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他逼近了幾步,站在炕邊,高大堅實(shí)的胸膛,跟巧兒的視線平行。 那么近,巧兒想不看都難。 她被逼的無奈,抬頭正想說什么,不偏不倚的撞進(jìn)一雙幽暗的眼中,“你……你到外面去脫,我?guī)湍阏覘l完好的換上?!?/br> “你臉紅什么,我也沒說一定要脫,就這樣縫補(bǔ)吧,記得下手輕點(diǎn),戳壞了你可賠不起,”沐青簫像是打定了主意逗弄她,不僅沒有退后,反倒一只支著炕上的矮桌,壓低上身,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離巧兒越來越近。 俗話說,神仙也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是巧姑娘。 總被他逼近,巧姑娘終于忍無可忍。 抬手就是一巴掌,糊在他臉上,“離我遠(yuǎn)點(diǎn),再靠近信不信我戳眼你的眼睛!” 生氣的俏臉,一雙霧蒙蒙的杏目,怒氣沖沖的瞪著。 嘴唇緊抿,腮幫鼓起。 沐爺被糊了一巴掌,心里的怒意驟然上升,要是換作他人,敢扇他耳光,早死一百次了。 可是在看到巧兒憤怒的小臉,嗔怒的小眼神時,沐爺?shù)呐瓪?,忽然就散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怎么說,男人犯起賤來,連女人自嘆不如。 是你死乞白賴的靠上來,真不能怪人家姑娘不待見你。 那么大的一個色狼,危險性太高了。 沐爺擺出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臉,“爺說的是實(shí)話,待會還有事,來回?fù)Q太麻煩,你隨便縫兩針就成?!?/br> 巧兒狐疑的看他,“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爺還能騙你不成?騙你也沒沒好處,好了,快點(diǎn)動手,”沐青簫站直,側(cè)著身子,雙手抱胸,眼睛也不再看著巧兒,好似一臉不耐煩的樣。 巧兒心里冷哼,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男人不也一樣。 沐爺褲子破損的地方,在腰側(cè),幾針就能縫好。 沐爺雖然眼睛沒看,可是感覺更清晰了。 他能感覺到女子柔軟纖細(xì)的小手,隔著薄薄的布料,在他腰下?lián)徇^,其實(shí)還摸到屁股了。 沐爺身子一顫,心也跟著顫了下,呼吸不自覺加重,抱著胸的手,青筋突起。 “好了,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巧兒拿剪子剪斷線頭。 “謝了!”沐青簫頭也不回,套上外衣,又匆忙跑了。 此時,沐爺還沒注意到身上的衣服補(bǔ)過的地言,繡著一枝翠竹。 冬季天黑的很早,巧兒趕著亮,將兩人換下的衣服洗了,并將下午晾曬的被單套上。 一直到吃過晚飯,兩人誰也沒理誰,沐爺始終黑著臉,也不知是心里不爽,還是對某人不爽。 他不吱聲,巧兒才不會主動理他。 晚上睡覺,巧兒以為還像那晚一樣,各自鋪一張被褥,中間隔著小矮桌。 可是到了鋪床的時候,她居然找不著矮桌。 詢問沐青簫,他只冷冷的答了一句,被人借走了。 巧兒心里覺著奇怪,可是也沒從他臉上看出什么,只得作罷。 沒了小矮桌,巧兒只好將兩人的被窩,離到最遠(yuǎn)。 沐青簫穿著短褲走進(jìn)來,瞧見她鋪床的動作,眸光閃爍不定。 巧兒也不說話,默默的鋪好床,只脫了外裙,便縮進(jìn)被子里,像個蠶蛹似的,把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沐爺終于忍無可忍,“你睡覺都不脫衣服的嗎?” “誰說我沒脫,不是脫了嘛!”巧兒腦袋還埋在被子里,聲音悶悶的。 沐爺站在炕榻邊,一臉深沉的搓著下巴,還是覺著不對,“你這樣也叫脫?外衣呢?” 這種話他也能說的出來,不愧是沐爺,臉皮厚到了一定程度,無可匹敵。 話又說回來,您老是不是管的太寬,跟您有關(guān)系嗎? 顯然,沐爺沒往這上面想。 巧兒拽下被子,露出眼兒,憤怒的瞪他,“你到底要不要睡覺!” 女人一兇,沐爺?shù)臍庋姹愕土藥追帧?/br> “睡,當(dāng)然睡!” 