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鳳娘望著珠兒朝沐家跑去,用力的拍著木門,她心里沒底,“我還是去田家看看,晚上我跟田姝擠一擠,明日一早我便回去了?!?/br> 雖然才離開一天,可是她已經(jīng)完全接受不了鄉(xiāng)下的生活。 太封閉,太窮困。 哪有在鎮(zhèn)上住著享受,這就是個(gè)荒涼的犄角旮旯。 巧兒心中不爽,加上身子不舒坦,那位青梅竹馬又追了來,種種原因累計(jì)在一塊,她憂郁了,后果就是,肚子更疼了。 她半躺在炕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褥,就著窗子透出的光亮,捧著醫(yī)書,才看了幾頁,就被外面的敲門聲驚擾。 不用猜,也知道敲門的是誰。 知道并不代表一定要開門,本來也不是她的事,還是等沐青簫回來,再讓他去打發(fā)。 珠兒敲了半天,見里面沒人應(yīng)聲,又冷又餓,又氣又急,指著后面一名轎夫,“你,翻過去,把院門打開!” 轎夫是沐家的家奴,主子吩咐了,他當(dāng)然得照辦。 院墻不高,翻起來也沒難度。 院門打開,珠兒趕緊扶著百里茵蘭走了進(jìn)來,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鳳娘,她也被凍的不輕。 鳳娘對這里顯然很熟悉,一進(jìn)門看了眼炕洞的位置,知道里面燒了炕,就往里屋闖。 哪知她還沒闖進(jìn)去,門就被從里面推開,剛好撞到鳳娘的臉上。 撞的她退了兩步,捂著鼻子,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巧兒冷下臉,看著不請自來的幾個(gè)人,“你們到底想干什么?擅闖別人的家,好一個(gè)知書達(dá)理!” 珠兒將在百里茵蘭扶到椅子上坐下,聽到巧兒的話,氣不打一處來,“我們進(jìn)的是少主的家,你憑什么不讓我們進(jìn)!” “珠兒!不可無禮,”百里茵蘭抖著唇,訓(xùn)斥她,隨即又將弱弱的視線,投向?qū)O巧兒,“巧兒jiejie莫要怪她,這丫頭被我慣壞了,她心直口快,沒有惡意。” 說是沒有惡意,也就是說,她并不否認(rèn)珠兒說的話。 百里茵蘭縮著肩膀,又趕緊說道:“你看,天色漸晚,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要不等表哥回來,我再問問他的意思?!?/br> 鳳娘揉著鼻子,冷哼道:“人家再怎么說也是親戚,孫巧兒,她可輪不著你管,你屋里是不是燒了炕,快讓我們進(jìn)去暖暖,我這身子都要凍僵了。” “小姐,我們也進(jìn)去,瞧您的臉色,再凍下去,非凍出毛病不可,”珠兒扶起百里茵蘭,也不管巧兒是否同意,便要往里闖。 “不行!”巧兒一手撐在門上,擋住她們。 那日田姝來陪她過夜,還是自帶的被褥。 不相干的人睡她的炕,蓋她的被子,那感覺就跟身上長了跳蚤似的。 “憑什么不行,你閃開!”珠兒要動手推她。 巧兒用力揮開她的手,只聽啪的一聲,打的挺恨。 “小姐,她打我!”珠兒捂著手背,向百里茵蘭告狀。 百里茵蘭嘴巴動了動,最后還是忍了下去。 巧兒看夠了她們演戲,嗤之以鼻,“我跟我相公休息的屋子,我不喜歡,也不容許別的女子靠近,除非等他回來,你讓他休了我,那樣你就可以隨便進(jìn)出?!?/br> 百里茵蘭心肝兒一顫,她當(dāng)然知道沐青簫不會休了巧兒,他只會對自己惡言惡語,但是對眼前這個(gè)女子,只會賣乖討好。 “算了,我就在外面將就一下,等表哥回來再說,”百里茵蘭一副委屈求全的模樣,那語氣分明不想讓沐青簫為難。 “小姐……”珠兒心疼主子,“你們快到馬車上,把小姐的東西都拿來,我再給小姐收拾間屋子?!?/br> 鳳娘也幫著一起鋪炕,在東屋清理了一塊地方,她跑去抱了幾根木頭,在炭火盆里點(diǎn)燃,關(guān)上門和窗戶,讓珠兒跟百里茵蘭也圍上來,坐在火盆前烤火。 百里茵蘭帶的幾個(gè)轎夫,可就沒這么好運(yùn)。 他們只能在外面,找個(gè)避風(fēng)的地方,拾些柴火,圍在一塊取暖。 可正是三面透風(fēng),才救了他們幾人的命。 沐青簫頂著風(fēng)雪回來,臉上不見疲憊,手里拎著四條大魚,收獲頗豐。 ------題外話------ 今天可能要加更,現(xiàn)在更一章,是為了不讓親們等,加更可能在晚上哦! ☆、第97章 下河打漁 鐘春拖著漁船,船上也有魚,兩人有說有笑的往家回。 “主子,鐘大叔,看我抓的兔子!有白兔,還有灰兔呢!” 遠(yuǎn)遠(yuǎn)的,上官辰像個(gè)瘋子似的,跳著腳,朝這邊跑。 他離開的時(shí)候穿的也不厚,在雪地里窩了那么久,沒把他凍死就不錯了。 