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著頭看了會，什么都沒看到，回頭不滿道：“孟同學，下次可不能沒看清就亂說，這樣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時戚忽然說：“在你背后?！?/br>
    王天民感覺脖子處有冷風灌進來，整個人瑟縮了一下，慌里慌張地問：“在哪兒呢？”

    他怎么看不到？

    時戚低下頭，“哦，它走了?！?/br>
    對他的話，王天民還是十分相信的，只覺得慶幸。

    寧檬站在一側，微微垂著頭，不說話。

    陰陽眼她也是有的，自然知道剛剛后面什么都沒有……

    她歪著頭，正好對上時戚的目光，夜色里閃著墨綠的光，格外的清澈深邃，又好看的有人，跟琉璃珠似的。

    時戚張嘴說了兩幾個字。

    他沒說出聲音，寧檬卻從口型里看出來了，心里暖暖的。

    她微微一笑，唇部輕啟，露出一直掩在其內的貝齒，配著紅潤的唇瓣，格外嬌艷。

    王天民忽然湊過來，“時同學，接下來我們去哪？”

    時戚視線轉開，放在他身上，停頓了會兒，才淡淡開口：“泳池?！?/br>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王天民卻是緊緊皺眉。

    可以說，游泳池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了。

    他作為校領導自然最清楚一些內幕，也包括泳池當時的現(xiàn)場畫面，實在太過血腥，讓人難以接受。

    在這里就看到了亂七八糟的，到那邊還得了？

    他不由得腦海里浮現(xiàn)出滿池子都是血紅色，全是鬼的畫面，自己被嚇得生生抖了一下。

    不過想是想，時戚開口，他受校長的吩咐，自然是要聽的。

    王天民看了看手表，十一點了。

    還好，沒到十二點。

    這樣一想，心里送松了不少，索性豁出去了：“那就去吧，我?guī)Я髓€匙?！?/br>
    自從游泳館事件發(fā)生過后，這里就被封了，理所當然的，那些門能鎖的就鎖了，鑰匙由專人看管。

    說到這，王天民又疑惑起來。

    這個換衣室的門怎么開的？

    寧檬走在時戚身側，安靜的不得了。

    實際上正在和系統(tǒng)對話：“這里有鬼嗎？”

    系統(tǒng)則是回答說：“有的?！?/br>
    得到這個答案，寧檬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原來真的有鬼，這樣一想，指不定她剛剛看到的就是鬼影。

    時戚放輕聲音：“你冷？”

    寧檬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貼在他身邊了，就差抱上去不放了。

    她訕訕一笑，尷尬著搖頭，退后一點。

    這真的太尷尬了。

    寧檬好奇地問：“為什么監(jiān)控會沒有？”

    雖然換衣室里沒有，但其他地方的攝像頭是不少的，學校也不缺錢，沒有吝嗇于這方面。

    王天民已經(jīng)鎮(zhèn)定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說。

    想了想，校長自然讓這個學生負責這事，應該是能知道的。

    他表情不太好看，拿著手電筒往外面晃了晃，然后關上門，這才開口說：“其實吧……監(jiān)控是有的?！?/br>
    這么大一個游泳館怎么可能沒有監(jiān)控，一個壞了也還有其他的，學校最注意這些事情，都會報修的，怎么都會拍到的。

    這問題就出現(xiàn)在拍到的畫面上。

    他剛才雖然用社會主義什么的驅散恐懼感，但一提到這個，心里還是有點慌。

    寧檬皺眉，她在外面看到的消息就是監(jiān)控被抹了，所以警方一直找不到兇手。

    現(xiàn)在看來恐怕是拍到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畫面，壓根不能放出去，否則可能會引起恐慌之類的sao動。

    王天民終究開了口：“監(jiān)控的視頻，這邊封了一份，一份在校長那邊，一份在警局，除了幾個校領導和警察，其余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時戚一眼看過去，“去看監(jiān)控視頻。”

