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名門獨寵,撩你不犯法、終身依賴、影后是國師[古穿今]、我為主角播撒智商[快穿]、成為女神的幾百個日日夜夜、貓的遺產(chǎn)、跡部家女朋友每天都長得不一樣[綜]、貴妃養(yǎng)成記、女王與病嬌[娛樂圈]、秦總,今天潛規(guī)則了嗎
“是啊,這是怎么回事兒?!小姐的屋子外怎么圍了這么多人?!”他身側(cè)的涴夫人跟著他問了一句,嬌滴滴的聲音讓屋頂上的燕淮安抖了抖。 聽見屋外的聲音屋子里纏斗的兩人動作一頓,隨即燕淮黎被一掌打中,捂著胸口飛摔在地上,華銘沖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動作疾速,如一陣風(fēng),給床上的人裹了被子抱著從窗戶外飛逃出去。 原本窗戶那里是守著人的,也不知道華銘用了什么藥,一揮手,那些人瞬間都自己倒下,華銘順利地帶著懷里的錢九芳逃之夭夭,逃之夭夭了暗處卻也有幾只黑影一路尾隨,燕淮安全過程中都沒有出手,暗暗琢磨著他們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錢道庭驅(qū)散了眾人走進(jìn)去見到屋子里的景象也是一驚,連忙將地上的燕淮黎扶起,又四處晃了晃,“這是?” 燕淮黎捂著心口猛烈咳了兩聲,忽然側(cè)過頭噴出一口血來,即使側(cè)過頭了還是將涴夫人的衣裙弄上了血漬,玄色的睡裙上面沾紅不太明顯,涴夫人的表情一僵,想要發(fā)飆瞟了眼錢道庭還是忍住了,默默向遠(yuǎn)離燕淮黎的方向側(cè)移一步,燕淮黎抱歉地望了她一眼,沖發(fā)問的錢道庭虛弱搖頭道:“淮黎也不知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在屋子里睡的好好的,一睜眼就被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說到一半驚慌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見衣物齊全除了不整齊之外并無大礙才長舒一口氣接著道:“淮黎挨了好幾下子,才反應(yīng)過來回?fù)簦偃缓?,伯父你們就到了?!?/br> 他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哎呀!九芳被那人劫走了!” 錢道庭皺眉,叫來屋外一個小丫頭,燕淮安一瞅,正是下午那個自稱小笙好友的丫頭,沉聲道:“小姐今晚都在做什么?什么時候睡下的?這事發(fā)生之前可有什么異動?” 小丫頭抖著身子一下子就跪下去了,“小姐今晚找了安小姐一起泡池子,還特地說了不,不想看見奴婢和其他人,奴婢就一直待在屋子里了……在這之前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動。” 屋頂上的燕淮安到現(xiàn)在也摸不準(zhǔn)這兩方的盤算,只能隨其自然,聽完這聲飛回那有著溫池子的屋子,等著別人來尋。所幸身手夠好,夜色夠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屋子里并沒有注意到燕淮安,她想沒來過似的又回去了。 屋子里那被打昏的人還在原地歪著頭仰在地上昏著,再看時卻完全不是燕淮黎的模樣了。身材還行,臉也尚可,看起來是一個會些拳腳的富家公子,跟燕淮黎卻是沒法子比的。