沐青簫蹬掉鞋子,跳上坑,在巧兒的瞪視下,很淡定的將被褥朝她這邊挪了又挪,最后挪成了緊挨著。 “你挪那么近干嘛,不是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嗎?”巧兒撐起身子,她快氣瘋了。 沐青簫一臉的莫名其妙,“炕頭熱一點(diǎn),被子這么薄,我靠過來有什么問題!” ☆、第42章 糾結(jié)著怎么睡? 就在剛剛,他忽然想通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娶的女人,只能是他的。 屁個休書,讓它見鬼去吧! “那我到另一邊睡!”巧兒忍無可忍,起身要挪位置。 “呼!” 屋里油燈滅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巧兒怔在那,她真想撲上去,撕打沐青簫。 世上怎會有他這種蠻不講理的男人呢? 巧兒牙根磨的咯吱響,深吸幾口氣,賭氣的躺下。 她當(dāng)然不會真的撲過去,打他一頓。 比力氣,比武功,她哪里是沐青簫的對手。 聽見她躺下的動靜,沐青簫失望的嘆息。 他還等著有人投懷送抱,他再順勢一壓,說不定能緩解一下躁動的心跳。 可惜了…… 巧兒翻過身,背對著他,身下的被子壓緊緊的,努力忽略掉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熱氣。 她面對著墻,沐青簫側(cè)著身,面對著她。 雖說編出那么些理由,有點(diǎn)無恥,但他不在意,反正這女人是他媳婦,又不是旁人。 巧兒能感覺到后面有一雙灼熱的視線,死死盯著她的后背,如芒在背。 也不知何時,她迷迷糊糊的睡著。 沐青簫聽著她呼吸均勻,膽子也大了。 掀開自己的被子,身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探過去。 沒縫隙可鉆,也難不住沐爺。 沐爺絲毫沒覺得自己此刻的行徑,齷齪又下流。 終于探了進(jìn)去,摸到女子溫軟馨香的矯軀,沐青簫滿足的呼出一口熱氣。 昨夜抱的很順手,他睡的舒坦無比。 原來抱著她嬌軟的身子睡覺,也是會上癮的。 沐青簫筆直的平躺著,他在克制自己。 過了一會,探出一只手,伸到她脖子底下,將巧兒的身子圈了過來,再一側(cè)身,兩人的身體完全契合。 他嗅著女子發(fā)上的清香,略帶涼意的唇,貼著巧兒的脖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親吻了一下。 “呼呼!”沐爺撇開頭,直喘氣。 睡著的巧兒,只感到身后有溫暖靠近。 她身子畏寒,即使下面燒了炕,可還是覺得不舒服。 這一份暖意,讓她覺得舒服不少。 朦朧中,她又看見刑臺上,鮮紅的血,順著木臺的縫隙,流到地上,一直蔓延到很遠(yuǎn)。 她看到納蘭羽得意嘲諷的笑,看到鄭景之痛心疾首的神情,看到站在監(jiān)斬臺上,目睹血腥如此血腥一幕,仍能神色自如品著茶的納蘭赫。 納蘭萱躲在監(jiān)斬臺側(cè)面,陰毒的眼睛,帶著獰笑,似乎是在欣賞安凌鈺被行刑這一刻的掙扎。 納蘭萱是納蘭赫的一奶同胞的jiejie,時至今日,她都沒弄明白,納蘭萱為何會如此恨她。 沐青簫本來很享受懷中抱著美的人感覺,可就在他好不容易睡著之時,懷中的巧兒,忽然嚶嚶的哭起來。 纖細(xì)瘦弱的身子,蜷縮進(jìn)他的懷里,哭的很傷心,眼淚打濕他的領(lǐng)子。 沐爺起初很煩躁,可是沒過多久,心中升起的憐惜,占據(jù)了上風(fēng)。 他伸出手,笨拙的拍著她的背。 無濟(jì)于事,這女人怎么越哭越來勁,眼淚跟洪水泛濫似的。 沐青簫臉部肌rou抖了抖,忍無可忍,壓著嗓子吼她,“你再哭,我可要親你了!” 懷里的人身子抖了下,還真就不動了。 沐青簫心里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滿意,總之,哪里都不得勁。 好不容易懷里的人安生了,他剛閉上眼睛,院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響門聲。 “他娘的!”沐爺?shù)吐暠挚凇?/br> 這么大的動靜,巧兒不想醒也得醒,“外面怎么了?是誰在叫門?!?/br> 她腦子還迷糊著,沒留意到自己正被某人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