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凌泉宗可不是普通的江湖幫派,他是江湖第一大幫,門下弟子成千上萬,宗內(nèi)管制十分嚴(yán)苛。 宗門內(nèi)有自己的生意,也有自己的人脈,其規(guī)模,不亞于一個小國。 凌泉宗這一任宗主,挺神秘,極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只在幾年前,人人皆知,凌泉宗主孤傲絕塵,風(fēng)姿蓋世無雙,清雋衿貴無雙。 多少名門閨秀,多少妙齡女子,為了見他一面,不惜千里迢迢趕赴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 卻不知為何,在幾年之前,這位舉世無雙的宗主,突然從眾人眼前消失,再無蹤跡。 孫映月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還不明白嗎?人家這是要甩了你,不跟你好了,反正兩家也沒訂親,毀了就毀了,他還找著個更好的?!?/br> 孫盈氣瘋了,眼珠子一轉(zhuǎn),又把目光對準(zhǔn)了巧兒,“都怨你!” 巧兒在她們爭論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沐青簫身邊,聽到這話,又忍不住回頭,簡直哭笑不得,“怨我?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發(fā)現(xiàn)這一家子人,好像只有孫巧兒最正常。 “當(dāng)然怨你,如果不是你當(dāng)初對文清哥死纏爛打,他又怎么會離家,闖蕩江湖,也就不會加入什么宗門,孫巧兒,這事我跟你沒完!”孫盈越罵越覺著有理。 “吵死了!”沐爺被吵的不耐煩,抬起腳朝孫盈踹過去。 這一腳踹的結(jié)結(jié)實實,孫盈被踹的飛起三米。 當(dāng)她落到地上時,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門前的孫家人,瞧見這一幕,也都傻了眼。 孫映月暗暗慶幸,看來傳方不假,野人就是野人,根本沒道理可講,一個不高興就是拳打腳踢,巧兒跟著他,早晚被打死。 孫富貴納納的回過頭,看了眼沐青簫,好像是在確定他現(xiàn)在是個什么心情,要是沐爺怒氣還沒消,他絕對不去攙扶女兒。 嚴(yán)秀也被嚇著了,捂著胸口,誰也不敢看。 只有趙秀芳跑過去,扶起自己的二女兒,“盈兒,你傷到哪沒有,有沒有哪里疼?” 沐青簫眉目冷酷的瞪了他們一眼,“她死不了,再讓我聽到她的瘋言瘋語,當(dāng)心她的小命!” 他根本沒用什么力氣,否則孫盈現(xiàn)在已成了一具尸體。 孫富貴的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討好的笑道:“有話好好說嘛,都是自家人,何必動粗呢。” 回身又對孫映月跟孫盈警告,“你倆也是,再多說一句,今兒就不用吃飯了!” 沐青簫不耐煩的拽著巧兒的手腕,帶著她往里走。 嚴(yán)秀伸著頭,等到瞧不見他們的身影,拍著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好可怕的人,那張臉可怕,力氣更是可怕,孫伯父,你們也不用怕他,等我哥從凌泉宗回來,讓他替你們撐腰,凌泉宗里高手如云,隨便找?guī)讉€人,也能收拾了他!” 孫盈一聽這話,也來了精神,“那就拜托文清哥了,我們也不想將他怎樣,只要他老老實實的跟巧兒過日子,也就是了。” 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再時不時的將東西送給娘家人。這才是孫盈話里的真實含義。 孫富貴一聽,也覺著有戲,“那你哥到底啥時候回來,他們今兒回門,怕是待會就要走了。” ☆、第17章 沐爺嫌棄的小眼神 “這個……我可不清楚,凌泉宗那么遠,哪有個準(zhǔn),不過你們放心,到時讓他找去,也是一樣,”嚴(yán)秀拍著瘦小的胸脯保證。 她一拍胸,孫富貴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雖說他也是看著嚴(yán)秀長大的,但是老夫少妻也不是啥稀奇事。 那些有錢的老爺,還不是娶了一房又一房。 鎮(zhèn)子?xùn)|頭的雷家,雷老頭剛過完八十大壽沒多久,就又娶了一房小妾,年紀(jì)比巧兒還小。 孫富貴整日抽著旱煙,坐在茶館里跟人閑聊,聽的心動,也想討房小妾,只是這手頭不寬裕。 沐青簫給的那幾張狐貍皮,他捂在手里,暫時還不想動。 嚴(yán)秀還沒注意到孫老頭的眼睛,還在那侃侃而談。 她沒注意,趙秀芳卻注意到了,她一把扯過孫老頭,拖著他往院里走。 一邊走,還一邊小聲的罵他,“老不死的東西,你剛才眼睛看哪呢,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做那些不要臉的事,我非挖了你的眼睛不可!” 孫老頭甩開她的手,恨恨的道:“我就是想娶,也不會找個小丫頭!” 