燕淮安想了想,趁著那幫子走路的沒到,大力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幾個巴掌,在身上偽造出一些青紫,又將那匕首掏出來還回去,才模擬出一個爭斗之中兩敗俱傷雙雙昏迷的景象來,聽到外邊兒的腳步聲,連忙找到算計好的距離,擺好姿勢閉好眼睛趴在地上。 呼吸的聲音,門緩緩被打開的聲音,腳步邁進(jìn)來的聲音。 “淮安!” 一聲驚呼,燕淮安被看清了狀況的燕淮黎沖進(jìn)來緊緊擁在懷里,他搖著燕淮安的頭,燕淮安配合著裝作被搖醒的樣子。 她仿若一只受驚的幼獸,水潤潤的眸光一顫一顫,聲音也隨著顫抖“兄長?!?/br> 她在燕淮黎的懷抱里假模假樣的哭了起來。 燕淮黎望向一旁的那個與他衣飾竟然一模一樣的男子毫不掩飾眼底的狠戾。 錢道庭這時候也走了進(jìn)來了,望見這對兒這樣對燕淮安亦興師問罪的話沒說出口。 燕淮安從燕淮黎的懷里給頭抬起來,向錢道庭急急道:“快!快看看九芳!九芳有危險!” 錢道庭一怔,“九芳,已經(jīng)被擄走了,淮安,九芳與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聞言燕淮安捂著臉哀聲道:“今兒小笙去了,九芳難過,便去我那里尋安慰,尋著尋著便提到了來這兒放松放松,我倆便過來了,泡了好一陣兒,九芳說饑腸轆轆,要去拿吃的,我便一直在這兒等著?!彼氖种缚p里慢慢滲出水滴,“可誰知沒等來九芳,卻等來了個賊人,得虧淮安學(xué)過兩下子,才沒有被侮辱,還將他打暈了。我怕九芳有什么事兒急著出去尋她,哪知這賊人竟醒過來,又是一場惡戰(zhàn),我倆雙雙昏迷,再醒來,淮安便見著您與兄長了。” 她將手拿下來,抹了把眼淚眼眶通紅,“錢叔,九芳不會有事兒罷?!” 錢道庭一聲短嘆:“但愿?!?/br> 這時候涴夫人突然站出來,向錢道庭懇切道:“芳芳此次遭此橫禍,正好也與我說過,她傾慕淮黎公子,不若就給芳芳與淮黎公子定下親事?”她微微笑著望向燕淮黎,“方才大家也都見著了,公子與芳芳已經(jīng)做過如此親密之事,不訂親,似乎說不就去了。等九芳回來了,也能讓她開心開心?!?/br> 第37章 深夜里涂藥記事 涴夫人說完自以為不著痕跡地邀功式給了錢道庭送了個秋波, 這秋波給錢道庭心里對她的不滿送得直接快要溢出來了,他從來都知道這女人蠢而無用還能惹事,不過是沖著她的衷心和名字就當(dāng)養(yǎng)一個玩物, 卻不知道這玩物蠢而無用能惹事到這個地步。眼下這情景他的“愛女”被人擄走,作為一個姨娘, 她竟然還提那些相對于無關(guān)緊要的事,提原本的計劃, 難免不令燕淮黎二人產(chǎn)生疑惑反彈,在這個計劃上本來就不多的勝算就更加少了。 他別過臉, 避開那令他糟心的目光, 聲音平穩(wěn)沉重道:“小涴,莫要再說了。如今九芳下落不明,說那些沒有用的做什么!待她回來了再說也不遲。”又向燕淮黎二人愴然道:“如今看來,這還是一伙人作案, 目標(biāo)是小女。連累你們二人了,來人,送二位小友回院子,好生照顧。” 燕淮黎給燕淮安抱起來, 沖錢道庭憂然提點道:“九芳此次被擄走,不宜多外傳,對女兒家的名聲有損。” 錢道庭苦笑“多謝小友。” 隨著錢道庭喊出來的一個小廝回了二人的院子,幫他們打開燕淮安的屋門小廝就告退了,暗處里那雙負(fù)責(zé)監(jiān)視著兩人的目光卻一直如火炬烤在二人背上,燕淮黎將燕淮安放在床上, 又給門輕輕關(guān)上,稍稍阻攔了那視線,又將桌上的油燈點了,走回床邊坐下,伸出手,虛虛地碰了下燕淮安被自己狠狠打了兩下紅腫的臉和方才做戲哭出來的淚痕。 燕淮安被那冰涼的觸感弄得一愣,反應(yīng)過來了往床里縮了縮,燕淮黎卻也跟著靠近,手放在她衣領(lǐng)的扣子上,燕淮安大驚,還以為這人進(jìn)來是跟她談?wù)聝旱?,一言不發(fā)就解衣裳這個走向始料未及,她捉住燕淮黎的手,秾麗的鳳眼里盡是不解,“兄長這是做什么?” 