    王天民也沒開口阻攔，率先打著手電筒回了一開始的地方，監(jiān)控室恰好在換衣室之后，中間隔著一堵墻，有道小門可以過去。

    房間很小，堆放著雜物，也沒人收拾。

    寧檬打量著走進去，目光放在那臺電腦上。

    這個房間沒有窗戶，王天民索性開了燈，燈光大亮，那種陰冷感少了不少。

    他快速打開電腦，很快找到了那個視頻保存的文件夾位置，點開播放，顫顫巍巍地往旁邊縮了縮。

    看第二遍會嚇死人的，他決定不看。

    監(jiān)控都是那樣的畫面，無聊的片段過去后，很快就到了重點。

    顧淼淼換好泳衣出了那道大門，窈窕的身影下了水，猛地扎進去，將近一分鐘后才竄出來，表情不太好，看得出來心情糟糕。

    之后，顧淼淼就一直在里面游泳，沒再像一開始那樣。

    這個時間段竟然只有她一個人在。

    王天民突然出聲：“馬上就到了?！?/br>
    隨著他這句話說完，顧淼淼終于決定休息，斜靠在那邊，長發(fā)披散著，飄在水面上，她閉著眼，想來也很愜意。

    可就在這時，游泳池里發(fā)生了變化。

    寧檬眼睛睜得大大的，親眼看到平靜的水里出現(xiàn)了波紋，就像是里面有條看不見的魚在游動似的。

    越靠近顧淼淼，動靜越小。

    顧淼淼依舊閉目養(yǎng)神，絲毫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問題。

    過了半分鐘后，她忽然睜眼，看了眼周圍，想必是察覺了不對勁。

    只不過什么都沒有找到。

    就在她放松的下一刻，一塊地方突然水面躍起，水珠四濺，顧淼淼震驚地看著那邊，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池壁。

    接下來寧檬就看到顧淼淼突然碰了碰后腦勺，隨后癱軟了下來，沉入水里，不甘心地掙扎，只是最終呼吸不過來，還是閉上了眼睛。

    水面回歸平靜。

    沒過多久，有血液從她身下滲出來，緩緩和泳池的水融合在一起，染紅了就近的一片水面。

    一切安靜得就像是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一樣。

    王天民伸手按了暫停。

    他聲音有點虛：“監(jiān)控就是這樣了……我們一直沒發(fā)現(xiàn)那是什么東西……”

    甚至于他們還有過猜測，就和國外的科幻電影似的，誰也無法說服自己，最后這段監(jiān)控便被封了下來。

    時戚一直沒出聲，伸手將視頻按回一個地方。

    正是水面出現(xiàn)第一次變化的時候。

    寧檬也湊過去看有什么，只可惜什么都看不到，有點懷疑自己的陰陽眼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

    不知道是不是這話被系統(tǒng)聽到了，它出來反駁道：“是正版的?！?/br>
    寧檬沒搭理它，偏著頭問：“那個到底是什么？”

    從頭出現(xiàn)到最后離開，這東西都沒露過面，但從視頻的內容看，顧淼淼顯然是被這東西殺死的。

    顧淼淼的后腦勺有個孔，應該就是畫面里她伸向后腦勺的原因了。

    她之前一直奇怪來著，就一個孔是怎么流出那么多血的，現(xiàn)在這么看，詭異得太多，反而正常了。

    長時間不動，電腦屏幕暗下來。

    王天民嘴角抽了抽，白著一張臉，躊躇上前詢問：“時同學，你發(fā)現(xiàn)這什么東西了嗎？是人還是……”

    就算他再堅信科學，這畫面也不科學。

    寧檬在一旁，真想把之前他背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說給他聽。

    半小時前還信誓旦旦地說著世界上沒有鬼，現(xiàn)在就變成這樣了。

    時戚看了眼電腦屏幕，說：“去泳池?！?/br>
    王天民聽著他語氣里的古井無波，真是佩服的要死，看到這視頻還能這么淡定，旁邊的小姑娘居然也不害怕。

    寧檬默默遠離了他，還沒抬頭就感覺有東西在自己脖子上，很舒服。

    她抬頭，奇怪地看過去，時戚正拿著一串珠子，繞過她的脖頸。

    寧檬問道：“你干嘛呀？”

    怕被前面的主任聽見，聲音放小了很多。

    時戚居高臨下，修長的手指在上面輕巧地打了一個結，短短地應了聲：“不要拿掉?！?/br>
    他手才離開，寧檬就摸了上去。

    觸手可及的珠子很小，串成鏈子，貼在脖頸處細膩的肌膚上，帶來絲絲若有弱而無的暖意，溫和舒適。

    她抬著下巴問：“給我的？”

    時戚說：“是啊?！?/br>
    寧檬欣喜之余又問：“那你自己呢？把這個給我了你怎么辦？”

    她作勢要取下，被時戚攔住。

    褐紅色的串珠被一條細細的繩子系著，白皙襯得它顏色愈深，表面泛著溫潤的光澤，十分淺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