鐘春笑著道:“這小子只要不跟在老夫人身邊,簡直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大冷的天,他也不怕把自己凍壞!” “他是閑的,年下沒什么大事,等到來看開了春,讓他去在管武陽城的碼頭!”沐青簫不痛不癢的哼哼道。 “讓他去管?您確定他能震得住那幫人?屬下聽說羅剎幫還有余孽,紅蘿回了寧王身邊,事情恐怕不好辦?!辩姶河蓄檻],明著不好得罪寧王,那老家伙,可是個(gè)不好惹的人。 沐青簫勾起嘴角,笑的邪惡,“正是因?yàn)椴缓棉k,才讓他去?!?/br> 說話間,兩人進(jìn)了村子,上官辰也跑到他倆面前。 可憐的娃,臉蛋都被凍壞,兩只手也被凍的像胡蘿卜,半身的衣服,都被雪水浸濕,又被凍住,硬邦邦的,像木板似的。 “你們快看,我親手逮住的,沒用套子哦,所以它們還能活蹦亂跳!”上官辰舉著手里的兔子,在他倆面前晃了晃。 沐青簫一臉嫌棄的往后撤了撤身子,“拿走,爺最近不喜歡兔子,你抓的,你負(fù)責(zé)養(yǎng)!” “為什么不喜歡,瞧它們多可家,身子軟軟的,毛茸茸的,抱在懷里也是暖暖的,我今晚帶著它們睡覺,就不會冷了,”上官辰一臉的幸福。 這表情,活像沐青簫抱著媳婦的表情,簡直一毛一樣。 鐘春笑呵呵的說道:“但愿你早上醒來,不會被臭死,它們總要拉屎拉尿,別忘了,它是兔子,又不是人,它不會曉得該到哪上茅房!” “這樣啊!”上官辰有點(diǎn)嫌棄了,還以為抱著它們睡覺會很享受呢! 沐青簫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小子,想抱軟軟,香香,暖暖的睡覺,就得趕緊找個(gè)媳婦,否則就只能自己孤苦伶仃的,睡冷被窩嘍!” 嘚瑟完了,沐青簫轉(zhuǎn)身便走。 鐘春已經(jīng)聽習(xí)慣了,對此已修練了一副鐵石心肝,不就他有媳婦,別人沒有嗎? 至于嘚瑟成這樣! 上官辰卻不懂,抓抓耳朵,納悶好奇的詢問,“鐘大叔,他說的軟軟香香的是什么呀?你告訴我唄,我也去找一個(gè)!” “你?毛還沒長齊,找什么找!”鐘春鄙夷的朝他褲襠掃了一眼,哼了聲,也轉(zhuǎn)身拖著小船往自家走。 “什么毛沒長齊,難道是頭發(fā)?可是他為什么往我下面看……”上官辰自言自語,瞅著自己的下面,忽然明白鐘春說的毛是什么。 “呀!”他一把丟了兔子,雙手護(hù)著自己的重要部位,警惕的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看向四周,“鐘大叔忒壞,我要告訴天賜,哼!” 上官辰抱起兔子,拔腿就往鐘家跑。 鐘天賜正在家里熬藥,在廊檐下支了個(gè)小灶,用小石頭壘砌,添上小木柴,上面架著藥罐,正冒著nongnong的白霧。 上官辰趕在鐘春之前進(jìn)屋,正要問什么,抬眼瞧見坐在窗邊的南宮霄,又沖過去跟他打招呼。 “噯,你怎么樣了?腿還疼嗎?我抓了小兔子,送你一個(gè)!” 上官辰臉上的笑容,像春日的太陽,暖到心底。 ------題外話------ 今天萬更嘍,親們的票票記得投來哦! ☆、第98章 深吻 南宮霄灰敗的臉上,有了一絲動容,接過他遞過來的白兔,抱在懷里,“謝謝!” “南宮大哥,我不會養(yǎng)兔子,也不曉得它們吃啥,要不都給你養(yǎng)吧!”上官辰干脆把另一只兔子也塞他手里。 好,很好,他解脫了,抱這一路,手都酸了。 “這……”南宮霄臉色有點(diǎn)黑,看著另一只灰兔,在自己腿上蹦跶。 鐘天賜推開上官辰,擠過來,從他手里抱走了灰兔,“南宮大哥身子不好,怎么能同時(shí)照顧兩只兔子,這一只放了,留下那只白的,給南宮大哥解悶!” “天賜說的對,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惜我是個(gè)廢人?!蹦蠈m霄的唇色很蒼白,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自己身上的痛,也只有自己知道。 陰冷的下雪天,他身子已疼的麻木,疼的脫了力。 “那好吧!”上官辰一臉的糾結(jié)。 沐家門前,當(dāng)沐青簫走到自家門口時(shí),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轎子,以及躲在那烤火的轎夫,滿是笑意的臉,立刻沉下。 那幾人也見到沐青簫,急忙從藏身之地跑了出來,跪在沐青簫面前。 “見,見過少主!” “誰叫你們來的?”沐青簫的語氣冷硬如刀。 四人被嚇的身子一抖,偷摸著互相看了看,都不敢說實(shí)話。 沐青簫忽然笑了,“很好,看來你們忘了誰才是你們的主子,你們給爺?shù)戎 ?/br> 他心里惦記著媳婦,哪有功夫跟他們算賬。 推開院門,屋子里很安靜。 沐青簫將手里的魚,擱進(jìn)廚房,站在廳堂門口,脫了沾雪的外衣,拍打掉身上的碎雪花。 還是沒動靜,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