燕淮黎淡笑,“這身兒衣裳已經(jīng)臟了,淮安在床上就不要再穿了?!?/br> 這身兒衣裳在地上屋頂上打滾過的確已經(jīng)臟得徹底,可她也沒有別的可以換洗的衣裳了,再說這床已經(jīng)被衣裳弄臟了,燕淮安猶疑兩下,計劃著跟燕淮黎問問今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問完了趕緊給他打發(fā)走了換下衣裳與褥子,趕緊洗了用內(nèi)力烘干,聽燕淮黎忽然恍然大悟“是兄長大意了!竟然這樣就給淮安放在床上!淮安也沒有換洗的衣裳了罷!” 燕淮安狐疑望向他,燕淮黎又給燕淮安抱起來。 “???!” 燕淮黎掂了掂胳膊,示意燕淮安老實點兒,“到兄長屋子里去罷,兄長還有一套可供換洗的?!?/br> 燕淮安在燕淮黎的懷里掙扎著,奈何她顧及著不能暴露真正實力,兩下子就被制服得妥妥帖帖,轉(zhuǎn)眼二人到了燕淮黎的屋子。燕淮黎這次仿佛真的學(xué)聰慧了,沒有直接給燕淮安放到床上,而是給她放到了凳子上,方才回了屋子到床上的時候燕淮安已經(jīng)自覺地脫了鞋子,如今抬著一雙白玉的足在凳子上惴惴不安地看燕淮黎又點了燈,給門合上。 若是按照燕淮黎的意思今夜她不但得換上他的衣裳,恐怕還得在這兒睡上一晚,燕淮安垂死掙扎指著燕淮黎因為抱了她身上沾染的污漬道:“兄長,你若是將衣裳給了淮安,自己穿什么?” 燕淮黎一瞇眸子“無事,這套衣裳里面兒的還算干凈?!闭f著竟寬衣解帶,給自己的外袍脫下了,果然,里面的中衣仍舊如雪如月,穿著中衣的人的面容便在昏暗的燈火的映照下顯得有些陰森了。 燕淮安覺得今夜這燕淮黎情緒十分不對,正緊事兒一個字不提,這種小事反而在這兒糾纏不清。看樣子逃是逃不過去了,她一嘆,“那淮安換衣裳,兄長可得轉(zhuǎn)過去?!?/br> 燕淮黎知曉燕淮安這是妥協(xié)了,桃花眼里星光閃耀“自然。” 他走到柜子里拿出包袱,又將墊在底下的那套衣裳拿出來遞給燕淮安隨即背過身去,燕淮安沒有鞋子,只能站在凳子上換衣裳,得虧她功底好,順利地給身上的衣裳褪下,又順利地?fù)Q上燕淮黎拿過來那套,燕淮黎的衣裳出門在外并沒有熏什么特地的熏香,燕淮安卻覺得總是與別的衣裳是不同的,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清清冷冷,若是非得細(xì)說,大概就與冷宮雨后的那股味道一樣,混雜著青草陽光,蕭涼黑夜。 “可換好了?” 燕淮黎突然出聲,燕淮安被唬一驚,一個不穩(wěn)就要仰面從凳子上栽下,燕淮黎聽見細(xì)呼回身眼疾手快,從半空中攔住了燕淮安,轉(zhuǎn)了半圈卸了下墜的力道,他將燕淮安放在床上,打趣道:“這么大的人了,淮安竟然還能出這樣的意外?!?/br> 燕淮安欲爭辯,抿了抿唇?jīng)]爭,燕淮黎認(rèn)為她無能是好事兒,認(rèn)為她有能耐才危險了。 燕淮黎見燕淮安不說話也脫了鞋擠在床上,燕淮安默默往里退一點兒,燕淮黎就又?jǐn)D一點,退到退無可退,燕淮黎自己又回到了床外側(cè),將燕淮安也一把撈了過去,同時借著這機會俯身在她小聲道:“躲什么躲,還怕了我不成,與你說事?!?/br> 熱氣打到耳根,燕淮安復(fù)雜地望了燕淮黎一眼,在心里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里建設(shè),半晌,若無其事笑道:“不是以為兄長怕掉下去了才擠過來的么,多給兄長讓些位置?!毙ν炅擞中÷暶C然道“今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燕淮黎滿意地又湊近了些,“今兒本來是錢道庭的一場局,想給我安排個娘子。