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再過不久,那些斑痕就會擴大潰爛。 風濕容干皮膚,與血氣相搏,其rou突出,如花開狀。 而納蘭赫的情況還好些,只在手臂處看到一些,氣息渾濁,眼白發(fā)青。 但是…… “你的病可不好治,而且我什么也不缺,所以你的那些條件,于我來說,沒什么用,”巧兒神色冷淡,捧著茶盞,漫不經(jīng)心的撥弄著上面浮起的茶葉。 她越是平靜,納蘭赫越是慌張心急。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拿的出!”納蘭赫激動的站起來。 巧兒見效果有了,心中冷哼,面上更沉靜了,“我想要的,你拿不出,或許等我想到了,會給你答案。” 火候差不多了,巧兒起身離開。 “你別走!”納蘭赫起身太猛,雙腿軟了,要不是隨從扶著,非得跪到地上。 孫敬業(yè)不著痕跡的擋在他與巧兒之間,雖說做大夫的不該用有色眼睛看人,但納蘭赫這路人,完全是自作孽。 巧兒走到門口,又停下,“哦,我想起來了,你除了臟病,小的時候是不是中過毒?哪個庸醫(yī)給你解的毒?根本沒徹底解了,這么多年累積下來,又加上現(xiàn)在的臟病,三日之內(nèi),如果沒有藥,你就等死吧!” 納蘭赫撲騰跪倒在地,聽到死這個字,他哪還有半點自尊。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快救救我,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求求你!” 納蘭赫竟然給她磕頭,一聲比一聲響亮。 不光是巧兒的嚇唬,還因巧兒提到他小時候中毒。 他不清楚巧兒是如何得知,但確有其事,那件事一直是他的噩夢。 “不想死也可以,那咱們就來談談你不想死的條件,”巧兒示意孫敬業(yè)將閑雜人等趕出去。 “師母,我就在門口,有什么事,您叫一聲即可!”嚴文清肯定不放心留她一人,跟納蘭赫相處。 巧兒點頭,納蘭赫已是外強中干,就算拼力氣,他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藥方的門虛掩,不知怎地,納蘭赫有點怕她。 “我問你,鄭景之是不是看上百花樓的一個女子!”這些消息,她并不是從上官辰那里打聽來的。 ☆、第158章 去看紅蘿 小小的九臺鎮(zhèn),八卦消息,只用半天就能傳的沸沸揚揚。 那位小紅,本來長的又小又瘦,只是個婢女。 卻一飛沖天,做了百花樓的妓子,還被人包了下來。 等到鄭景之離開,同樓的姐妹,肯定要找她的麻煩。 一個沒有背景,沒有姿色的女子,要不是mama護著,指不定被欺負成什么樣。 納蘭赫雖然搞不懂,她為什么會問這些,但為了自己的小命,只得老老實實回答,“確有其事,那是個丑八怪,也不曉得鄭景之看上她什么了,其實也不是看上,他是個迂腐的書生,大概是覺得她可憐,大發(fā)慈悲。” “這個事,公主還不知道吧?”巧兒漫不經(jīng)心的問。 納蘭赫低垂著頭,眼珠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您……怎么突然問起公主……” “不能問嗎?”巧兒冷漠的瞟他一眼。 “當然,當然能!”納蘭赫心中一緊,他有種走進泥沼的感覺,“公主自然不會知道,鄭景之哪敢讓她知道這種事,肯定捂的嚴嚴實實。” 不管鄭景之跟那個小紅有沒有什么,都不能傳到公主耳朵里。 巧兒冷淡一笑,“那好,你把這個消息傳到公主耳朵里,我便救你,否則你只有等死!” 納蘭赫身子顫抖,“真的要這么做?” “你可以不做,可以告訴納蘭羽,我對你說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無所謂,”巧兒不再理他,起身朝外面走。 在她快要邁出藥房時,納蘭赫終于下定決心,“我現(xiàn)在就寫信,不會提到你,但是你必須現(xiàn)在就給我治病!” 巧兒停下腳步,卻并未回頭,“可以!你最好別耍什么花樣,有很多眼睛都在盯著你!” 納蘭赫不敢耽擱,立馬寫了急報,讓驛站的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 巧兒自然不會失言,但要怎么治,用多久治好他,可就是她說了算。 奄奄一息的鳳娘,被人抬到了一處破屋。 