“別氣別氣,王爺?shù)钕履憧飚?dāng)上皇帝,這個人真不能再縱容了?!?/br> 秦風(fēng)乍一聽到小世子鼓動平王殿下“當(dāng)皇帝”,心頭的驚訝瞬間壓過氣憤,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們。 然而,秦淵表現(xiàn)得很平靜。 就連海晏等人也十分鎮(zhèn)定,似乎對于這樣的情景司空見慣。 小世子沖他揚起下巴,不滿道:“你這么驚訝干什么?難道你覺得我家王爺不配做皇帝么?” 興許是被“我家”二字取悅到,平王殿下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些。 安王世子卻是一副吃錯藥的樣子,看看小世子,又看看平王殿下——這種事他們早有默契,然而,就這樣大大咧咧地說出來,是不是有些……那啥? 秦風(fēng)憋了半晌,忍不住開口道:“這么大的事,就讓他如此輕易地說出來?” 平王殿下瞥了他一眼,“不然呢?” 小世子哼了一聲——爾等人類,就是虛偽! *** 山寨里的那些人并沒有真的被殺死。 先前的情景不過是平王殿下和安王世子設(shè)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擊潰這些人的心理防線。 畢竟,罪魁禍?zhǔn)资悄缓笾魇?,他們不過是聽命行事,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還沒來不及真正做下不可饒恕之事。 至于cao縱這一切的皇帝…… 平王殿下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淡淡地說道:“既然他有空閑算計百姓,那便給他找些事做。” “是!”海晏抱拳應(yīng)下,既而問道,“主子,大皇子那邊又當(dāng)如何?” 顧飛白冷笑一聲,搶先說道:“他近來可沒少給二主子找麻煩,不如一并收拾了!” 平王殿下“嗯”了一聲,抬眼看向顧飛白,“這件事便交由你去做。” “屬下遵命!”顧飛白眼睛一亮,干脆地應(yīng)下。 曲水看著他的興奮模樣,笑著搖了搖頭——上次黑火之事沒把大皇子收拾干凈,這家伙早就憋著氣呢! 鮮少有人知道,大夏朝的黑火武器至少有一半是顧家先祖做出來的,千百次的實驗,顧家不知死了多少人,大皇子卻要將其賣給托巴雄,難怪顧飛白如此氣憤。 *** 近來朝中很不安穩(wěn)。 簡家世子占據(jù)秦州“擁兵自立”,平王殿下聯(lián)合平西、漠北兩府公然支持小世子。 秦盛天天于早朝怒斥,卻又選不出一支像樣的軍隊前去征討。 大臣們一個個如同鵪鶉,明眼人都知道,秦盛只不過是不舍得打仗的開銷罷了。更何況,如今有人愿意接手秦州,不用朝廷再掏賑災(zāi)銀兩,他反而更高興呢! 既然皇帝愛演戲,臣子們也樂意配合。 原以為至少在災(zāi)情緩解之前會維持這樣的平衡,沒成想,幾乎是一夜之間,當(dāng)他名下的多處私礦被平王殿下摘掉,這位皇帝陛下才真正動了怒。 然而,無論他如何氣憤,永樂宮的工事還是停了下來,戶部再拿不出一錠銀子,皇帝私庫也無法再維持后繼開銷。 此時的皇帝就如同一掛即將點燃的炮仗,只等一簇火苗,便會“嘭”地一聲炸開。 二皇子的死便是這簇明火,還是好大一簇。 事情將將過去一年,大皇子做的并不干凈,更何況還留下了宗正寺卿這個大把柄。 宗正寺卿到底是個普通人,既然他能替大皇子辦事,也同樣能被平王殿下利用。 當(dāng)事情的來龍去脈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呈現(xiàn)在皇帝面前之時,這掛鞭炮終于“噼哩叭啦”地炸了起來。 此次事件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是,二皇子是皇帝親自下旨賜死的,皇帝身邊的心腹太監(jiān)前去賜的毒酒。 萬萬沒想到,一年之后的今天,竟然有人告訴皇帝,這不過是一場局,一場栽贓嫁禍的局。 布局的是大皇子,而他自己成了殺人的刀——與二皇子被陷害至死相比,這一點讓秦盛更不能接受。 人證物證俱在,更有二皇子遺孤上朝鳴冤,皇帝根本沒有查證的心思,當(dāng)即將大皇子貶為庶人,令其遷出京城,有生之年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 大皇子府。 幕僚們走得走,散得散,即便是那些忠心不二的,也免不了在大皇子的猜疑下抱憾離開。 似乎一天之間,原本門庭若市的大皇子府便衰敗下來。 秦安將所有的下人打發(fā)出去,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隔間的密室里。 此時的他赤紅著雙眼,喉間發(fā)出沙啞的低吼—— “你們都害我!都害我!” “沒一個好東西,沒一個好東西!” “貶為庶民?好哇,好!反正也是賤命一條,我要讓你們、一個個、付出代價!” 秦安手中握著一個紙筒,暴躁地往里面塞著一勺勺黑火,臉上寫滿瘋狂。 “我是長子,憑什么不能做太子?” “沒關(guān)系,等到你們?nèi)妓懒?,大夏朝就是我的了……?/br> “大夏朝是我的!皇位是我的!哈哈哈哈……” 這樣的“前景”太過美好,秦安興奮地手舞足蹈。 一時不查,碰到壁上的燭臺,只聽“轟”的一聲,本就狹窄的密室瞬間化為一片火海。 火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噬掉整個空間,室溫急速上升,巨大的爆炸聲此起彼伏。 大皇子妃將將帶著兩位幼女走到書房門口,還來不及叫人通傳便被倒下的橫梁奪去生命。 這場突出其來的爆炸奪去了大皇子府半數(shù)人的性命,大火整整燃燒了一夜,偌大的府邸被燒為灰燼,就連尸體都分辨不出來。 * 簡小世子坐在馬車?yán)铮粗袢~坊中冒出的黑煙,不由地說道:“去年城南的莊子也是這樣,后來我去看過一回,連根草都沒留下。” 秦翔握了握拳,眼中滑過一絲不忍,最終還是故作冷淡地開口道:“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罷了,皇長兄他……也是罪有應(yīng)得。” 另外一人,始終低眉斂目,甚至沒朝廢墟看上一眼。 簡浩拍了拍她的手,低聲道:“三jiejie,你去罷,我們在車?yán)锏饶恪7判?,河清的易容手法很厲害,沒人認(rèn)得出你?!?/br> 簡冰點了點頭,拿上身旁的酒壺,施施然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