我本也不知曉,只是覺得錢九芳突然來找你去泡溫池子覺著奇怪,后來華銘深夜突然找到我,與我說了這事兒,正好他對錢九芳有意,我倆便一不做二不休設(shè)了個局中局,想著將計就計,給華銘個機會,帶走錢九芳,能談攏就談攏,談不攏就綁著,左右這一出以后,大概也就得徹底撕破臉了,少了錢九芳,錢道庭就少了一只手臂?!?/br> 他說著說著眼底突然變得陰冷,透出來的目光亦逐漸陰冷,他輕輕環(huán)抱住燕淮安,沒有讓她見到這份陰冷,“淮安,我在你那里也安排了人,卻沒想到那兩個竟然那么不中用,大概是被捉了殺了,還是讓你受傷了?!?/br> 燕淮安被抱著,即使望不見燕淮黎的臉,也能清晰得感受到他的懊悔,她僵硬一陣兒,慢慢伸出胳膊,在燕淮黎的背后拍了拍,“無事,淮安的功夫應(yīng)付那些個宵小還是綽綽有余的,身上的傷都是淮安自己弄的,不過是做個樣子給錢道庭看,不然此次淮安便說不清了?!?/br> 燕淮黎退開一些距離,“淮安的包袱里可是有跌打損傷的藥?” 燕淮安遲疑點頭,燕淮黎轉(zhuǎn)瞬沒了蹤影,又轉(zhuǎn)瞬回來了,門開合兩下,又被緊緊關(guān)上,他將燕淮安包袱里的小藥匣子拿了過來,放在桌上,就著油燈的亮挑揀出來一個淡紫冰紋的瓷瓶,這瓷瓶是這一匣子里最普通的,做的也很是精致,他拿到床邊,招招手示意燕淮安過來,燕淮安慢騰騰地蹭到床邊,他打開瓷瓶的軟木塞,里面是氣味清淡的白色凝露狀的藥,細(xì)聞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他倒出一些在掌心,微微用內(nèi)力熱了些,輕柔地涂在燕淮安的臉上。 燕淮安的面容本是傾國傾城,有了這傷便更加惹人憐惜,再加上想要拒絕他卻又不忍心的眸子里的掙扎,令燕淮黎的心不住地多跳。 他大框涂完以后,輕輕地用手指又沾了些,一點點地點著手下白皙嫩滑肌膚,他看著燕淮安鎮(zhèn)定的眸光深處的慌亂心情大好,點得更加輕挑曖昧,終于,他收回手,拿著藥做到床邊,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落到燕淮安裹著他衣裳的身子上,“淮安,身上的傷?” 忍無可忍不能再忍了,燕淮安忙道:“身上的傷就不用了,也不嚴(yán)重,不過是做做樣子的!” 燕淮黎“哦”了聲,沒有再糾纏,將瓷瓶蓋好了放在燕淮安的手上,燕淮安因為他沒有堅持舒了口氣,又摸不準(zhǔn)他給藥塞到她手里是要做什么,接過來疑惑地望向他,驚然見他竟在脫衣裳! 三下兩下給衣裳脫好了在衣架上掛著,燕淮黎只穿了個褻褲光個瑩白如玉的上半身沖燕淮安略帶羞澀地一笑,將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顯得更加誘人,燕淮安不爭氣地捂住砰砰砰一陣亂跳的心口,聽燕淮黎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既然淮安的傷不用了,那幫兄長也涂一涂罷?!?/br> 他修長好看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胸膛處,那里有一片突兀的青紫,“這是方才那賊人給兄長打的?!彼匮嗷窗采磉?,整個人如一場珍饈盛宴,眉眼脈脈,“很疼?!?/br> 第38章 如月如仙亦如魔 “不好罷?!毖嗷窗哺筛梢恍? 揣著如雷的心跳握緊了手里的瓷瓶,那瓷瓶一聲脆響,低頭見一細(xì)長裂紋, 燕淮安又連忙松了勁兒,握著它低頭掩飾眸中的無措。 “哪里不好?” 燕淮黎挑眉, 瞥了瞥燕淮安手里的瓷瓶,俊秀的容顏在昏黃曖昧的燈火影下輕輕露出個饒有興致的笑, “這藥不好?淮安方才不是也抹了么?” 