趙秀芳愣了下,她沒想到孫老頭竟然承認(rèn)了,頓時氣的又是掐又是扯,“你不要臉,一把年紀(jì)還想納妾,你死了這條心吧,老娘死都不會同意!” “哼!你管不著,連個兒子都沒生出來,老子沒休了你,就算對得起你們趙家,還敢跟我這兒撒潑,快去招呼沐爺,惹毛了他,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趙秀芳撒潑歸撒潑,可也不敢真的跟孫富貴打起來,男人在家里的地位,始終占了上風(fēng)。 在他們爭吵不休的時候,沐青簫拽著巧兒,帶去巧兒以前住的屋子。 孫家的前院,也挺寬敞,正面堂屋,兩邊各有東西廂房。 巧兒住的是后院,隔著一道墻,便是牲口棚。 一到陰雨天,屋子里的味道難聞的要命。 夏天還容易招蚊蟲蒼蠅,即使掛著蚊帳,也不頂用。 要說孫家?guī)慷?,怎么著也不至于讓小女兒住在牲口棚子隔壁?/br> 順著前面的事捋起來,還得說孫映月性子陰險。 孫家沒兒子,家業(yè)雖不大,日后也總要有個繼承的人。 三個女兒,也總有一個要招婿上門。 孫映月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孫巧兒的婚事,孫盈的心上人,多多少少都跟她有關(guān)系。 大概是為了擠兌巧兒,她出了個主意,將家里空出來的房子租出去。 點子不算出彩,但很管用。 每月坐在家里就能收房租,難道不是一件美事? 巧兒悶聲不吭,不爭不吵,自己默默的收拾了東西,搬去了后院。 此刻,沐青簫站在狹小陰暗的屋內(nèi),沐爺?shù)男那椋冗@屋子還要陰暗上千倍。 巧兒跟在他身后,見他像堵墻似的站著不動,只好側(cè)著身子繞開他,“要不你進來坐會,我去給你倒杯茶?” 巧兒想搬凳子,卻發(fā)現(xiàn)凳子又破又臟。 沐青簫搓了搓胡子,“我很懷疑,你不是他們親生的,你會不會他們撿來的,河邊?山里?路邊?” 巧兒臉黑了幾分,“是不是撿來的,有區(qū)別嗎?” “當(dāng)然有區(qū)別,要是撿來的,你這不受待見的原因,倒是能說的通,如果不是……只能說明你很不討人喜歡?!?/br> 沐爺此刻看她的眼神,別提有多嫌棄。 巧兒被他說的又怒又委屈,但她已不是從前的孫巧兒,又怎么會在乎這些事,“被人待見的人,未必活的很好,只要自己活的心安理得到,別人怎么看,真的很重要嗎?” 沐青簫忽然笑了,“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自私跟自愛,我選后者!” 被背叛過的人,總是難以再相信任何人,沐青簫是這樣,巧兒也是。 他們二人,表面上看,似乎有那么一點點的和諧,實際上,他們二人中間隔著翻不過的鴻溝。 晌午飯是在堂屋里吃的,看在沐青簫的面子上,菜色還算豐盛。 這回沒了嚴(yán)秀,清靜不少。 孫老頭局促的站在那,招呼沐青簫,“沐爺您上坐,您是貴客,理當(dāng)如此!” 別聽他嘴上說的好聽,心里指不定怎么編排沐青簫的粗鄙呢! 沐青簫端著一張冰山臉,也不跟他客氣,大大方方的往那一坐。 孫盈此刻滿心惦記著她的嚴(yán)哥哥,恨不得搬把椅子,坐在門口等著。 孫映月幫著母親一塊端菜,一臉的賢惠溫良,“都是家常便飯,希望沐爺不要見怪,巧兒,還不趕緊給沐爺斟酒,你總站著干嘛!” 孫老頭也趕緊道:“這丫頭指定又犯傻了,你現(xiàn)在是沐爺?shù)南眿D,要懂得伺候男人吃飯,趕緊的!” 巧兒愣了下,隨后慢慢明白過來,孫老頭的意思,是讓她給沐青簫做丫鬟的節(jié)奏??! 沐青簫抬起頭,用森冷的目光,盯著孫老頭,“吃個飯,你廢話那么多,口水都噴到菜上了!” “這……這……我,我不是……”孫老頭膽子小,沐青簫是什么人,輕輕松松一揮手,就能要了他的命。 這種人,骨子里帶著蝕骨的寒意,不殺人,只一個眼神,也能讓人嚇的尿了褲子。 孫老頭哪是他的對手,此刻恨不給他跪下磕頭認(rèn)錯。 孫映月也怕,退到一邊,一個勁的對巧兒使眼色,示意她趕緊上去勸一勸,要是惹惱了沐爺,后果忒可怕了。 巧兒清冷的笑了下,對這個家,她沒多少感情,也就談不上解圍。 巧兒拉開凳子,在沐青簫旁邊坐下,捏著筷子給他布菜,“快些吃吧,一會菜涼了,可就不好吃了?!?/br> 沐青簫動作粗魯?shù)膶⒛且话氡粚O老頭噴過口水的菜推開,語氣陰沉沉的說道:“那一半別吃,吃過了叫人惡心!” 巧兒發(fā)覺他即使兇人,也帶著幾分可愛。 孫老頭臉黑的像鍋底,被孫映月拖出了屋子。 父女倆站在院子里說話在。 “爹,我看這樣不成,巧兒這丫頭鬼迷了心竅,一點都不為娘家人考慮,要是她在沐爺跟前說三道四,把以前的舊賬翻出來,我們怎么應(yīng)對?” 孫老頭蹲在院子的花壇上,扒拉著煙袋,“不能吧,再怎么說,她也是孫家的閨女,咱把她養(yǎng)大,沒功勞也有苦勞呢!” ------題外話------ 巧兒開金手指哦!醫(yī)毒雙圣好不好? ☆、第18章 鬧分居? 孫映月冷嘲道:“爹,您別忘了,巧兒出嫁的時候,家里一文錢也沒出,連件床被面都沒給她準(zhǔn)備,現(xiàn)在她帶著沐爺回家,人五人六的坐在那,明顯就是來找茬的?!?/br> 孫映月?lián)那蓛涸诩依锏昧藙?,慢慢奪了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