同樣的病,不同的人染上,會有不同的結果。 鳳娘屬于最倒霉的一類,才短短兩日,她已經(jīng)全身潰爛。 鐘春通知了鐵柱,可是鳳娘沒臉見兒子。 乘著夜里沒人看著,跑去投河了。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第二日打漁的漁民,撈出她的尸體,大家才知道鳳娘死的消息。 鐵柱趕來的半路得知此事,匆匆忙忙趕到河邊,抱著鳳娘的尸體,沒哭沒鬧,默默的背著鳳娘,回到無名村。 親自挖了墳,自己做了棺材,埋了鳳娘。 秦老太哀聲嘆氣,埋在村里,總好過爛死在外面。 往后逢年過節(jié),也有人想人給她上香。 鳳娘到死,也沒能說出半個字,誰也不知道她臨死的時候,是個怎樣的心境。 納蘭赫在得知鳳娘死的消息時,只覺得像全身爬滿了螞蟻,難受的要命。 巧兒給他開的藥,暫時止住了身上潰爛。 但是,讓他難以啟齒的是,下身再也沒能硬起來。 縮的像個毛毛蟲,無論他用什么辦法,也沒能讓它變身。 不能玩女人,又不能出門,納蘭赫急的團團轉(zhuǎn)。 又跑去找孫巧兒,想問問她,有沒有更快更好的辦法,讓他能重振雄風。 納蘭赫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去看沐青簫的臉色。 沐爺當然不高興,竟然跑過來跟她媳婦討論,怎么能硬起來。 這貨,是找死嗎? 沐青簫試圖捏死他的手,半途停了下來。 實在是此人身上的爛瘡,太他媽的惡心了。 巧兒心里有數(shù),很友善的給了他開了另一副藥方,但告誡他。 此藥兇猛,服藥之后,千萬不可行房事,否則一定會暴血而亡。 納蘭赫興沖沖的捧著藥回去了,按著巧兒的吩咐,服了藥。 一刻鐘之后,下面果然硬了,身上的爛瘡,也沒那么癢了。 他高興??! 正要讓奴才們送幾個美人過來。 但一想到孫巧兒的叮囑,只好又硬生生的忍下。 不得已,只得自己看小黃書,自己動手解決。 半天時間,他快把自己擼脫一層皮。 等到了夜里,藥效褪去,下面疼死的他,在床榻上打滾。 這幾日,還有個事,讓巧兒不舒坦。 紅蘿一直被關著,后來沐青簫沒功夫收拾她,便將她送到府衙大牢。 抽了個空,巧兒帶上田姝,去了牢中。 府衙大牢,有單獨關押女犯人的鐵牢,也有專門的女牢頭。 “來看犯人?”女牢頭坐在那,一腳踩在板凳上,手里攥著個雞腿,啃的滿嘴油膩,神情不耐。 田姝嫌惡的用手帕捂著鼻子,“我們來看前天剛送來的犯人,她在哪?” 女牢頭啃雞腿的動作不停,“唔……想看啊,拿來!” 她搓著油膩膩的手指,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給她,”巧兒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 田姝不爽的掏出一兩銀子,丟給她,“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女牢頭用油乎乎的手,捏了捏銀子,似乎有些不滿意,“要吧,不過別待太久?!?/br> 巧兒拉著田姝走下地牢,里面又潮濕又陰暗。 但對于巧兒來說,這里的氣息太熟悉了。 壓下心里的翻涌的躁動,巧兒面上更加沉靜。 紅蘿被關在最里面,那日被沐青簫打傷,沒有得到及時醫(yī)治,加上地牢陰冷,老鼠蟑螂橫行,她已經(jīng)病的只剩半條命。 聽見腳步聲,蜷縮在草堆上的紅蘿,勉強睜開眼。 “你是誰?”紅蘿并不認識孫巧兒,當初她本想弄一副孫巧兒的畫相,可是花了大價錢,也沒能弄到。 巧兒在牢門前蹲下,“我是你一直想嫉恨的人,我是孫巧兒?!?/br> 紅蘿猛的瞪大眼,身子在僵了半刻之后,突然從草堆上爬起來,撲到牢門前,絕望的眼中,恨意滔天,“你來干什么?看我的笑話?別以為現(xiàn)在除掉我,你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他的女人,你算個什么東西,以后還會有更多的女人搶走你的男人,我詛咒你,詛咒你總有一天,會失去現(xiàn)在的一切!” 田姝急忙拉開巧兒,“這女人是個瘋子,你還跟她啰嗦什么,當心她暗算你!” “沒事,她傷不了我,”巧兒再次蹲下,“不管我以后會有怎樣的結局,你都看不見了,我只是可憐你,因為我不會像你一樣,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女人不該如此!”