燕淮安垂眼只看著瓷瓶,纖長的睫毛幾不可見地顫了顫, 似只被欺負(fù)地?zé)o處遁逃的小兔, “這藥很好。” “哦?那是兄長不好?”燕淮黎坐近了些,直直盯著燕淮安低垂的眼。 任是燕淮安低著頭專注于那瓷瓶,余光也能見著他勁瘦的腰線,流水般完美隱入雪白的褻褲, 她微微側(cè)了目光,心頭亂得說不出合理的推諉索性抿唇不語,腦海里卻不斷浮現(xiàn)他方才中衣脫下那一剎那,笑得如皎皎明月, 肌膚如皚皚白雪,而后纖細(xì)的手指輕輕點在單薄的胸膛,那處青紫正在兩處粉紅之間,她默默吞了口口水,用指甲死命摳著手心的嫩rou,刺痛感令她清醒了許多, 她緩緩呼出一口濁氣,“自然不是?!?/br> 燕淮黎低沉地笑,“那是怎么回事兒?”他捉住燕淮安的手,令燕淮安驚得一抖,抬眼只見他委屈的眸光,他低嘆“這一趟出來,淮安竟與我不親了?!?/br> 燕淮安張了張嘴,又在那目光中閉上,她感覺自己的手被拉著碰觸在一處溫?zé)岬募∧w,正是那處青紫,沒有女子的柔軟,隱隱有些肌rou的堅實感,她被那溫?zé)釥C得欲縮回手,燕淮黎用了勁兒,怎么也不讓她縮回去,她因著那傷不敢太用力,二人并不勢均力敵地對峙著,燕淮黎忽然一松手,燕淮安得償所愿,又見他給她另一只手里的瓷瓶奪去了,她疑惑地看著他將那瓷瓶打開,不敢相信他這次就這樣輕易放過她,心里一直繃著那根弦。 果然,他拿著藥在自己的手心里倒了許多后再次捉住燕淮安的手,燕淮安明白了他的算盤驚然掙扎,他肅然一斥“莫動?!?/br> 燕淮安被突如其來的嚴(yán)肅弄得一愣,又望見他可憐兮兮的苦笑,“很疼?!?/br> 他的眸色很深,比屋子外幽深的夜色還深百倍千倍,凝成實質(zhì),攥緊了她的心,讓她瞬間就不會呼吸,光陰靜止,他毫不費力地拿過燕淮安的手,將手心里的藥露移轉(zhuǎn)過去,他拉著她的手按在胸膛,細(xì)軟柔荑無骨似的順著他的心意在他的青紫上按.揉,他的眸子滿意地瞇了瞇,舒坦地哼了聲,將燕淮安再次欲奮起掙扎的手緊緊固定,實打?qū)嵉耐刺幾屗呐d奮眸光里多了些水意。 他用這眸子對上燕淮安紛亂的眼,“淮安,幫幫我,好么?” 燕淮安的嗓子很緊,腦子很亂,只知曉今兒大概是躲不過去了,那便不能再露出不尋常的東西,字吐出口竟然已經(jīng)帶了顫音“好?!?/br> 燕淮黎笑了聲,將瓷瓶遞給燕淮安,自己將枕頭豎起靠在床頭,身子悠然靠在枕頭上,看著她慢吞吞地往手里倒藥,目不斜視地給他上藥,動作一板一眼,活生生一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燕淮黎的目光緊緊鎖著她,在藥快涂完時忽然一個前傾,給燕淮安反身壓在床上,他炙熱的呼吸打在她的唇角,手摸上燕淮安的腰又一點一點給她扶起來,嘴角微勾,似一個惡作劇成功了的孩童“嚇到了罷,”又轉(zhuǎn)而成為龍椅上那個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的帝王,“今后淮安若是再疏遠(yuǎn)兄長”他親昵點了點燕淮安的額頭,“可就不是嚇一嚇這樣簡單?!?/br> 燕淮安情緒大驚大疑大起大落,聽了這話更是頭疼,說不準(zhǔn)燕淮黎是怎么想的,覺得這罪名給她定的何患無辭又實至名歸,無話可說。她下床趿拉著燕淮黎的鞋給剩下的藥放在桌子上,順便用這功夫整理了下情緒,回到床邊嬌俏道:“淮安才沒有疏遠(yuǎn)兄長,兄長多想了又賴淮安,不過看在你我都受傷了的情誼就不許你計較了?!彼?床,自覺安生躺在里側(cè),又覺得這樣直挺挺躺著有些砧板上的魚rou的意味,扯了些被子虛虛蓋著,她沖燕淮黎睡意濃重地含糊道:“快些睡罷。乏死了?!?/br> 燕淮黎沒有再折騰她,卻也不睡,支著身子虛虛俯在她上方,她緊緊閉著眼睛,盡量什么也不去感覺,終于他的氣息離去,屋子里黃色的亮光被一陣夜風(fēng)熄滅,閉著眼的黑色令她剛剛踏實了些,又一驚感覺到他的氣息驟然臨近,她嘴唇緊咬,聽他貼在她耳邊動情地嘆了聲,“淮安?!?/br> 這一聲過后燕淮安再也沒了睡意,燕淮黎卻安然在燕淮安旁邊兒躺下,側(cè)著身子摟著她漸漸呼吸綿長。 良久,燕淮安一點點睜開看不清顏色的鳳眸,用目光描摹著身邊人的眉眼,感受著他的禁錮與依戀,描摹了許久,她又一點點在黑暗里合上鳳眸,沒有看見旁邊“熟睡”的人的嘴角微微翹起的弧度。 次日燕淮安醒來迷迷瞪瞪坐起,臉上的紅腫已經(jīng)全然好了,兩圈明顯的黑色眼圈掛在臉上,配上那初醒時迷糊的神情讓早已經(jīng)穿戴整齊在一旁守著的燕淮黎心里發(fā)癢,強烈的占有的欲.望讓他眸中的墨色風(fēng)云翻滾,又被他不動聲色壓下去,溫和地笑著拿了一個備好的溫布巾撲在燕淮安的臉上,“淮安再睡醒來就是明日了。” 燕淮安拿著布巾囫圇抹了抹臉,想著就這樣睡下去也好,“那兄長還不叫淮安?!?/br> “看淮安睡得那么好,便不忍心叫了。” 燕淮黎這句話說的很是正經(jīng),燕淮安的眼睛從布巾里露出來,看著他同樣正經(jīng)的面容心頭一跳,想要下床想起來自己的鞋子還在另一間屋子里,慣性沒有收回來的目光卻瞥到床下放了雙緋紅的小靴,看布料華麗,做工精致,一看就是價錢不菲的,燕淮安下去試了試正好,轉(zhuǎn)頭給燕淮黎個驚艷的笑,“一大早出去買的?” 燕淮黎笑著嗯了聲,那笑里盡是寵溺與一些不能知的愛慕,讓燕淮安一怔,避開了拿著桌上的鹽水柳枝出去洗漱,洗著洗著卻覺著有些不對,洗完了回屋四處找了找,沒有新衣裳,她望向正在桌子邊兒守著粥與小菜沖她淡笑的燕淮黎疑惑道:“沒有別的了么?” “什么別的?” 燕淮安指指身上的衣裳。 “衣裳已經(jīng)給你洗好了,晾在外邊兒了,淮安沒看見?” 燕淮安鳳眸圓睜,“兄長洗的?!” 燕淮黎在燕淮安詫異的目光中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她轟地一下變得通紅的臉笑意更深,站起來,伸手探上她的額頭“怎么還發(fā)熱了?” 燕淮安給他手扯下來,盡量放松打趣,故作姿態(tài),“沒想到,偶然也需要有些小女兒的羞澀嘛。” 燕淮黎低低地笑,燕淮安忽然又想起來原本要問的,“沒有新衣裳么?” 她穿著燕淮黎的衣裳總歸是不方便的。 “九芳剛出事兒,兄長一大早就去買這買那不好?!?/br> 燕淮安恍然,覺得也有些道理,琢磨琢磨,出去了用內(nèi)力給那套兒晾著的烘干那回屋子換上,想了想,沒有把換下來的拿回去,回到燕淮黎那兒她也在桌邊兒坐下,咬著筷子勾唇一笑,“那套兒淮安洗過了還給兄長?!?/br> “好?!?/br> 安生生又在錢府待了兩日,兩日里這府里因著大小姐的失蹤氣氛沉寂,錢道庭與涴夫人整日不見蹤影,小廝丫頭縮手縮腳的做事,連清晨的鳥鳴聲都小了許多,燕淮黎與燕淮安二人也不是愛繞哪亂逛的個性,大多數(shù)時間都閑在院子里數(shù)著螞蟻過日子。 期間燕淮安與她的人悄然碰過一次頭,陳暮傳來消息,府里那老頭兒與柳凡的確是父子無疑并無二心,朝里沒有異數(shù),錢道庭的身份也隱隱查出些苗頭,他雖在滄州發(fā)的家,發(fā)家之前卻與燕京有些關(guān)系,甚至一直在燕京待著,只是當(dāng)年燕京有些名頭的卻對不上這一號人物,面容身材氣質(zhì)對上了年歲對不上,年歲能對上的面容身材氣質(zhì)卻對不上。燕淮安總覺著哪里進(jìn)了誤區(qū),卻怎么也糾不出來是那里,只能讓他們接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